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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53)

      没在里面待太久,确认路璨然还是熟睡状态,迟序就出了房间,和傅明哲他们喝酒。
    醒过来时,路璨然还是迷迷瞪瞪,不知道时间和地点。缓了会儿才想起来,他和迟序他们在会所玩来着。
    就玩了会儿游戏就睡了,有点亏。看了眼时间,已经是半夜三点多了。路璨然放弃了起来嗨的想法,轻手轻脚出了房间,想找点酒喝。
    他馋了很久了,而且一出房间就闻到了很香很重的酒味,口水都被勾出来了。
    顺着酒味找过去,路璨然看着眼前的场景有些被惊到。
    迟序他们四个各自占据了一个沙发,脸色酡红像是醉倒了。小桌子上放了很多酒瓶杯子,红的黄的晶莹液体从白色的桌面滴落,给柔软的白色地毯染上另外的颜色。
    这是喝了多少啊,一个醒的也没有。
    路璨然怔了片刻才走过去,径直到迟序身边,伸手拍拍他的脸,喊他:迟序?
    只喊了一遍,迟序睫毛翕动几下,眼皮撑开露出黑琉璃般的眼珠,目光溃散。
    你喝了多少呀,我的天。路璨然感慨道,正想去看看其他人情况,却被迟序一把拉住,倒在他身上。
    迟序的身上很热,从脸到脖子,再到解开两粒纽扣露出的锁骨那里,都是微红的。
    路璨然的手撑在他胸口,感受到手下强有力的起伏,是迟序的心跳。
    路璨然另一手捂着磕疼的下巴,正要借力起身,和他拉开距离,就感到腰上一热,被迟序发烫的有力胳膊圈住了。
    溃散褪去,是带着点迷蒙的火热。路璨然被他这样的眼神看的很不自在,口干舌燥。
    迟序,你醒了没?先放开我。路璨然咽了下口水,低声问他。
    迟序没回应,还是专注地凝视着他。
    应该还是没清醒,路璨然一手撑着自己,防止压到迟序,一手去掰迟序圈得死紧的胳膊,想脱身下来。
    霍成宣打了个喷嚏,迷迷糊糊睁开一条眼缝,短短几秒钟就被惊醒了。
    霍成宣看到路璨然抓着迟序的手去摸他自己,那手还越来越往下。什么鬼?是做梦还是真的?
    霍成宣直接抬手扇了自己一巴掌,真特么疼。
    靠,你俩干嘛呢当着人面?霍成宣起身质问,还踉跄了下。
    被他这么大声一吼,另外两个也被惊醒了。
    卧槽,什么情况?凌旭晨被吓得直接飙脏话,从他的角度看得清清楚楚,路璨然坐迟序身上,还拉着他的手替自己摸。
    傅明哲在迟序他们对面,只看到迟序搂着路璨然的腰,还让他坐身上。坐直身子,傅明哲眸色深了几分。
    路璨然被他们一吓也紧张起来,这姿势很难说清楚的,手上用了更大的力气去掰,还是没掰开。再看迟序的神色,怎么看都是醉得不轻。
    迟序,快放开我,大家都看着呢。路璨然低声同他商量着,也不知道迟序力气怎么就那么大。
    掰不开,路璨然索性伸手在迟序腰上用力揪了下,试图让他疼醒,结果揪了个寂寞,只勉强掐到点皮。
    你们够了啊!霍成宣忍不了了,先是照片和画,现在又是卿卿我我,一连的打击让他理智几乎崩溃。
    霍成宣走过去拽住路璨然的手,把他往自己这边扯。
    迟序也不松手,本能地霸着人。
    凌旭晨无所适从,只能一脸震惊地看着他们,心情极度复杂。
    傅明哲看了几秒,按了按眉心,起身倒了杯酒走过去,冰凉的液体被倾倒在迟序脸上。
    迟序眼中迷蒙散了些,终于清醒过来,脸上的冰凉让他反应到不是在做梦,路璨然真人就半趴半坐在他身上。
    被扯得疼,路璨然眉头皱起,两边都松不开就很无奈。
    迟序看路璨然吃疼的表情,再看拉扯着他,神情忿忿的霍成宣,面色冷了下来。
    就着现在的姿势,迟序搂抱着路璨然起身,并对霍成宣说:松开他。
    不松,你松!霍成宣瞪着他,眼中满满的控诉。
    霍成宣握住的地方皮肉凹陷,想是会留下指印。
    迟序先松开了路璨然的腰,再去掰开霍成宣的手,看到红了一圈心像被扎了下,他的腰上会不会也是这样?
