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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你会后悔的

      在柴火燃烧的哔哔剥剥声中,赵彦所讲述的丑小鸭的故事,也终于讲到了结尾部分——
    “……花园里来了几个小孩子。他们向水上抛来许多面包片和麦粒。最小的那个孩子喊道:“你们看那只新天鹅!”别的孩子也兴高采烈地叫起来:“是的,又来了一只新的天鹅!”于是他们拍着手,跳起舞来,向他们的爸爸和妈妈跑去。他们抛了更多的面包和糕饼到水里,同时大家都说:“这新来的一只最美!那么年轻,那么好看!”那些老天鹅不禁在他面前低下头来。”
    “他感到非常难为情。他把头藏到翅膀里面去,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他感到太幸福了,但他一点也不骄傲,因为一颗好的心是永远不会骄傲的。他想他曾经怎样被人迫害和讥笑过,而他现在却听到大家说他是美丽的鸟中最美丽的一只鸟儿。紫丁香在他面前把枝条垂到水里去。太阳照得很温暖,很愉快。他扇动翅膀,伸直细长的颈项,从内心里发出一个快乐的声音,他说——”
    赵彦用并不太大的声音说:“当我还是一只丑小鸭的时候,我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会有这么的幸福!”
    安静的等了好一会儿后,赵彦才拍了拍手,让依然沉浸在这个有美好结局故事中的大家,从那份对美好的想象中脱离出来。
    “大哥哥,丑小鸭变成美丽的天鹅之后,就和其他天鹅一起,过上了最最幸福的生活对不对?”
    在火光的照耀下。依然一身苍白的小姑娘,满含期待的问道。
    “对。他过上了幸福的生活,和天鹅们一起。”
    赵彦很认真的朝小姑娘点了点头。
    “真好。”小姑娘很满意赵彦的答案。她脸上又浮现出了一丝润轰,明亮的双眸就好像看见了那只从丑小鸭,一路坎坷终于变成白天鹅,然后过上了最幸福生活的丑小鸭一样:“真好。”
    看着小姑娘那小天使般的可爱模样,赵彦的心情也随之而完全改变,就像小姑娘这连续说过两次的话语——真好。
    “大哥哥,再讲一个故事好不好?”
    小姑娘又略微神游物外的一小会儿后,便又将充满祈求的眼神落在了赵彦的脸上。
    “小安,你该睡觉了。”
    已经有一会儿没有说话了的红颜妖鸟阿楠。这个时候却开口说道。
    “阿楠姐姐……”小安将仿佛很受伤的眼神,落在了红颜妖鸟阿楠的身上:“再听一个故事,再睡觉好不好。”
    “不好。”红颜妖鸟阿楠却很无情的拒绝了小安,完全无视了小安的祈求,它甚至推出了赵彦来压小姑娘:“小安如果不听话,你的赵彦大哥哥就会不喜欢小安了,然后他就会走掉再不回来,小安想以后都没有故事听么?”
    “就像阿茹姐姐那样吗?”
    苍白的小姑娘问道。
    “差不多。”
    红颜妖鸟略含混的说。
    “哦……”小安眼中的期待与祈求,一点一点的消失了。
    “阿楠姐姐。小安不要大哥哥走,小安这就去睡觉。”
    小安杵着她的竹杖,很艰难的想要站起来,四臂的午眠忙伸出身。小心翼翼的搀住了小安,帮助小姑娘站了起来。
    红颜妖鸟的这个洞穴,似乎是曾经被人力改造过。所以不但有充当着大客厅的主洞穴,还有其他各种功能各异的其他房间。而小姑娘的卧室处在略微靠后的位置。
    在午眠的搀扶下,小安慢慢的走远了。
    于是形似西方壁炉的火堆边。就只剩下了赵彦、红颜妖鸟阿楠以及赤龙公主火儿。
    “你们这个巢穴的洞口,蛮有意思的。”
    最先开口说话的,是赤龙公主。
    原本,赤龙公主进不来这个内部很漂亮的洞穴,但那个原本狭窄的洞穴入口,在她靠近的时候悄无声息就变大到了她能够进入的尺寸。
    “这个巢穴,是我母亲留给我的,她来不及告诉我关于这个洞穴的事情,就被你们人残忍的杀掉了。”红颜妖鸟阿楠语气淡淡的说,那感觉就好像说的是别人的事,而不是非她自己的事情,她甚至还用同样淡淡的语气,补充了句:“因为她的体内,流淌着对你们人有用的红颜血。”
    这个话题,可是让赵彦有些不好接。
    “别担心,至少赵彦这家伙,不会做那么残忍的事情,就算他需要你的红颜血,最多也只是从你身上稍微放一些血而已,他要你的命可没有什么用。”
    红龙公主却大大咧咧的说道。
    “我知道。”红颜妖鸟阿楠点了下头:“如果不是这样么,我也不会让你们进来,也不会现在还呆在这里和你们说话。”
    “小安她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看情况已经缓和了下来,赵彦便终于开了口,他现在最关心这个问题。
    “到了该说的时候,我自然会说的,但现在还不行。”红颜妖鸟阿楠依然什么都没有透露,她朝着小安卧室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就重新看向了赵彦与赤龙公主:“你们已经很累了吧,我带你们去客房。”
    “也好,说起来我还真是累了,希望明天天黑之前能够从床上爬起来。啊对了,客房里应该是床吧?”
