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9)
冷夕又是一噎, 抿着嘴不吭声,半晌才小声说:后面那个。
语气里透露着浓浓的在意、还憋着一股不服气的劲儿。
冷夕整个人的状态都丧了下去, 声音都低了八度,一看就是真情实感的因为这件事而感到难受了,心里指不定还偷偷嫉妒着, 连拆散这种话都说出口了。
顾淮予觉得冷夕这股带着孩子气的占有欲绝了,但又没有这种经历, 无法理解,于是只好站在旁观者的角度上尽量宽慰他:你得成熟点看待这个问题,言言是你的发小、是你的朋友,不是为你而生的24小时保姆, 也不是个属于你的物件儿。
他有他自己的生活、有自己的朋友圈、有自己的恋人,以后没准儿还会组建自己的家庭、有自己的孩子,每一个都会比你重要,你得学会接受这件事知道吗。
冷夕不说话,心里其实十分抗拒顾淮予给他描述的这个画面。
顾淮予继续说:朋友之间要真心希望对方好才行,所以幼稚的话不要说了,一会儿等言言回来了,你要认真的告诉他你希望他幸福,记住了没?
冷夕揉揉鼻子继续不吭声,道理他都懂,但这不妨碍他非常不高兴,不情愿自己在林言心里的排名因为别的什么人就降低了。
顾淮予没听到冷夕的回音儿,就知道这人又钻牛角尖了,声音不自觉提高八度:听见我说话没?
听见了,祝他幸福。
语气态度极其敷衍,一听就是心里一百万个不乐意。
顾淮予无语了:一会儿换个真诚点儿的态度行吗宝贝儿,让人家一听就能听出来你不是真心的。
我本来就不是真心的。
冷夕梗着脖子,心里拧个疙瘩,难受得恨不得在床上打滚儿了。
那就装的真心一点。顾淮予不耐烦了,天天跟这儿哄孩子似的,这恋爱谈的他心都累了,挂了,我要睡觉了!
等会儿等会儿!冷夕拦住他要挂电话的动作。
还干什么?
你刚才叫我什么了?冷夕忽然羞涩起来,胸口堵着一团火,一腔兴奋在中间横冲直撞,他按住激动扭扭捏捏道,你再叫一声。
顾淮予:
一失足成千古恨,思绪一松嘴就瓢。
冷夕还在催促:别想装哑巴蒙混过关,我都听见了。
顾淮予有点烧得慌,下意识把手机免提关了,听筒贴在耳边,他动动嘴唇却叫不出口了。
本来就是无意识脱口而出的一个称呼,让冷夕这么单拎出来磨着他重新回味一番,顿时思绪又开始乱飞,卡着壳支支吾吾装傻:什、什么啊?
冷夕提醒他:宝贝儿呀。
顾淮予把脸埋在毛巾里,手不自觉地来来回回按着手机调整音量的按键,大大小小,小小大大。
又过了大概一个世纪那么长,然后才吭吭哧哧出一句:宝宝晚安。声音比蚊子声都细,烧着了似的说完了就把电话啪唧一声挂了,生怕冷夕再说出什么大言不惭的话。
冷夕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忙音无声地笑了半天,然后勾着嘴角回味两秒,兴奋地一捶床,把手机往兜里一揣,蹦起来去客厅找糖吃。
冷曼宁刚好洗完澡从主卧出来,一边看着手机一边说:啊,我有个快递忘记拿了!夕夕,去小区门口的快递柜帮妈妈取个快递吧。
行,把号码发我。
冷夕从抽屉里摸出根棒棒糖含住,心情还在因为顾淮予那句宝宝而雀跃得不行,答应得异常爽快。
他套件外套就出门了,因为心情过于美好还顺手把垃圾拎下去倒了。
冷曼宁不知道买的什么东西,老大一个箱子,单手夹着很吃力,得双手捧着才行。他颠了颠,里面塑料袋哗啦啦一阵响,冷夕兀自猜测一番应该是吃的。
正抱着箱子往回走,谁知道抬眼就撞见一个晚归的熟人。
林言发着呆坐在小区楼前的地墩儿上,姿势和之前跟沈夜白打完架那天一模一样。
这熟悉的模样搞的冷夕脚步一顿,脑子里来回想了两遍顾淮予说的话,深吸一口气觉得自己应该成熟一点,于是昂着脖子扯出一个大度的微笑。
言言,冷夕还故意咳一声吸引林言的注意,我真心的祝你
幸福两个字还没说出口,林言就拽住他的胳膊靠他身上了。
冷夕嗓子眼儿一紧,还没来得及说话,便感受到林言不正常的体温,他的眉头下一秒立刻皱起来:你身上怎么这么烫?!