    迟序看向路璨然,声音放柔:对不起。
    红色的酒液从被打湿的发梢滑落,顺着脸部轮廓缓缓而下,迟序眼神认真,只是道歉,没有多解释什么。
    没事,你快去收拾下吧。路璨然道,也没有生气,人喝醉了怎么控制得了自己的行为。
    迟序点头,视线从在场的另外三人身上一一扫过,而后走开准备洗浴。
    傅明哲拿着空了的酒杯,眼神复杂地看向路璨然,刚才的事像是一场酒后闹剧,他也确实少了点理智。
    路璨然倒没去在意傅明哲,而是严肃着脸看向霍成宣,霍成宣,你是小孩子吗?我是个人,不是个物件。刚才看不过眼,可以帮我把他拉开,我和他没有在做什么你想的。
    霍成宣一脸讪讪,刚才看到的场面,想让他不乱想也难。再说了,都喝醉了,为什么路璨然就趴迟序身上,不趴别人身上,说明了刚才路璨然最先查看的是迟序。想到这个次序,霍成宣又暗暗的不爽了。
    我错了,是我思想肮脏。霍成宣闷声道。
    都认错了,也不是太严重的事,路璨然没再计较。
    你们怎么喝这么多酒?算了,都三点多了快睡吧。路璨然有些无奈,他就睡一觉的功夫,这几个真能搞事。
    一转身看到傅明哲,路璨然想起来他刚才泼迟序酒了,什么情况?
    傅明哲和路璨然对视几秒,若无其事地把酒杯放回了桌上,淡定道:去睡了,晚安。
    凌旭晨在路璨然再次来口前也道:今晚什么都没发生,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也去睡了。说着大步走开,和逃命一样。
    转眼间就只剩下路璨然和霍成宣了,霍成宣眼巴巴地看着路璨然,迟疑着问他:你,你真喜欢上迟序了?
    路璨然愣了下,然后认真作答:霍成宣,喜不喜欢他我不知道,但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我对你没有那样的想法。
    霍成宣揉了揉耳朵,安静几秒后,我们,没有可能了吗?
    路璨然点头,你很好,和你做朋友也很开心,嘴硬心软总帮着我。但是我确实对你没有心跳加速的感觉,当然哈除了和你吵嘴的时候。别在我身上浪费精力了,你值得更好更适合你的。
    霍成宣又抬手揉了揉自己头发,盯着墙上挂的画看。
    霍成宣,我是认真考虑后才这样说的,不是因为我们从小就死对头,对你存在过去的偏见。路璨然继续说到,对裴久安和迟序他或许还存在不确定,对霍成宣却是明明白白。
    霍成宣把目光转回来,想要笑一笑显得洒脱,却笑不出来。或许早一点明白心意,早一点做出努力还会有希望。不管是迟序,还是裴久安,在路璨然心中的分量都比他重。
    霍成宣想笑又笑不出来的样子,让路璨然心里有些难受。不管过去怎样,霍成宣后来帮了他很多,是个仗义的朋友。
    路璨然上前抱住他,轻轻抱了下就要松开,被霍成宣反过来大力抱住。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霍成宣才松开他。
    路璨然看到他的眼睛红了一圈。
    还是朋友啊,不许躲开我!霍成宣严肃道。
    不会,这么好的兄弟我可不想损失。路璨然微笑着。
    嗯,我困了,晚安。说完,霍成宣转身离开,越走越快,垂在身侧的手微微颤抖着。
    看他的身影消失,路璨然叹了口气,转身准备回房,就看到迟序站在那个方向,不知看到了多少。
    走过去,没等路璨然开口,迟序就道:取了些冰块,帮你冰敷下。视线有一瞬落在路璨然红了一圈的小臂。
    啊谢谢,我自己来吧。路璨然伸手要把冰袋接过来。
    迟序躲开,解释:你腰上,你应该够不到。
    不说不知道,路璨然现在还真感觉腰上有一圈泛着疼,估摸着比手上的情况好不到哪里去。
    迟疑了下,路璨然还是让他跟进了房。
    趴着被掀起衣服做冰敷的时候,路璨然不知怎么的就和迟序解释:我刚才和霍成宣说清楚了,我不喜欢他,让他别执着。
    迟序手上动作顿了下,很快回复正常。
    嗯,挺好的,成宣心大,或许很快就能走出来。迟序道。
    哎,从来没见他那么难过,有些罪恶感,但耽误他我于心不安。路璨然叹气。
    迟序轻柔地替他按摩伤处,认同道:长痛不如短痛。
    也是,哎。路璨然还是止不住叹气,他感觉自己就没有做海王的潜质,太容易愧疚,不想辜负任何一个人。
    裴久安呢?迟序忽然问。
    路璨然默了默,久安他,真的很好,但总让人不安。
    你会像拒绝成宣一样,拒绝他吗?迟序继续问。
    我拒绝过他了。路璨然道,在首都的小酒馆里,迟序来之前。
    迟序笑:然然真是,一点不拖泥带水。
