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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31)

      但她们最近学习到的知识又很多,她们会辨认方向,虽然辨认的结果是离萧烈歌等人的大部队越来越远,她们会在雪地里生火,保证她们夜晚的温暖,她们也知道保暖的重要性,昨夜甚至找到一个半封闭的山洞,她们还会数学,计算着她们口袋里还剩的粮食,知道用刚学的技术钓鱼。
    不得不说,做父母的知道她们是这样的三个孩子,也不知道是会心疼还是会欣慰。
    三人烤了一会儿火就跑回去看她们钓的鱼上钩了没。
    小心翼翼将丝线拉上来,感觉有些沉,连薛墨都上来帮忙拉,终于,三个孩子将一条大鱼从冰面底下给拉了上来,直接扔到了冰面的雪地上,然后三个孩子都坐在地上呼呼喘气。
    这鱼可够大的,大概是在冰面底下待久了,又憋又饿,这才吃上了三人下的饵。
    冰雪天钓鱼,鱼扔在地面上,没多会儿它就自己冻死了。
    萧和贞手里拿着匕首,上前去剖鱼,她的技术在三个孩子当中算好的,但毕竟年幼,也是折腾得满头大汗,薛墨则帮她拿雪来清理,并且,将内脏扔进冰水里。
    接着,三个孩子就奔回了她们的火堆,用树枝串着鱼烤,薛墨还将自己百宝囊里面的调料取了出来,小心翼翼地洒在鱼肉上。
    香气扑鼻啊。
    午后天气还是阴了起来,但她们三人的火堆却烧得异常旺,估计有的树枝太潮湿了,还起烟了。
    也正好起烟了,让薛知景萧烈歌等人的队伍远远地看见了,虽然不确定是否是她们三个,那边还是调转了马头往这边方向奔来。
    接着,众人见到的便是三个孩子,围着火堆,啃着烤鱼这种让人不知道是应该高兴还是心疼的局面。
    薛知景觉得自己一颗老母亲的心,总算是落回到肚子里了。
    三个孩子扑到两人的怀里,母亲妈妈地叫着,还有活泼的萧和贞嘴巴没停地叭叭她们是如何一路闯关走到现在的。薛周也在旁边挥舞自己的小胖手,说她也有帮忙,鱼还是她帮忙从冰洞里面拉出来的呢。
    薛知景表示很惊讶,她们几个小小的人,是如何做到在这么寒冷的雪原上生活这么久,还从冰洞里面钓了鱼出来。
    都是妈妈教的。萧和贞忙不迭地说,不过教得太多了,差点儿就记不住了。
    薛知景看向萧烈歌的表情才终于和缓了下来。
    萧烈歌也总算觉得,自己这一轮犯的错误,总算是弥补回来了。
    薛墨和萧和贞各自骑上自己的小马,薛知景则抱着薛周跟自己坐一匹马,众人开始往回赶,为了出来找她们,众人都没带东西,此时午后不久,往回赶正好能赶在天黑的时候回到营地。
    第181章 番外3.4
    回到了营地,众人都非常疲累,三个孩子更是回到营地就睡着了,将她们安顿了之后,也很是疲惫的薛知景和萧烈歌才终于有了沟通的机会。
    宝贝儿,这次的事情我不想说你,但是你确实做得有点过了。在万国城的时候,我没有特别强烈的反对你带她们出来,是相信你能保护好她们,可现在呢,你明知道风雪来袭,不能第一时间将她们护在身下,已经是很大的失误了。若非三个孩子聪明伶俐,又足够勇敢,她们可能根本就熬不过昨天晚上。
    被人教育,实在是很难受的一件事情,更何况萧烈歌这样脾气大的,不过谁让这次确实是她犯错误了呢,不用薛知景说,她自己就已经难受到半死,现在嘴上都还上着火呢。
    来的路上我就在想,之后这样过于冒险的事情就不要带着她们做了,她们三个,一个七岁,一个六岁,一个才两岁,对于她们这样的小人儿来说,从昨天到今天这段时间的野外生存不亚于一个成年人的环球旅行,都是同样的惊险和充满了危机性。再要有一回这样的事情,我这心脏啊,可受不了了。薛知景说。
    这话一听,萧烈歌就不乐意了,只是因为自觉有亏,语气没有像从前那般的强硬,我觉得这次只是个意外,不是每次都会这样的,我从小就是在这样的环境长大,我第一次跟着父亲出来打猎,还没有薛周大呢。
    那你是你,三个孩子是三个孩子啊,你是从小在草原上长大的,她们三个能一样吗?薛知景本来就有火气,此时听萧烈歌的意思,是压根儿就没意识到这件事情的危险性,还带着侥幸心理,本来缓和下去的情绪便上来了。
    什么?萧烈歌的情绪也被这句话给激了起来,三个孩子不是我的孩子啊?孩子不是养大的啊?我从小就是这么被养大的,她们为什么不可以?
