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节
陆晨无话可说,天条它确实没有考试不准作弊的规定,因为也没哪个神明这么闲这么无聊,跑来中学考试啊!
陆晨讲的眉飞色舞,他自己俨然就是那种战争年代里的高大光明的正面人物,而姜煊阳就是那种无耻卑鄙并且矮小的卖国贼。
季眠听着他讲,忍不住笑出声。
两人正嘻嘻哈哈笑成一团,空气温度骤降,两人瞬间被冻得打个哆嗦。
一身黑袍的姜妄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手里还握着一柄黑铁关公刀。
他眯眼看向两人,温度似乎又降了点,季眠觉得自己都快要哈出白气了。
陆晨猴精,而且非常了解姜妄的狗脾气,肯定是打他不打媳妇儿,他几乎是眨眼就原地消失了。
季眠:……
“你干嘛呀?”季眠对他笑了笑。
姜妄浑身冰冷的戾气消散,手里的黑铁大刀也不见了,但脸色还不是那么好。
他垂眼看看季眠,耷拉着眉眼,格外傲娇。然后若有似无地从鼻腔里发出“哼”的一声,接着转身走了。
季眠:……
一个两百岁的,需要哄的死神。
她默默跟过去,问道:“陆晨说你收恶鬼去了?”
姜妄头都没回,小下巴扬着,从鼻子里“嗯”了一声,然后又嘟嘟囔囔补充,“我比他厉害多了。”
季眠没忍住,笑了起来,“我知道了,姜煊阳特别行。”
姜妄:……
“没完了是吗?揍你啊!”
姜妄忽地转身,季眠吓一跳,往侧边躲了一下,却撞到了廊住。
姜妄顺势逼近两步,将她逼得紧靠在了柱子上。
“你干嘛?”
他靠得太近,属于姜煊阳的那种独特的冷香侵袭而来,铺天盖地,海啸般吞没着人的理智。季眠莫名慌乱起来,低下眼不敢看他,下意识抬手抵住他胸口。
“摸我干什么?”姜妄低低的笑,然后又开始委屈,“你见我就躲,跟陆晨倒是聊得挺好,就不能对你‘夫君’笑一下?”
他故意将“夫君”两个字咬得又重又长,坏得不行。
季眠被他弄得脸蛋发烫,用手推他,“你要不困住我呀。”
“你笑一下,我就让开。”
正阳殿就是他的地盘,耍起无赖来,完全无所顾忌。
“你好无聊,快点让开。”
他的气息和声音就季眠心跳如擂鼓,整个人都想要烧起来,只想赶紧躲开。
“快点,我等着呢。”姜妄开始瞎扯,“我刚才抓那个山鬼,胳膊受伤了,特疼,都有点抬不起来了。”
他声音发闷,挺难过的样子。
季眠猛地抬起头,却撞上他戏谑的目光,顿时反应过来,瞪他一眼,“就不能不瞎说?”
“就不能笑一下?”姜妄说着舔舔唇瓣,自恋道,“其实挺担心我的吧?”
季眠仰头瞪着他,原本想呛他两句。但对上他含笑的眸子,眉眼和唇角却都一点点弯起,不受控制般,只想对着他笑。
真正的傻笑。
姜妄看着她脸颊微红的灿烂模样,一时呆愣,心头后知后觉涌上一难以控制的甜滋滋的味道。
瞬间炸开一般,蔓延全身,直往头顶上冲。
他抿唇勉强克制了一下,妈的,完全克制不住,干脆也跟着无声笑了起来。
笑容越扩越大,他像想掩饰什么般,用手臂捂了一下眼,但笑声已经完全克制不住了。
季眠听到姜妄的笑声后,忍不住骂他:“你傻笑什么呀?”
她在说这句话时,自己的笑意也没控制住,即便咬住嘴唇,也还是弯起眉眼在笑,一双眼亮晶晶,看着姜妄在发光。
“你不是也在傻笑?”姜妄笑着舔唇,“比我还傻。”
“没你傻,你比较傻。”
“你最傻。”
“是你傻!”
