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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初见你(作者:予我白鹭) 第62节

      在医院里,姚思薇大哭出声,要他滚出去,大声喊着杀人凶手。
    “如果不是你开车,他早就被救护车接走了!你是故意在路上耽误时间的!”
    “傅柏凛,你太让我失望了,你恨我这个做父亲的,也不能害一个才几岁大的孩子啊!”
    傅震宇解下手表砸到他脸上,痛心疾首道:“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家产也不会给你半分!”
    手表尖锐,登时在少年额头划出一道血痕,他眼神阴鸷,模样甚是骇人。
    傅柏凛抬脚,慢慢将地上的手表碾碎。
    “不用你给,我想要的会全部自己抢过来。”
    至于其他的,他没有为自己辩解半分。
    沈棠初明白了,一场意外,只是因为一个人的疏忽,酿成一个家庭的悲剧,的确是惨绝人寰。
    她说:“可这件事跟你没有关系,傅柏凛,你不是杀人犯。”
    “我知道,我也尽力了。”
    傅柏凛眼眸深沉,浓得看不清一丝情绪,眉宇间却夹杂着丝丝难解的戾气,“后来我才知道,那个佣人是专门照顾孩子的,要不是我故意拖延时间,她就会一直在泳池边看着他。可能,那件事也不会发生。”
    沈棠初摇了摇头:“没有可能。”
    傅柏凛抬起眼,静静看着她。
    “一件事发生了就是发生了,因果循环,环环相扣,不是一个人的责任。而且,你已经尽力了,也补偿了。”
    接下来的事不用傅柏凛解释,她已经猜到七八分。
    傅柏凛靠自己,从傅氏集团的小股东,一步步掌权,这个过程,他靠自己单打独斗拼杀来的,那段时间,刚好是沈棠初刚认识他的时候。
    他那种冷酷,整个人充满疏离和攻击性的感觉,因为那正是他最艰难的时候。
    后来傅震宇去世,而姚思薇因为痛失幼子日哭夜哭,眼睛不好,精神也很不好。
    傅柏凛将她送去英国,请了一个护工团队,专门照顾她。
    他跟这个女人原本不想有任何瓜葛,这件事不过是举手之劳,无非是出点钱。
    也算仁至义尽了。
    可对有些人来说,恨总比爱更长久,她或许是真的疯癫,或许是装的,但能在背后跟臧罗一起策划这一切,想必还有些清醒。
    “你没错。”沈棠初忍住心里的疼痛,小心翼翼地捧起男人的脸,很认真地与他对视。
    傅柏凛眼中沉郁的颜色,渐渐化开,被一片温柔所取代:“嗯,我没错。”
    “你完全不用自责,知道吗?”
    他一笑,犹如凛冬融化霜雪,“知道了。”
    就算有什么心结,也在听见她维护他的那一刻消失了。
    傅柏凛把她拉到沙发上,一阵天旋地转后,她闭上眼,他的吻铺天盖地地压下来,带着压抑而狂热的占有欲。
    他们吻过那么多次,她有过不情愿,有过抵抗,并不是不喜欢他,只是害怕再一次泥足深陷。
    可爱情本就是让人陷入其中不能自拔。
    她也从最初的生涩被动,渐渐领悟了些许滋味。
    这次也敢大胆地试探回应他。
    “对了,有件事一直忘了告诉你。”傅柏凛停下来,眼眸微凝,轻轻擦去她唇上的潋滟水色,然后低声道,“我爱你。”
    仅仅三个字,却让她浑身一震,呼吸越发不稳,就连眼前也一瞬间变得模糊。
    就连疯狂跳动的心脏也受到鼓动。
    心里一时间五味杂陈,鼻尖发酸,有种想要落泪的冲动。
    而就在这时,傅柏凛忽然撩开她凌乱的长发。
    “小小?”
    “嗯?”
    他问:“你刚才承认我是你男朋友那句话,能再说一次吗?”