    赵彦伸了长长一个懒腰,既然红颜妖鸟阿楠坚持不愿意说,那他也懒得就这个事情再多探究,只要阿楠到时候真的会说,那就行了。
    “是床,但或许你会睡不惯,又或者根本就不敢睡。”
    阿楠瞥了赵彦一眼,然后当前引路。
    “别担心,你完全不用担心这个问题。我这人虽然缺点一大堆,但却有个最不显著的特点——睡觉不认床。”
    赵二郎夸了海口。睡觉认不认床其实并不是关键,因为如果真的实在没办法睡的话。他还可以盘腿打坐去修炼内功。
    不过既然赵彦都这么说了,红颜妖鸟阿楠也就不再多说什么,而是以双脚行走的方式引领着赵彦与红龙公主,到了洞穴中特设的客房。
    事实就像红颜妖鸟说的一样,客房里果然是有床的,但那床却完全没有使用任何的木材,而是一大堆似乎是树木根须互相纠结后,形成的类似吊床的东西。
    吊床上铺这些散发着淡淡香味儿的紫色草叶,赵彦只是稍微嗅了一口。就觉得脑子中原本就存在的睡意,不可抑止的泛了起来。
    “那些事凝神草的叶子,谁在它们做成的床上面会睡的很深沉,原本需要一整夜才能恢复的精气神,只需要少半夜就能恢复过来,如果你不贪睡的话,后半夜就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了。对了,我这里不是那个灵溪蛮部,可没有女人给以给你随便骑。”
    红颜妖鸟阿楠用右翅膀指了下铺满紫色草叶的吊床。简略做了介绍并顺便黑了灵溪部那么一下下。
    “哈,这感情好。”
    赵彦就跟没听到阿楠说了什么似的,径直就跑到了床边伸手摸了,确定床上的那些凝神草的草叶很柔软。对肌肤没有任何刺激之后,他便仰天就倒的睡了下。
    “晚安,明天见。”
    说我拿着五个字。赵彦就已经打起了轻微的呼噜,他睡着了。
    “你呢?”红颜妖鸟阿楠将视线。从已经睡着的赵彦那里转移到了赤龙公主这边:“你是也睡在这个房间,还是去其他房间睡?”
    “这里。”
    赤龙公主答的很干脆。它四处看了看后,走到距离赵彦睡的床不近不远的地方卧了下。
    “那么……”红颜妖鸟退到了客房的门口,在客房的门自动关闭之前,用不大的声音说:“晚安,明天见。”
    没有多做停留,红颜妖鸟阿楠很快就回到了壁炉的跟前,她愣愣的看着壁炉中在经历了熊熊燃烧后,已经快要完全都被烧成木炭的柴火,也不知究竟到底在想些什么。
    又过了一会儿,送小安去睡觉的蛇妖午眠,以蛇行的方式无声无息的也回到了壁炉的旁边。
    “小安睡着了么?”
    阿楠轻声问。
    “嗯。”
    午眠嗯了一声,他的声音很奇怪,明明不大却因的空旷的大客厅里,共振般的嗡嗡作响起来。
    “睡着之前,没有再吵吧?”
    阿楠又轻声问。
    “没有,不过就算她没有说,我也看得出来她很期待明天的故事。”
    午眠摇摇头,在说某些字的时候,因为发音的关系他显露出了分叉状的舌头,在火光的映照下看起来略微有些……恐怖。
    “看来,我没有做错。”
    阿楠盯着火堆,轻声说。
    “客人们也去睡觉了?”
