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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6)

      就算关了一年,奥格依旧否认米蒂和罗杰有罪,直到罗杰创建欧珀,欧珀和青灰发生多次冲突,死了不少人。
    其中包括了奥格的弟弟,他被送回苏苏里,死在了病床上。
    在此之前,奥格一直声称,他从未看过米蒂和什么邪灵交流,但莱德家族的律师就是这么认为的,这就是莱德家族能够清白的辩护理由,牺牲一个女人,换取家族的平安。
    于是,那么多次的审判之后,奥格逐渐改了自己的证词。他最终被释放,加入了骑士团。
    骑士团最后带回的是米蒂的尸体,用黑布裹着,莱德家族按照传统,在惠特堡为米蒂举办了驱邪仪式,奥格闯进了惠特堡,求他们让自己最后再看一眼米蒂,却只看见棺材上裹着黑布的尸体被魔法之火一点点的烧毁。
    血公主掉在地上,留下了无法擦除的血迹。然后,就有了幽灵的传说。
    奥格变得严谨且冷淡。他没有被推选为骑士团长,而是和罗杰在峡谷决斗,使得罗杰受了永远无法治愈之伤。人们把这座峡谷称为「奥格峡谷」。
    罗杰被推定为死亡,不知道他的墓葬在哪里。
    伯德温和巴罗并成一座学校。
    奈登说:就是这样?
    亚度尔说:没了,怎么,你也问过阿奇柏格吧?
    阿奇柏格当然是没跟他讲,但是六十多年前的事,隐隐约约还是知道一些的,更何况这事闹得那么大。
    奈登说:早在惠特堡,欧珀教的人就拿着米蒂的吊牌回来了,他们认为米蒂是无辜的。
    亚度尔说:但是米蒂确实和罗杰走了,还带走了一大批同学。
    奈登说:到底是什么样的真相呢?
    亚度尔说:跟我没关系,一点关系都没有。
    他说着就要送客,奈登被推着往后倒退,走到大门外,他说:跟你家有关诶少爷。
    亚度尔说:我只想平静地度过一生。他关上了门。
    55、第 55 章
    阿奇柏格再次收到了魔法部的邀请,枝条为他而打开,倾斜出一方幽蓝的天地。班诺正在魔法部的走廊上闭目养神。
    阿奇柏格受到了部长热情的招待。部长对待阿奇柏格一向慈祥和蔼,他亲吻阿奇柏格的头发,查看他手上的疤痕和被植入的冰之华。
    我的孩子,你是第一个植入成功的骑士。就算过去这么多年,部长仍为损失的结晶而惋惜,它们是宝贵的研究材料,珍惜的实验器物。
    也因为它们,以更温柔的态度对待阿奇柏格,能够告诉大家,自己是特家的骑士,应该很高兴吧。
    特家的姓氏是我的勋章。阿奇柏格的话就像蜂蜜,他熟稔于如何应对,也为家族自豪过,帕西瓦尔爷爷,你叫我来,是为了魔物的事吧?
    这些魔物出自召唤骑士之手,看来欧珀那边有我们的叛逃骑士他们要消灭那样一批人,跟性别年龄,还有天赋无关,就好像只是单纯的杀人游戏。
    但是欧珀不会做这么没有意义的事。最终,我们的研究人员发现了死者的共同之处,他们都有一次濒死的体验。包括奈登卡佩。
    秋赛的第二环节是各位魔法骑士都要参加的。奈登以前参加的时候,对对手如此说:如果能伤到我一下,我就自愿弃权。
    奈登一家都对那次的秋赛报以高度关注,一起坐在卡佩家族的席位上,听到自己的家人说出了那么狂妄的话,场内鸦雀无声。
    安德烈能够感觉到族内的数百道视线都转向了他,脸上和心上都有火在烧,
    艾伯,剧本给我。
    哥哥对我的剧本感兴趣,真是少见艾布纳看着安德烈用他的剧本微微挡住了大家的视线,话咽了回去。
    科里说:艾布纳,怎么了吗?
