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凌峰一把扯下顾娅珊的内裤，正欲闯入。
    顾娅珊脑子嗡了嗡，紧张的脱口而出，带着丝哭腔，“聂凌峰，别这样，我怀孕了。”
    声音落地，聂凌峰的动作倏地停下。他抬起脸，迷乱的视线对上顾娅珊的惊慌失措，“你还知道你怀孕了？”
    他的嗓音嘶哑，终于松了对顾娅珊的桎梏却没起身。
    朝着顾娅珊的鼻尖轻轻咬了一下，聂凌峰将手撑在顾娅珊的身侧，俯着身质问她，“顾娅珊，作为你的男人，我难道连知道你怀孕的权利都没有吗？”
    顾娅珊被问的哑口无言，她自知理亏，也就只能默默的认下。
    这件事是她做的不地道，但她也是迫于无奈。
    她又恢复成了“哑巴”，聂凌峰就气不打一处来。
    “好歹我也是出了力的那一个，如果今天没让我撞见，你就打算自己一个人跑去做手术？”
    顾娅珊听懂了他话里话外的意思，“什么意思？你不怪我不要这个孩子？”
    听他的话，像是更在意她把怀孕这件事瞒着他。
    聂凌峰恨不得下狠嘴咬醒她。
    一直以来，他都期待想和顾娅珊有个孩子，但生不生孩子不是一个人的事情，顾娅珊这种女人独立刚硬的过分。
    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从来都不是任何人可以左右的。
    这一点聂凌峰十分清楚。
    他没想过要强迫，这就是为什么在医院第一时间知道顾娅珊怀孕之后，他装作充耳不闻。
    因为他在等她想清楚，给他一个结果。
    可万万没想到，这女人倒好，自己做了决定连和他知会一声的意识都没有。
    从头到尾把他当成了个局外人。
    这才是聂凌峰最抓狂的一点。
    他无数次辛勤劳作，掏心掏肺的疼她，一穿上裤子，就如同那无数个精子一般，从她生命中匆匆而过。
    成了一个过客。
    聂凌峰恶狠狠的问她，“你就这么不信任我？你要是不想生，我还能强迫你吗？还是说，我连你进手术室前签字的资格都没有？”
    他的死亡三连问再次让顾娅珊的心底隐隐升起了愧疚之意。
    聂凌峰不是在责备她不要这个孩子。
    而是在怪她对他有所保留，他们无数次亲密无间，赤裸相拥，在聂凌峰心里，他们的关系早就超越了伴侣这层关系。
    他们的身心、灵魂乃至思想都应该是最契合的。
    可顾娅珊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却背叛了这份坦诚和信任。
    顾娅珊无言以对，只是低低说了声，“我没有不想生，只是……”
    她抬眸对上聂凌峰眼底汹涌的暗色。
    从度假山庄回来遇见安启后，她就开始接受心理咨询，但效果颇微。
    顾娅珊让自己的心理医生开了安眠药，她一直都在避开聂凌峰服用着，所以这段时间，聂凌峰一直以为从度假山庄回来后，她的恐惧症有所缓解。
    至少在午夜梦里，没有再噩梦缠身，但那只不过是安眠药的功劳。
    他们暂时没打算要孩子，加上每次都有做措施，顾娅珊也没想到自己会忽然怀孕。
    发现怀孕后她第一时间就咨询了医生，就连医生也建议她及时终止妊娠。
    既然最后的结果是这个生命与他们的人生擦肩而过，顾娅珊想着，或许瞒着聂凌峰比较好，至少一个人的失落好过两个人的遗憾。
    瞒着聂凌峰不是因为她不想要这个孩子，只是一开始就注定了不能要，所以才不想多个人为这件事痛苦。
    顾娅珊将事情的因果都坦白了个遍，说完自己都委屈了起来，眨巴着眼看聂凌峰。
    她羽扇般的眼睫无辜的动了几下，撅着嘴有些讨好认错的意味，她向来知道怎么合时宜的从聂凌峰身上讨要几分疼爱。
    明明这女人前前后后瞒了他两件事情，偷偷瞒着他服用着安眠药，还打算偷偷瞒着她去把孩子打了。
    但转念想想，她只是怕自己担心，更不是不愿意和他有个孩子。
    聂凌峰这下心里就软的只剩无尽的怜惜了。
    他喉间动了动，嘴上不肯认输，“以后有事还瞒着我？”
    顾娅珊抓住机会，识大体的摇头认错，揽着聂凌峰的腰享受着他满满的包容和尊重。
    两人一上一下的抱了一会儿，聂凌峰有些不舒服的动了动。
    他悄然分开了顾娅珊的两条腿，温柔的停在门外试探，“老婆，怀孕了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