    第38章 这次真的抓到你了(正文完)……
    沈棠初脸上闪过一抹尴尬之色。
    该来的还是来了。
    她手握成拳, 抵在傅柏凛胸膛上,将他一点点推远,自己也慢慢后缩, 眼神莫名透出心虚, 直到进入一个安全距离她才停下来。
    “你告诉了我一个秘密, 那我也告诉你一个秘密。”她舔了舔嘴唇,纯白的面容十分无辜。
    却不知这个动作勾的男人下腹一紧,刚勉强压下去的念头又再次占据上风。
    “说。”他连声音都哑了。
    沈棠初眨了眨眼,缓慢地开口:“其实, 我和钟辞树之间不是你想的那样。”
    傅柏凛的眼神这才顿了顿, 变得更凝重,似乎是不愿意在此时听到这个名字:“那是什么样子?”
    他右手滑下来, 落在女孩儿盈盈一握的腰上,然后捏住。
    这个动作既是保护她不下坠, 又像是隐隐的威胁。
    男人的眼神实在是太危险, 他眉眼锋利,稍微压下来就给人压迫感。
    沈棠初:“他不是我男朋友。”
    “分手了?”傅柏凛眼神里最沉郁的颜色瞬间变淡, 他连眼角都扬了扬,克制不住地在她眼睛上亲了亲, “什么时候?”
    沈棠初却在这时摇了摇头, 说了句令人迷惑的话。
    “没有,从来都不是。”
    傅柏凛怔住片刻。
    他看到沈棠初眼中促狭的笑意, 忽然什么都懂了。
    没有分手。
    因为他从来都不是她的男朋友。
    傅柏凛心情突然复杂, 所以……这段时间他是被个单纯的小姑娘给耍了?
    他揉了揉太阳穴:“包小白脸是怎么回事?”
    沈棠初:“我喜欢听他唱歌, 不想让他被霸王合同迫害,花点钱听歌怎么啦?”
    “半夜开房是怎么回事?”
    沈棠初:“我喝多酒崴了脚,去他房间里坐一下, 这又怎么啦?”
    “以后再要坐,就去我的套房,”她理直气壮地,他挑眉,捏了下她的脸,“手机壁纸又是怎么回事?”
    沈棠初揉了揉脸,闷声说:“我追星,也不行吗?”
    傅柏凛冷不丁笑了,喜怒不辨,他就着这个姿势把她抱起来,一路穿过走廊,直到他的卧室里,才放下她。
    把她放到了他的床上。
    沈棠初顿时紧张起来,到了一个完全陌生,一个只属于他的领地,被男人的气息包围,她有些无所适从。
    傅柏凛这时却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东西,放到她膝盖上。
    是她从前那只手机。
    竟然还有电,手机亮起的那一刻,屏幕上就是钟辞树那张剧照图。
    沈棠初手忙脚乱地把手机锁屏,冲他眨了眨眼:“只是追星而已,真的!”
    傅柏凛俯下身,气息从她敏感的耳朵边拂过:“别追他了,追我。”
    这是让她换壁纸的意思?
    沈棠初有些不服气:“怎么光说我,你手机呢?壁纸又是什么?”
    “手机在身上,有本事就自己找。”他扯了扯唇,笑起来的样子很英俊,也有些坏,摆明了就是笃定她不敢在他身上乱翻。
    这么小瞧她?
    沈棠初睁大眼睛,心里有些不服,她仰头道:“找就找。”
    后来回想,她生平最勇敢的时候,一次是海岛那晚,同样在在男人床上,他戾气满满,像要将她吞吃入腹,那时她害怕,却只是让他轻一点。
    无比虔诚,像是甘愿被献祭的孤勇少女。
    再就是现在。
    在男人身上随便摸当然不行,可在自己男朋友身上就没关系了。
    何况是他自己主动要求的。
    沈棠初谨慎地探出手。
    他没穿西装,就一件衬衫和禁欲黑色的西裤,单膝跪在她面前,一手扶着她的后脑勺,另一只手撑在她腰侧。
    原本是要禁锢她,这下反而方便她了。
    手机嘛,既然他说在身上,那只能是在裤袋里了。
    沈棠初顺着西裤的裤缝,手指勾进口袋里,却捞了个空。
    不在这里,那就是另一边了。
    她另一只手却因为傅柏凛的膝盖挡住,不方便用力,只好面前别着手进去探。
    女孩儿发间幽香,因为紧张而泛红的脸颊,将皮肤衬得一片牛奶白,又乖又怂的,倔强得很,却全然感觉不到危险。
    男人喉结不自觉滚了滚。
    他心里苦笑。
    本来是想刁难小姑娘,到头来难受的只有他自己,这叫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