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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节

      她赶紧蹲下去把豌豆捡回筐里,站起身的时候,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你爷他一早就进县城去了,你小叔家出事情了。”
    李月秋没睡好,精神实在不行,闻言瞬间觉得头不晕了也不瞌睡了,哦豁,看来,她这个“搅家精”干的不错,李月秋压制住心里的“激动,”漫不经心的搅动着碗里的白米粥,一句话也没说。
    倒像是对王贵芬说的事情不感兴趣。
    王贵芬心里清楚月秋对李安国家的态度,本来招工的事准备要昨晚和月秋说的,但月秋昨晚喝了些青梅酒,就没好好提这事,其实她今天压根就没打算提招工的事,说招工的事情是假,王贵芬是想说别的事情,但又想起来李老头的交代,胸膛起伏了几下之后告诉月秋说水湾村过来应聘的有五个人,其中有两个是小伙子,然后抬起了黄豆筐准备走了。
    谁知李月秋突然开口问:“他家怎么了?”
    王贵芬脚步一顿,没有犹豫的转身说:“你小婶被你小叔打了,人打进了医院。”
    李月秋讶异了下,神情十分的“震惊”,内心则在微笑,“那小婶怎么样,被打的严不严重?小叔不像是会动手的人,好好的动什么手。”劝和的话语说的淋漓尽致。
    “你管她严不严重,被打也是活该,虽然是你小叔出头借的高利贷,但出事了她就想离婚把自己撇干净,打的一手好算盘。”
    李月秋“赞同”的点头,蹙眉担心的说:“是啊,这个时候就应该同进退,怎么能大难临头各自飞呢。”
    “现在想飞谁都飞不了。”王贵芬难得“刻薄”的冷笑了一声,她的性子是很和善的,能让就让,很少和人发生冲突,也不会在背后讲别人的是是非非,关起门过自己的日子,但自从大有哥和张丽云的事情后,王贵芬比起以往真是厉害多了。
    李月秋“伤春悲秋”的叹了口气。
    “两人都不是个东西,狗咬狗一嘴毛,她拽着你小叔借高利贷的事,你小叔讲她偷东西,你家里那些东西都是付双红偷的!她就是个小偷!她咋能干这种事,要不是昨晚闹起来,你家里被偷的事直接是吃了个闷亏,月秋,不是我说你,你咋能这么糊涂,又不是丢个小东西,这种事情咋能不和我们商量就自个咽下去了,你把他们当亲人,他们可是把你当仇人!”
    这事李老头交代过王贵芬,能瞒着秋丫就瞒着,她不晓得是最好的,但王贵芬气不过,为啥要瞒着月秋,瞧瞧他们都干了些什么事,真不是东西。
    不是她故意挑唆还是啥的,有些人就是坏东西,知人知面不知心,就好像当初大有的那事一样,这人越老实越会被欺负,必须让月秋看清楚,毕竟月秋自个已经“受委屈”了,不能再识人不清。
    正沉浸在“担心”的李月秋听得完全懵了,一下没转过弯来,“???”
    二婶在说些什么?我咽下什么了?她不是只搅合付双红和李安国离婚的吗?这是触发了蝴蝶效应还是?
