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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47)

      他们不敢。聂庭竹只是淡淡道。
    事实证明的确是这样,学长的父母在他们两人面前,准确来说是在聂庭竹面前总是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好像生怕惹怒聂庭竹。
    一点也不像正常人家的父母看儿子的眼神,相反,祁尧觉得他们甚至都不太敢正眼看聂庭竹。
    他虽然疑惑,但这是男朋友的个人隐私,既然聂庭竹没有主动说,他也不会非要去问个明白,便没有再进一步了解。而且他只见过聂庭竹的父母一次,在那之后再也没见过。
    所以祁尧一直觉得老婆的家庭一定是他内心一道不能随意揭开的伤疤,毕竟,谁会希望自己的父母那么怕自己呢。
    现在听方女士说处理家事,祁尧就疑惑了,就只有父母两个人,会有什么家事需要处理?
    方沐一看他这样子就了解了,祁尧并不知道聂庭竹就是聂家家主这件事,这么看来,那人一直监视者他们祁家的事,祁尧也不知道。
    她倒不是对聂庭竹有什么意见,毕竟祁尧喜欢的,他们做父母的也绝对不会阻止,但聂家以及聂庭竹的行事作风实在是让人高兴不起来。
    都是一群疯起来什么都不在乎的人。
    她最开始并不知道儿子谈恋爱的对象就是聂家的家主,直到后来,祁风无论做什么事情都会有人从中横插一脚,她用了些手段才查到,是聂家的大长老私下里给祁风的事业使绊子。
    他们两家算是更老的那一辈有些渊源,聂家和祁老太爷交好的那位长老去世之后到现在,他们也至少能在表面上维持着一种井水不犯河水的关系。
    而且祁家早就不可能成为他们的威胁了,老太爷隐退,祁风更是对他们的目标没兴趣。祁尧?他们从来就没告诉过他老一辈的事情。
    所以,他们没有理由给祁风使绊子,那么问题就出在别处,刚好祁尧前几天带回来一个姓聂的男朋友
    在那之后,方沐知道了很多,同时也包括这十几年来,聂庭竹一直在可以说是监视着祁尧这件事。
    但她,看着祁尧在面对聂庭竹时眼里光芒甚盛的模样,终归是没有告诉祁尧。
    她也是后来才知道了,儿媳妇早就不管聂家的事情了,但那时候,祁尧已经很少带聂庭竹回家了。
    但这次,因为一块玉,那个曾经被她认为蠢蠢的小男孩、也就是聂家这一辈的另一个孩子聂庭轩,差点令祁尧再也醒不过来。
    她这才知道,聂庭竹是把象征着聂家家主身份的古玉送给了祁尧,这就是摆明了告诉聂家的那群老顽固,祁尧,他们动不得。
    这也就是后来那些长老突然收手的原因了吧。
    看她迟迟不回答,祁尧内心实在是焦急,顾不得自己刚从病床上醒过来,立即就要下床。
    方沐还没来得及拦,房门咔哒一声,被打开了。
    祁尧几乎是听到声响立即就朝门口望去,看到熟悉的面容时,又想到自己脱离最后一个世界的时候做的那个梦那个仿佛一切都离他而去的梦。
    莫名的,祁尧有些鼻酸。
    他自然而然地张开双臂,像一只受了伤的小狼一样,向最熟悉的人寻求拥抱。
    老婆祁尧喊,声音里带着委屈和呜咽。
    他甚至开始不可理喻地想,老婆为什么没有让他醒过来第一时间就看到他。
    聂庭竹看到这幅场景时直接愣在了原地,但也仅仅只是几秒钟,而后他就同样自然而然地走进病房,走到小狼身边,抱住了他,同时像哄小孩子那样轻轻拍着祁尧的背。
    如果不是有外人在这里,他甚至想给小狼舔舐伤口。
    方外人沐:
    谁能来告诉他发生了什么??
    她没记错的话,祁尧是二十四岁吧?!
    这就这样子跟个三岁小孩有什么区别?!
    而且,她记得,祁尧和祁风一个德行,大男子主义观念极其深刻来着怎么躺了两个月突然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又是撒娇又是委屈的,方沐都没眼看。
    不过这样的话,确实比原来的性格讨喜多了,为什么祁尧小时候不是这个性格,如果是的话,她的给美貌儿子穿女装计划一定会成功的!
