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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节

      睁开眼睛看到她,陆嘉尧习惯性咧开嘴笑着喊了她一声妈妈。
    林晩听了,心里更难受了,又在他的小脸上亲了一口。
    之后,便和他一起起床。
    陆少钦做完早饭过来喊他们母子俩的时候,他们母子俩已经换好衣服了。
    见了陆少钦,林晩的眼眶瞬间就红了,小跑到他跟前抱住他,将脸埋在他的怀里。
    陆少钦虽然不知道她怎么了,但还是在第一时间回抱住她,问道:“怎么了?”
    “做噩梦了。”林晩闷声闷气道。
    陆少钦听了,没有马上安慰她,而是先把陆嘉尧打发出去吃早饭。
    陆嘉尧不是很想出去,但陆少钦并不是在跟他商量,是在命令他,他不想出去也得出去。
    他出去后,陆少钦才问林晩道:“做什么噩梦了?”
    “梦见我当初被江燕燕算计后,没有发现她算计了我,也没有跟她撕破脸,还一次又一次地听信她的话,和你各种闹别扭,把你推得越来越远,也不怎么待见尧尧,高考恢复后,我就自己去北城读大学,然后,像你上辈子经历的那样,抛弃你和尧尧,再也没有回来。”
    “等我想回来的时候,我的身体已经不允许了,最后死在了回来找你和尧尧的路上。”林晩如实道。
    她说的这些,除了她最后想回来这一点,陆少钦不知道外,其余的,和陆少钦上辈子经历的基本一致。
    “这只是一场梦。你一早就发现江燕燕算计了你,跟她撕破脸了,之后,也没有听信她的话,和我各种闹别扭,把我推得越来越远,更没有不待见尧尧,最后,也没有抛弃我和尧尧。”
    “这对于我来说,确实只是一场梦,但对于你来说,却是你真真切切经历过的事情,我连做梦都受不了,你亲身经历的时候,该有多难受。”如果不是事实就摆在眼前,她都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这么渣。
    “都过去了。”上辈子,她走后,他过得确实挺痛苦的,但如果经历这些痛苦能换来这辈子和她长相厮守,他觉得是值得的。
    “对不起。”害他在无尽的等待中度过了一辈子。
    “没关系。”陆少钦先接受她的道歉,后又哄道:“好啦,不哭了,等会儿小刀见你眼睛哭肿了,又以为我欺负你,要跟我拼命。”
    林晩也不想哭,但只要想到他和他们家尧尧上辈子因为她遭受的苦难,她就又愧疚又心疼,然后,眼泪就控制不住往下掉。
    缓了好一会儿,她才稳定自己的情绪,止住眼泪,问道:“你上辈子为什么不去找我?”
    她上辈子虽然没有和顾北平读同一所大学,但两所大学离得并不远,大学期间,顾北平和许朝歌还去她的学校找过她,问她要不要和他们一起回南城来,他想她回来,完全可以找她的学校找她,没必要傻傻地在岛上等。
    之前,她不知道自己是原主,还觉得他不去找原主是对的,一个一心想走的人,他去找了,对方也不会跟他回来,但现在她知道自己就是原主,还知道原主心里的想法,觉得如果他去找她的话,她就算不会跟他回来,也会想办法安顿他和他们家尧尧,让他们和她一起在城里生活。
    他没有去找她,她又不知道,他会傻到因为她的一句话,一直在岛上等她,还以为他没去找她,就是放弃她,当作没有她这个媳妇,两人最后会be很正常。
    “因为我不想你怨我。”他了解她,知道自己如果带着他们家尧尧去找她,她就算不会跟他们回岛上,也不会赶他们走,但他也知道这并不是她想要的,他真要这么做了,他和他们家尧尧或许会开心,但她未必会开心。
    当初,他们两个人之所以会在一起,他虽然没有用手段,但也使了心机,会被抛弃,只能怪他自己咎由自取,怪不得她,也没有必要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去破坏她认为更好的生活,和她成为一对怨偶。
    “所以,你就傻傻地在岛上等了我一辈子?”还因为执念太深,无法入六道轮回,重生回和她在一起之前,要不是有嗨皮,他这一辈子多半还会被她抛弃,然后,再重生,再被抛弃,反反复复,始终不得善终。
    “我去看过你挺多次的,只是你不知道而已。”他虽然不想去打扰她的生活,但是想她的时候,还是会偷偷跑去看她的。
    “更傻。”去看她,不让她知道,还不如不去,至少省了两地奔波的辛苦。
    “是挺傻的。”他应该自私一点,只管自己开心,不管她开不开心,死赖着她,她这人渣归渣,但心肠并不是特别硬,没有江燕燕整天挑拨离间,他努努力,想要感化她,应该不难。
    就算难,也总好过和她老死不相往来,白白浪费一辈子好。
    “以后不能再这么傻了。”林晩道。
    “好。”陆少钦点头应下。
    这辈子她就算想要再抛弃他,他也不可能再让她抛弃了,他要赖着她一辈子,管她乐不乐意和他在一起。
    说完这件事情,两人便一起出去吃早饭。
    到大厅的时候,顾北平和陆嘉尧已经在吃饭了,不见许朝歌。
    “怎么就你们俩,小刀呢?”林晩问道。
    “在睡懒觉,我叫不醒她。”顾北平先回答她的问题,后又问道:“我听尧尧说,你做噩梦把自己吓哭了,真的还是假的?”
