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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一零、萨城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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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辰的边藏计划终于成行,安排妥当京城和家里的大小事务,七月二十二号吃过午饭后,“世纪平安”号从京城机场起飞,三个多小时后到达贡嘎机场。
    郑达瓦提前联系好的车已经等在机场外边,因为张辰想要看一下旧机场路上的白桦树,走了机场的旧路,要多花半个钟头的时间才能到市区,不过也正好赶上晚饭时间。
    原本张辰是准备自己安排车的,没想到郑达瓦这边都已经安排好了,既然已经交给了他来操办,张辰也就放手由他了。走出机场之后一看,郑达瓦居然联系来了十几车,两台奔驰之外都是清一色的都是大切诺基,除了不能进机场接人,倒是不比张辰自己安排差多少,看来郑达瓦家在边藏地区的能力也不小啊。
    张辰坐上了第二台奔驰车,上车之前郑达瓦已经介绍过了,开车的是他的一个堂哥,出生在星期五的郑巴桑,负责他们家在萨城的一部分生意。戴着一副无框眼镜,相貌上看起来应该是一个比较精明的人,比郑达瓦少了一些粗狂的味道,应该是已经知道了张辰的身份,应对起来显得很有礼貌。
    上车后,郑巴桑先是递给张辰一根烟,自己也点了一根,并没有表现出多少的拘束,道:“张先生以前应该来过边藏吧,没来过的人是不会知道旧机场路上的那些白桦树的,更不可能会知道那些白桦树的美丽。”
    张辰笑道:“以前的确是来过一次,那时候我才上高中,机场还没有扩建呢。车子从公路上一过,我就看到路边的白桦树了。那时候正好赶上是秋天,一眼望去都是金黄色的树叶,天上地下都是。成片成林的白桦树我也见过一些,但是却没有这条路上的漂亮,再配上远处的大山。那感觉就更棒了。自那以后。我见到白桦树就拿来和萨城的相比,却找不出比这更漂亮的。”
    “既然张先生已经来过边藏了,这次又主要是去那曲和无人区,那萨城这边还要停留吗。还是明天就出发呢?我建议您能在萨城住两天,一来让我尽一下地主之谊,二来也能到处走走,说不定就能够回忆起往日的一些感慨呢。边藏这地方别的好处不多,但好就好在距离天空够近。最能让人感觉到安宁,也是最能让人产生灵感的地方之一。”
    张辰这次主要目的并不是萨城,而且也不是第一次来,郑巴桑之前做的准备可能就要变一下了,开口征求张辰的意见。
    张辰是来过,可他还带着一帮子护卫队员呢,他们可就不一定都来过了。边藏的确的确是有点与众不同,很有些能够净灵魂和思想的作用,而且他也想看看是不是能在这里捡到什么大漏呢。来一趟不能白来的,总要待两天才行。
    转头看了看后边跟着的车子,道:“既然来了,肯定是要待两天再走的,今晚我在酒店做东咱们喝两杯。明天有达瓦做向导就可以了。现在正是旅游的旺季,不要因为我们耽误了正常的工作,那可就是我们的罪过了。”
    张辰这人再自觉不过了,人家能拿出这么一支车队来已经很给面子了。再要人家放下工作来做伴,他可不好意思。
    郑巴桑也是个伶俐人。已经看出来张辰在萨城逗留两天,有一部分原因就是照顾后边车上的护卫队员。这样的老板可是很难遇到的,一点没有世家公子的骄横,还愿意为手下的人考虑,哪怕是一个简单的旅游景点,也不会因为不是太重要就忽略了。为自己的堂弟高兴和庆幸的同时,对张辰的好感也大幅加深,这人是个值得交往的,也难怪他手下能聚拢这么一大票人。
    坚持道:“张先生您这可就说外人的话了,您来萨城我们就是地主,怎么能反过来让您破费呢,晚饭我都已经订好了,保证让大家满意而归。您在萨城的这几天里,我们也安排了一些行程,完后您看一下,徐亚澳我们另作安排的地方您只管说,在这边我们郑家还是有些面子的。”
    对方有这样的诚意,张辰倒是不好再说什么了。人家这么热情,他却一味地拒绝,反而会让对方觉得自己不好接触,索性点点头表示同意,闭上眼睛开始想自己的事。
