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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火 第192节

      “他告诉我你们已经找好律师了。”怀礼看着她,有点意味深长,“所以其实没有,对吗。”
    他没来由生气。
    就像刚才听到她那句戏谑的“我会以为你会很在意我”一样。
    这事儿也不好跟他解释,南烟只迟缓地“嗯——”了声。
    怀礼又想说什么,却又觉得,算了。
    在意又怎么样,哪怕他今天不飞上海这么来了,找律师帮她打官司,什么都做了,但好像又什么也没做。
    他能给她的好像只有这么多。
    但仅仅如此,她就觉得他在开玩笑了。
    今天这通电话是意外,就算她真的遇到什么事了,就算如何都找不到合适的律师为她打官司,她的第一反应肯定也不会求助他的。
    可这也没错。
    但是他为什么如此不快。
    明知道自己给不了她太多,却又希望她向他索求。
    作者有话说:
    “一个人消化这些肯定很辛苦,饭也是要两个人一起吃才开心的。”
    “难吃的饭也是。”
    还好有我们礼礼!
    他也开始不安了呢!
    毕竟烟烟眼中浪子人设不倒!
    下一章定时11点发!大家记得来蹲,别错过啦…wei薄同时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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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8章 贪婪
    .
    你是千堆雪, 我是长街
    怕日出一到
    彼此瓦解
    忙着去护送,来不及拆开
    里面完美的世界
    ——《邮差》
    .
    108.贪婪
    明知他给不了她太多,他却还希望她向他索求。
    怀礼目光滞住, 一时思虑纷繁,舌尖微顿。
    他要同她说些什么,但又一瞬想起今晚她的那通电话,只是一个不会按常理发生的意外而已。
    她本来要打给徐宙也的。
    不是他。
    但好在上回她妈妈住院,他留了她舅舅的号码, 问了才知道出事了, 她不接他的电话他也能找到她。
    这样的索求的确霸道,而且不讲理。
    怀礼于是低头笑了笑, 也没再说什么了,他慢条斯理地系好衬衫的袖扣, 拿起一旁外套。
    南烟视线落在他修长的手指,若有所思他刚才的话。
    怀礼起身, 说:“我送你回去吧。”
    南烟哭了一晚头脑发懵。
    她在想, 如果他没有找到她, 那么今晚就她一个人了吧。
    徐宙也现在都没回电话给她。
    这个夜晚她心力憔悴。
    脑海已经够乱了,南烟只看着怀礼点了点头, 起身随他离开了。
    他说回家。
    可是,她的家在哪里呢。
    .
    车上, 南烟望窗外。怀礼坐她身旁,他的电话不断,上海来的,北京来的, 几乎都在问他怎么没飞。
    他只用低缓的嗓音, 一个一个地解释。
    北京还有点事情需要处理。
    说到底。
    南烟都不大认为他从机场折返是完全因为她。她和他算是什么关系呢?他不必为她做这么多的。
    比过去还要不必, 他肯定也清楚的。
    他这样的男人。
    最爱他自己才是。
    怀礼挂了一个电话后,问她是否还是回那个二层画室,她只“嗯”了一声,就没再说什么了。
    他的肩膀离她很近。
    她很想靠一靠,但又觉得没有道理。
    其实她也不知自己还能回哪里,茫然得像在森林中迷了路,哪怕他今晚像从前一样为了睡她才来安慰她,讨她的欢心,那么如果是他来决定去哪里她也认了。
    她只是需要一个睡觉的地方。
    不想再漂泊了。
    又回到二层画室。
    方方正正的房子,蓝灰色水泥墙斑驳。搬离了这里,没了往日灯火,往常这么晚,郑南禾和徐宙也至少有一个在家等她。
    如今却一盏灯都无。
    死气沉沉。
    南烟从口袋和随身的包里找大门钥匙。她那时为了找那副画回来一趟,又匆匆走了,大脑如宕机,想不起放在哪里。
    怀礼没走,陪她过来。她的心太乱,如何也找不到。
    她的手机没电了,怀礼拿出自己的手机打开电筒。帮她照明。
    南烟回头看了他眼,借着清冷月光,他眉目轮廓幽沉又柔和,这么低眸注视她,她的心便不安稳了。
    他的气息在她身后,混着淡而好闻的雪松香。
    虚虚又绕绕。
    很迷人。
    任何时候都是。
    打开门的一刻,南烟知道是时候该告别了。
    可她却没进去,转身过来,用脊背抵住了,靠在上面,抬起头,表情有点自私,“……怀礼。”
    怀礼还维持刚才借光给她的距离,她这么突然转过来,好像被他半拥在怀中。
    他不动丝毫,低头,“嗯?”
    南烟察觉到他呼吸低了些,她眼睫一颤,复又直视他:“电话,是我今天打错了的……我本来……没想打给你,按错了,真的,这次没骗你。”
    “我知道你没骗我。”怀礼淡声说。
    他没怀疑她。
    她本来是要打给徐宙也。
    他表情一瞬落寞。
    “——所以,”
    南烟瞧住他。不像刚才吃饭那时,怕他以为她又在“装可怜”,现在反而怕他此行是虚了。
    “你是不是在同情我。”她问。
    “……”怀礼呼吸一沉。
    “就是,我家的事确实挺乱的,你也知道……”南烟苦笑着,嗓音轻了些许,“你是不是……同情我?可怜我?”
    她声音发哑。
    哭了一天,如此不哭都好似生着颤。
    怀礼目光陡深,好笑反问:“你认为我在同情你?”
    ——那不然呢?
    不然还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