    “假的。”她哭虽然是因为嗨皮给她编织的那场梦,但并不是因为被梦吓到。
    “那你一大早哭什么?”顾北平又问道。
    “管这么多干什么?又不关你的事。”林晩嫌弃道。
    “想知道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看能不能让我开心一下。”顾北平如是道。
    “没有。”说完,也不等顾北平再说些什么,她直接出了大厅去洗漱。
    吃完早饭,几人继续收拾屋子。
    昨天他们到岛上的时候,时间已经有点晚了,就只收拾了两间房间,先住着,还有几个房间没收拾。
    收拾了一个多小时,许朝歌才打着哈欠从屋里出来。
    见林晚他们在忙,她便道:“你们要不要这么勤快。”
    “不是我们勤快,是你懒,都日上三竿了,才起床。”陆少钦道。
    “我也想早点起,但实在太困了,要不是肚子饿了,我还能再睡。”说着,她又打了一个哈欠。
    “你最近似乎有点嗜睡,我帮你把一下脉,看是不是身体有什么问题。”林晩道。
    许朝歌闻言,想说自己的身体没问题,但林晩已经走到她身边拉起她的手帮她号脉,她就由着她了。
    林晩帮她号完脉后,道:“你怀孕了,已经两个多月了,嗜睡很正常。”
    “太突然了。”许朝歌有点方。
    “都两个多月了,还突然。你月事没停吗?”林晩问道。
    “停了,但我以为只是不顺。”她的月事一直不是很顺,所以,这些年始终怀不上孩子,早在两年前,她和顾北平就做好了一起绝后的打算了,没想到才刚回到碧屿岛没两天,就发现自己怀孕了。
    “这次不是不顺,是真怀了。晚点我跟你说一下怀孕的注意事项,你这几个月收敛点,别野了。”林晩道。
    “好的。”许朝歌乖巧点头,旋即又对大喜过望,有点傻了的顾北平,嚷嚷道:“你还愣在那里干什么?没听见你媳妇怀孕了吗?还不快去给你媳妇做好吃的。”
    她这一嚷,顾北平才从巨大的惊喜中回过神来,问林晩道:“我媳妇真怀孕了?”
