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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空(h)

      “真不和我们一起去了?Double  date多好啊”,刘骁前两天还为林梓的点子拍案叫绝,没想到马上就被泼了冷水。
    “想了想还是两个人去比较好。”
    “我还想见识下你喜欢的姑娘什么样呢,你都见过我的了,不公平”,刘骁来邀请蒋志恺的时候不得不坦白,他的约会对象其实是林梓,叁人同过班,又都是天文社的社员,彼此认识。之前没提是因为他发现这事很难解释,两个人会多年不联系,然后在浩渺的网络世界中偶遇,发现恰巧契合的概率,大概比看星星的时候被流星砸到的概率还小,但不代表这不会发生。
    “你肯定也见过的,都是一个学校的。”
    “我和她又没有同过班,哪见去啊。”
    “做早操、食堂、饮水机,总会碰巧遇到的。”
    “不是,我是花痴吗?见过的每个女生都能记住?还有,你不会高中的时候就暗恋人家吧”,刘骁发现了盲点。
    “你想多了”,蒋志恺打死不承认,当年的那点小心思他没和任何人讲起过,最好的哥们也没讲。
    ——
    林梓来找柳玥吐槽,“不是,蒋志恺这个人有毒吧,昨天还答应得好好的,今天就和我讲说不要去看星星了,我本来还想给你一个惊喜呢,得,没惊喜了”,接着发了个小男孩提着两个大袋子,袋子破掉的gif。
    “是惊喜吗?惊吓吧姐姐,你为啥不直接和我说呢。”柳玥想了想,如果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成行的话,可能能写成《关于我和炮友的约会竟突然变成姐妹/兄弟聚会》,她光是想想就已经开始脚趾动工。
    “我怕你不愿意去……”林梓知道柳玥心里有点别扭。
    “你来请我的话,我肯定就去了”,但是被她误解成打野炮,促成了现在难解的尴尬局面。
    “那下次陪我去吧,就咱俩。”
    “你们不去了?”
    “本来打算和你睡一个帐篷的,我一个人有点怕。”
    “emm……也不是非得一个人睡?”
    “那不是更可怕吗?”
    “也是。”
    柳玥知道林梓对性行为的态度,她之前和前男友的初次体验并不顺利,甚至可以算得上痛苦,那之后林梓就再也不抱有任何想法和憧憬了。
    ——
    柳玥收拾了一大堆,装满了大包小包,但有多重并不是她需要担心的事,因为有人会帮她搬到楼下。
    蒋志恺放好行李,帮她拉开车门,柳玥也没拒绝,坐稳之后说,“之前没见你开过车。”
    “找朋友借的”,代价是被这位不具名的朋友趁机敲了竹杠。不带他去还找他借车,刘骁骂了蒋志恺一顿,并且要走了一个限量乐高。
    “这个朋友不会是林梓的约会对象吧……”
    “是他,欧皇体质,刚毕业就摇到号了。”
    “我都没摇过”,但这车看上去并不便宜,柳玥更羡慕他投胎的水平。
    “而且他考公务员的时候,排他前一名的人放弃了,递补进面上了岸。现在,玩个豆瓣也能找到对象”,蒋志恺探身过来,想帮柳玥系安全带。
    “谢谢”,柳玥本想拒绝的,犹豫了一下,挺直了胸脯。
    蒋志恺的手臂不小心碰到了她的胸部,今天格外柔软,“你没穿内衣吗”,蒋志恺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居然把心中所想的直接问了出来。
    柳玥察觉到了空气中的尴尬氛围,她追着他四处躲闪的眼神,“你可以摸摸看。”
    “先不摸了”,他别过头,系好安全带,起步出发。
    “我来放点音乐吧”,柳玥见蒋志恺点头,把自己的手机连上播放器。
    但很快他就为自己刚刚的默许后悔,明明开了冷气,但他还是越来越热,也许是日光正盛的缘故吧。