“反弹!”
“反弹无效!”
“双倍反弹!”
……
两人边骂边笑,纯纯的两个傻子。
“你停呀!”季眠笑得肚子疼,伸手去糊姜妄的嘴,不准他笑了,“你太幼稚了!”
姜妄仗着身高优势,往后仰头,躲开他的手,“哦,你不幼稚,你笑得比我还大声……”
“你够了,不许再搞这个循环话题了!”
季眠干脆转过身,背对着他抱住了柱子,将发烫的脸贴在冰凉的柱体上,好冷静一下。
两人缓了会儿,才好不容易止住笑。
“你抱柱子干什么?”
姜妄在后头发问,言下之意,你可以抱我。
季眠觉得自己被他带坏了,居然瞬间就领会了,她死死抱着柱子,不肯转身。
姜妄贱兮兮开始在后面用手指戳她小肩膀,“你转过来,快点。”
“不。”
“快点的,”姜妄边说,边有一下没一下地戳她肩膀,“拿后脑勺对着我干什么?我不看头发,我头发比你还长。”
季眠:……
季眠动动肩膀,想摆脱他烦人的手指,“别戳我,好烦。”
她嘴里说着烦,声音里掩饰不住的笑意。
姜妄突然福至心灵,绕个圈,去柱子那端,也伸手抱住了柱子。
两人抱着根柱子,面对面遇上……
季眠:……
柱子:……
姜妄手长,虽然柱子很粗,也能碰到她手臂了,他歪着头看她。
季眠脸红扑扑的,双眼亮晶晶,还是控制不住笑意,“你干什么呀。”
“我抱柱子啊。”
“你别学我,你好烦。”
“哎,有人说女人都爱口是心非,”姜妄开始边笑边瞎扯,“说我烦,多半就是有点喜欢我吧?”
季眠无语,“谁说的?”
姜妄完全不觉得不好意思,理直气壮道:“就上次教我穿浅色衣服,露锁骨那个恶鬼啊。”
季眠笑得不行:什么神经病,突然想打死他。
第38章 借梦也能行凶 他不耐烦地往她屁股上拍……
两人抱着柱子, 笑得像傻子。
目光在空中交接缠绵,周身空气似乎都在一点点升温,气氛突然暧昧起来。刚刚还在傻笑的两人, 看着对方, 有点点笑不出来了。
季眠脸皮薄,率先垂下眼, 可是抱着柱子,不方便低头了。
姜妄也难得的神情有点不自然, 他轻咳了一下, 没话找话, 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问:“那个……你这儿……他指指自己的额头, 不是该有个东西?”
季眠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姜妄不满:“本座的标记!”
还本座了。
季眠慢慢应一声, 终于抬眼看他,也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认真解释:“被项殊封住了, 他说这个标记会引来一些不太好的东西,我没办法自保。”
姜妄更不高兴, 小声嘟囔:“要他多管, 我自己的夫人, 我会保护。”
季眠小声辩解:“你以前都没出现过。”
嚯, 好大一巴掌从天而降, 直接扇在煊阳君脸上。
脸疼的姜妄开始气急败坏, “给我看看标志, 我要确认一下。”
“有什么好确认的?”
姜妄理所当然,“我的人,我不得确认一下?”
季眠刚冷却了的脸蛋刷的又红了, 这都是些什么危险发言!
“过来,给我看看。”姜妄直接抓住她手腕,稍一使劲,把她拽起来,翻身堵在了柱子边。
“怎、怎么看?”
“别动就行,我来。”
姜妄垂着眼,仔仔细细盯着她光洁的额头看,浓密的睫毛覆下,遮住了他逐渐深邃暗沉眸光。
姜妄抬起手,略有薄茧的指腹从她光洁的额头轻轻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