    等王贵芬和李月秋讲清楚的事情来龙去脉,李月秋气的跳脚,敢情派出所到现在都没破案是因为这是熟人作案啊,可问题是她是现在才晓得这事的啊,哪是二婶说的什么早晓得这事,为了亲戚的“情分”忍辱负重。
    她什么时候成这么心地善良的女人了?她自个怎么不晓得。
    这大概就是明明种下去的是个地萝卜,结果结出来的是个西瓜,所给的惊喜也实在是大了一些。
    王贵芬离开后,李月秋绞着手指在院子里来回的走了两趟,也没想清楚是个什么情况,这和她想的也太不一样了,原本是想着让李安国家家宅不宁的,以后日子不得安生,但明显有人添了一把更大的大火,这个人……
    李月秋捏着根木棍心有所感的在地上慢吞吞的划出了陈立根的名字,最后一笔一收,她蹙眉想了一会,手指一动木棍胡乱的拨拉了几下,搅成了一盘散沙,把陈立根的名字划去。
    不可能。
    她一定是想错了。
    虽然是陈立根干的事可能性最大,但他现在就是个老实巴交的汉子,没经历过上辈子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他性子最是正直良善,不会干给人挖坑的这种事。
    李月秋无比的信任着陈立根,把手中的木棍一丢,打了个哈欠,管谁添的火,操心那么多干什么,付双红遭殃就成了,她眼角湿润困的很,反正结果是李安国家倒霉就行了,想别的干什么。
    李月秋心情舒畅,踩着拖鞋回屋关门补觉去了,补完觉看看时间水湾村应聘的人也差不多应该来了,她以后是再也不沾青梅酒了。
    树影绰绰,几只喜鹊轻巧的落在院中刺萢树上的枝头,叽叽喳喳,显得院子愈发的幽静,关着屋门的小屋里更是静悄悄的,家里的人全都跑光了,清净的很,没一会李月秋整个人裹在被窝里睡的沉的很。
    在一片静谧中,院子外的大门这时传来开锁的声音,锁声咔咔的几下转动,大门开了,陈立根沐着一身的热气回来了,头顶灼日,他显然已经在干了不少的活,手里拎着一个玻璃瓶,玻璃瓶的颜色是墨绿的,不晓得打了瓶菜籽油还是什么东西。
    他卷着手袖,手臂肌肉结扎,浑身热气腾腾,进了院子后,他把手中的玻璃瓶子搁在了屋檐下的地坪上,先是去厨房看了一眼热着的饭菜有没有动过,在看到已经动过后,去了院子菜园旁放木头的地方,拿出昨晚做了一半工作的木头块。
    木头块不太大,呈片状,陈立根手指翻动,把木头块搁在膝盖上,随即低敛着眸子用锉刀和锤子在木头上继续敲敲打打,模样专心细致,极尽认真,小矬子用指腹按着动作,动作间声音很小,飞溅出的木屑落在他粗糙的手背,半晌他收起了锉刀和锤子,腮帮子鼓动吹落木头上的木屑,然后拿着这块木头径直朝院子大门走去。
    随着两声敲打的声音响落,他空手回了院子,去水井边打了水,擦洗身子。
    一系列动作做的井然有序,中间没有浪费一点时间闲下来,仿佛是在执行一个完美的计划,擦完身子,他浑身水汽的走到了屋檐下,拿起地坪上的玻璃瓶子,起开瓶塞,喉结滚动的喝了瓶子里的东西。
    李月秋是被热醒的,耳边都能听到自己费力的喘气声,像是被一块发热的大石头重重的压着,胸腔发紧,黏腻得仿佛要滴出糖汁。
    她呢喃了一声,想翻个身摆脱掉浑身的难受,但翻身都极其困难,迷迷糊糊的只能睁开眼,感觉身上压着一片黑影,遮住了所有的光亮,自己仿佛在煎锅里熬着一般。
    待几秒后她瞳孔猛的一定,看清是谁之后,惊呼出声来,捂着自己的衣领直往后退,在后退无果之后,脚丫在被窝里胡乱的踢了几下,但踢出的力量对别人来说只是挠痒痒。
    被窝中陈立根撑着身子,被子拱起小山似的一片,他那双粗糙的大手正一粒粒的解着李月秋衣裳上的扣,衣裳上的扣儿精致漂亮,就和裹挟着其中的人一眼,衣扣已经解掉了几粒,内里小衣映着凝结的.玉.脂.若隐若现,女儿家的馨香在被窝方寸之中充盈四溢。
    见她醒了,正在解扣的陈立根本来就被醺得耳带热气,这下也仅仅只是顿了下,然后稍稍直起身子,把自己身上的背心粗鲁的一脱,随手丢在了地上,露出.赤.裸.的上半身,俯身继续和衣扣胶着在一起,而且解扣子的动作变的更快了。
    李月秋去捂自己的衣裳,面红耳赤,脸是红的,嘴唇是润的,眼神湿哒哒,被陈立根这些的动作弄的像是涣散了神志,嘴唇微张着,露出一点粉色的舌.尖,像是春日里刚刚开饭的桃花花蕾,勾引这陈立根去触碰去采摘。
    “陈立根!你滚蛋!”说音落地,李月秋略微惊讶的抬头,她动了动鼻子,才发觉陈立根身上缭绕的是一股特别重的酒气。
    这是喝酒醉糊涂了?!