    方女士如是想。
    眼看着面前两人越来越黏糊,方沐实在是受不了了,于是直接出去了。
    等到祁尧终于从失去一切的噩梦中缓过来之后才意识到,老婆站在这里任他抱已经不知道站了多久了。
    聂庭竹一如往常一身纯黑色的休闲装,即便是没有什么大牌的标志,这一身看起来普普通通衣服也被他穿的看起来清贵异常。
    现在,衣服已经被祁尧抓出褶皱来了。
    病房的床很大,祁尧赶紧往里面挪了一些,想让老婆也躺下来。
    聂庭竹摇摇头,只是在病床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他紧紧拉着祁尧的手,感受着他渐渐回暖的温度,思绪也控制不住胡乱飘荡。
    他们闹矛盾的当天晚上,他就后悔了,在一起的时间越长他就越是克制不住自己,他不喜欢祁尧出去工作,不喜欢祁尧和陌生人一起喝酒,也不喜欢祁尧参加任何晚宴他只想祁尧待在家里,只让他一个人看到。
    但这种想法终究是不可能实现的,更何况他还时时刻刻担心着祁尧会发现他的异常。
    于是他最终还是不放心,半夜起来到了客房,只一瞬间,他就知道了事情不对劲,他熟悉祁尧睡着时呼吸的频率,清浅、但有规律,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平稳的好像一台机器人。
    聂庭竹慌了神色,立即伸手用终端控制打开房间里的大灯。
    他先是轻轻叫了两声,就好像面前的人只是睡得深了点,而后慢慢提高音量最后明知道叫不醒还是不慌不忙地躺了下去,拥住青年稍显单薄的肩膀,就这样躺在床上望着虚空中的某一点,直到天亮。
    他做过实验,也明白这种情况意味着什么。
    很容易,他就知道了是谁动了手脚,好在他也有那个能力随着祁尧进入虚拟世界。
    只有失忆这一点是他没有预料到的。
    他回来的时候就恢复了所有的记忆,本以为祁尧会和他一起醒过来,但是没有。
    他不知道当自己看着本应该和他一起醒过来的人在病床上一天天瘦下去的时候是怎么想的,好像什么都想了一遍,又好像思想放空,什么都没想。
    他不相信所谓医生的任何结论,他只相信他自己,有关于系统能量的问题,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他更熟悉,而他的直觉告诉他,祁尧会醒过来的。
    在病房里待了一段时间之后,他就开始麻痹自己去处理有关聂庭轩的事情,只有忙起来的时候,他才觉得自己像个人。
    本来他就无心聂家的事情,古玉是在他手里没错,但这块玉对他有不同的意义,他不会交出去,同时,他也不会去管聂家现在是谁做主,谁和谁勾结,谁和谁成了一派的等无聊的事。
    若是聂庭轩不来招惹他,他也不会在乎聂家那群人是否听他的话。
    聂庭轩最不该做的,就是把主意打在祁尧身上
    聂家所有人都应该知道,祁尧是他的逆鳞。
    第68章 现实世界9 色令智昏
    古色古香的宅院里, 一名年轻女孩子飞快地跑到正堂,边跑边喊,成功地被正堂里坐着的老人骂了一顿。
    女孩噘着嘴, 有点不高兴,明明是您让我一有情况就汇报的
    说着偷偷移到了老人身边站着的一名年轻男子的身后,男子揉了揉她的脑袋,递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
    僵持了一会儿,老人最后还是拉下脸问道:祁家那小子身体怎么样了?
