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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5章 平曹之交(求月票)

      “关平竟然敢给孤送信!”
    曹操摸着短髯,望着湖水道:“尔等猜一猜,他是什么用意?”
    辛毗拱手道:“他是想劝魏王好自为之,勿要再惦记江东了。”
    “仲达,你觉得呢?”
    “我猜测他会嘲笑魏王一番。”司马懿觉得以关平盛气凌人的过往。
    这个时候不好好奚落一下魏王,他还是关平吗?
    “有意思。”曹操看着司马懿道:“那索性就开开瞧一瞧,念一念。”
    司马懿这才打开竹筒,从里面抻出一张卷成圆筒的纸张。
    展开之后,他念叨:“魏王亲启。
    侄儿关平近日覆灭江东,忙于剿匪,忽听民间谣言,魏王率领几十万大军亲至江东。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忍不住笑了。
    我父子二人前后剿灭俘虏了曹仁于禁将近十万有生力量,听闻都是精锐老兵。
    至于我父兵败于徐公明麾下新卒之手,实在是大出我料。
    在我看来,人一旦老了,就会怀旧,我父是否留手,我不做评价。
    但魏王就算让人散播谣言,扰乱江东,说带领十万人来,也足以让人相信。
    几十万人马,是否连民夫都算上了?
    侄儿只是单纯的想笑。
    这种小把戏赤壁之战就已经用过一次,如今还用,魏王是否黔驴技穷乎?备注1。”
    黔驴技穷,司马懿没有听说过。
    但他觉得可能是关平用来形容魏王是头蠢驴,只会用这种小伎俩的意思。
    兴许是黔地的驴特别蠢,故而关平用此形容?
    至于备注1是什么意思?
    若是杨修还活着,兴许能够猜测出一二。
    “念,接着念。”曹操摸着短髯:
    “我就想听听后面,他还憋着什么屁话。”
    “喏。”司马懿应了一声,继续念道:“魏王还是尽早退却。
    江东内部的叛乱者,很快就会被我镇压,你也晓得。
    他们连水战都打不过我,更何况在陆地上的作战?
    最后,我只需陈兵濡须口,你纵然真有几十万大军,又能如何?
    只能为之兴叹,无可奈何。
    我叫你一声伯父,希望你不要怪你侄儿说话太过直白。
    因为你老了,又不善水战,没有经验,你不懂。
    又因为长江的水太深,江东的叛乱都是虚假的,掀不起风浪,你把握不住。
    曹伯父啊,你听侄儿一句劝,水战的技能,你是把握不住的。
    实在长江的水太深了,希望魏王能够认清自己的实力。
    莫不如趁早离去,足可以保魏王之威名。
    否则将来两方交战,我必不会留手,希望你耗子为之!
    勿谓言之不预也!”
    “魏王,关平的信写完了,然后备注1解释了一下黔驴技穷的故事。”
    司马懿快速了浏览了一遍,然后告诉曹操。
    “呵,真是好大的口气。”
    曹操看着巢湖,心里气的不行。
    什么叫孤老了,还不善水战?
    他竟然敢如此看不起孤?
    打下个江东,他有什么可狂妄的?
    当初孤平定中原的时候,与诸侯恶战,他还在村口撒尿和泥玩!
    如今竟然奚落于孤!
    简直是岂有此理。
    曹操面上不动声色,可是内心的火气已经被撩拨起来了。
    打江东,事不宜迟。
    否则给关平时间,真让他镇压了江东各地的叛乱,那还怎么里应外合?
    难不成江东有船的人,全都被关平一战吓的不敢动窝了?
    不得不说,关氏父子最近风头正盛。
    先后剿灭了己方十万有生力量,接着在长江大战上,又剿灭了江东近十万有生力量。
    司马懿又认真浏览了一下关平的信件,他不得不承认。
    关平说的在理。
    曹军善水战者,无!
    这是己方的劣势,不是能够轻易被抹平的。
    最为关键的是,那些在江东叛乱的人,宁愿他们连在一起叛乱,也没有出现联系己方的人。
    实在是让司马懿摸不着头脑?
    难不成他们真的不想向魏王投降?
    夏侯惇的独眼闪烁着光芒:
    “魏王,依我之见,莫不如领偏军通过涂水,直插建业。
    冬季的话,河水退却,容易枯竭,利于我军。”
    “那里可有战船?”
    “兴许会有些许渔船。”夏侯惇只能如此回答。
    渔船渡人,就算渡上三千士卒,那需要多久?
    早就该被关平发现了。
    哨船回报,关平派遣战船,游曳长江,就是为了防止己方偷渡。
    “尔等可有他法?”
    “我军只能趁着大雾天,向着濡须口发起试探性攻击。”
    司马懿也没什么好办法,实在是想偷渡,都不给这机会。
    曹操哼了一声:“怨不得关平那小子如此有恃无恐,
    他就是吃定了我等没有犀利的水军,无法渡过长江。”
    辛毗在心中默默吐槽了一句,哎,咱们就是没辙。
    还不如集中兵力,在南阳郡大举进攻襄阳。
    至少能够给关平造成极大的压力,让他加快血腥镇压江东的脚步。
    万一他也走了孙伯符的后路,也未可知呢。
    现在己方一部分主力被阻在濡须口,既分担了荆州的压力,还让关平有恃无恐。
    可以一边拉拢,一边打压江东叛乱者。
    不过大军都到这了,辛毗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说丧气话。
    为今之计,是想法子过长江,只要站在了江东的土地上,才能有效发挥曹军步骑横行天下的战力。
    现在不过是水中月,镜中花。
    曹操拿着关平的信,看了好几遍,最终咔咔撕了,扔进河水中,自顾自的会营寨休息去了。
    曹军被阻在濡须口,前进不得。
    如此焦虑三日后,许褚带着一个使者,进入了曹操的中军大帐。
    “你是贺齐的人?”
    曹操眯着眼睛瞧着眼前的人,本能的怀疑他是关平派来的。
    想要用贺齐来干黄盖诈降的活。
    真以为孤上了一次当,还能上第二次?
    天真!
    “正是。”
    信使从怀里掏出竹简奉上:“启禀魏王,这是我家将军的信,他让我想法子送来。”
    曹操瞥了司马懿一眼,让他接过来瞧瞧。
    总之敌人送的东西,曹操不会过第一手。
    万一在书信上抹了毒,也不是不可能!
    司马懿作为验毒工具人,只得站起身来,接过竹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