嗯?林言吸吸鼻子,抬手摸摸脸,抬眼看人的时候眼眶都烧红了,很烫吗?我没感觉。
冷夕无语地在心底骂了一句粗,那句我真心祝你幸福在嗓子眼里来回绕了两圈也没说出口。
林言从小就皮实,无论在刮风下雨的天气怎么疯玩,一年四季都从来不发烧。
林言冷不丁一发烧,感觉还很新奇:发烧是这种感觉吗?
说着又忍不住贴贴冷夕的额头,和自己的对比了一下,然后一声惊呼:好奇怪的感觉。
你去哪了?怎么就搞成这样了?
冷夕都想把他脑壳掀起来看看这人到底怎么回事了,但是他抱着快递箱子,腾不出手。
啊,没事,明天早上应该就好了,低烧低烧。
林言啧了一声,有点心虚地捂住后颈,不好意思说是信息素相冲的原因,怕冷夕猜到别的。
于是他想了想,忽然十分生硬地转移了话题:你下午跟你妈谈的怎么样了?
冷夕本来一腔的话要说,结果看到林言这样又说不出口了,憋了又憋,最后吐出一句话:你先照顾好你自己吧!烧着还有功夫操心!
然后抱着箱子蹬蹬蹬上楼了。
林言拽着他的外套跟在后面:哎哎哎慢点走,我头晕。
*
由于这一场发烧不是真的生病引起的,果然一晚上就好了,第二天一早林言便恢复了生龙活虎。
他惦记着冷夕他亲爸的八卦,早早过来找冷夕,谁知道正遇到冷夕出门。
哪去啊?林言咧嘴一笑。
烧退了?冷夕二话不说先抬手摸一下他额头,发现不烫了后才收手回答,谈恋爱去。
嘴撇着,不太情愿。
林言配合地问:怎么了?
冷夕立刻说:托运的乐器到了,还得排练。
林言知道冷夕其实不怎么喜欢玩乐队,跟他们这乐队混到现在纯粹是在为爱强撑,不然他早退了。
想到这儿,林言顿时面露理解,拍拍冷夕的肩说了句祝您加油便溜了。
*
排练场地定在顾淮予家里,准确的说是顾淮予家房子所处的一片地区。
因为家长都不在,顾衍也还没回来,整个偌大的别墅只剩下阿姨。
顾淮予把人聚到一个单独的独立车库中,车库被他改造成可以排练的地方,设备音响应有尽有,而且全部是顶配。
地下还有个小型的录音室。顾淮予说,以后Demo可以去那边录。
众人都被顾淮予的豪横惊呆了,只有冷夕抬头看他一眼,犹豫半天,闭上了嘴。
上次吵架的阴影还在,他还不想这么快就又旧事重提,即使他知道这件事情早晚都要说开,但还是能拖则拖。
从早上到黄昏,众人练得兴致勃勃,一直到排练结束还意犹未尽。
到了该回家的时间,冷夕身心都有点累,靠在钢琴旁边一一跟人告别。
叶陌陌问:夕夕你不走吗?
一句话引得所有人都抬头看,顾淮予看着冷夕,嘴唇无声地动了动,像是想说点什么。
吴同只觉得小腿肚子都抽搐一下,不等众人有反应便先行拎着叶陌陌的后领子给她拎出去了:你再磨蹭一会儿地铁要赶不上了。
叶陌陌一听,立刻被他声音里的着急感染了,不自觉就加快了脚步:那那那,那我先走了。
所有人都走空了,顾淮予这才磨磨唧唧地蹭到冷夕身边,抬头看他一眼。
冷夕不知道在想什么,没说话。
顾淮予犹豫一下,又离近一点,胳膊偷偷挨上他的:怎么了?
你为什么想搞音乐?冷夕转过头问,你以后就铁定了要走音乐这条路吗?
顾淮予下意识就想皱眉:我以为我们都把这件事情解决了
没有。冷夕打断他,声音有些轻,你得明白,我喜欢唱歌,和我以后要唱歌是两件事。
顾淮予怔住了。
我不妨碍你追求梦想,但是我不能陪你。冷夕忽然抱住他,音乐这事儿,我能陪你玩,不能陪你走职业。
可是我顾淮予眉间一跳,扯开他想要说些什么又顿住,最终看着冷夕的眼睛半晌,才鼓起勇气说,可是我想和你一起。
我也是想和你在一起才这样说的。冷夕很坚定,这种事儿不说开了以后就没完没了,哥,你得换个主唱了。
顾淮予垂着头不说话,第一次显露出有些逃避的姿态,甚至有些抗拒。
即使他潜意识里也知道冷夕说的是真的,但还是不想接受他和冷夕的梦想并不同步的这件事。
冷夕看着顾淮予抿着嘴半天不吭声,心里一阵塌,忍不住将人搂过来,抬起他的下巴亲上去。
紧绷的唇逐渐放松,顾淮予被他亲的快要喘不过气儿来,伸手推推他:我,我知道了,那你等到我毕业再退出乐队好吗?