    “是的。”林晩其实早就知道许朝歌怀孕了,包括陆少钦也是。之所以等到现在才说,是因为之前没找到合适的机会给她把脉,她自己又没发现,之后,还赶上要回南城,这一拖就拖到了现在。
    不过,也没什么影响。
    因为上辈子一直等到许朝歌的肚子大起来了,他们俩才发现自己要当爸妈了。
    顾北平相信她不会拿这种事情寻他和许朝歌开心,得到她的肯定后,就乐颠颠地朝厨房跑去,准备去给许朝歌做好吃的,跑了没几步,又折回来,重重地抱了许朝歌一下,再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才又朝着厨房跑去。
    许朝歌的心情也挺好的,愉快地去洗漱。
    之后的日子里,陆少钦和顾北平都挺忙的。
    刚开始是忙着盖新房,后面是忙着发展碧屿岛。
    别看碧屿岛现在什么都不是,以后可是寸土寸金的地方,全靠顾北平这个气运之子把它发展起来。
    当然,也有陆少钦的一份功劳。
    他们俩搞事业的时候,林晩也没闲着,吴秀芬不在,许朝歌又怀孕了,她得打理家里的事情,还要照顾他们家尧尧和身为孕妇的许朝歌。
    忙忙碌碌的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许朝歌临盆这天,她在医院里很顺利地诞下了一对双胞胎。
    知道自己怀的双胞胎后,许朝歌和顾北平就商量好了,先出生的那个孩子随顾北平姓顾,后出生的那个孩子随许朝歌姓许,这样他们顾、许两家就都有后了。
    孩子出生后,顾北平给先出生的小奶包取名叫顾衍,许朝歌给后出生的小奶包取名叫许鼻子。
    顾北平听到她给他们的小儿子取的名字后,差点吐血的同时,还决定剥夺她的取名权。
    许朝歌觉得自己还能再抢救下,在她的据理力争下,他们的小儿子最终取名叫许醉。
    嗯,她本来打算给他取名叫许嘴的,只话到嘴边,又觉得鼻子都被驳回了,嘴多半也不行,就改成了醉。
    顾北平觉得许醉这个名字听起来比许鼻子好太多了,避免她再来个许耳朵、许眉毛,他很爽快地通过了。
    他们的孩子出生的时候,吴秀芬和陆嘉乐已经回南城了。
    有吴秀芬在,林晩的日子清闲了不少,每天还能空出时间来给岛上的父老乡亲们义诊,帮自己积点阴德。
    双胞胎满月的第二天,顾北平一大早就跑到陆家翻翻找找。
    陆少钦起床的时候,他还在翻找。
    陆少钦见了,没想起来他在找什么,便问道:“这一大早,你在找什么呢?”
    “尧尧小时候睡的那张婴儿床,你之前不是说放库房里吗?为什么我找不到?”顾北平问道。
    “我说了吗?”陆少钦不答反问。
    “你说了,我记得很清楚,就在尧尧出生的第二年,林大忽悠生日的第二天。”顾北平道。
    “哦,我想起来了。”陆少钦像是真的才刚想起来似的,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只很快又道:“不过,我记得你当时好像说不记来着,怎么又记了?还记得这么清楚。”
    “我记忆力好不行吗?”他当时真没打算记,但这件事情还是刻印在他的脑子里,需要的时候,都不用他刻意去想,它就自己跑出来了。
    “行,但我记性差,你当时又说你不记,我以为你不需要,搬新家的时候,就没有刻意去记把它放哪了。你慢慢找,总能找到的,实在找不到,就再做一张。”陆少钦道。
    他们才刚搬新家没多久,顾北平不信他真的不记得婴儿床放在哪,威胁道:“找不到,今晚我就把眼睛和鼻子抱到你们屋里去。”
    陆少钦:“……”
    神特么眼睛和鼻子,他怎么不把五脏六腑抱到他们房间里去。
    “你就不能给我俩小侄子取两个好听一点的乳名吗?实在不想取,直接叫衍衍和醉醉也好过眼睛和鼻子。”
    “我也想,但小刀整天眼睛、鼻子地叫,时间久了,我就被她潜移默化了。”顾北平有些无奈道。
    “她真不愧是三叔的亲生闺女。”取名和他们三叔一样清新脱俗。
    顾北平也是这么想的,但他没说,因为他现在更想知道婴儿床在哪,不想跟他“吧啦”别的事情。
    “你到底把婴儿床放哪了?”
    “劈了当柴烧了。”陆少钦道。
    顾北平没有接他的话茬,对刚从屋里出来的林晩道:“林大忽悠,管管你老公。”
    “他怎么你了?”林晩问道。
    “他把婴儿床藏起来,试图破坏我和小刀的夫妻感情。”顾北平道。
    林晩听他这话,莫名联想到了他们家尧尧满月后发生的事情,便对陆少钦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陆少钦其实并没有把顾北平当人看,但她都开口了,他到底还是把婴儿床所在的位置告诉顾北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