    要在这里找到一个天晴的时间、并且远离光污染的地方并不容易,距离目的地有大半天的车程,柳玥看到远离城市中心,路上的车逐渐变少,道路两侧的建筑变得稀疏、矮小,柳玥感到一阵轻松,她终于逃离了这个巨型怪物的掌控。尽管这只是一天一夜的短暂逃离,但她无法沮丧,因为目的地是靠近星星之处。
    蒋志恺在山脚下把车停好,柳玥刚刚在路上就睡着了,他不舍得叫醒她,长久地凝视着她的侧颜,她今天没有化妆,长发原本用抓夹弯起来,但因为睡得不舒服,被她解开了,墨黑的长发撒在肩上。她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针织挂脖背心和同色的外搭,强烈的颜色对比让蒋志恺移不开眼睛。
    “到了吗”,柳玥一直睡觉很轻,很容易就醒了。
    “嗯。”
    两人在车里吃完提前准备好的叁明治,又喝了点保温壶里热茶,带好东西准备出发。
    “等下”,柳玥从包里掏出驱蚊液,给自己裸露的皮肤喷过之后,又过来帮蒋志恺喷,“我对蚊虫叮咬过敏,喷这个特别管用。”
    除了背着的双肩包以外,两人各拎一个小包,开始爬山。很久没怎么锻炼的柳玥,很快就开始气喘吁吁,她问蒋志恺要不要歇一会,得到了同意。
    “但我们不能歇很久,要赶上日落。”
    短暂歇息之后,蒋志恺腾出一只手,拉着她继续往上爬,几小时之后,终于看见了群山的形状。
    柳玥很喜欢看日落,她觉得那是太阳一天中最浪漫的时刻。她幻想过自己像Wildest  Dream里描述的那样,身着长裙,站在夕阳中的画面,但是穿裙子、化妆对于徒步露营来说,并不友好。
    雨季并非一无是处,柳玥每天都能在朋友圈欣赏各式各样的云。但是现在的一切景色都是真实的,尽管美好得不真实,夕阳将远处的云染成粉红色,她的眼睛被阳光照射到流泪,却又舍不得闭上。
    蒋志恺的影子遮住了刺目的阳光,他的吻附着在柳玥的唇上。
    柳玥的眼睛终于闭上,她不知道是粉色的云,还是刚刚直视阳光的后遗症,还是这个柔软的吻,让她的眼泪控制不住地涌出。
    蒋志恺在搭帐篷,柳玥本想趁空闲的机会,把夕阳的照片发给林梓,却突然发现山里根本没有信号,她不仅远离了城市,而且远离了所有现代传媒,没有热搜、没有新闻、没有任何大众传播媒介,朋友圈、工作群、甲方也统统离她远去。
    柳玥喜欢把一切都提前准备好,但她没想过,边热身边做准备工作会如此有趣。她站在一边看蒋志恺搭帐篷,发现他裤子中央也同样支着一个小帐篷,她自然不能袖手旁观,忍不住过去摸了摸,“要帮忙吗?”
    他手上正忙着,不得不忍住,“等一下”。
    但柳玥手不仅不停,还更加过分,拉开他的裤链,灵活地伸了进去。她的这双巧手,能在半小时内写出令人拍案叫绝的文案的手,很快就帮他到达高潮边缘。
    柳玥放着他不管了,去铺野餐垫,她还带了一块小毯子垫在下面,铺好之后躺着看蒋志恺继续“支帐篷”。蒋志恺的脸都红成那样了,居然还能继续,柳玥感慨他惊人的意志力。
    更惊人的是,他扑上来将柳玥脱个精光之后,还问她要不要喷驱蚊液。
    “我急了”,柳玥从某本言情小说里的油腻男主那里学来的。
    “我比你还急。”
    柳玥一面听他这么说,一面看到他抬起自己的胳膊,连她的腋下都喷上驱蚊液。
    柳玥扒下他的裤子,也想帮他喷,却没想到被他按倒了,“我不过敏。”
    在毫无遮蔽物的户外裸露,尽管没有其他人在,但带来的刺激是前所未有的,柳玥从未这样容易湿润,让她不由得想要体验一些新的玩法,她主动跪趴在毯子上,邀请他从后面进入。
    山上的风很大,等蒋志恺戴安全套的间隙,柳玥湿润的下体很快感受到凉意,她竟然感到一丝紧张。她能感到背后的热源,正扶着她的腰,在入口处试探。她冷得发抖,往后蹭了蹭,试图更加靠近温暖的地方。像是得到鼓励,他一气呵成,闯入湿润的阴道口。
    蒋志恺的手向前试探,摸到柳玥胸口冰凉的皮肤,“冷吗?”
