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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50)

      元乐志:
    估计这人心里是百分百肯定了他不会做饭,他也有样学样,把薛云营打量了一遍。
    后者感受到他并不礼貌的眼神,一丁点也没生气,反而打开自己带来的礼品盒子,里面是精致的吃食,都是元乐志爱吃的。
    吃吗?他询问元乐志和元南楼。
    元乐志皱眉:这不是探病的探望礼吗?我们怎么能吃。
    薛云营带着笑容,理直气壮:不给看护的人吃,不然给谁吃?病人吃得下去吗?
    元乐志:
    他看看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岳老头子,坐都坐不起来,也确实是这么个道理。
    薛云营来了以后,室内就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安静里,原本他和弟弟两个人在房间里还有话可说,这人来了以后反而安静了。
    但薛云营似乎一丁点也没感觉尴尬,姿态优美垫着腿,坐在椅子上看了会儿文件。
    元乐志也不知道这人究竟在想什么,明明也应该挺忙的,却一直不走,只当是岳尹交代薛云营也来看护了。
    到了晚上元南楼先回公司处理事情去了,岳母也打电话说一个小时以后会回来,只有他和薛云营两个人在病房里。
    那人这才放下书,稍微靠近了病床。
    元乐志有点犯困了,他也在病床边上守了一整天,神经高度紧绷着,但一整天都没遇到什么特别棘手的问题,这时候微微放松下来。
    岳尹还从手机上给他发消息:没什么问题吧?
    元乐志打了个哈气,回复道:没问题,一整天都没人靠近病床。
    小护士这时候进来给病人换药,元乐志不经意地抬头,他从门口看见了一闪而过的人。
    虽然人走得快,元乐志却看得挺清楚。
    那是,岳群?
    这人怎么会来医院?又在外面站多久了?
    岳群来这里无非就是冲着老头子来的,恐怕知道了遗产有可能会留给岳尹的事情,想要暗箱操纵一番,而且这人必然也能猜到他靠自己一定接近不了病床,所以会找人过来接近病床。
    可这一天元乐志真的没有见到任何可疑的人。
    霎时间,他脑子里一闪,猛地抬起脑袋,突然看向了病床。
    薛云营人还站在床头,已经微微有些发长的头发将他那张脸映衬得越发妖娆,他微微低着头,投下一片阴影,看向那不省人事的病人。
    似乎感受到元乐志的目光,这人忽而抬眼和元乐志对视了,微微一笑。
    让元乐志从头顶凉到了脚底。
    第64章 那你背我?
    电光火石之间,元乐志丁点犹豫都不再,立刻扑上去想要将这人扯开,可他力道用得猛,床边两人都是措手不及,一时间护士推车上东西洒了一地,她人倒是及时避开。
    薛云营被元乐志推倒,两人一起往后摔去,他感觉到薛云营用手拖住了他的腰,在摔到那一堆破碎的玻璃和药品上之前,把元乐志给扭了开。
    做什么?
    这人脸上并未见生气,只是两人姿势怪异,他努力支撑着元乐志的身体,以至于让元乐志整个人都坐在了薛云营腰上,光坐着还不够,防备心使得他用小臂压住薛云营的脖子,让这人挣扎不得。
    你想害人。
    薛云营不见着急,神情反而很轻松,他被逼着微微仰头,抓着元乐志的手臂:我为什么要害人?你有什么证据?
    当然没有证据,等到有证据的时候人就已经死了。
    薛云营和岳尹是很好的朋友,元乐志当然不知道这人有什么理由去害人,只是那一瞬间对上目光的心照不宣,以及薛云营平时给人的感受太过狡猾,他不得不有所怀疑。
    岳尹交给我的任务就是不让别人靠近床边,那你靠近床边做什么?
    元乐志的举动是没有错误的,这样的场景下首先得保重老人家的安全,他一分一毫也不退让。
    你倒是听他的话。薛云营就维持着被压住的姿势,挑元乐志的下巴,像逗狗一样,我靠近床头,是因为确认药品。
    病人需要的药物单子会贴在床头,护士按照上面的药品名称来更换。
    马上就到了更换药物的时间了,元乐志一愣,看向了一旁的护士姐姐,她原本站在房间角落,看着两人揉成一团,没想到突然被这两人注视,瞬间吓得坐在了地上。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她不害怕还好,一害怕,一看就是有鬼。
    元乐志快速起身,一把将药单子抢过来,对比着地上的药瓶看了一遍,果然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药单子上有两样药物搞错了,是和隔壁拿混,具体是不是故意他不知道,只是岳家老头子身体本来就虚弱,这时候如果注射错了药物,估摸都活不过一个晚上。
    谁让你这样做的?这是犯法的!
