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质问

      思昔使唤不动天罗伞, 又被孟惊蛰一通阴阳怪气,顿时觉得有些挫败。
    而孟惊蛰,却在这时候乘虚而入,好奇的追问道:“至强之血呢?不献祭了吗?”
    思昔皱眉, 他半点都不想理会孟惊蛰, 但也明白, 献祭已经到了这个地步, 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下去, 若是继续拖下去,那献祭不成, 还要得罪要献祭的那尊神,到时候自己行事便会越发艰难起来。
    思昔一时拿孟惊蛰没有办法,索性心一横, 指尖逼出一颗鲜红的血珠来。
    那血珠从他指尖射出,直直的朝着孟惊蛰而去,伴随着他口中一句接一句的咒语,思昔的脸色肉眼可见苍白起来。
    孟惊蛰身形一顿, 像是陷入了一张血色的网中, 他想要挣脱,只是刚刚触碰网丝, 便感受到似是魂魄被灼烧一般的痛苦。
    这血色大网,似是专门针对魂魄的功法,甚至孟惊蛰也能看出来,这样的功法, 对于手段百出的思昔也是一件消耗极大的事情。
    血色大网逐渐收缩, 孟惊蛰心下一阵心悸。
    思昔不再看他, 而是转头盯着那祭坛。
    他一挥手, 孟小甜和小艺姐弟,便如不受控制一般,再度回到了祭坛之内。
    思昔拿出五个瓶子来。
    每个瓶子里,只有一滴血液,一同倒入面前的一个酒杯中。
    那血液浓稠得几乎如同固体一般,耗费许久,方才倒下来一滴。
    “这是五族血液?”孟惊蛰出声问道。
    “五族血液?这是五族神血。”思昔似是怕孟惊蛰不知道,又说道:“一族之人,方才能熬出这一滴神血来。”
    孟惊蛰瞳孔微缩,心下一跳。
    上古五族,顾家早就没落,如今只有孟惊蛰一人还活着,而杨家血液,显然也被思昔得到。
    至于叶家,人丁凋零,只有叶辅与叶嫣然二人,而叶辅,却是思昔假扮。
    寒冰血液也早就被他得到,唯独一个人丁兴旺的郑家。
    “你又杀了郑家人?”孟惊蛰问道,他虽然和郑留风关系不好,但却也不想见到郑家遭此横祸。
    “郑家,一条不听话的狗罢了。”思昔提起郑家时,满脸都是不屑,又道:“当初我好心将天罗伞借给他们,方才让郑家留存下来,岂料这些人,不识好人心,居然还想要霸占我的东西。”
    “天罗伞也不是你的东西。”孟惊蛰轻声说道。
    “到了我手里,自然是我的东西。”思昔理所当然的说道。
    “那到了郑家手里,也该是郑家的东西了。”孟惊蛰说道。
    “强词夺理。”思昔反驳。
    “你急了。”孟惊蛰说道。
    [来自思昔的阴阳值:+5]
    孟惊蛰从他的只言片语里,倒是勉强理出来了一些关系。
    五件神器里,孟惊蛰最了解龙吟剑,也知道龙吟剑从来没做过什么给人传承神血的事情,因而说是五大家族,实际上正常发挥作用的只有四件神器。
    因而郑家应该是没有独属于自己的传承神器,因而郑家用的是别家的神器天罗伞来维持传承,甚至天罗伞,应该也是思昔要求郑家臣服自己的条件。
    理顺了这件事,孟惊蛰脑子里那一点不对劲总算是烟消云散。
    思昔深深的看了孟惊蛰一眼,又看向自己勉强的这一杯血,没有半点征兆,这些血液上忽然升腾起阵阵黑色的火焰。
    “你确定你献祭的,真的是至强之血吗?”孟惊蛰问道。
    “神血,已是此界最强。”思昔说道。
    “我知道神族,但这个世界真的有神吗?”孟惊蛰问道。
    在他看来,神族和神之间,还是有不少差别,不可混为一谈。
    “不可置疑神的存在!”思昔的脸色陡然凝重起来,他甚至还忍不住手上一点,原本正在缓缓收缩的血色大网,顿时提速。
    孟惊蛰面对越来越接近的血色大网,没有半点慌张,而是说道:“你以为貔貅,就是至运之魂吗?”
    “貔貅乃是天地祥瑞,深受天道钟爱,若它不是,还能是谁。”思昔理所当然的说道。
    孟惊蛰笑了起来,说道:“至运之魂,能落得如此下场吗?”