    回去之后,我会告诉你,安德烈怕什么。
    那时候的奈登总会顺着大家一起喊喊口号「为了我们的荣誉」之类的。
    那些话轻率而不负责,因为他们的荣誉没法共存,友谊也只是暂时的。
    他欺骗了卡尔文和加布力尔,如今想想,老实人确实很容易被骗,也很容易因此而死。
    他们都一样的贫穷,一样的爱护家人,愿意为家庭做出什么,也送了命。
    再重额的抚恤金,面对那么多兄弟姐妹的家,根本不够分啊。为了钱死去,死得分文不值。
    医生说,你的状态很不稳定,不参赛也没关系。奈登受到了安德烈的警告。
    卡佩医生确实如此告诉过安德烈,奈登躺在床上,缠满绷带,能从蘑菇谷回到苏苏里,是个奇迹,一路上卡特卡佩都在为他治疗。
    恢复的时间长达半年,那半年,奈登都像熄了火。安德烈和艾布纳很熟悉这样的弟弟,沉默又冷淡,只会静静地眺望窗外,看着家族内的小孩嬉戏。
    醒来后,第一次见到雨天,奈登做的事就是把窗户钉了起来,锤子和钉子相撞,爆发出巨大的响声。
    女仆没办法地叫来了安德烈。但是那时候的奈登,没有跟任何人说话。
    卡特卡佩被迫在城中待了一个月,负责辅佐医生的检查工作。
    他提到恶龙的利爪会划开骑士的头颅,抓断骑士的四肢。他们到蘑菇谷的时候,满地的血腥与绝望。
    这就是为什么尸体都是当下埋葬,遭受了恶龙的直面攻击,那副样子,不是任何家属能受得了的。他们埋葬那些死者的时候,差点把奈登也算了进去。
    我想,那个时候,天上恐怕下起了「雨」。
    卡特是这么描述的。
    然后,在某个月,奈登换了衣服,重新梳理了头发,说是要出去。
    他就好像没事人,忘记了血腥和痛苦,坚持去警备队工作,就那样把自己倒退到了意外还没有发生的时候。
    医生说,没有人可以忘记那样的事,他不能再以骑士为职业了。
    黛罗对医生的建议持有怀疑,认为奈登还年轻,无需顾忌这些,安德烈并不认可,却又无可奈何,他最爱的就是黛罗卡佩。
    56、第 56 章
    阿奇柏格的比赛像是翻书,还是速读的那种,一目十行,一下就打败十个人,直接进入决赛,由于分区的关系,奈登跟阿奇柏格撞不上,奈登想,幸好撞不上,他打人很猛的。
    席戈跟奈登已经有些熟络,他现在正斗志满满,为了骑士决斗做准备。奈登说:来参加秋赛的,都是有梦想的吧?
    这话对奈登说,着实勉强,他的梦想没有,当魔法骑士是为了家族,现在当魔法骑士是为了战友,总之都是为了别人,
    但是席戈还年轻,所以他还适合用「梦想」这个词,带着七色的阳光,在底下晶莹剔透。
    席戈说:瓦家很强势吧?
    啊是,但是那
    是因为他们是特家的附属,可是丹家也是艾泽家的附属,艾泽不重视我们附属家族。
    席戈一直笑嘻嘻的,很不正经,难得收起笑容,跟奈登严肃地讲。
    每个家族或许都会有点标签,像卡佩,就是医者的代表,治疗骑士辈出的家族,黛罗也为了取消这样的名头而努力增强家族的实力。黛罗要实现她丈夫的梦想。
    阿奇柏格说:那我就先走了。所有人都知道他匆匆地来,匆匆地走,就好像很赶时间,他打比赛也赶时间,没人值得他多看一眼,很快他就跟奈登擦肩而过,奈登忍不住想跟他说话,阿奇柏格没有停留,去了特家的观赛席。
    席戈说:他好冷哦。
    奈登说:他对别人就是这样。现在奈登也被算作了别人。
    奈登的比赛也打得很随便,跟阿奇柏格又是另外一种风格,阿奇柏格是快得让你知道他很强,奈登是随便的打,永远都不会出全力,藏着一点,但就算没出全力,对方也赢不了。
    这次对手是伊莱布莱克。布莱克家族是个小有名气的家族,但跟卡佩比还是不值一提。双方自我介绍系统地说了一遍,亚度尔按响水母铃。
    伊莱的能力让他感到有些不舒服,他用的是藤蔓,可是他的藤蔓,偏偏绕成人形,眼睛的部分用花朵代替。
    身体的部分则是用更多的鲜花点缀。奈登要破开防御,只能砍断他的藤蔓人偶,可是砍断了,蓝色的汁液喷洒出来,一只手掉在地上。
    不对,那是用植物做的,是魔法。
    奈登纠正着自己的想法,开始用石头做牢笼。
    阿奇柏格走到了评委席,说:这次比赛
    女爵说:阿奇是想停掉吗?
    伯爵说:阿奇还没那个权利哦。
    女爵继续问:阿奇少爷,这个问题有点不太礼貌,但我很想问,奈登卡佩是跟你发生过什么吗?你好像很在意他的动向。这次的评委,都拥有爵位。伯爵,男爵,子爵,女爵,全都是特家隐藏的拥护者。
    阿奇柏格说:我就是想停。
    女爵皱眉,说:阿奇,就算你是特家的希望,我们也不希望你胡闹,观众还看着呢。
    阿奇柏格说:是爷爷的指令吗?