眼前的人桃花眼微睁,脸颊圆鼓鼓的,还有点呆萌,冷夕一眼看过去就快被迷死了,顿时掐着他把人压在钢琴上,又亲下去。
冷夕在呼吸的间隙说了句好。
一双手却无意识地蹭着顾淮予上衣的下摆,蹭了两下便推了上去。
顾淮予被他的手冰的一颤,下意识歪着头睁开眼睛:?
冷夕把头埋在他的肩窝里,用力吸一口气,然后恬不知耻地撒谎道:我发情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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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酒量
顾淮予浑身上下的肌肉都崩起来了, 大脑嗡的一声,一阵发木的麻顺着尾巴骨爬上后脑勺。
他手都不知道该往哪放,一侧眼睛就能看到冷夕一直好看到令人心惊的侧脸, 他顺着冷夕的轮廓线用视线反反复复刮了一圈, 又倏对上他微眯起来的眼
顾淮予浑身上下一阵发慌,脸上发烫移开目光,他隔着衣服按住冷夕的手, 退开一点, 磕磕巴巴问:那你、你需要抑制剂吗
抑制剂?冷夕另一只手环过他的腰用力一紧。
咚的一声, 钢琴发出一声响。
冷夕提起膝盖挤进顾淮予两腿间,手上一带便将人牢牢按在钢琴上, 箍紧了不让人动。他把嘴唇贴在耳畔, 哑着嗓音说:你松手就不用。
冷夕说着话,嘴角贴在顾淮予的耳后, 反复蹭着, 用力克制了好一会儿才忍住想要下牙的冲动。
松手, 乖。
冷夕继续哄着,贴在他小腹上的手也无意识动动手指, 刚才还是冰凉的手如今已经变得滚烫。
顾淮予:
他的衣摆如今都快被冷夕全部揉上去了,车库里不冷,但此刻却有些热得惊人。
他睫毛微微颤了颤, 被冷夕带着疯劲儿的动作压得快喘不过气,手指稍稍蜷缩了一下便卸了力气。
冷夕立刻顺杆往下爬, 低着头蹭着顾淮予的侧颈,咬着他的喉结。极度想要标记这个人的冲动抑止不住,就只能尝试用另一种方式发泄出来。
钢琴咚咚咚时不时响一声,没有任何节奏和音调, 回声在空荡荡的车库里绕了三圈才渐渐散去。
冷夕按着顾淮予的手,吻着他的唇,感受到怀里的人从平静到开始瑟瑟抖,内心深处剧烈躁动着的本能如山崩海啸一般催促着他,血液中裹挟着急躁到快要溃堤的信息素。
他急切的想要找一个出口,手上忍不住用了点力气,拉开顾淮予的衣领就要下牙咬。
顾淮予察觉到冷夕的意图后,身体瞬间就是一僵,忍不住抖得更厉害,躬着腰往后缩。
他全程乖得像个布娃娃任人摆弄,一声都没吭,此刻却忍不住哼唧一句:别,别咬我。
嗓音发哑发甜,乍一听像撒娇更像勾引。
冷夕磨着牙把他箍回来,脑浆子都要沸腾了,可最后还是保留了一丝清醒。
让我咬一口,我不碰你腺体。
冷夕说完后不等人回话,埋头下去换个方,一口咬住。
他控制着力道,克制着冲动,压抑着身体里翻滚着的信息素,最后只留下一道重重的牙印儿,没破皮儿。
咬完之后冷夕抱紧顾淮予,缓了好半天才喘过气儿,眯起眼睛又亲他。
顾淮予瞪着眼睛,锁骨上的牙印儿突突跳,皮肤上的触感像是被电了一下,一直电到心窝处。
冷夕这种类似标记一样的行为,实在太容易让他联想到别的方,从而激起更深的亢奋与躁动。
他的思绪被搅成一团毛线,浑浑噩噩看着近在咫尺的人,脑袋里一条接着一条飞过不同的弹幕。
冷夕怎么还在亲他,要喘不过气了。
他身上好香,这人为什么这么喜欢喷香水?
他的睫毛好长,嘴唇也好软,他吃糖了吗?
他为什么能长得这么漂亮?
一连串的疑问接二连三的在脑海里滚动着,冷夕亲够了,在他嘴角轻啄一口,终于从他身上撑起来。
可怜的钢琴也松了一口气,它作为顶级钢琴,从被人制作出来,再到历经千难万险来到这里,还从来没受过这样大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