    入住的酒店选在了萨城饭店,目前来说应该是萨城最好的酒店了,因为涉外的缘故,酒店的服务质量也要比其它同城的酒店好一些,餐饮等各种配套服务都不错,当初张辰跟着董全安和李天平到边藏来,就是住这里的。如果非要说有什么不尽如人意的地方,九十九点有些老旧了,好在清洁卫生搞得不错,并没有受到多大的影响。
    晚上的接风宴是汉藏宴席混搭,实话说汉家菜的味道做的的确一般,特别是遇上像张辰这种高段位的老饕,真要挑剔起来这饭酒没法吃了,倒是藏族特色的黑陶虫草牦牛肉砂锅相当美味。
    不论是张辰还是护卫队员,都是身体强壮且适应能力超强的,并没有出现一般人都会有的高反现象。几轮当地的青稞酒作为迎宾的开胃酒水之后,就换上了正经的五粮液,酒水的度数立即提高了接风宴的热闹度数,三桌人一直吃到了晚上十点多,干掉了四十多瓶之后才停了下来。
    第二天吃过早饭后,就准备要出发前往第一站布达拉宫了。到了萨城如果不去一下布达拉宫,那就跟没到过萨城一样,吐蕃王国第一干部松赞的宫殿还是很有看头的。
    近些年来边藏的旅游事业发展的很不错,布达拉宫越来越火爆了,平均每天要迎接数以万计前来旅游参观的游客和大量卡来祈祷求福的当地信众,放在这种高原地区,这个数量是相当可观的。
    布达拉宫如今也是藏民的朝圣地之一,宫殿外的道路上不时能看到三三两两或者肚子前来朝圣的人,这是真正的五体投地,用这种最虔诚的方式来表达自己对神佛的尊敬与服从。他们会从很远的地方开始,就这样一路叩拜过来,如同他们的生活一样,也许并没有太多物质上的享受,甚至会比较困苦,但是却阻止不了他们那可火热而虔诚的心。
    这些朝圣者都是质的敬佩的,虽然张辰并不信佛教,但还是拿出了一叠钱来,每有朝圣者从他停驻的地方路过,就会塞一张在对方手里。不为彰显所谓的仁慈,也不为表示对神佛的礼敬,只为这些坚持着自己道路的朝圣者,让他们能够更加坚持下去,这是人世间最纯净的,为了留住这份纯净,这样做很值得。
    每次看到这种现象的时候,张辰就会思考,为什么同样是佛教的传承,在边藏地区就会有这样虔诚的信徒,到了繁花似锦的中原地区反而几乎没人能够做到这样呢。这不仅是礼仪不同的问题,人类大多是忘恩负义的,只有在需要的时候才回去求神拜佛,一旦所求的得到满足,转眼间就会把之前的祈求抛于脑后。人所生活在的环境也有很大的原因,‘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得不到的时候,人类才是最勇敢的。
    而另外一个问题,张辰就很难找出一个准确的解答了。同样都是信仰,都是以神作为最高信仰,为什么外来的佛教、伊斯兰教、基督教都能够在华夏开枝散叶发扬光大,连摩门教在华夏都有了一定的市场,而华夏传统的道教却没能成为本民族最大的信仰。这个问题好像很容易解答,又好像找不到正确答案,总是飘飘忽忽的,让张辰这个道教派系的真传弟子大为苦恼。
    至于所谓的国教——“儒教”,在张辰看来纯粹就是最扯淡的东西,“儒”从来就不是一种信仰,儒家最早的所谓圣人就是孔老二了,可孔老二只不过是一个凡人,并没有留下正宗的道统啊。华夏整个国家都差点被变异后的儒家毁掉,近代史上这么多年的屈辱和悲惨,谁敢说其中就没有儒家的功劳,严重点说应该是“功不可没”才对吧。
    所谓的儒家学说,在延续了两千年之后,已经被后世自私自利的文人们篡改得面目全非;为了自己的个人私利和私欲,文人们能够把各种圣人语云断章取义来为自己服务,完全背离了孔老二最初的教导。这样的一帮人聚在一起,所信仰的就是利益,是自身的利益,这还能算得上是信仰吗,太扯淡了。
    看着那些虔诚的藏民们,张辰突然觉得自己有些羡慕他们了,能够有一个让他们可以这样付出的信仰,这些人远远要比城市中的行尸走肉们幸福。虽然见识过了无数的新鲜资讯,也通过各种方式领略了无数的美妙风光,但是他们却没有见到过真正的灵魂,这种贫穷才是最可怕的。
    抬起头来深深地看了布达拉宫的那些金顶,有些怅然若失地想着远处走去,接下来还是去雍布拉康去看看吧,至少那里的朝圣者会比这里少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