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全员分手？
    许近到便利店门口的时候，林园已经坐在台阶上等着了，正抬头默默看着他过来。
    许近笑着揉揉她的脑袋，“怎么蔫蔫的，没考好吗？”
    “挺好的啊。等出成绩了你就知道了。”林园虽然蔫，语气里还是带了点小骄傲。
    “那怎么不开心？”许近在她旁边坐下。
    林园摇头，“没有不开心，就是在想明天我要和程成他们去海边玩要带什么东西。”
    许近哪怕知道程成有女朋友，知道程成和林园是多年好友，还是不免吃醋。
    “我要是能带你去就好了。”林园幽幽开口。
    许近笑了，“带我去给你拎包吗？”
    “说什么呢？我不是想和你一起出去玩吗，”林园声音转小，“其实我想和程成说能不能加你一个，但是我没敢，妙妙要是知道我和把她男朋友打了的人走这么近，肯定要生我气的。”
    许近笑着笑着就苦涩了，发现自己真的不适合进入她的世界，好像他是她世界里见不得光的存在，她的世界也都在排斥他。
    “没事，你们玩就好，我还要打工呢，也去不了。对了，那天回家，你爸妈没说你吧？”
    “没有。”林园想到在父母面前说喜欢许近的话，又有些害羞，“你呢？他们没为难你吧？”
    “没有，他们倒是听说我给我女朋友买了不少好东西，气了个好歹。”许近边说边笑着看她。
    林园看他笑，自己也忍不住笑，“我是不是太能跑火车了。”
    “你的目的达到了，他们都气死了。”许近手指点点她的额头。
    “这个许远，太恶心了，还偷拍，还把照片偷偷给老师，我一想到我不知道被他拍过多少照片，我都恶心！”林园跟许近抱怨。
    许近知道林园聪明，但是看她一脸什么都知道的样子还是忍不住喜欢，“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啊，这么聪明。”
    “那是，他一来找我，我就知道了，又坏又蠢的。”
    “你要是嫌恶心，我就把他相机砸了。”许近想到照片，确实生气。
    林园摇摇头，“算了吧，我这么可爱的人出现在他相机里是他的福气，算我大发善心普渡众生吧。”
    许近被她逗得大笑。
    “咳咳！”俩人突然被背后一声咳嗽吓到。
    “这么晚不回家，干嘛呢？”程成无视许近，冲林园说。
    “买，买点东西。”林园心虚。
    “我来买点晕车药，免得某人吐个好歹的。”程成故意说。
    “嗷，谢谢！我自己也买了。”林园回答。
    “那不管你了，”程成要走，又回头嘱咐，“对了，我还想跟你说带几个长袖，海边冷，刚才去你家找你你也没在，合着在这……吹风呢。”合着在这谈恋爱呢。
    程成一看见她俩腻歪就来气，一想到革命战友叛敌就心痛。上次他就知道许近吃他的醋，他非得故意膈应膈应他。
    程成走后，许近半点笑的模样都看不见了，林园有点急了。真的有被程成无语到，有什么话非得现在说，打电话不行吗，发短信不行吗，非要故意在许近面前说，好好的氛围让他破坏了。
    “怎么不说话了。”林园撞撞许近。
    “不知道说什么。”许近闷声开口。
    “你，是不是吃醋了？”林园眼睛眨眨，盯着许近。
    许近看着她的眼睛，也变得坦诚，“嗯。”
    林园伸出手，手心是一个真知棒，笑着对他说，“那我请你吃糖。”
    许近笑着拿过糖，直接剥了皮放进嘴里，“好了，现在甜了。”
    林园想，这个棒棒糖他终于吃上了……
    林园四人踏上去海边的旅程，林园和游茜茜看着小情侣腻歪，颇为无语。
    林园其实一直想，能不能也和许近这样，像情侣一样手牵手走着，不用在每次都氛围正好的时候打岔过去，警告自己现在还不是恋爱的时候。
    她真的要等到高中毕业才能谈恋爱吗，她真的没法兼顾恋爱和学习吗，那许近又能等她多久呢。每想到这，林园就犯愁。
    四个少年少女在海边嬉戏打闹，吹着海风在沙滩上聊未来，好像每个人都毫无保留地分享了心事，又好像每个人话都说了一半，心里还藏着不能说的秘密。
    于妙眼神里的忧伤，程成若有似无地走神，游茜茜心里那个在四楼上课的人，还有林园的许近。
    少年各自的心事滋长，谁说少年不知愁滋味，那时候的她们，也都有说不出的苦。
    “什么？你和妙妙分手了？出去玩的时候不还好好的吗？”
    “你就当那是分手旅行吧。”程成其实早有预感。
    “为什么啊？”
    “其实早就该分手了，只是拖到这一天。你也知道，妙妙敏感，心思重，有的时候，我对她来说，是她感情上的负担。”程成叹了口气，“她也挺累的，而我也不能帮她什么。”
    林园其实能感觉到，于妙总是有意地将程成和她自己的生活分得很清。
    “那你，还好吧？”
