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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6)

      沈丛怔了怔,抱着店主包装好送过来的小笼子,一股剧烈的喜悦冲了上来,望了望里面的小兔子,转头亲了亲裴斯年的脸颊,又觉得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有点丢脸,干咳了声眼神发飘望着前面道:那个谢谢。
    小时候沈世昌为了让他专心习武,从来不准他养宠物,后来长大些,他捡流氓猫流浪狗养养,武馆里的人没多少喜欢,加上猫猫狗狗老是偷吃东西,把地面搞得脏兮兮的,就把狗狗猫猫都撵走了
    后来,沈世昌就直接勒令他不准养宠物。
    毕业后也想过养的,可被他养死了,小动物成活率并不十分高。
    然后,他们给小白兔取了个名字,叫胡萝卜。
    此外,他墙咚壁咚的业务熟练不少。
    不过,讨厌日沈丛对裴斯年就冷冷淡淡,很多时候就一句哼表示桀骜,短信不是十万火急一定要忍半个小时才会,一旦裴斯年有对他亲密些的举动,他就嚣张表示今天没兴趣,拿狠话凶他。
    裴斯年也学乖了,双手一举,宠溺道:好,今天没兴趣,我等明天。
    沈丛被这么一说,怕被裴斯年发现,都在考虑喜欢日和讨厌日要不要进行调整了
    跑出去旅游的叶嘉誉一听他跟裴斯年在一起,毛都炸了,沈丛把事情前因后果一说,叶嘉誉立马赞赏有加,祝福一句接一句。
    隔了半月还给他们寄了东西过来,是一堆老电影光盘。
    周五晚上无聊时,沈丛就掏出叶嘉誉的光盘准备看一部青春校园电影,放好后跑过去像往常一样依偎在裴斯年怀里,拿遥控器把四周的灯光全部关了。
    电影,好像有点眼熟的样子。
    先是一个男大学生被几个小混混给拉到草地上揍了一顿,接着另一个英俊的大学生英雄救美
    沈丛一点点回忆起一个月前看得电影,脑子跟烧开得沸水一样咕咕咕冒泡,坐直了身子望着电影里两个男学生回了家,他脸颊通红有点呼吸不畅,结结巴巴道:我、我们换换换片子吧
    叶嘉誉到底到底干嘛?
    又又搞错了?
    怎么了?裴斯年不明所以,转头隔着模糊的黑暗看他,疑惑道:不喜欢?
    这这这是个沈丛眼神发飘,说到后面的字眼跟蚊子似的含糊不清,又觉得还得尊重一点看客,心脏砰砰直跳道:如果你喜欢看得话,也可以。
    裴斯年没多想,笑道:跟你看,很喜欢。
    沈丛心脏紧绷得不行,闻言耳根都红了,搅着手指有点想哭道:那、那那看吧。
    接着裴斯年就见屏幕上两个男青年干柴烈火,室内全是暧昧又焦灼的轻踹声,镜头十分直白又清晰,他喉咙有些干燥,转头隔着光影交替望着沈丛,见他微微侧头也没看电影,似乎察觉到视线也朝他看过来。
    那个要看、看完么?沈丛其实想问要不要关掉。
    其实,他上次零零碎碎知道些破碎的画面,觉得下面那个被欺负得好惨,好像还夹杂着哭腔,当下听着有点害怕,偏偏又觉得有种说不出的魅惑。
    就是很奇怪。
    裴斯年看着他微微动着的唇,低头吻了上去,将人拉到怀里,低低喊了一声:丛丛。
    我、我沈丛缩在他怀里,抓着他衣襟颤了颤,我害怕。
    别怕我,丛丛,我就抱抱你,你昨天都没让我好好抱抱。裴斯年将头埋在他脖颈里,手臂将他紧紧抱着,轻踹着气难受道:所以,下次别这样诱惑我,我顶不住的。
    沈丛也察觉到抱着他的人不对劲,耳根都烧起来了,你、你
    怎么办?他到底干了什么啊。
    我也是血气方刚的男人,你老这样撩了火不负责裴斯年嗅了嗅他身上的体香,将头埋在他胸口,声音沙哑道:我不一定每次都能忍住的。
    沈丛脑子嗡嗡嗡响,什么忍不住?
    他磕磕绊绊提要求道:要、要忍住,我我我我们交往才一个多月,你、你不要乱来。
    裴斯年被他气笑了,故意低头轻轻咬了口他的肩膀道:小坏蛋。
    我们不看了吧。沈丛吃痛,也知道这当口不能招惹他,小声祈求道。
    裴斯年见小坏蛋模样,存心想欺负欺负他,淡淡哦了一声道:我们学习学习啊。
    沈丛有些着急想关掉电影:可是
    丛丛,我是为了学习。裴斯年正经八百望着电视屏幕,你不学么?
