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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生梦死。

      那场雨连着下了好几天,天空一直灰蒙蒙的,连带着人的情绪也很难轻快起来。
    虞清欢把脸伸出被子,虽然隔着厚厚的窗帘却还是能听到外边淅淅沥沥的声音,就像失眠时清晰听到的自己沉闷的呼吸。
    九点钟,闹钟准时响起。
    厨房里应该是煲了她最爱喝的汤,洗漱完顺着香味下了楼,客厅里虞父虞母都在。
    虞清欢是独生女,平时娇养惯了,和父母的关系也十分融洽。
    经常是虞国明负责惹付明骊负责哄,逗急了,虞清欢就小鸟儿似的扑进妈妈怀里,嘴里嘟嘟囔囔地数落,爸爸不敢欺负妈妈,只敢欺负她。
    今天气氛却有点紧张,鸡汤上了桌,谁都不说话。
    最后还是虞国明没忍住,故意重重咳了几声。
    “…  爸爸感冒了?”虞清欢放下勺子,明知故问。
    其实哪能不知道二老生气的原因  ——
    如果年龄有分水岭的话,大概就是二十四五岁。
    这个年纪不大不小,周围朋友恋爱的恋爱,订婚的订婚,成家的成家。速度更快的,孩子都会喊阿姨了。
    自从去年见了亲戚家那个刚出生的白白软软的小孙女开始,虞家父母就有了赶紧把女儿钉在婚姻十字架上的念头。可安排了一个又一个,都被她以各种乱七八糟的理由推脱了。
    这几天更是过分,连着放了叁次相亲宴的鸽子。
    “清欢,你老实告诉爸爸妈妈,是不是还忘不了李家那小子?”付明骊问的一本正经,虞清欢手里筷子没拿稳,鸡胸肉滚落在饭桌上。
    ……
    其实也不怪虞家二老会这么想  ——
    李予是虞清欢的初恋。
    学生时代的感情很美好,那是种纯粹的喜欢,甚至不需要任何理由,只是因为某个瞬间阳光打在他的脸上很好看,仅此而已。
    但学生时代的感情也很脆弱。
    他们因为一些小事冷战,期待和热情一点一点被磨灭。最终热情耗尽,彼此的委屈在沉默中发酵变成了连争吵都没有的分手。
    那时年轻,悲形于色,着实哭了好多天,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她的悲伤。
    但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不久以后又热烈地投入到生活中。
    只是至此再无恋爱的迹象。
    而她与沉崇景着实算不上恋人,不过是蜉蝣朝生暮死,多一日是一日。
    安抚好二老已是中午,安歆订婚宴上要穿的礼服到了,约她去看。是件白色鱼尾裙摆的简约礼服,很衬安歆活泼的气质。
    “这里可能需要再收一下。”捏起腰间的褶皱,虞清欢示意安歆。安歆不像虞清欢身高腿长,她骨架小身型娇巧,腰上足足空出来两叁公分。
    化妆间里虞清欢陪安歆挑选着,外厅也是越来越热闹。
    原来江沉昭前几日刚拍了件清代的灵璧石,形似凤凰,展翅欲飞,刚刚送到就引得几个爱摆弄的前来开眼。
    只是没想到沉崇景也在。
    化妆间的门推开又关上,外厅众人纷纷打招呼。
    虞清欢笑着回应。
    她出来帮安歆拿刚送来的鞋子,真是很没出息,叁年了,床也上过不少次,看见那张脸还是会心跳加速。
    晚饭都是在江沉昭和安歆这吃的,不像那天的生日宴那么隆重,人不多也放的开,菜式不多酒却喝了不少,连虞清欢和安歆也跟着小酌了几杯。
    结束时已经快凌晨,夏夜蝉鸣,皓月当空。
    院子里停了不少车,带司机的由司机开回去。
    安歆本想让虞清欢住下,还没来得及开口,沉崇景便降下车窗示意虞清欢上车。
    就她一个女孩子,本就该送一下。
    谁都没觉得不妥,打了招呼,各回各家。
    申城向来热闹,虽已是凌晨,仍有霓虹亮着。
    车窗外的风热烈又氤氲,路过沉氏大楼时,白灯朝着光亮四散而去。
    其实虞清欢一直不知该怎么形容沉崇景的长相。
    比如现在,碎发半遮了狭长的眼。大概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眉角的锋利稍弱,眼睛里波光潋滟,像盛满了星星。而下颌又是硬朗清晰的,威势无处不在的侵略着,吻也充满了酒精的味道,霸道得有些嚣张。
    沉崇景在床上一向很凶,手控着不让动,嘴允着乳尖。虞清欢喝了酒本就敏感,衣服还没脱完就被激的忍不住哼哼,足尖绷出弧度。
    “崇哥……”
    她难耐的喊,根本不需要任何回应,主动打开腿迎接进入。粉色的细缝张张合合,刚进了一半便被撑成重些的艳红。沉崇景掐着虞清欢的腰往前送,快叁年了还是觉得紧,紧的稍稍一带便成了汪泉,仿佛泡在蜜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