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刺客
雪儿粘人地趴到平遥怀里,问道:“姐姐觉得最幸福的是什么事啊?”
平遥垂眸思索片刻,渐渐的,脸上漫起一抹轻红,嘴角亦扬起一抹温馨甜蜜的笑容,刚欲抬头回答雪儿的问题,却发现一张放大的灵秀面孔紧凑在面前,一双眼睛巴眨巴眨盯着平遥看了好一会儿,雪儿一本正经地问道:“姐姐最幸福的事不会是和歩非那个什么什么吧?”
平遥面红耳赤地斥道:“你这孩子,胡说些什么呢?”
“和他做那种事的时候,姐姐难道不觉得幸福吗?”
“不害臊!”平遥斥道,“你这孩子小小年纪,怎么脑子里尽装些这种东西?”
雪儿无所谓地撇撇嘴,道:“我只是看某人提到男女之事时很容易害羞,所以觉得很好玩啊!既然不是这个,那姐姐觉得最幸福的是什么事啊?”
“最幸福的事,就是每天早上一醒来,就看到歩非睡在身旁。”
雪儿翻翻白眼,“歩非歩非,你就知道歩非!”
“我就是喜欢他!”
雪儿嘟着嘴,气呼呼地说道:“知道你喜欢他啦!好了,我要睡觉了,你快点回去吧,今天就别赖在这儿了,免得某人明天一醒来看不到歩非睡在身边!”
“淘气鬼!”
夜色凄迷,池塘边的栀子花在梦幻般的月光下静静绽放,沁人心扉的花香伴随着薄薄的水汽随着夜风轻轻散开,沿着门窗缝隙悄然流入室内,伴着一室的甜蜜爱恋在屋内飘荡一圈,再轻轻化开,留下一室馨香。
缠绵过后,平遥软绵绵地躺在歩非怀里,耷拉着眼皮昏昏欲睡,轻浅的呼吸缓缓漫开。
歩非从背后搂着她,亲吻她的耳垂,问道:“累吗?”
平遥缩了缩脖子,敏感地躲开歩非温软湿润的嘴唇,“你说过就一次的,不准赖皮!”
“刚才一次,现在又一次啊!”
“混蛋!”平遥回眸狠狠地瞪了歩非一眼,又乖乖地躺回他怀里,轻声问道:“歩非,你怎么都不问我答应帮萧敬之夺嫡之事啊?”
歩非紧了紧圈住平遥的手臂,在她背上印下一吻,“南朝的事你都忙不过来,哪有心思帮萧敬之夺嫡?你准是唬他的吧?”
“呵呵……还是你了解我,歩非,我这样,是不是很坏啊?”
“嗯,是很坏。”
平遥翻过身,身体嵌在歩非怀里,伸手紧紧抱着他的腰,有些害怕地问道:“那你会不会有一天觉得我实在太坏而不要我了?”
“傻瓜,我难道是第一天知道你坏吗?我爱你,就爱你的全部,无论是清雅、高贵、聪慧、温柔、甜蜜的你,还是残忍、狠戾、高深莫测、邪恶的你,我都是喜欢的,因为这样才是完整的你!真正的爱情,就是即使我把你看透了,却依然爱你!”
平遥情不自禁地吻上歩非的嘴唇,又是感动又是甜蜜地说道:“终于知道为什么那么多女孩子喜欢你了,这么会哄人开心,难怪有那么多风流韵事。你是不是经常对女孩子说情话啊?”语气越说越酸。
“小醋缸!”歩非轻轻啄吻着平遥,“我们不要去祁国了,还是去天山冰湖找血灵果吧!”
“血灵果有神兽看守,普天之下也就祁国皇室得到一颗,岂是那么易得的?还是去祁国皇室取容易些。这些道理你又不是不懂,干嘛还非要去天山冰湖啊?”
歩非温软潮湿的吻在平遥的颈项、肩膀漫不经心地游移着,一只手搂着她,另一只手沿着颈项,顺着身体的曲线深入幽谧的谷地,呼吸渐渐急促起来,“我不能让我的女人总被别人惦记着。”
平遥忍不住嘤咛一声,夹了夹双腿,推开歩非的手,喘息着说道:“都说我是你的女人了,你还担心什么?”
“既然知道是我的女人,就该知道该和我做什么事!”
“嗯,不要,唔……”
池塘的春水在温暖的和风中如丝般柔柔化开,嫩绿的柳枝拂过水面,掠起层层涟漪,清澈的池水泛着皎洁的月光漾起粼粼波光。
一纸纱窗,隔开寂静的凉夜和旖旎的春情。窗内窗外,两个世界。
直到后半夜,平遥才勉强能睡会儿觉。由于身体过于疲倦,没多久便沉沉地进入了梦乡,甜甜地睡去了。半梦半醒间,却又被一只不安分的手弄醒了。
平遥迷迷糊糊地睁开湿软的大眼,满脸委屈地看着歩非,“你不会还想要……”
“在想什么呢?”歩非点点平遥的鼻尖,拿起平遥的中衣为她穿上,“乖,把衣服穿起来再睡。”
平遥看着歩非,发现他已穿戴整齐,好奇地问道:“衣服不能早上再穿吗?”
歩非道:“如果萧敬之没有说谎,祁国国内确实在夺嫡,他也确实是被他大皇兄追杀至此,那这家客栈位于玥国、祁国的交界处,必然更是严加防卫,因为萧敬之一旦回到祁国,再要杀害他就难了。而我们就这样堂而皇之的住店,并没有什么伪装、躲避,自然早就被人盯上了。所以,不出所料,今晚必然会有一场血战!”
平遥边穿衣裳,边红着脸道:“你既然知道今晚会有一场血战,今晚还和我……”
“呵呵……”歩非轻笑着吻上她的嫣唇,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你是下令吩咐的上位者,要办什么事只要动一动嘴,不必亲自动手。像雪儿就应该知道,在杀手进行暗杀时,最佳时机往往是黎明,因为这是人一天中最放松的时候。所以,上半夜不管我们做什么,都不会有人来打扰,这你就放心好了。”
“穿好了。”
“那群人估计还要再过半个时辰才会来,你再睡会儿吧!”
平遥点点头,身子一缩便钻到歩非怀里,和衣睡下了。
黎明,东方泛起鱼肚白,红艳艳的太阳羞涩地露出半张小脸,整片天空处于明暗交接的混沌朦胧状态。
忽然,不远处有衣袂破空之声传来,屋顶上,数十名身手不凡的黑衣人足尖点在瓦片上翩然飞过,如蜻蜓点水般轻松自在,又宛若柳枝拂过池塘,悄然无声,未留下半点痕迹。
歩非、平遥交换一个眼神,相视一笑后,便各自散开。一个走向萧敬之房间,一个走向雪儿房间。
雪儿亦已着装整齐,安静地端坐在桌前品茗。见平遥进屋,她粲然一笑,粉颊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纯美而自信。即便是面容苍白、气血衰弱,她依旧是青衣阁主,那个光耀如日、锋芒万丈的女子!
“来了。”
平遥揽住雪儿的柳腰,足尖一点,两人便如幻影般升起,悄无声息地坐在房梁上,兴味盎然地注视着屋内的一举一动。
纸窗被一只手指戳开,一根细长的竹管探入屋内,袅袅的轻烟由竹管口缓缓升起,在空气中静静融化。稍待片刻,屋门被人轻轻推开,几名黑衣人迅速闪入屋内,眸光环顾客房扫视一周,见没有什么异样,方退出门外,前往别处搜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