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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了暴戾太子后我跑了 第160节

      皇后说到这里,眸色阴暗下来。
    她微微倾身靠到付尧乐身上,“我给那个疯皇子下了那么多年的药,他也能熬到今日。再看那个疯太子,从小就吃我喂的药,明明之前疯的那么厉害,现在却又好像好了。”
    说到这里,皇后嗤笑一声,“我怕他早就发现了不对劲,正憋着劲要报复我呢。”
    “所以呀,我们只能先下手为强了,不是吗?”皇后仰头看向付尧乐,她伸出自己戴着甲套的手,轻轻圈住付尧乐的脖子,整个人撒娇依赖似得挂在他身上。
    付尧乐沉溺于皇后的温柔乡中,满脸的贪恋之色。
    皇后已经不再年轻,虽然她保养的很好,但她脸上的皱纹却出卖了她的年纪。反观付尧乐,男人本就不像女人一样需要年年花开,他们就算是到了一百岁都能娶上十八岁的小姑娘。
    而且他还比皇后年轻,他的身体锻炼的健硕有力,不像那个疯皇帝,力不从心不说,基本就没碰过她。
    可他依旧沉迷于皇后的魅力无法自拔。
    “那要怎么做呢?”付尧乐问。
    “当然是,杀了他呀。”
    “那要怎么杀呢?”一道清冷的声音慵慵懒懒地插进来,皇后猛然察觉到不对劲,偏头朝门口看去。
    “吱呀”一声,屋门大开,扬起的春意盈满馨香的花色。男人左手掐着一个宫娥的脖子,他如浓丽的山水墨画一般出现在惨白的日光中,手掌轻轻施力,那个正准备过来通风报信的宫娥就被他活活掐死了。
    宫娥的身体软软倒下来,到死的时候她还睁着眼望向皇后。
    皇后吓得面色惨白,躲到付尧乐身后。
    付尧乐伸手将皇后护住,大声呵斥,“太子殿下,你在干什么?”
    周湛然右手持剑,那剑上满是滴落的血珠子,再往他身后看,一路过来,宫娥、太监的尸体像栽倒的树,横七竖八地堆在那里。
    男人似乎是有些累了,他往身后一坐,就那么坐在了尸体堆叠起来的小山上。
    成堆的尸体,几乎是整个椒房殿里面一半的人都被杀死在了这个地方。
    男人单膝点地,左手转着佛珠。
    他微阖上眼,呼吸平静而和缓。
    他腕上的佛珠散出莹润的微光,可他脸上偏沾着血腥的红色。
    那血渍划开他冷白的肌肤,从下颌滴落,活像是将他的脸分成了两半。
    他身上的白衣也被鲜血浸染,一层层,一簇簇,像秋日漫山红遍的枫叶。
    满院的尸首,坐在尸堆上的男人。
    那么诡异而可怕的画面极具冲击力的展现出来,伴随着浓郁的血腥气扑鼻而来,皇后浑身冰寒,她早已忘记了现在是暖春,她身上被冷意浸染,浑身抖得厉害,几乎无法站立。
    太可怕了。
    这不是人,根本就是魔鬼!
    “你是恶魔……你是魔鬼!”
    皇后声嘶力竭地指着周湛然大骂。
    周湛然抬起宽袖,慢条斯理的用雪白的宽袖擦拭长剑。
    长剑上粘稠的血渍被擦拭干净,又变成了光洁的剑身。
    “不是你给我吃的药吗?”
    既然是自己亲手塑造出来的恶魔,那为什么要怕呢?
    周湛然从那叠小尸堆上起身,踩着流淌如细河的鲜血,一步一步走向皇后。
    “阿乐,阿乐……”
    皇后紧张地攥住付尧乐的袖子,面色惨白,毫无血色。
    付尧乐抽出腰间的剑,跟皇后道:“阿娥,快走!”
    避无可避,躲无可躲,皇后左右四顾,身前的恶魔举着剑虎视眈眈,身后是冰冷无路的墙壁。
    她没有路了。
    皇后突然将目光投向付尧乐。
    他能将周湛然杀了吗?
    “杀了他!杀了他!”皇后指着周湛然大喊,“阿乐,杀了他!我们就能在一起了!”
    或许是这句话给了付尧乐无限动力,他猛地一下窜出去,先发制人,希望能一举将周湛然杀死在自己的剑下。
    可他们的实力实在悬殊太大,皇后连看都没有看清,等她反应过来,付尧乐就已经跪在了地上。
    他的身体上被插了一柄剑,贯穿整个身体,从前面戳到后面。
    那沾染着鲜血的锋利剑尖直指向她,皇后瞬间软倒在地。
    她没有想到,付尧乐竟然如此之弱!