    “你喝酒了?”她眼睛瞪的极大,这□□的,陈立根怎么一身的酒气的趴在她身上,这人该不会是想?
    他怎么好意思,这大白天的,非得挑这个日子,肯定是醉的不轻,他晓得自己在做什么吗?
    李月秋咬唇抬手,不轻不重凶巴巴的扇了下陈立根一个嘴巴,“陈立根,你下去!”说罢在就想从被窝里起来,但陈立根也不晓得是不是醉迷糊了,压着人不让人走,两厢间李月秋像是一尾活鱼似的闹的很,陈立根眼眸幽深,大手直接捏住人的手腕,把人制住,头直接埋进了李月秋娇嫩的肩窝,喘气声喘的粗重,“我弄弄你,甭怕,秋秋……俺轻轻的。”
    最后几个字压低着声贴着李月秋的耳廓。
    被窝以一个扭曲的弧度翻来滚去,仿佛是掀起的浪花,借酒逞凶不外如是。
    好半响床上的声响小了一些,慢慢的能听到夹杂着女儿家的惊呼还有男人低沉的诱哄声,挣扎期间男人粗糙的大手从被窝伸出抓紧木质床头,手背潮湿醺热,青筋鼓动,随着一声轻的咔一声,床头被捏成了裂纹,昭示着在这张床上最紧张人的心情。
    呢喃低语,心心所念终是得偿所愿,暖人的春意在这间屋子里蔓延到每一个角落,窗外一对喜鹊在枝头依偎,亲昵温馨。
    与此同时,院门外绿茵茵的竹林里依稀传来几道细碎的说话声,脚步声由远及近,最终在院子大门外停住。
    是几个男男女女的年轻人,他们到了目的地,互相整理下衣裳,准备好之后其中一个打算抬手敲门,别说还挺紧张的,虽然他们之中大多的人都见过李月秋,并且还和说过好几句话,但现在他们是来应聘的,这立场是马上就不一样的,不过幸好不是去客人多的店里,那样更紧张,贵芬婶子说只有李月秋一个人在,他们也轻松了很多
    但曲起的手指在快碰到门上的时候,另一个人拉了她一下,紧接着朝门口上方一指。
    几人的视线朝所指的方向看去,顿时明了,聚在一起商量了几句后转身从门口离开了,从头到尾都没闹出一点声响,更是没有直接在门外喊人。
    只见门口上方挂着一块木头牌子,木头牌子上刻着八个字:今日外出,有事勿等。
    第107章 地里的白菜被猪拱了
    门口的木头牌子一直挂的安安稳稳,到第二天晌午的时候才被熟人不甚在意的取了下来。
    站在门口的李老头皱眉把牌子一掀,他掀牌子没别的意思,纯粹是觉得牌子挂门口碍事,看都没看上面刻着的,直接动手敲门,敲了好半天,院子里头一点反应都没有,之后李老头也不管家里的人是不是真的不在,他直接从裤兜里掏出一把钥匙来开门。
    这门钥匙的备份他有一把,是大根给的,李老头开始没收,他一个住在水湾村的老头子拿这钥匙干嘛,还是陈立根说了一句,需要他帮忙照看家里,李老头这才收下了,但平时基本用不到,今个倒是第一次用上了。
    李老头进门之后先是朝院子里喊了几声秋丫,在无人应答之后又喊了几声大根,院里悄无声息,看来是没在家了。
    看看时间也快到了晌午吃饭的时候,李老头手里抱着个盒子,他把盒子放在院子外的屋檐下,席地而坐,看样子是要等人回来。
