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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3 章

      嘿嘿一笑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裴长卿伸手勾住林婉儿的脖子,一副哥俩好的样子往前走,低声说道:“安安在你这儿待一会儿,我有事得出去一趟。”
    “什么时候回来?”也没多问,林婉儿看了一眼正在逗着裴安玩儿的范闲,有些担忧“会有危险吗?”
    轻轻摇了摇头,裴长卿随后放开自己握着林婉儿的手,往后退了一步:“别告诉任何人我从范府出去了,至于怎么说,你看着办就好。”
    说完裴长卿眨眼间就消失在了原地,林婉儿看着对方离去的方向,突然有了种不祥的预感。
    裴长卿回来的时候正好赶上范闲诱拐裴安留下来过夜,看着就差在后面安一个不怀好意的大尾巴的范闲,裴长卿上前一步把小姑娘抱在怀里冲对方一挑眉:“哟,我就离开这么一小会儿,你就开始诱拐我家闺女了?”
    “哪儿能啊裴哥。”脸上带着无辜的笑容,范闲心里暗暗叫苦,怎么他裴哥早不回来晚不回来,偏偏这个时候回来了。
    “娘亲范闲小叔叔说想让我在这儿睡,然后他还说不要娘亲了。”指着范闲脆生生地告状,裴安有些委屈地瘪嘴“但是安安想和娘亲一起睡,范闲小叔叔还说我这么大了就不应该和娘亲撒娇了。”
    “别听你范闲小叔叔胡说。”白了一眼挠头的范闲,裴长卿没好气地说道“他就是嫉妒我有安安这个小棉袄。”
    有些无奈于裴长卿竟然一点面子都不给自己,范闲向后退了一步一脸无奈和夸张地抱怨道:“哇!裴哥你竟然一点面子都不给我的吗?我难道不是你的小可爱了吗?”
    “别做梦了你本来就不是。”毫不客气地回怼范闲,裴长卿捏捏裴安的脸蛋哼笑了一声“再说了,你这么大个人,你可爱能有我家安安可爱吗?”
    满意地看着范闲一脸吃瘪的表情看着自己,裴长卿笑着歪了歪头接着说道:“好了,我今天就不打搅你们小夫妻了,父皇今天心情不太好的样子,我提前回去看看他。”
    说着就要转身离开,裴长卿冲有几分担忧地看着自己的林婉儿嫣然一笑,随即就向门口的方向走去。
    “裴哥。”还没等裴长卿走出几步远,范闲的声音猛地在背后响起。回身看过去,裴长卿从范闲的脸上清晰地看到了挣扎的神色。
    想了想又重新转回来,裴长卿静静地注视着走到自己面前的范闲,看着对方的脸上流露出的挣扎,不忍和犹豫的神情,眨了眨眼睛。
    唇角莫名地勾起了一分带着欣慰的笑容,裴长卿拍拍仍旧趴在自己肩头的裴安,把她交给一旁的林婉儿:“麻烦帮我再照看一会儿好吗?”
    “你们慢慢聊。”知道范闲和裴长卿有重要的事情要商量,林婉儿接过裴长卿怀里的裴安抱在自己怀里,点了点头。
    摸摸裴安的头笑的温柔歉意,裴长卿柔声说道:“安安在这儿稍微等一会儿娘亲可以吗?”“嗯嗯嗯。娘亲去吧!”冲裴长卿挥挥手,裴安指着院子里不远处的那架秋千扯了扯林婉儿的衣袖“婉姨,可以带安安去秋千那儿玩儿嘛?”
    看着林婉儿带着裴安去荡秋千,裴长卿微微抬了抬下巴示意范闲和她去另一边说话。
    “说说吧,怎么了。”抱着双臂靠在树干上,裴长卿神色平静地看着面前面色凝重的范闲,声音中掺杂了几分淡淡的疲惫。
    看着裴长卿的那张脸突然不知道自己那句话应该怎么说才合适,范闲抓紧了自己神色地衣料,在对方逐渐变得疑惑的注视下咬咬牙艰难地开口:“裴哥,你有想过叶轻眉的死吗?”