    女爵点头。
    奈登用石头笼罩住藤蔓人偶,藤蔓却顺着石头的缝隙更加狂热地生长,一只手顺着藤蔓长了出来。
    不对,那只是植物。奈登在心里说。
    他砍断植物的四肢,蓝色的汁液在他的盔甲上。他砍掉藤蔓人偶的头,一个声音闷闷地在地上发出。
    他砍掉花做的眼睛,窟窿开始流血。他开始想到黑龙,他真的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天空开始下雨,手指,牙齿,胳膊,大腿,一段一段,眼睛,还有奈登找不到的战友,死去的卡尔文和加布力尔。
    奈登努力地一砍,全都是血,奈登再一挥,掉下更多手臂,更多大腿和小腿,奈登挥起剑,往人偶的身上砍,砍向他的肋骨,血沾到奈登的脸上,奈登又挥刀,他已经固定住了人偶的身体,他举起剑,瞄准他的腹部,决定给他再来一下。
    水母铃的声音大作。
    奈登的恢复清醒,他的眼中,世界变了模样,人偶跑去了另外一边,早就不是人形,只是扭作一团的藤蔓,而他脚下踩着的是
    奈登把脚撤了回来,开始看自己手上,全都是血,盔甲上,全都是血,剑上,全都是血。
    伊莱布莱克勉强还在喘息,奈登的理智恢复,用治愈魔法在治疗伊莱。黑暗散去,舞台上的幕布却被拉起了。
    女爵说:奈登卡佩,你得暂时被关起来了。
    奈登说:行咯。
    他差点杀死了伊莱布莱克。
    57、第 57 章
    亚度尔也被关了起来,他做裁判失格,没能正确判断情形,亚度尔说:我是有责任。
    奈登没和亚度尔关一个房间,想不到亚度尔在想什么,他连想自己都不太够,他发现自己疯起来是真没人控制得了他。
    亚度尔到了最后一直在按水母铃,奈登也是最后才清醒的。
    奈登的脸也没擦,现在身上还是那种血腥味,盔甲卸了后,就发现有的血顺着盔甲缝隙流了进去,显得他刚刚杀过人,虽然他确实差点杀了人。
    从门的上方,掉下了一条叠好的毛巾,奈登一摸,还是湿的,刚刚用水浸过。
    门外那人说:你没接住?
    奈登说:我想不到啊。
    他用毛巾擦脸,说:谢谢。
    那人说:还好观众没看见,否则你大概直接被送去死刑场了,卡佩家族也不是卡佩家族了。
    谢谢,又救我了吧。奈登说,奇奇,不要分开后还对我这么好啦。
    他猜的到是谁,只有阿奇柏格会在他困难的时候帮他,不管是什么样的困难。
    安德烈可能也有帮吧,但他肯定很生气,因为出现了这么血腥的一幕,堪比夏日宴会上的瑞莎受袭。
    卡佩家连续遭遇两次血色事件,黛罗可能会去女神教堂做祷告了。
    阿奇柏格隔着门,说:你打算怎么办?
    奈登说:我想去骑士团。
    阿奇柏格说:这样也去?
    奈登说:我不会死的。
    阿奇柏格说:知道了。还有,你不会被关太久。
    奈登乐了,他觉得阿奇柏格确实对自己挺好的,总是在这种时候这么贴心,他想到自己以前还救过阿奇柏格一次,他觉得很值。
    但是他还是不能跟阿奇柏格说纳特的事,契约的事。
    阿奇柏格再怎么说也是特家的,不是他的。奈登不想参与到家族的漩涡里去,奈何自己偏偏就在漩涡中心。
    他用毛巾擦了一遍,血印在毛巾上。他擦第二遍的时候,就被拉出去了。
    拉他的警卫其实挺怕他的,也不敢说什么重话,非常尊敬地说:请您往那边走。好像奈登是刚继承土地的领主。
    奈登走到大厅,被两个人押着,坐到椅子上,五个评委看着他,那些爵位继承人都是一脸地凝重。而班诺团长则在中间。
    班诺说:伊莱的伤,没办法,得十天才能好,可惜卡特跟布兹走了,否则应该能快一点。
    班诺也不提是奈登伤的,只是用惋惜的语气说。
    还好伊莱没死,否则奈登真的要去刑场了。
    安德烈说:那么这次的事件
    奈登说:我得去骑士团。
    安德烈火气很大,低声说:我搞定,你不要多嘴。
    班诺说:我了解了下,奈登是有战场创伤,是吗?
    警卫敲门,说:阿奇柏格来了。
    阿奇柏格进来,班诺很惊讶,说:阿奇?我们在说事情。
    阿奇柏格看了眼奈登,说:我就是为这个事情来的。
    班诺说:你要表明什么?
    阿奇柏格说:奈登没有战场创伤。我要证明这点。
    女爵说:阿奇大公知道你这么做会
    阿奇柏格没有管,说:爷爷来了再说。他当然很有所谓他爷爷,特大公是出了名的严厉,打他也很狠,阿奇柏格的家人都很宠阿奇柏格,不过这是回了家的事,在那之前,阿奇柏格都在接受棍棒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