    有什么用?我左右不了你们的想法和行为,连自己的心思都看不明白。还是钢琴简单,弹得好就是好,不好继续努力就行。路璨然趴在柔软的枕头上,腰上冰冰凉凉的,被按得很舒服,整个人也放松下来,话说得也多了些。
    迟序轻笑出声,我也觉得工作更简单,不像爱情难以捉摸。
    那你还不是迎难而上。路璨然玩笑道。
    迟序笑着,深以为然。越复杂的,越想去触碰。
    假如啊,我以后明确拒绝你了,你会怎么做?路璨然问。
    会继续,让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更低,像童话里的长腿叔叔。迟序没多想就回答了,先爱上的失去了主动权,只有不断退步,搏那个最好的可能。
    路璨然笑,很难想象迟序会愿意为他做到那个地步,但想到迟序的性格,又觉得该是这样。
    没想到你是个恋爱脑啊。路璨然笑着道,声音里透出愉悦。
    迟序也笑着,面容柔和。
    迟序离开房间时,路璨然已经睡了。他的睡眠出奇好,明明才醒来没多久,两人还不时聊着天。
    翌日,路璨然一大早就醒了,迟序比他还早。
    服务员刚把早餐送过来,傅明哲也过来了。
    那俩还睡着?傅明哲问。
    应该是。路璨然回答。凌旭晨阴间作息不用说,霍成宣要是醒了必然是闹哄哄的。
    傅明哲点头。
    用过早餐也没见那俩人,傅明哲叮嘱服务员照看着点,他们三个就先走了。
    傅明哲去公司上班,迟序把路璨然送回了家,到楼下就先走了。
    谭令美最近没接戏,刚好在家里,路璨然提前说了早上回家,她就也没出门。
    妈妈,想你了!路璨然一进门就给了个大大的拥抱。
    谭令美回抱住他,随后两人到沙发坐下。
    玩的挺开心吧?谭令美道,这些天陆陆续续收到路璨然发来的照片。
    是啊,我还去班塞大剧院演出了!路璨然笑道,妈妈,给你带礼物了。
    路璨然打开行李箱,取出小盒子,是一条漂亮精致的钻石项链。
    谭令美笑着抬手,揉了揉路璨然的头发,妈妈很喜欢,替我戴上吧。
    好的!路璨然取出来,站到谭令美身后,小心地撩开她的长发替她戴上。
    谭令美皮肤白,标准的天鹅颈,装饰上钻石项链,简直让人移不开眼,仿佛她现在就走在红毯上。
    路璨然又从夹层里取出银行卡,交给谭令美。
    妈妈,是我自己挣的,我可以养你。路璨然道。
    谭令美怔了下,微仰着头看精美的吊顶,片刻后才重新看向路璨然,好,很好,妈妈真的很开心。目光柔柔的。
    妈妈,你和池老师怎么样了?路璨然问到。
    谭令美弯着唇,脸上多了些甜蜜,你池老师是个好人,这些年孑然一身等着我,我欠他很多,以后慢慢还吧。
    路璨然也很替她开心,我也很喜欢池老师,妈妈和他在一起我很放心,能有人一起照顾着你,给你多一份的爱。
    谭令美抬手抚摸着脖子上的项链,路璨然注意到她手指上闪亮的一点,笑容更大了些。
    傍晚时分,池年过来了,来接他们两个去参加晚宴。
    今晚的宴会主要是一些商业大佬、时尚界、音乐界的佼佼者,不少著名的音乐家都会出席。
    池年一出场就受到了几乎所有的目光关注,主办方莫氏集团现任总经理莫鸿光到门口相迎。
    跟随在池年身旁的谭令美母子同样备受关注,一起出席高端宴会,算是公然承认关系了。
    不少人就会想到谭令美的前夫路正齐,路正齐还在医院躺着,路氏眼看就要撑不住宣告破产,这个时间点谭令美傍上了池年,有人羡慕有人嫉妒。
    趁着池年带路璨然结识人脉,谭令美去洗手间的时候,上回在商场里奚落她的王太太就过来了。
    王太太别有意味道:路太好手段啊,新欢旧爱都财力雄厚,恭喜。
    啊忘了,已经不是路太了。池先生真是长情,多少年也没忘了你。王太太继续道。
    谭令美冷笑:是啊,怎么了。你介意?你有资格吗?
    哎呦喂,这有了靠山就是不一样啊,气势都足了。不过是来道喜而已,又没欺负你。王太太阴阳怪气道。
    不知道什么时候收喜帖啊,你儿子都改口了吧?要我说啊,感情靠不住,有了名分才是真的。王太太继续阴阳怪气,眼里明晃晃的嫉妒。
    谭令美边擦着手指,眼皮都没抬一下。
    她这幅无视的态度让王太太更恼怒了,胸口剧烈起伏着。
    谭令美出门时,王太太伸出腿想要绊她,让她出丑。
    谭令美也如她所愿没注意到她的小动作,身体正往下倒时,被一双有力的胳膊扶住了。
    谭姨,没事吧?迟序问,声音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