    “说说吧,你想说什么。”对于范闲的这句话没有任何反应,裴长卿只是歪着头静静地注视着范闲的双眼,像是沉思了几秒之后才慢悠悠地说道“想说什么直接说吧,我现在懒得动脑子。”
    低头用脚蹭了蹭地面,范闲深吸一口气后重新抬起头看着裴长卿,故作镇定的解释道:“裴哥,主要是因为我最近查到的消息是李云羲和神庙之间一直有所往来,甚至,甚至连叶轻眉的死也和他有关系。”
    在范闲说话的时候手指一直在轻轻地敲打着自己的手臂,裴长卿等着范闲说完了之后像是把对方的这些话消化了一番后,突然开口问道:“这些事情,你都是从哪儿知道的?”
    被裴长卿的那双眼睛盯得有些发憷,范闲不由自主地往后仰了仰和裴长卿保持了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之后才再次开口:“裴哥,我有我的渠道。”
    摸摸鼻子只是笑了一声没有说话,裴长卿冲范闲一伸手:“那你查到了什么?”
    看着裴长卿黑白分明的双眼,范闲的喉结上下动了动,眼中竟然流露出一抹凄然的神色:“裴哥,我能相信你吗?”
    “那么,你信我吗?”似笑非笑地注视着范闲,裴长卿收回了自己伸出去的手,反问道“若是你不相信我,我又怎么可能相信你。”
    像是被裴长卿的这句话触动,范闲没有犹豫太久,借着袍袖的掩盖递过去一个薄薄的信封:“裴哥,我想说的都在这里面了。若是你看完之后有什么想法的话,我们再约时间吧。”
    捏了捏手中信封的厚度,裴长卿在低头的一瞬间微微扬起嘴角笑了笑,随后把信封放在怀里收好,目光重新看向了忐忑不安的范闲。
    “慌什么,我又不是坏人。”一挑眉拍拍范闲的肩膀,裴长卿越过对方头也不回地摆摆手“不用送了,我带安安回宫去了。”顿了顿,她补充道:“若是我当真有事要找你,我会联系你的。”
    看着裴长卿领着裴安离去的背影,范闲突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吹到了自己的脚边,他低头看去,发现是一片不知为何落下来的绿叶。
    “喏,看看吧。”把裴安安顿好之后直接踏进御书房的门,裴长卿把范闲交给自己的那个信封甩在庆帝的桌子上,活动了几下自己的脖子“这是你的好儿子,我的好弟弟查到的那些东西,我觉得他现如今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听到这句话冷哼了一声,庆帝只是微微抬眼扫了一眼被放在自己桌子上的信封,并没有任何想要打开它的欲望,只是随意地挥了挥手:“他若是没有这份魄力,他也当不了这个澹泊公。”
    坐在庆帝对面看着桌上成堆的奏折,裴长卿一边撕着鼻子上的死皮,一边调侃道:“从他跟我说话的语气来看,他似乎是查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放下笔示意裴长卿帮他把已经批阅完的奏折整理好,庆帝看着那封信看了几秒随后移开目光:“看来是闲下来了。”
    “您想给他找点事做?”先是自顾自给自己倒了杯茶,裴长卿在捧着茶杯暖暖手之后一边收拾桌面一边漫不经心地问道。
    示意侯公公把暖炉烧起来,庆帝不经意地看了看裴长卿的脸色像是在确认她今天的身体状况,随后才笑着点了点桌面问道:“小裴想给他找点活儿?”
    脸上顿时露出了一副极为无辜的表情,裴长卿又用手背碰了碰茶杯,辩解道:“我这儿又没什么大事需要澹泊公出面的,再说了,现如今就单单收集这些内容,也就够他忙的了。”
    看了看裴长卿又看了看那封信,庆帝干脆扔了手中的毛笔靠在椅背上,用下巴点了点那封信:“过几天让他们出发去东夷城吧。你不看看那封信上写了什么吗?”