    “我没事，我尊重她的决定。”分手也闹过几轮了，好了又反复，他也终于知道，什么叫必然的结局，不是他人力能阻挡的。于妙心气高，她一定要给自己挣出一片天，在这条路上，当程成不能成为她的抚慰，需要她付出更多精力的时候，她就不会再要他了。
    “那我先说好，你俩的事，不会影响我和你们两个人的友谊的。”林园怕被误伤。
    “我知道，你们该玩就玩，该做闺蜜就做闺蜜，我不介意。”程成抬了抬下巴。
    林园假期安排得挺充实，学习写作业，上兴趣班，去姥姥家奶奶家，和同学朋友聚会。这么一安排，一个假期快过去了，和许近不过才出去玩了五六次。
    当然每次都很开心，去了不同的地方吃美食，一起看了电影，打了电动，还因为曾经觉得许近有篮球队长的气质硬拉着他教她打篮球。
    还有一周多开学的时候，于妙从姥姥家回来，也是林园在海边游玩之后第一次见于妙。
    “想说什么就说吧。”于妙看林园一脸欲言又止，“是不是问程成的事？”
    “是，但你不想说可以不说。”林园说。
    “没什么不能说的。园园，其实我就是太累了，我没时间和精力谈恋爱，你知道吗？有的时候他发信息过来我都觉得是种压力，我要回复他，还要语气轻松地回复他，紧接着他又回复回来，就仅仅是这样我都觉得好累。我有时候克制不住我自己，我就会说别给我发消息了，你没有自己的事吗？”
    “这样他又会伤心，我又会过意不去去哄他，然后再循环回来。我不想伤害他，他和你，是我整个学生时代对我最好的人。我觉得分开也好，他会遇见真的喜欢他善待他的女生，我也只想好好学习，早点离开这里。”
    “妙妙，我有时候希望你，不要那么累，无论是我还是程成，只要我们能做的，我们都愿意替你分担的。”林园斟酌了一下，真诚地开口。
    “我知道，可有的事就是要自己去消化的，负面情绪带给谁都是不对的，他不该承受这些。”
    “妙妙，我们以后多见面好不好。”林园真的很担心她，握握她的手。
    “好。”于妙笑着点头。
    林园和于妙分开后给许近发了短信，然后坐着等他来找自己。
    林园想自己是不是和于妙很像，因为前进的路很明确，走得也不算轻松，所以不敢让任何人参与到这段路上，怕自己没有精力应付。她不敢和许近真的确定恋爱关系，她怕许近分散她的精力，她怕如果他们吵架闹别扭给她带来太多负面情绪或是她太沉溺于两人相处的快乐中，这都会影响她学习。
    她突然觉得自己很卑鄙，像是利用许近对她的好，却不敢给出回应。她曾经还指责过伤害刘露的许近，到头来自己不还是这样，懦弱又伤人。
    只是不知道，这伤什么时候会显露出来，是不是藏在甜蜜暧昧的表象之下，一旦许近提出要求，而她没办法回答，他们就会分崩离析。
    “想什么呢？”许近进门发现林园不是亮晶晶地看着他而是低头沉思。
    “没想什么，今天忙吗？”林园岔开话题。
    “还好，再忙你叫我我不也得马上赶来。”许近笑着逗她。
    要是平时林园听到这话得挺开心的，然而刚才想得多了，现在就剩心虚了。
    “快开学了，咱们再去哪玩一玩吧。”林园觉得有点可惜。
    听到开学两个字，许近不可察地黯淡了一下，随即恢复正常，“那这周六吧，你来我这，我们一起烧烤吧，叫上李勋、林明和刘露，你也都见过。”
    林园听到这些人笑了，“可以啊，我还没跟他们正经说过话呢。”
    周六许近把几个人安排得明白，许近买菜，李勋洗菜，林明和刘露串串。
    然而刘露不爱干活，抓来李勋替他干活。
    “露姐，不带你这样的。”李勋抱怨。
    林明看刘露大大咧咧地啃黄瓜，淡淡的笑了。
    “许近呢，接人去了啊？”刘露扫视了一圈。
    还没等李勋回答，林明使劲清了清嗓子。
    刘露回头看林明若无其事地串串、李勋不解的看着他，看得她直想笑。
    刘露收敛笑意，俯下身，凑近林明，“吃不吃黄瓜？”
    “不吃。”
    “我觉得你想吃。”
    说着用手挑着林明的下巴抬起他的头，一口亲在他嘴唇上，发出啵的一声，接着调侃，“有点酸啊。”
    只见瞬间林明的脸就红透了，李勋也睁大了眼睛，“你们……什么时候……我……今天就我一个单身的？”
    “说什么呢这么热闹？”许近正推车带着林园走过来，闻言搭话。
    李勋看到许近就像看到亲人，赶忙跑过来，“近哥！他们，他们俩在一起了！”
    “呀，”许近装作惊讶，然后笑着说，“我知道啊。”
    “什么？我怎么不知道？你们什么意思，今天就我一个单身狗是吗？”李勋咋咋呼呼的。
    刘露哈哈大笑，林明脸上也挂着笑，还在回味刚才的吻。
    只有许近和林园相视了一下，各有各的尴尬。
    “快别咋呼了，去干活。”许近催他。
    “我不干，谁有女朋友谁干。”李勋气鼓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