    那护士慌慌张张的否认:没人让我这样做,是我自己搞错了。
    元乐志当然不会相信。
    他联系了医院的管理人员,却不放人走,一直等到岳夫人和岳尹来了,元乐志才将人交给他们。
    薛云营则被他搀扶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全程带了点笑容看元乐志忙活,有时间还吃了点甜品。
    沾了奶油的叉子在艳红色的唇间,他又是个美少年的模样,惹了不少人的注视,薛云营对着看向他的目光乖乖一笑,立刻让来人红了脸。
    岳尹眉间满是疲惫,对元乐志表达了感谢,他哥哥应该已经察觉到了老头子不会将遗产留给长子,开始在公司动手脚,这么多年来岳群一直是两手准备,不仅在公司内部培养自己的势力,在公司外部也培养了很多人才,岳尹需要应对的事情有很多。
    两人从医院出来,薛云营走路缓慢,看起来是摔得不轻,医院门口又不少家属带着病人散步,他开口:你搞得我腰疼。
    一句话出口,周围不少人侧目。
    元乐志想要搀扶的手缩了回去:
    你把话说清楚,你那是摔得。
    后者眉头一挑:哦,那和你没关系吗?不想负责?
    有关系。
    是元乐志把他搞摔的,且不说动机是什么,这事确实是元乐志做得不妥,两个都好看的青年在医院门口拉扯,即便不是元乐志的本意,却还是引起人注意,好几个侧着耳朵在听,他想快点把事情解决,只好压低了声音:
    那你说怎么办?
    薛云营站在原地盈盈一笑:我走不动了,你背我出去吧?
    此话一出,身后当即有人发出来一声芜湖,被薛云营撇了一眼,背后那男人呼还没呼完,把嘴巴收了回去,但周围已经有了些年纪大的老人家对着元乐志指指点点。
    把人弄伤了,怎么还不想负责呢?
    而且还是伤着了屁股和腰,现在的年轻人啊。
    薛云营也配合地演出,他猛地靠近了元乐志两步:
    我是真的疼,你干嘛总是不相信我。
    委屈的模样更加博得同情,那一下摔到了尾椎骨,虽然没到走不了路的程度,薛云营还是想捉弄元乐志,他故意把头埋到这人脖颈处:太让人伤心了。
    元乐志把脖子伸的老长躲开他,本来是想推人,可被这么多人看着,他下不去手:
    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被这么多人围着要负责,元乐志走也走不了,只好转头弯腰,放低了身体:你动作快点!
    薛云营挪着步子,动作缓慢,刻意刁难似得,半晌,那两条手臂才轻轻环在了元乐志脖子上。
    清晰的凉意,让元乐志恍惚间还以为自己被什么冷血动物给缠住了,薛云营并不壮硕,甚至穿衣服的时候有些瘦,但胸口却能明显感觉到一层肌肉,他身形也并没有想象中的单薄。
    换句话说,有点沉。
    那人一头有些微卷的头发在元乐志脑袋上蹭了蹭,像什么大狗狗似得,像是对身下的人很是喜欢:怎么不动了?
    一开口,声音还是那个顽劣的薛云营。
    他就知道这人又在耍他,就像原著里耍乐天那样子。
    一直把人给背到了医院门口,元乐志将其送到车上,两人才算分开。
    薛云营坐在车窗里看他:用不用我送你回家?