    点点自己的鼻子又看了看庆帝的眼神,裴长卿撇着嘴抓过信封撕开把里面那张密密麻麻的写着字的纸抽出来:“看看看,这范闲特意收集起来给我的,我干嘛不看啊是吧。”
    看着裴长卿的面容随着逐渐变得古怪起来,庆帝略显好奇地问道:“信里面都写了什么?”
    “反正没写您什么好事就对了。”凑近了暖炉坐着,裴长卿又把里面的内容扫视了一遍之后,终于抬起头看着庆帝,把其中一张纸抽出来推过去“我怎么都不知道这些事情也是您做的?”
    “哦?里面竟然还有你不知道的事情?”这下终于表现出了好奇的心态,庆帝在看到那张纸上的内容的时候突然抚掌大笑起来“哈哈哈哈,不错,不错。”
    忍不住啧了一声,裴长卿半是无奈半是嫌弃地看着面露欣慰之色的庆帝,叹了口气:“您说您怎么还能笑的出来?您看看这上面的内容,要是我没猜错这可都不是您做的。”
    摇摇头把信纸重新推回去,庆帝大笑着拍拍手说道:“不错,不错,这孩子逼一逼,总会给朕带来很多惊喜啊。”
    说完这句话根本不再接过裴长卿推过来的剩下的信纸,庆帝直接指了指正在燃烧着的暖炉点着头感慨:“他会做的比朕好。”
    顺着庆帝的意思直接把信纸连带着信封一起丢进暖炉里烧了,裴长卿看着逐渐被火苗吞噬的宣纸,撑着额头笑了笑:“他越努力,您就越能早点解脱。等什么时候那位真正的上来了,您也就可以彻底卸下来了。估计这一天也不会太远。”
    “但是你心情不太好,因为这些事情?”目光锐利地看着努力不让自己的疲惫显露出来的裴长卿,庆帝问道。
    闻言先是一愣随后笑的满是歉意,裴长卿放下自己掩饰的手拨弄着自己脖子上的戒指,轻声说道:“其实没什么,就是知道了一些事情,然后有点累了。”
    裴长卿不想说自己也不想追问,庆帝只是摆了摆手提醒道:“既然累了那就好好休息,毕竟你之后还有的忙,不要因为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伤心。”
    “嗯,我记住了。”低下头不经意的用手指弹了弹自己的睫毛,裴长卿用力搓着湿润的指腹应道。
    一直等到手指上的水渍被擦干,裴长卿努力扯着嘴角露出一个笑容随后站起身,裴顺手把自己茶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一抹嘴说道:“父皇,那我就先走啦,过几天我还得去找范闲问问他还知道些什么呢。”
    “去吧。”看着即使裴长卿再怎么掩饰也仍旧能够显露出端倪的黯然,庆帝挥了挥手示意对方退下。
    半个月后。
    耳边隐隐约约地听到了交谈声,裴长卿迷迷瞪瞪地睁开眼睛打了个哈欠才反应过来自己似乎是看着看着公文睡着了。揉着自己的脸想让自己混沌的大脑清醒,裴长卿哈欠连天地问道:“父皇,我睡了多久?”
    “不多,四个时辰,吵醒你了?”过了几秒头顶突然一沉,庆帝略带笑意的声音随后响起“睡的还好吗?”
    揉揉眼睛把散落在自己胸前的头发都拨到背后,裴长卿懒洋洋地趴在桌子上闭着眼睛回应庆帝的话:“您要说睡的还好吗,确实没躺床上睡的舒服,而且睡了这么长时间我还有点脖子疼。”顿了顿,裴长卿眯缝着眼睛嘿嘿一笑问道:“您闺女没睡醒,父皇还能让我再睡一会儿吗?”
    “这恐怕不行。”笑眯眯地拒绝了裴长卿的请求,庆帝揉揉手底下手感颇好的裴长卿的头发,指了指一旁略带笑意地开口“你睁眼看看谁回来了?”