    你这样的方式危险性很大,给孩子提供成长和发展的机会,要在她们的能力范围之内,不要总给她们出难题,这次是幸运,那下次呢?磕着碰着你受得了,还是我受得了?
    世界上最健壮的,便是草原上厮杀长大的狼,最柔弱的,便是在围栏里面轻松成长的羊。你是想让孩子变成狼,还是变成羊啊?萧烈歌激动起来,语音语调都变高了。
    你这个说法太极端了。按你的说法,那草原上的头狼还只有一个呢,剩下的不知多少早就死在了厮杀的路上,你是希望我们的三个孩子在极度的危险中长大,然后再像养蛊一样,活下来最强的一个,还是一个都活不下来
    我是这个意思吗?萧烈歌气呼呼地说着,我说了这次是意外,这次的危险性并没有那么强。而且她们不是被平安找到了吗?你都听到她们说的了吧,一路上她们全是用我教的生存技术生存下来的,这只能证明她们强健,不能证明这个事情不好。
    两个吵了半天,把三个孩子都吵醒了,两人不得不停下争吵,将三个孩子各自抱在怀里哄着。
    不过,这次的争吵很明显成了一个重要的节点,让两个人之间形成了一个疙瘩。
    薛知景是一个温和妥帖,爱照顾人的人,在教育孩子这方面,她自然就倾向于照顾和关怀。虽然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前世今生都靠的是不懈地努力和坚忍不拔的意志才得以存活的,但这样的方式对自己可以,对孩子不行。
    萧烈歌则根深蒂固地认为,草原儿女,就是要在艰苦卓绝的环境当中磨砺着长大的,因为她从小经历得多,在相当一部分人眼中很危险的事情在她眼里都不算什么。
    两人根本在这个问题上达不成共识。
    同时,薛知景因为赈灾的事情再次变得很忙,几乎没有时间再跟萧烈歌交流了。
    到春天来的时候,春耕开始时,有一个地方爆发了动乱,起因是一个新的政策的施行。因为去年一年的灾情,所以薛知景实施了不少新政策,大部分都是有效果的,但是在落实到底下乡镇的时候,有的时候就会出现为了完成任务而强迫底层之人必须接纳优惠条件的情况,正好那个地方完全不需要,农民们接纳反而会造成困境。本来去年灾情严重,家中就没有余粮,现在又要再次付出银钱,当地便乱了起来。
    国家大了就是这样,皇帝和朝堂上的大臣们没有办法兼顾所有的地方,所以才有治大国如烹小鲜的说法,实在是要如履薄冰如临深渊小心翼翼才行的。
    那天早上她们又吵了一架,起因非常的小,大概是早上起床的时候,薛知景翻身把萧烈歌吵醒了,萧烈歌嘟哝着发了个脾气,平日里薛知景哄两句亲两下也就算了,但这几日薛知景自己火气也大,毕竟连着好几天没睡几个时辰了,就没理她,并且起来之后还招呼宫女说,若是林筵已经起来了,请她一起过来吃早饭。
    接着,萧烈歌就爬起来,酸溜溜地说道,她现在心里天天就惦记着林筵。这样的话薛知景自然是不乐意的,怎么能说她就惦记林筵了,好像她跟林筵有什么一样,两人就吵了起来。
    两个人吵架,不会有一个人好过的,萧烈歌就去带着孩子在皇宫里跑马,跑了好几圈。
    薛知景呢,连着喝了不知道多少杯浓茶,喝得林筵直问,陛下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儿。
    几杯浓茶下肚,火气也消了些,薛知景现在只剩下一些无力的烦闷。
    是有一些事情,我最近觉得特别无力,大概是那次孩子们走丢之后到现在,我跟皇后的关系,总好像有一点什么不对劲。薛知景说起来更显得无力,具体你说有什么问题,也说不上,孩子们的教育问题我们两个现在也互相有所妥协,暂时还是安稳的。但就是,总觉得对对方的耐心好像少了那么些。