    坐在这个位置,头顶的太阳热辣,院子里绿意盎然生机勃勃的景象刚好能尽收眼底,李老头眉间沟壑难平,鬓角的发丝有些发白,他掏出水烟袋吧嗒吧嗒的开始抽,视线无神的看向远方,一副满怀心事的模样。
    惆怅间,“嘎吱”一声,这时他身后的屋门毫无征兆的开了,陈立根走了出来,喊了他一声爷爷。
    这幸亏天还没黑下去,正是正午阳气最重的时候,不然都以为家里没人,结果背后这么冷不丁的突兀冒出来,要是遇上个胆子小的怕是会吓的不轻。
    “……大根?在家咋不吱声?闷屋里头。”李老头心里有事情,都没注意到这个点太阳挂的老高,咋陈立根才屋里头出来,哪家的汉子这个点不是在地里田里干活干的热火朝天的,谁会在这个时候在家里的屋里头,又不是生病。
    陈立根只是随便套了一件衣裳出来,那一双大脚踩的还不是自个的鞋子。
    他嗓音透着哑,也有些粗,“起晚了。”
    起晚了?李老头一听不疑有他,也是,这才考完试,是该松活几天,高考前紧绷哩,看着都辛苦,“累哩?等过几天俺去山里弄点补药给你炖了补补,补补气血养养精神,你身子底子好,但不能因为仗着年轻就不爱惜,否则以后就吃亏了。”
    这高考压力大,这几年来,水湾村有不少参加高考的人,希望鲤鱼跃龙门,这是光宗耀祖的事,但考上的人寥寥无几,可不管考没考上,备考的考生都是一心扑了进去,晚上点灯熬油的看书,家里条件不好,就只能跑到村委会上的路灯下面借光,地里刨食的总以为读书是聪明人干的,但熟不知读书是很苦的,压力又大。
    以前李老头把陈立根当半个孙子,如今把自家的秋丫也给人,更是把陈立根当亲孙子,不过他也不是话很多的老人家,说了一句就没说了,而是把他拿过来的盒子递给陈立根,“秋丫呢?让她点点丢的东西是不是这些。”
    李老头去处理了李安国和付双红的事情,这些是付双红从秋丫家偷的东西,被她全部藏在家里的放酸菜的坛子底下,藏的够严实的,李老头全都翻找出来。
    事情闹成这样,李老头是直接想让李安国和付双红离婚的,双方谁也不牵扯谁,付双红偷东西偷的还是秋丫和大根辛苦挣来的,该送派出所就送派出所,至于安国,自个借的高利贷让他自己还,他已经不是小娃娃了,都已经是当爸的人,他老头子不会帮人兜底,但也不会看着他被人砍死,他打算让安国把厂里的工作辞了,去南方和人种棉花,那人是李老头的老相识,说起来,李月秋的父亲没去世前也和人一起种过棉花,人品是信的过的,种个十几年差不多能把帐平了。
    可李老头千算万算没想到,欠了这么一大笔高利贷,闹成了这个样子,他这个儿子竟然根本不愿意去种棉花,是,种棉花背井离乡,很辛苦,但挣的多,那边还包伙食,加上有他老相识照看,安国的日子不会难过。
    但若是没出高利贷这档子事,李安国一生过的算是顺风顺水,一毕业后就进了暖瓶厂当工人,让他去卖力气,种棉花?
