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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有人搅局

      拐子胡同,棺材铺里:
    白长生一身冷汗,湿透了背脊,文武死了?!
    难怪那天看他眉间凶煞,但还是想不到竟然这么短的时间就阴阳相隔了。
    想不出个头绪,白长生看着眼前人如此儒雅,心里越来越不安,虚声问了一句:
    “请问,先生贵姓?”
    “我叫文颜,文武是我大哥。”
    !!
    白长生猛吸一口气,后退两步,不住的打量着眼前人:
    这名字不就是之前文武留的三个亡人名字中的一人吗?
    难道他是...
    妈呀今晚上真的闹鬼?
    一边想着,一边悄悄操起了木棍藏在身后。
    心说我以后死了都得留着这棍子陪葬,绝不离手。
    神色惊异望着文颜,那文颜也是不住打量着白长生:
    “掌柜的,怎么如此惊慌?”
    白长生稳了稳心神,看这人在烛光的映照下还有影子抖动,神台清朗,两眼有神。
    这分明就是个文弱书生,活人一枚。怎么可能是鬼呢?
    不过还是有些不放心,白长生这就问道:
    “没事没事,不过想请问一下先生···您罹患什么绝症了吗?”
    “···”
    文颜眼睛蹬得跟牛一样,心说这掌柜的果然会聊天。
    “你看呢?”
    “我看,未必啊···”
    文颜听完这一句,挽着袖子就往前走,心说这是找打啊。
    “别别别,我就问问,就问问···”
    白长生看文颜冲将过来想要动手,赶紧是连连摆手求停。
    老脸一红心说自己这话问的实在欠抽,这人血气方刚实在不像将死之人,也就放心下来了。
    文颜被拦了下来,气得够呛但也没再想动手了,没好气的说:
    “赶紧的,能不能做,不能我找别家。”
    “能!能!买一口寿材送您纸人一对,童男童女。”
    白长生也是心虚,就胡乱答应着,差点没说出充十两银子再送一口棺材的话来。
    文颜开始不住的打量起白长生,越来越觉得这掌柜的可疑,眯着眼睛问白长生:
    “你认识我?还是认识亡人?”
    白长生心说坏了,这可如何是好,也不知该如何应对。
    直觉所至,这人血气喷涌而出,周身散发出一股秽气,自身影处不停纠缠着,此人暗藏大凶!
    还在思量着该如何应对,棺材铺的门口,突然冲进了一人,跌跌撞撞,神色惊恐慌张,白长生拿眼一瞧:
    “儿子?”
    “爹!”
    是季礼!不过季礼下意识回应了一句,刚一说完就自己淬了一口唾沫,痛骂道:
    “你个缺大德的!谁是儿子!黑心掌柜你可把我害惨了!今天必须给我个交代,不然我和你拼了!”
    无比的愤怒,手舞足蹈,季礼一边指责一边痛骂。
    而白长生倒是痛快了:这季礼关键时刻杀出来算是帮自己解围。
    文颜是认识季礼的,都是“文人墨客”,曾经自己在季礼的父亲季一水门下学习过一些时日,丹青书法也算授教恩师。
    而季礼自然也见过很多次,看到季礼冲进来,文颜惊诧:
    “季兄!您怎么来这地方了?你俩这称呼···不对!难道说季老先生他···”
    这是想歪了,季礼一听就明白,嗓门立马提高了几调,翻了个白眼大骂道:
    “去你大爷的,你爹才死了呢!我···我来找掌柜的有事。”
    文颜脸色一红,也知道自己失言了:
    千不该万不该第一时间想到了自己授业恩师,赶紧连连道歉,眼睛滴溜溜地来回转,思量片刻回头跟白长生道:
    “掌柜的,抓紧点,我这厢就先走了,三日,三日后我来取寿材。”
    说完,自腰间掏出四两银子的订金,递给了白长生。
    白长生心说这阵子来的都是大客户,动不动就几两银子。
    那陈名士也是财大气粗的主儿,自己可是赚了凶钱。
    平日里一口棺材不过一两,如今短短几日就赚了足月的钱,有些慌张又暗自窃喜。
    “姓文的,你家谁死了?”
    季礼看文颜出手阔绰,有些纳闷,那文颜一听,脸色一闪而过有一丝慌乱,胡乱回答:
    “有个舅舅去世了,匆匆无人料理,我就帮忙来订口寿材,就此别过。”
    说完,也不再管季礼,趁着夜色快速离去了。
    不是文武吗?这可真是慌不择言。
    白长生在一旁眯着眼睛,暗自掐指去算:
    这人必有手足之殇。
    “发什么愣呢,你个缺德的!”
    旁边的季礼看白长生在发呆,说话语气很是愤怒。
    白长生一听,掂了一下手中的木棍:
    “儿子···皮松了是不是?”
    季礼咽了口唾沫,把接下来要骂的话都憋回去了,这棍子实在结实。
    “说,到底什么事?”
    白长生也不知季礼为何深夜来自己棺材铺,不过看了看季礼神情,确实有些煞气缠身,难道那天鬼哭坟的冤鬼也找上他了?
    季礼横眼一扫,气不打一出来,这就道:
    “拜你所赐,肯定是你给的贡品不灵,小爷遇鬼了,邪门的很。跟这天天趴窗户叫唤,说,是不是那天给小爷的贡品动手脚了?早听说你们这一家子都不太平!”
    “啪!”
    回应季礼的,是白长生的木棍,平生最恨在自己面前爷长爷短的嚣张言行,之前就打过一通,现在也不差补一遭了。
    “知道什么叫好好说话吗?”
    “哎哟哎哟,知道知道,你怎么这么暴力?跟那杀猪的一个德行。”
    季礼哀嚎一阵,不敢再卖乖,这就说出了事情原委:
    原来那天季礼带着贡品香烛,去了鬼哭坟,心头有火,被打了一通虽然气愤,但是也涨了胆气。
    不怕什么妖魔鬼怪了,心说老子刚挨了打,要是真有鬼来,就当给自己撒气用的。
    也是什么避讳,随便找了个荒坟,掏了一块坟砖,揣在怀里,然后烧了那些纸札贡品。
    简短截说,等完事了季礼还是诚心拜了拜说自己有事才敢这么无礼,等着当了北京才情十绝的大哥,肯定诚心再来祭拜,归还坟砖。
    要说这也没什么事了,季礼就回了家。
    直到屋子里才开始觉得有些心虚,这偷死人坟砖,怎么说也有点不道德。
    看着手中坟砖,怎么看怎么有点邪门,不敢放在身边,季礼就把坟砖放在了门外···
    说到这,白长生一脸疑惑不解,打断了季礼,问道:
    “小子,你就没看到什么···尸体?”
    说着,心里却是纳闷,那天夜里明明四具尸体就在鬼哭坟,季礼怎么没看见?
    难道夜色太黑?
    还是尸体早已被人收走了?
    那季礼一听,瞪了一眼。
    “别没事打岔,什么尸体,老子遇到鬼了!”
    那晚季礼刚把坟砖放在床下,就要睡了。
    耳听得城楼之上夜半三更之时,一阵人影晃动,细碎脚步在自己门前传进来。
    季礼惊醒,望着门外心中十分恐惧。
    “谁?”
    “把砖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