    午眠则朝着客房的方向,眯着眼睛看了一眼,但那蛇类般的冰冷瞳孔,让人看不出问出这句话的他究竟是在想着什么。
    这次阿楠却没有回应,而是继续愣愣的盯着火堆。
    发觉火堆已经不旺,午眠便把劈好的短柴,又扔了几块进壁炉里面。
    早就失去了大部分水分的木柴,很快就燃烧起来,并因为互相烘烤点燃的缘故而越烧越旺。
    原本有些晦暗的大厅,便重新亮了起来。
    “不愧是能讲出开天辟地故事的人啊,胆子还真是够大呢,换了我的话第一次在那样的客房里面,可真不敢睡。”
    搓了下手后,午眠又朝着客房的方向看了一眼。
    “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大胆,他们睡在了同一个房间里面,虽然大业城的赵彦却是在抓紧时间水煎,但那匹龙马现在却一定是在守夜。”
    阿楠终于又说了话,不过她并没有朝客房的方向看。
    事实上,阿楠猜的几乎一点都不差,赵彦与赤龙公主早在冰封天池的溯流光幻境里面,就已经养成了这样的默契关系。
    所以阿楠唯一猜错的地方。只是现在睁大眼睛守夜的是赵彦,抓紧时间睡觉的才是赤龙公主。
    毕竟如果真的碰上什么不可测的危险。在打不过的情况下,赤龙公主才是能否逃出生天的关键。
    应该未算胜先算败嘛——兵法上的教诲来着。
    “时间差不多了。”
    红颜妖鸟阿楠忽然迈出步。朝着小安睡觉房间的方向走去。
    “阿楠,你不能做的这么频繁,小安她终究……终究只是没长大的孩子。”
    目光之中,终于有不忍之神色流露的蛇妖午眠,居然呼的蹿出来,挡住了红颜妖鸟阿楠的去路。
    “让开!我如何做事,不用你来教!”阿楠盯着蛇妖,用并不算大但却如同重锤般,能够直接冲击心脏的声音呵斥着挡路的蛇妖。她非常烦躁的说:“给我让开!别逼我对你动手!”
    “阿楠——”
    蛇妖午眠没有让路,而是坚持着想再劝说点什么。
    红颜妖鸟却什么话都没再说,她竟直接撞合身撞向了蛇妖午眠,午眠似乎是根本来不及反应,竟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给撞的斜飞到了一边。
    原本,被撞飞的蛇妖,那堪称巨大的躯体至少要撞飞一大堆东西,甚至再将地面也撞个大坑,可就蛇妖即将撞到东西时候。红颜妖鸟阿楠却将已经完全展开的右边翅膀,螺旋着扇了一个圈。
    这个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特殊地方的动作,竟然造成了个非常特殊的效果——原本即将撞上东西的蛇妖午眠,竟然沿着被撞飞出去的轨迹。又重新原路飞了回来!
    但此刻的蛇妖午眠,却已经不复飞出去之前的模样,他的口鼻都渗出了血迹。殷红色的血迹。
    甚至,蛇妖午眠都已经无法在保持住站姿。而是佝偻着腰靠着四肢胳膊的支持,才勉强撑住没有完全瘫在地上。
    “永远不要试图控制我。”红颜妖鸟绕过已经无法再阻止她的蛇妖。只留下了仿佛抛地有声的两个字:“永、远!”
    “呼、呼呼——”
    蛇妖午眠艰难的喘息了一阵,等他终于将呼吸再调整均匀,并再抬头去看时,红颜妖鸟阿楠已经推开小安的房间,走了进去。
    “阿楠,你会后悔的,你迟早会后悔的。”
    用两只左手,擦掉了口鼻渗出的血迹,蛇妖午眠如同自言自语般的轻声说。
    小安房间的石门,一点一点的关闭着,而随着那石头磨擦的关门声一起传出的,还有哭声……呼痛声!
    “呜呜……痛……小安好疼……呜呜……好疼好疼……小安受不了了……阿楠姐姐……午眠叔叔……大哥哥……救救小安……救救……”
    哭声与呼痛声,豁然都是小安的声音!