    李安国是做不到的,他反而是盯上了付双红偷的秋丫的东西,商量着能不能先把这些变卖了,把高利贷还上,或者能不能让秋丫借一笔钱给他。
    李安国原本也是打的这个算盘,虽然晓得付双红偷东西之后,后悔年轻时是不是瞎了眼,瞧着了个人品拙劣的女人,他质问付双红,既然拿了月秋的东西,为什么不把这些东西拿出来给自己应急,反而是连自己都瞒着,要是她早早的拿出来,高利贷的事情何至于闹成这样。
    结果,没想到付双红竟然想和他离婚,压根不想和他一起还债,是以,他才动了手,闹成了现在的样子。
    在李老头找他解决事情的时候,他颓然的说出了心中的想法,想先不还月秋的东西,那些东西他看了,值钱的东西太多了,七七八八加起来,高利贷的窟窿勉强是一定能还上,毕竟里面可是有着一张地契合同,还有少见的金子。
    足够了。
    而李老头在听了之后,罕见的没有发火,仿佛这是在意料之中,他失望的看了李安国一眼,从兜里拿出来这么多年自己攒的一千多块钱放在桌上。
    “俺老头子到这个年岁只攒了这些,父子一场,你拿着,以后俺李喜娃只有两个儿子,李拥军和李跃进,李家容不下你。”
    接下来,也就是在今早,李老头就找人登了报纸,断绝与李安国的父子关系,划分了界限,还去村委会里起了证明,之后就带着付双红偷的东西来了秋丫的家。
    陈立根打开盒子只看了一眼就把盒子合上了,付双红哭着告诉李老头她真的没拿多少东西,她只是碰巧去了秋丫的家里,刚进去,屋里院子早被翻了个底朝天,真正偷东西的小偷早跑了,而她只是当时鬼迷心窍,胡乱的捡了些小偷剩下的东西。
    她真的没拿多少东西,真的是一时糊涂了。
    实际上是没拿多少东西,只不过拿的比较贵重罢了,李月秋在付双红家住了那么久,同在一个屋檐朝夕相处,她了解很多李月秋装东西的小习惯,而,那些个“真正的小偷,估计也是不识字的额,连地契合同都认不出来。
    地契合同付双红立马心脏扑通扑通的装了起来,还有陈立根送给李月秋的那个水滴坠魂金,另外还有一些粮票。
    一大捆的粮票好几十斤,已经被付双红花了,地契是因为陈立根立马挂失了,付双红买卖不了,水滴坠则是一直没找到买家,她怕东西一脱手就有人顺藤摸瓜找到她,这才一直留到了现在。
    付双红一直说自己懊悔,东西拿了也不敢花,心里日日谴责。
    现在这些东西李老头翻找出来了,付双红说的几分真几分假不得而知,他也不想知道,只是拿了回来给秋丫。
    李老头烦闷的抽了几口水烟袋,心情烦躁郁闷,陈立根去泡了壶茶给他,陪人一直坐着,李老头默不作声的喝了好几口茶,一直到陈立根开口说,茶喝多了,晚上觉浅,这才作罢,然而李老头的视线忽的在陈立根的脖子上定住。
    刚进门只顾着心里有事,这会才细看注意到,大根身上的衣服套的皱巴巴的,虽然还是那副表情但看着就不是一回事,一看就是才从被窝里钻出来的,瞧瞧那双大脚丫,竟然塞在一看就秋秋的粉红色拖鞋里,不伦不类。
    而且脖子上……
    他问秋丫去哪大根也没出声说,李老头视线瞥了一眼大根出来的屋子,门是微微磕上半遮掩的,他重重的吸了一口烟,但吸的猛了些,剧烈咳嗽了起来。
    心里突然堵的厉害。
    忽的感觉看大根有些不顺眼了起来,这大概就是地里的白菜被猪拱了,倒是晓得人早结婚了,夫妻过日子再正常不过,但这么看到李老头实在是有点胸口发堵。
    新婚小夫妻也不能天没黑就瞎胡闹,大根手才好的差不多,秋丫身子从小就弱,真是新鲜劲没过。
    “自个招呼着身体,成,俺也没啥事,走了。”李老头拍拍屁股走人,不愿意再多呆。
    而陈立根在李老头走后,倒了杯白开水重新进了屋。
    屋里暖香四溢,被窝里的被欺负得狠了的人睡的沉沉的,陈立根把水杯轻轻搁在床头,脱了之前身上随手套的衣裳,二话不说就往被窝里钻,捞住被窝里的“羊脂白玉”。
    李月秋卷翘的睫毛微微颤动,接着就惊恐的睁开了眼,她推了陈立根几下,手臂上隐约能看到红色暧昧的痕迹,她自个卷了被褥往床另外一边凑,娇俏的脸颊多了几分说不出的风情,仿佛是开得绚烂的海棠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