    “运,不过是弱者的遮羞布,而对于强者来说,他本身就是运。”
    思昔皱眉,说道:“那按照你的说法,能落到我手上的,都算不得至运之魂。”
    孟惊蛰点头,又道:“我倒觉得,能够这般搅风搅雨,却能安安稳稳的活了这么多年,你应该才是至运之魂啊。”
    思昔闻言,并没有第一时间反驳,反而有些纠结起来。
    孟惊蛰没想到,他居然真的在考虑自我献祭,当即便再加一把火,说道:“你对于至运之魂的理解,还是过于浅薄。”
    思昔看了一眼奄奄一息的孟小甜,又看了一眼祭台,就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祭台忽然晃动了一下。
    这一晃动,完全是突如其来,但却带着一股子不容忽视的威严。
    就好像这一次晃动,是某个大人物在发威。
    思昔突然笑了起来,说道:“若非大人降下神谕,我还真的差点被你骗过去了。”
    孟惊蛰心底一凉,立时便知道自己的忽悠无效,他又说道:“她早就碎成千万片,你的大人,真的能将她复原吗?”
    思昔立马说道:“不许质疑大人!”
    他这幅模样,一时也让人看不明白,他到底是在维护这位大人的无上权威,还是不许孟惊蛰质疑阿昔复活的可能性。
    “神主的碎片,早就融入千万人中,我想她的,定然也是如此。”孟惊蛰说道。
    思昔反应却越发强烈,说道:“你不懂,你什么都不懂,你压根不知道我的努力。”
    孟惊蛰见他有些魔怔,为了从他口中获得更多讯息,立马说道:“可我没有看见你的努力呀,是不是用错了方向。”
    “要是用错了方向,可要尽早纠正呢。”
    孟惊蛰用一种为他好的语气,说出来的话,却是让思昔觉得分外膈应。
    [来自思昔的阴阳值:+10]
    “你也看见了她,你应该知道她是多么美好的人!”思昔又道:“只要她还活着,一定是最闪耀的存在!”
    “可我却丝毫不觉得,她想要复活呢。”孟惊蛰说道,此时他也能猜出来,自己最初进入思昔的眉心,附身的那个小男孩,应该就是原本的思昔。
    思昔也得了一部分蜃虫,只是他得到的部分太少,才会逐渐让整个蜃虫被孟惊蛰掌控,也才有了孟惊蛰在幻境几次转换附身对象。
    一个魔族人,千辛万苦想要复生一个神族人,这种精神,孟惊蛰都觉得有些感人。
    “她想,她一定想的!”思昔咬牙切齿的说道。
    他眼中满是坚定,让阿昔复活这件事,对他来说,就是此生最重要的事情。
    他那时候实在太小了,因而只能在神宫远处,亲眼看着神宫陷落,埋葬了自己最在乎的人。
    这世上对他好的人从来不多,阿昔是唯一一个不问缘由就爱护他的人。
    为了这一点点好,他抛弃了自己从前的名字,在这上万年间改头换面,行走世间,亲眼见证了人族崛起、魔族复兴,坏事做尽,最终才能终于凑齐复活她的一切条件。
    他不管阿昔的前世今生,也不管什么神族兴衰,他从头到尾,想要复活的,就是那一个对他好的女人。
    “神器。”思昔语气坚决,将五件神器,非常规整的摆在祭台之上。
    大地又是一阵晃动,天空中乌云翻涌,似是那个幕后的人,在对他的行为表示赞许。
    飞沙走石,狂风大作,煌煌天威之下,看得人心浮动。
    在这样的环境中,孟惊蛰心底也不禁涌动出一抹恐惧来,就好像自己在面对的,不是一个暂时还未透露姓名的存在,而是真正的:天神。
    “蜃虫。”孟惊蛰在心底轻声呼唤。
    蜃虫的翅膀动了动,孟惊蛰立时觉得浑身一轻。
    原本因为这一系列剧烈天象带来的心慌感,立时就被蜃虫的翅膀震动得烟消云散。
    孟惊蛰仍然处于天象之中,但心下却全是安定,就好像他虽身处其中,却又不再其中一般。
    失去了氛围带来的烘托感,也就失去了对于这个未知的恐惧感。
    “话说你的这位大人,他好像就这么大的本事了,我给你捣乱这么久,也没见他降下天罚来,这样的他,真的有本事让死人复生吗?”孟惊蛰说道。
    [来自思昔的阴阳值:+5]
    [来自???的阴阳值:+5]
    这多跳出来的阴阳值,久违的问号,让孟惊蛰不禁眉头皱起。
    孟惊蛰上一次看到这个问号,还是在面对守护者的时候,他不知道守护者的名字,当时只以为是守护者太过强大,所以才会用问号来代替。
    可如今他却觉得有些不对劲,守护者是阿昔和神主的血脉,因而即便强大,也不至于到了无法感知名字的地步。
    甚至这同样的问号,不得不让孟惊蛰怀疑,那个他以为的守护者,和思昔所要献祭的那位大人,实际上是一个人。
    “你费尽心思找了这么多宝物过来献祭,真的是让阿昔复活吗?你的大人虚弱到了这种地步,你确定不是在帮他复活吗?”孟惊蛰问道。
    [来自思昔的阴阳值:+5]
    [来自???的阴阳值:+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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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理想状态:周末两天,随便日万。
    实际情况:周末两天,桌前枯坐。
    逐步复健了,冲冲冲。
    晚安,爱你们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