    “再快一点……就不冷了啊——”,柳玥话还未落,就感受身后的提速,并且温热的怀抱贴近,将她压在毯子上。果然荒郊野岭阻绝一切媒介,能带来如此高效的传播,并且让他们之间的能量传递,如此清晰可感。
    下面的毯子保温,上面的热源滚烫,柳玥夹在中间,能感受到阴茎头摩擦阴道前壁的刺激,通过神经传递到大脑,多巴胺累积分泌,让她不自觉地两腿逐渐张得更开。
    蒋志恺肏得发狠,柳玥明明知道女性的性欲往往被压抑,在文学作品中、甚至理论家口中,性爱都是痛苦、牺牲与禁忌的代名词,但是她的确在此刻感到无尽的快乐,和一种隐秘的欲望,是社会将她形塑成浪荡与受虐的,还是这件事中女性本就该如此快乐。
    “好舒服,怎么会这么舒服啊”,柳玥不禁叫出声,“能打一下我的屁股吗?”
    蒋志恺没有回答她,直接扶着她的腰拉起她的臀部,掌心附着于臀部,抬起又落下,在呼啸而过的山风中,伴随着清脆的响声,带来波涛般层层的酥麻感。
    抽插的节奏如鼓点,穿插其中的拍打如同击镲,柳玥觉得自己像是一个乐器,身后的他是鼓手,掌握着全部的节奏,奏响她的乐章。
    柳玥实在忍不住了,大叫出声来,她才是这场性爱的主唱,要夺回自己的主旋律。她转过身,打算用自己最喜欢的姿势,结束这场演奏。
    她最喜欢传教士体位,不是因为它的宗教属性、或是任何道德上的优势,而是因为这个姿势可以最直接地刺激到阴蒂,而且能够看到彼此,能有一些势均力敌的彼此凝视。
    柳玥几乎是瞪着蒋志恺高潮的,她不满意他没有和她一起高潮,这意味着她还要顶着余韵未消的身体坚持好久。
    终于在柳玥接近第二次高潮的时候,蒋志恺俯身抱紧了她,“嘶嘶”的热气喷在她的颈窝,下身抽插的速度快得离谱。柳玥终于看见被他遮住的那片天空,布满了星星,她感觉到自己如同蒂斯黛尔的诗中描绘得那样完整。
    每次看到星空,或是宇宙相关的纪录片,柳玥都会震撼到流泪。她从小就很喜欢星星,小时候应以为傲的理想是成为天文学家,高一那年打算加入天文社,却在面试的时候因为讲不出任何喜欢的电视剧,而错失了入社机会。那时候的她会疑惑,热爱天文和电视剧之间有何联系,但现在的她完全明白,命运的手将她推向了另一面,正如当年她去学文科那样,毫不留情。
    但一时的遗失,并不会摧毁她今后的完整,正如此刻,她拥有了想要的一切,数不尽的繁星、恰到好处的高潮,和被填满的心。
    ——
    随着岁月的逝去,我的内心越来越富足
    和青年时候不同,我再也不用像从前那样
    同每个新认识的朋友,都一见如故
    或者一定要用语言把思想塑成具体形状
    他们来也好,去也好,在我看来是一回事
    只要我能保有自我和坚强的意愿
    只要我有力量在夏日夜晚爬上山去
    看星星成群涌过来,在山的那一边
    让他们去相信我爱他们,爱得比实在还要多
    让他们去相信  我非常在乎,虽然我一个人走
    假如能让他们得意,对我又有什么关系
    只要我本身完整,像一朵花或一块石头
    ——蒂斯黛尔《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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