    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直起身子,裴长卿都懒得拍开庆帝放在自己头顶上的手,慢腾腾地睁看眼睛看向庆帝指着的方向,嘴里还嘟嘟囔囔的抱怨:“还能是谁啊,您不是说心肝儿还得过几天才能回来呢吗?”
    “卿卿。”然而下一秒陈萍萍满含笑意的声音就在御书房内响起,带着几分纵容的味道“我回来了。”
    顿时一个激灵睁大了眼睛,裴长卿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轮椅上正冲自己笑的温柔的陈萍萍,自己也咧嘴笑了起来:“心肝儿你回来啦!”
    眉眼温柔地看着猛地站起身冲向自己的裴长卿,陈萍萍顺从地张开双臂做出一个迎接的动作,柔和了自己的嗓音应道:“对,我回来了。”
    “嗷!父皇昨天还框我说你过几天才能回来呢!”甩开庆帝放在自己头顶的手,裴长卿如同倦鸟归巢一般地扑进了陈萍萍的怀里,笑的连眼角都带着满满的笑意。
    把自己的珍宝抱在怀里,陈萍萍轻轻的把下巴搭在裴长卿的肩膀上,手不经意地蹭过刚刚庆帝碰过的地方,声音中带着几分奔波过后的沙哑:“卿卿,好久不见。”
    把自己的脸埋进对方的肩头,裴长卿抽抽鼻子深吸了一口陈萍萍身上淡淡的熏香味,说话的时候都带上了笑意:“是呀,咱俩都一年多没见面了,心肝儿你想不想我?我可想你了,所以你快说你想我了。”
    听着耳边重新响起的叽叽喳喳的声音,陈萍萍的眼中流露出显而易见的庆幸和温柔。把自己的嘴唇凑到裴长卿的耳边,陈萍萍压低了声音说道:“一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在想念我的卿卿。我听到卿卿也有想我,我很高兴。”
    “咳咳咳!”还没等裴长卿再说出什么甜言蜜语,背后就传来了庆帝用力咳嗽的声音,她回过头去一眼就看到了庆帝一脸无辜的表情。
    看着裴长卿愤怒的表情眼睛里闪烁着明快的笑意,庆帝两手一摊解释道:“你们小夫妻两个人要是亲热的话要不换一个地方?毕竟朕一个孤家寡人现在看不得别人亲热。”
    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是在哪儿和陈萍萍说这些话,裴长卿的耳尖瞬间变得通红。用力翻了个白眼想要掩盖自己脸上的热意,裴长卿从陈萍萍的身上站起来推着对方的轮椅落荒而逃:“父皇那我们先走了!”
    一直推着陈萍萍的轮椅飞奔回自己的寝宫,裴长卿在反手落了锁后才松开自己握着轮椅扶手的手,绕到对方身前半跪下来,仰着头冲陈萍萍笑:“这下就没人打搅咱们了!”
    手指一寸一寸的从裴长卿的额头一直描绘到对方的嘴唇上,陈萍萍俯身用自己的唇把对方鬓角上渗出的些许汗珠沾染到自己的唇上,唇齿间溢出一声低低的笑声。用自己的额头抵住对方的额头,陈萍萍看着脸色仍旧微微发红的裴长卿,嗓音有些沙哑:“卿卿。”
    “我在呢~”伸手圈住陈萍萍的脖子,裴长卿突然探身用自己的鼻子蹭了蹭对方的鼻子,笑着说道“心肝儿你饿不饿?要不要我去做点吃的给你吃?”
    “我看着卿卿就不饿了。”松开自己搭在裴长卿后脖颈上的手,陈萍萍想了想又凑上去亲了亲她略显干燥的双唇以示亲昵,说道“卿卿陪我说会儿话吧。”
    听到这句话忍不住弯起眼睛,裴长卿十分满意地在陈萍萍的两颊各落下一吻,咧嘴说道:“嗯,这句话我听着特别好。”说着裴长卿站起身推着陈萍萍的轮椅来到床榻边,探身扯着被子猛地一抖。
    蹲下来帮着他把鞋脱下来,裴长卿又把略显抗拒的陈萍萍直接抱到已经铺好的床上,这才一甩头发笑嘻嘻地说道:“心肝儿刚刚想说什么?”