    说着,薛知景看向了林筵,林筵含笑看着她。
    薛知景便感慨一句,哎,我跟你说这些做什么,你还能给我什么意见不成。
    薛知景想起后世,她的一些同事曾经去看过一些做婚姻家庭的专家,那些专家会帮他们拆解一下纠葛在他们日常生活当中的矛盾点,就像拆毛线团一样,身在其中的人,往往看不清,受过训练的专业人员或许能帮助找到那个节点。
    林筵垂了垂眉,笑了笑,说道,臣是不能给陛下什么意见了,不过臣家中长兄和长嫂的关系极好,当然了,他们成亲之前并不认识,是接受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成的亲。不过我长兄是一个很温文尔雅的人,待人诚恳礼貌,待我长嫂也很好,我印象中,他会认真听我长嫂的意见,我的长嫂也爱跟他说一说自己在家中做的事情,或是说说自己的处理方案,或是问问我长兄意见。在外人看来,也算是家庭和睦的典范了。
    沟通吗?
    薛知景一向觉得,传统的家庭分工不是很适合她和萧烈歌,但除了家庭中的分工之外,她是不是跟萧烈歌的沟通缺乏了?
    最近实在是太忙了。
    还有,萧烈歌早上说的那一句,天天就惦记着林筵?什么意思?
    所以晚上吃饭的时候,薛知景特意非常认真地表示要跟萧烈歌好好谈一谈。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沟通着,两人却又吵起来了。
    薛知景这才真的发觉,她和萧烈歌之间好像真的出了问题了。
    同时,这个时候,薛知景心里那个敏锐的弦才开始调动,看来不解决是不行了。
    晚上,薛知景特地没有加班,终于按时睡觉了,萧烈歌还有些诧异。
    上床之后,薛知景想要靠近,萧烈歌嫌弃地推开她,还在生气呢,不要靠近我。
    薛知景知道怎么处理萧烈歌现在的状况,她一个翻身撑在萧烈歌的上面,将她圈在自己的身下,笑着说,那不行,生气归生气,抱抱归抱抱,要分开。
    薛知景,你讨不讨厌,我说了我还在生气呢。
    薛知景倾身下去,边亲吻边说,我也还在生气呀,不过我们先暂停一下,先亲亲抱抱再继续生刚才没生完的气。
    萧烈歌的抵抗越发的软了,直到彻底红透了耳根。
    萧烈歌喘息着被薛知景抱在怀里,薛知景一边安抚着她,一边问道,宝贝儿,我们来做一个游戏好不好?
    什么游戏啊?
    这个游戏叫做,最近三个月我最讨厌你的一点,你说一点,我说一点。
    ???
    谁说得多,说得丰富,算赢。
    输了呢?
    输了要被咬耳朵。
    ???
    你先来好不好?薛知景亲着萧烈歌的耳根说道。
    萧烈歌躲闪着,没好气地说,我讨厌你跟林筵在一起。
    可她是我的臣子啊,我的臣子这么多,为什么偏偏不喜欢我跟她一起工作呢?
    就是不喜欢,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你好像待她不一样。
    薛知景有些哑然失笑,她腿脚不便,身子骨又弱,所以我对她确实比对其它臣子多一分照顾。
    对,你就是这样。萧烈歌转过身来,气呼呼地说,我总觉得你对她太好了,反正,就是,我就觉得不舒服了。总觉得,你好像对她,不像是单纯地对待臣子了那般,而像是有了感情一样,我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