    但无论是哭声还是呼痛声,都很轻、很轻。
    当石头房门完全关闭时,就再也没有任何声音,还能够从小安的房间内传出来。
    “阿楠,你会后悔的。”
    蛇妖午眠紧紧攥起了拳头,再次重复起了这句话。
    可惜,除了午眠自己,在没有其他人能够听到他的话语。
    ……
    “赵彦,醒醒——”
    用这样的话语,唤醒赵彦的是赤龙公主。
    “睡的真舒服!”赵彦翻身坐起,他拍了拍被垫在他身下的那些凝神草的紫色草叶,很满意的对赤龙公主说:“这些叶子可真是好东西,以后我也要用这东西来垫床!”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你现在最好去稍微洗漱一下,不然恐怕就赶不上吃早饭了。”
    赤龙公主却这样回答道。
    “必须能赶上!”
    赵彦一跃而起,从吊床上跳了下来,落在距离门口不太远的地方。
    “后半夜,没有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吧?”
    推门而出之前,赵彦没忘记发出这样的询问。
    “当然没有!笨蛋赵彦不愧是笨蛋赵彦,要是有什么事情发生的话,你还能一觉睡到现在这个时候么?真要有事情发生,你的脑袋早就不在脖子上,多半会在别人的帮助下进行起了说走就走的旅行。”
    腹黑毒舌不是赤龙公主的风格,所以逮着机会吐这个槽的,只可能是除了赵彦与赤龙公主之外,虽然确实存在但却只有赵彦知道其存在的——系统精灵艾娜。
    事实上,这也为什么昨天晚上,赵彦能够夸口的最重要原因之一。
    早在还没到灵溪部的时候,身为系统精灵的艾娜就已将从游龙观获得的,原本属于那位穿越者前辈随身系统的数据库残存资料,给分析以及融合完毕。
    当时,重新跳出来,在赵彦脑海里头冒泡的艾娜,很兴奋以及自豪的向赵彦宣布,她对这方世界规则的资料掌握的完整度,已经大幅飙升到了21。1415927%。
    而因为对世界规则的更深度掌握,所以艾娜现在已经可以对他的宿主,也就是赵彦周遭百米内的环境进行全天候的扫描,去感知有没有什么东西对赵彦怀有敌意与攻击**。
    对付尸变猛虎禅师的时候,或许是因为尸变猛虎禅师藏在树木里的时候,对任何人都不抱有敌意的缘故,艾娜的这个新能力并没有发挥出作用,可赵彦却很宽容,他相信在这个红颜妖鸟阿楠的地盘里,如果阿楠想要对他赵二郎不利,那么艾娜这个新能力就一定能够发挥作用……
    看起来,艾娜应该还算尽忠职守,否则的话以艾娜那贪睡的性子,这个时间点绝对还在睡的昏天暗地,而不是居然能够在第一时间跳出来毒舌吐槽。
    “艾娜你老实告诉我,你现在是不是除了能够扫描外界以外,还能够扫描本少爷的脑电波或者干脆记忆了?不然的话,你知道什么叫做说走就走的旅行?”
    赵彦却很严肃的在脑子里问道,他觉得这是个非常重要的问题。
    “切,说的就跟笨蛋赵彦你的脑子里头,装的都是光辉四射的正能量似的!再者说了。本小姐才懒得扫描那些龌龊的生物电脉冲讯号!你以为解析一个自加密的生物电脉冲,是很简单的事情么?你要知道,知道说走就走旅行这个梗的,可不仅仅只有笨蛋赵彦你,还有我们家凌光哥哥!”
    被严重诬陷的艾娜,用最猛烈的语言炮火炮轰着赵二郎。
    “唉,为内啥与花痴,难养也啊——”
    赵彦则幽幽叹息了一声。
    艾娜那肉麻无比叫的“我们家凌光哥哥”,显然就是在指代游龙观那位有八个老婆,死后还闷骚无比的保留了肉身不腐,卖萌卖肉卖杀必死的凌光上人。
    喵了个咪的,死都死了还勾引本少爷的专属系统精灵,真他内啥的让人羡慕嫉妒恨啊混蛋!
    “羡慕嫉妒恨是没有用的,我们家凌光哥哥甩笨蛋赵彦你十条街的说。”
    花痴病发作的艾娜,简直就跟那些偶像派明星的脑残粉,没了任何的区别。
    “切,本少爷会羡慕嫉妒恨一个死人?”
    赵二郎义正词严的反驳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