    其实并非付尧乐弱,而是周湛然太强。
    周湛然小时就被皇后喂了那种能使人疯癫的药,虽然长大后周湛然意识到了,并不再吃,但从小养成的病根不是那么容易去除的。
    他只能依靠自残和暴力的方法来扼制住自己脑中的暴戾疯癫。
    男人走到皇后身边,歪头看着瘫软在地的女人,表情是那么的平静而无辜,“不是你给我吃的药吗?”
    “不是,不是我……”皇后极力否认,蜷缩着往门扇和墙壁的角落处躲去,“我是皇后,你不能杀我!你不能杀我!”
    周湛然手里的长剑已经被戳到付尧乐身上。
    他一边捏着佛珠慢悠悠地转,一边伸手掐住了皇后的脖子。
    “啊啊啊啊……呃……”皇后的惊叫声被掐住,她像一只被掐住了脖子的母鸡,“不是我,不是我干的……”
    为了活命,皇后极力否认。
    “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呢?”男人像是真的困惑,又只是想听一下女人临时前的挣扎。
    皇后听到此话,霍然瞪大眼。
    她像是陷入了什么回忆里,突兀疯癫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呃……”
    只是她才笑了一会儿就笑不出来了,因为周湛然嫌烦,手上一使劲,直接就把她给掐死了。
    好烦。
    男人看着皇后的尸体站起来,脏兮兮的手在身上擦了擦,就像是幼稚园熊孩子做了什么错事后掩盖罪证的样子。
    只可惜,他越擦越脏。
    “好脏。”男人嘟囔一句,转身离开。
    皇后的尸体蜷缩着靠在那里,那双无神的眼睛盯着男人的后背。
    寂寥的宫廷,无望的等待。
    她虽是皇后,但看着那位绝色倾城的窦美人受尽宠爱,诞下子嗣,心中的嫉妒变成吃人的恶魔,将她彻底吞噬。
    窦美人的死拉开了这位皇后的复仇大计。
    她一边给皇帝喂药,一边给年幼的太子喂药。
    她还企图建造自己的势力,只可惜,由于太后的压迫,皇后多年未成气候。好不容易等皇帝收拾了太后那个老妖婆,皇后还来不及扩张势力,圣人的身体就垮了。
    这是好消息,也是坏消息。
    皇后本想一劳永逸,不想最后竟死在了周湛然手上。
    -
    太和殿内躺着只剩下微息的圣人。
    周湛然换下那身血衣,先是看了一眼在外头睡得酣熟的苏枝儿,然后才走到圣人身边。
    圣人早已说不出话,他只是看着他,眼神微动,似是在向他诉说着什么。
    周湛然神色淡漠地开口,“行了。”
    两人在说一个只有双方知道的哑谜。
    圣人听到这话,终于是安稳地闭上了眼。
    春日阳光大盛,周湛然走到殿外。
    宫门已开,闻讯而来的大臣们疾步匆匆的出现。
    晨曦天色之中,男人站在殿前,阳光洒落。男人黑发如缎,肤色雪白,让人呼吸一滞。
    这样张扬肆意的容色生在一个男人身上,实在是世间罕见。
    可就是这样一个男人,即将成为大周的王。
    -
    苏枝儿一觉睡醒,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她像是做了一个极其冗长的梦,可细想来又不知道自己做了些什么梦。
    她撑起身子,刚刚一动,外面突然传来一阵阵的衣物摩擦声。
    苏枝儿试探地打开帘子,只见外头跪满了一地的宫娥并太监。
    “给皇后娘娘请安,千岁千岁千千岁。”他们将头垂得极低,扶趴在地跪拜她。
    苏枝儿:???
    她只是睡了一觉,发生了什么?
    “陛下来了。”外头传来一道声音,男人换了件玄色衣袍从外而入。
    殿内温暖,男人衣袍轻薄,带着春色进来的瞬间,阴暗也随之而来。
    衣袂飘飘,浓重的玄色覆盖在他冷白的肌肤上,像被泼了一层墨色的玉。
    这是苏枝儿第一次见男人穿白色以外的衣服。
    黑色,如此浓郁的颜色将男人的气势彻底爆发出来。他的眉眼变得更加冷冽锋芒,天生没有多少表情的脸上半丝痕迹都无,瞳仁漆黑,被纤薄的雾色眼睫覆盖,辨不出任何情绪。
    男人走近,沉郁的黑笼罩过来,苏枝儿下意识仰头。
    周湛然细长的手指抚上她的脸,另外那只手圈住她的腰用力抱了抱。
    大型抱抱娃苏枝儿被抱得很懵逼,然后她听到了埋首在她脖颈间的,那个男人的夸赞,“你好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