    看着裴长卿活脱脱一副女流氓的架势,陈萍萍嘴角的笑容就没再放下来过:“我刚刚想说,安安呢?”“唔~小丫头现在应该在宫典那儿。”摸摸下巴想了想,裴长卿借着身高优势弯下腰逼近陈萍萍的脸,有些不怀好意地说道“怎么,心肝儿又想给我什么惊喜吗?”
    顿时想起了那两大罐子的千纸鹤,陈萍萍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无奈:“卿卿。”“好了好了不闹你了。等我把安安那个小姑娘带回来跟你说会儿话,你看行不?”举起双手表示投降,裴长卿撇了撇嘴问道。
    趁着裴长卿出去的这段时间把整座宫殿上上下下打量一遍,陈萍萍随即又摸了摸自己身下坐着的被子,唇角不自觉地扬起了一个浅浅的笑容。
    抱着已经睡熟的裴安回来,裴长卿把小姑娘安顿好之后一溜烟地跑回到陈萍萍面前一屁股坐下来,突然捏了捏他的脸颊歪着头说道:“心肝儿比我走之前胖啦!”
    “胡闹台。”把裴长卿捏着自己的脸的手握紧自己的手里,陈萍萍笑着摇摇头“倒是卿卿比我走之前瘦了。”
    “瘦很正常的嘛。”由着陈萍萍握着自己的手,裴长卿另外一只手托着自己的脸眯着眼睛说道“毕竟在外面吃的东西不必回家来吃的好嘛。”
    不等陈萍萍接着说些什么,裴长卿凑到对方面前,神采飞扬地说道:“话说心肝儿你知道吗?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小师叔和父皇要管苦荷大师叫神棍和秃驴了。”
    在裴长卿凑过来的时候伸手替她理了理额前的头发,陈萍萍眉眼温柔地问道:“怎么了?”
    “这一年你都不知道苦荷在我面前有多神神叨叨。”说着话就翻了好几个白眼,裴长卿把陈萍萍的腿放到自己的腿上,一边隔着裤子按摩一边吐槽“而且说得那些话吧,还让人感觉云里雾里的,还说半句留半句,听的都闹心。”
    看着那双在自己看来都极为丑陋的双腿,陈萍萍下意识的想用自己的衣服遮上去:“卿卿……”“怎么了?”奇怪地看向陈萍萍,裴长卿眨眨眼睛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指着他的腰封问道“是不是这么穿着不太舒服?要不要脱下来?”
    一把抓住裴长卿伸过来的手,陈萍萍迎着对方更加困惑的目光艰难地摇了摇头,另一只手试图用衣摆把自己的双腿全部都遮盖住。
    看了看那双皮包骨的双腿又看了看别开头不看自己的陈萍萍,她忍不住叹了口气。裴长卿把陈萍萍的双腿放到一边,撑着身子凑到他面前,一手按在了陈萍萍的后脑上:“你怕什么?”
    撇开头不敢看裴长卿的那张脸,陈萍萍用手撑着自己的身体想要往后挪却被裴长卿阻拦在原地:“别动。”
    这时候已经明白了陈萍萍的意思,裴长卿叹了口气干脆跪坐在他的大腿上,掰正对方总想要逃避的脸,认真地问道:“你觉得我会在乎这些吗?”
    咬着下唇没说话,陈萍萍的手却不知何时攥紧了裴长卿的衣角。
    想了想干脆放开自己禁锢着陈萍萍的头的手,裴长卿像是没有感觉到陈萍萍略显颤抖的身躯一样径直解开对方身上的腰封和外衣,又问了一遍:“你觉得,我会在乎这些吗?”
    意料之中没有等到陈萍萍的答复,裴长卿想了想之后拉着陈萍萍的手摸向了自己的腹部。清晰地感觉到放在自己腹部地手猛地一抖,裴长卿神色极为认真地注视着面露挣扎的陈萍萍,轻声说道:“这里原本也是能孕育一个生命的,但是现如今也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