    元乐志摆摆手:快滚吧你,我有人接。
    管家都回家过年了,元南楼又在公司里忙,薛云营估计以为他家里没什么人。
    但元乐志在门口等了一会儿,打远处就开来了一辆豪华小三轮,车上带着一只金鸡独立的羊驼。
    元乐志朝着那方向挥手,想让王大爷注意到他,因为老人一直没看见,他又忍不住跳了一下,那三轮车才注意到。
    坐三轮车带神兽回家,让元乐志觉得自己像个丰收的农民伯伯,一路颠簸中回到了住处。
    而他才刚刚一离开,管家便通过后视镜看向了后座的薛云营。
    少爷,人已经离开了。
    后者嗯了一声,阴影中看不清面容,视线却依然落在了那人方才站过的地方,挥起手的样子像等人接回家的小孩子。
    他微微转头,面上没有什么表情。
    元乐志回家没多长时间就开始复工,在医院和公司两边跑,去的时间并不长,偶尔去充个人数,把人看住了就好。
    上次的事情以后,一家人把老爷子看得更严了,同时公司也在薛云营的帮衬下运转开,但这也没什么用处,岳尹的处事风格出乎意料的果敢,也因为天赐聪慧,虽然一开始内部还有员工不满,后面也不得不服气。
    实在对她有偏见的,都被用了些手段赶出了公司。
    他那副女人装扮,冷着脸往办公桌后一坐,不用伪装什么就有种天然的疏离气势。
    他本身并不是爱装腔作势的人,可就算曾经的小姐妹们也因为他突如其来的身份转变,有些疏远了。
    这些倒都是小事。
    岳家的公司才刚稳定下来,就传来了老人家的死讯。
    元乐志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发生的这么快,按照医生之前所说的,老人家估计还能够再坚持两三个月,可没想到保护的这么好还是去世了。
    把这事情和元南楼说了,他弟弟穿着宽松的丝质黑衬衫,衬得那脖颈白皙修长,伸手去拿放在桌面上的水果,宽大的袖口微微滑落,露出一截手臂:
    活得太久了,对岳尹来说也不是好事。
    从上到下,身体的每一分每一寸,都非常好看,元南楼在家里从来不吝啬于展现自己的好看。
    元乐志半晌才把心思转到他的话上面,初而听起来像是安慰,可仔细分析起来,他却察觉到了其中的一点怪异来。
    在岳尹得势的时候,带着遗嘱继承遗产就是最合适的时机,拖得越久,岳群就越有可能采取手段把继承权抢过去。
    他并不想用坏心思去揣摩别人。
    葬礼在不久之后,元南楼并没有去参加,他对生老病死不感兴趣,尤其是也许并没有人真心祭奠的葬礼,更加觉得无聊,但元乐志受到了邀请,还是去参加了。
    葬礼上,他看见了岳尹,也看见了岳群,岳尹脸上有悲痛,但岳群眼中只有嘲讽。
    元乐志也得去打个招呼,虽然也不太喜欢这里的场面,但也没法直接走,便找了个恰当的时机去找岳尹,周围没什么人。
    只是去的时候发现岳群也在附近,他皱了眉头,岳尹那样的性格肯定没办法应付得了岳群,他加快了几步,却听岳尹冰冷的声音:我听不懂你说什么。
    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有这么虚伪。岳群声音里凉飕飕的,带着嘲讽,说出的话却让元乐志都愣在了原地,把人都杀了也还是能装出假清高,岳尹,你真觉得你比我好到哪里去吗?都是为了遗产害人,我害得不过是竞争者,你甚至能动手伤害亲生父亲,不是比我更卑劣?
    空气中安静了许久,他原本以为岳尹会出声否认,却见那人依旧冷着脸,凑近了贴在耳边,不知对岳群说了些什么,后者脸上嘲讽的意味更甚。
    你以为我需要那些证据?岳尹,认清你自己的处境。
    他放完了狠话,岳尹却丁点反应都没有,岳群没一会儿就急匆匆离开了。
    元乐志觉得这时候出去,场面肯定会非常尴尬,他刚准备也找个机会找躲一躲,却见留在原地那人的视线投了过来。
    岳尹看到他了。
    第65章 打算去吗?
    元乐志瞬间崩紧了身体,想后退,张嘴想说自己什么也没看见,但通通克制住。
    他不能表现出太慌张的模样,如果表现出来了,对方就会知道他听见了,所以即便心里很慌,还是硬着头皮上前和岳尹告别,后者并没有多说什么,站在原地看着元乐志走远。
    元乐志天生就不是会耍心眼的料,自以为隐藏的很好,结果刚一出门,就碰见了薛云营,对方马上看出了他的问题。
    这人坐在桌子边上,用脚拦住元乐志的去处,应该是喝了酒,向来没有血色的脸上有些红:怎么了你?吓成这样。
    元乐志急匆匆的赶路,闻言心跳更快了:我看起来很慌张吗?
    你觉得呢?
    元乐志摸摸自己的心跳,也知道此刻脸色必然不会好看,于是没反驳。
    他回头看了两眼,岳尹并没有跟着出来,又觉得这种事情不能光听人说就随随便便当真了,毕竟也没有什么证据。
    如果事情是真的,那薛云营会知道吗?
    他当然不会傻傻的去试探,毕竟这人肯定是和岳尹同一战线的,但心里却忍不住越想越多,周围的人都知道这件事吗?岳夫人也知道?他们都是怎么想的?在他们眼里的岳尹一直都是如此?
    就没有一个人看起来和他一样惊讶。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没有见到过岳尹,估计公司的事情很忙,父亲去世以后他整个人都很疲惫,甚至在学校也经常请假。
    元乐志也有很多自己的事情要忙的,也因为不经常见面,除了最初的震惊以外,慢慢就把岳尹抛到了脑后。
    开学以后,国内几家院校开启了为期三天的案例分析大赛,分析总结公司的经营模式,不光是需要成绩,有实习经验者更优先,元乐志自然也入选了。
    收到通知的那天元南楼正在楼上处理工作,这次的比赛同样需要出去住几天,所以元乐志想要去通知弟弟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