    沈丛脸红得都要滴血了,又是羞赧又是生气,在他怀里挣扎了下要跑回房间,觉得裴斯年有时候很不斯文,甚至有点流氓,你、你放开我,我不看我不学
    以前,也不是这样的啊。
    裴斯年闷哼了声,将人抱得更紧了点,声音有点粗重:别动。
    沈丛一下子就不敢动了,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望了望裴斯年忍耐的脸,最后乖乖巧巧坐在他怀里看电影。
    再也不要理叶嘉誉了!
    坏死了。
    坏死了!
    那事儿过后,沈丛躲了裴斯年好几天,隔壁长颈鹿馆的邬冉冉见他皱着小脸满脸不高兴,捏着兰花指啧啧取笑他不懂驭夫之道,沈丛犹豫了下,挪了挪位置虚心求教。
    他最想要什么?邬冉冉问。
    沈丛想了下,道:不知道。
    邬冉冉耸耸肩,你没抓住他弱点,你就没办法驾驭他,小傻瓜,你以后得被他吃得死死的。
    沈丛沉默想了两秒:好像,也没什么不好。
    邬冉冉:?
    沈丛:就我比较不喜欢麻烦。
    邬冉冉:完了完了,彻底玩了。
    完全支棱不起来啊!
    第17章 17.穿女装
    在裴斯年办公室发现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后,沈丛接触这些是有些害怕的,纵然抱过亲过,但也迟迟不敢说一声喜欢,好在家里没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他没那么紧张,可这事儿就一直萦绕在沈丛心里,他不敢泄露给任何人知道。
    趁着讨厌日,沈丛旁敲侧击过。
    两人在沙发上看电视,聊天时他装作凶凶道:你喜欢我打你么?
    丛丛,家暴不好。裴斯年沉吟了下,又道:但是如果我有什么做得不好,你打打我出出气,我是接受的。
    沈丛心里凉飕飕的,又问:你的意思是,你还是喜欢我打你?
    那要你打了我才知道。裴斯年好像有点头疼,像回答起来十分为难的样子。
    沈丛一颗心被浇得透心凉,你的意思是,我不打你,你就不会喜欢我了。
    你小脑瓜你一天到晚都在想什么?你打不打我,我都喜欢你。
    沈丛顿时愣住了,抬头望了望他的漆黑深沉的眼,被突如其来的表白撩拨得心跳加速,又想起是讨厌日该凶点道:算你识相!甜言蜜语到位!
    这还是,裴斯年第一次说喜欢他。
    所以,就算他不打他,也没关系是不是?
    但女装这事儿,他就又不知道该怎么说,辗转反侧睡不着,在浏览网站时搜索了不少女装癖的人的信息,理由千奇百怪,要么生活上要么心理上,他觉得大概率裴斯年是压力太大才造成这种情况。
    由于睡眠不足,在周五工作时他突然打扫熊猫馆时直接晕倒过去,再醒来时已经在医院病床上了,裴斯年将他扶着做起来,忧虑的脸上像松了口气,露出个笑道:你都吓死我了,还好只是低血糖。
    嗯。沈丛屈膝坐着,愣怔了一下,看了看墙上挂钟道:都下午三点了,你快回去上班吧。
    他不想成为谁的麻烦。
    从少年时起,生病住院沈世昌就不怎么管他了,整个武馆都需要他,他没办法围着沈丛转,大病小病都是他一个人挨过来的,这些事情他能应付得来。
    生病住院的人又脆弱得像一朵被风雨摧残过的小花儿,他其实舍不得裴斯年离开。
    裴斯年见他脸色苍白又在逞强,坐在床边揉了揉青年的头,露出个笑安抚道:请假了,今天陪你。
    小男友都生病了,一点不像往常有攻击性,也不像凶凶的小刺猬,还有点乖乖软软,楚楚可怜的样子,眼睛里写满了你留下来陪我吧,他怎么能丢下小男友离开?
    你回去吧,你们公司需要你。沈丛抿了抿唇,有些担心耽搁游戏公司。
    工作永远做不完的,他们没打电话来就是不急,不需要我的。裴斯年拿了个苹果给他削了削皮,垂着眼没看他。
    沈丛沉默了下,知道他不离开心里有点暖暖的,又没忍住问:你,干嘛对我那么好?
    因为我是你男朋友啊。裴斯年轻轻笑了下,顿了顿手上的动作,抬头望着沈丛道:对你好,不是天经地义的么?
    沈丛薄唇抿了抿,沉默了下道:可这个世界上,哪儿有那么多天经地义?
    没有的,他很清楚。
    沈世昌在他没能学武后,一心扑在武馆里致力于培养出新的继承人,也就没那么关心过他了,无论是生病住院还是高考准考证差点掉了没进考场,亦或是选专业他都像一个踽踽独行的人在打仗,周围全是炮火连天,雷声阵阵,全是他一个人度过,漫长又孤独。
    也或许是这样,才在重新遇见裴斯年时生出了点叛逆。
    因为,太寂寞了。
    没有天经地义,裴斯年重新削着苹果,垂眼看着苹果皮一点点越削越长,笑道:但有心甘情愿。
    沈丛胸腔仿佛被注入了汹涌潮水,沸腾着,他想都没想凑上去亲了亲裴斯年唇角,亲完见裴斯年愣了下,他脸颊有点微微泛红忙低下头不敢看他,搅了搅手指,磕磕绊绊道:我、我
    裴斯年见他羞得不成样子,乖乖软软,将削好的苹果递给他道:恩,你亲我,也是心甘情愿。
    你、你沈丛羞赧得咬着唇,搅着手指执拗的不接苹果。
    怎么这样直白。
    裴斯年知道不能再逗了,再逗逗他就要躲着他了,于是靠过去将人搂在怀里轻声哄了哄道:你中午没吃饭,先吃个苹果,我去给你点餐。
    沈丛踟蹰了下,又挨不住咕咕叫的肚子,还是接了苹果啃了啃。
    下午沈丛四点出院,裴斯年直接将人带回家照顾着睡下了。
    这晚,在古城旅游的叶嘉誉大半夜给他打电话,沈丛睡得迷迷糊糊就听那边声音有点微微颤抖,说:丛丛,我、我把樊明哲给睡了。
    沈丛睡意一下子被驱散了,!
    我不来旅游么?这家伙查签证没查到我出国,查到我旅游路径就强行进了我们的旅游团,叶嘉誉腔调都有点要哭出来了,一开始我都挺警惕的,他也没多做什么事情,还帮了我好一些事情,今晚我们一个团的人喝高了,我也醉糊涂了,让他扶着回酒店,然后特么我稀里糊涂把他推倒了,我们两不知道怎么就滚在一起的我特么现在就很乱,正躲在厕所抽烟
    这事儿到现在都离谱,都魔幻!
    那你现在对他什么感觉?沈丛挠头,准备安慰安慰好友。
    好吧,我承认他身材挺好,我赚到了我不亏我不委屈,叶嘉誉破罐子破摔,丧里丧气道:可他要是醒过来我怎么办?
    就挺突然,最麻烦的是他还不讨厌,还有点想唉烦死了!
    那个你是上面那个?沈丛又想起□□里被欺负得很惨的人,有些疑惑问。
    叶嘉誉顿住了,乍然被问这个问题当即脑子嗡嗡嗡,又不愿意在儿子面前丢了面儿,凶巴巴道:我TM当然是当然是上面那个!!你别看樊明哲那样儿,在床上照样被我欺负!
    沈丛了然:恩,我知道了。
    一听这语气,叶嘉誉坐在马桶上,四肢像被车碾压过似的,一动就疼,身上还有不少乱糟糟的痕迹,他一个头两个大以为沈丛不信,深深吸了口气邪魅狷狂道:樊明哲都被我欺负哭了,我敢保证他明天下不来床,就怕他明天舍不得我死缠烂打,要我负责!
    至此,这话题是彻底歪掉了。
    那你要不再跟他试试?沈丛小声提议:毕竟,是你睡了他。
    叶嘉誉:不是,你到底帮谁啊?
    沈丛道:你不是说你把人欺负哭了么?
    叶嘉誉瞪圆了眼睛,恨不得咬掉舌头,可我、我
    而且,你睡了人家,你问问他的意见,如果要负责你就负责,如果他不要,你也要好好跟他说不要吵架。沈丛循循善诱,觉得做了个十分正确的劝导。
    叶嘉誉又顿了下,有种掉阴沟里的感觉,满脸窒息道:我不喜欢他了,他也不会再喜欢我的,他缠着我是因为他不知道我变成了什么样子。
    还没等沈丛说话,浴室的门咯吱一声被推开了,叶嘉誉一惊抬眼就见着黑色浴袍的樊明哲从外面进来,望着他脖子上隐隐出现的红痕,脑子都要炸开了,喉结微微一动,你、你怎么进来了?
    帮你洗澡。樊明哲抽走他手里的手机挂断电话,直接将人横抱起来朝浴缸走。
    叶嘉誉倒是想挣扎,可一挣扎浑身都难受,推拒了几下靠得近了,就见樊明哲身上也比他好不到哪儿去,好几个地方还被咬出了痕迹,他心脏砰砰直跳,断断续续唤起些画面,脸颊烧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