    女孩子本来也想闹个脾气, 不理老人,听到年轻男子咳了一声之后才不情不愿道:好多了
    那家主?老人瞬间急切。
    小姑娘撇撇嘴:家主的性子您老人家还不知道吗?他做的决定,怎么可能改变, 我要是家主,我也不愿意回来。
    现在聂家群龙无首,长老们又各持己见分为两个流派,一边是以老人也就是三长老为首的, 只认同聂庭竹一个家主;另一边是以大长老为首的,想自己当家主。
    不过大长老那边还骗了聂庭轩,令他以为得到了古玉就能当家主了也是那孩子过于贪心, 竟然把法子想到了祁家小子那里。
    自从他们得知家主把古玉送给了祁家小子之后, 整个聂家有点实权的几乎都知道, 家主对那人是认真的。
    连大长老都知道及时收手不再去招惹祁家的人,聂庭轩偏偏犯了糊涂。
    现在被家主按照规矩扣押起来, 聂家这一辈本就人丁稀少,这下子恐怕要再少一个了,若是聂庭竹还是不愿意回来,聂家将近两百年基业,怕是要被大长老那一派的嚯嚯个干净。
    老人叹了口气, 想到了那些人从前是怎么对聂庭竹的,无奈道: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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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医院过了一段时间,祁尧终于可以出院了,回到结婚后住了两年的房子,祁尧突然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也确实是恍如隔世了,毕竟在虚拟世界里都经过好几个世界了。
    看到书房的专业书籍时,祁尧突然想起来他是有正经工作的。
    虽说大学的时候好多星探找过他,但他对当明星不太感兴趣,而且很可能忙的脚不沾地,所以果断拒绝。
    他就依照自己学的专业,毕业后直接进了一家还算不错的企业历练,虽说后来升职快,应酬多了点,但总体来说公司氛围还是不错的。
    祁尧对工作没什么意见,甚至有一丝丝怀念。
    他扒着书房的门,直接朝着客厅里正坐在沙发上看书的聂庭竹喊:老婆!我的工作还在吧?我突然想起来我好像没有请假
    聂庭竹淡定的表情僵硬了两秒,很快恢复正常:不用。
    祁尧疑惑,直接靠在书房的门框上控制终端给公司那边打了个电话,电话那头的人仿佛提前就守着电话的到来似的,刚打出去不到两秒钟立即就被接通了。
    祁尧还没开口说话,那边就传来了久违的老板敦厚的声音:喂?小祁总啊,是有什么事吗?
    与平常不同的是老板的语气里夹杂了一些很明显的谄媚,而且之前都是喊祁尧小祁,还说什么年轻人像祁尧这样长得好看又不靠脸吃饭的不多了,他很看重他呀之类的,现在突然变成了祁总令祁尧有些懵。
    您是打算把您的事业托付给我吗?
    啊啊?那边老板一愣,接着欲哭无泪:能问一下,您这话是什么意、意思吗?
    不会是要收购了他的公司吧老板心惊胆战。
    祁尧听他这像是快要哭出来了的样子,心里有个不太成熟的想法闪过,他没抓住,而后绞尽脑汁想不起来,只能从老板这边找突破口:什么什么意思,您不打算把事业托付给我怎么突然开始管我叫总了,您不才是总吗?
    这话祁尧说得轻轻松松,甚至已经开始边通电话边去厨房把路上买的蛋糕拿出来放在桌子上开始切了。
    他们老板虽然大腹便便、长了一下恶人脸,但其实人还挺好说话的,唯一的缺点就是总爱拉着祁尧出去应酬,美其名曰对方看到好看的人心情就会变好,心情好了自然就好谈判了
    对此祁尧表示很无语,却又改变不了他的想法。
    但这番话在对面那边听起来就是妥妥的讽刺了,老板开始头脑风暴,小祁这孩子,不会是计较他之前总爱在下班时候拉着他出去应酬的事情吧
    早知道他就老板悔恨难当,最后打算破罐子破摔,开始在终端那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小祁啊我知道我之前对你不好,总喜欢拉着你出去应酬,你看着,我不是想着你最能干嘛
    祁尧听到这里,切蛋糕的手顿了一下,脑海里的想法渐渐清晰起来,就等着胖老板之后的话来确认一下了。
    果然,只听那边接着哭诉:你说你这孩子,你怎么不早说你是聂总家里人呢,我要是早知道、早知道我
    早知道后面的话胖老板最终还是没脸说出来,而是换了个话题:聂总已经帮你把工作辞了,你就看在叔以前对你还不错的份上,别给聂总吹枕边风,不是,别让聂总收购我这小破作坊了
    天知道聂庭竹亲自到他的办公室给祁尧办辞职手续的时候他的心态有多爆炸,那一瞬间,所有他迫害过祁尧的事情都在脑海里浮现,最终汇聚成他死定了四个大字。
    虽说以他的身份根本混不进更加往上的圈子,但聂庭竹他还是知道的,而且他机缘巧合下还知道这人的身份可不只是TE的CEO那么简单。
    得知祁尧竟然是聂庭竹的人之后,他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那次他派祁尧去一家不太正经的会所谈生意的时候,明明祁尧中途退场,被会所总经理恭恭敬敬地请了出去,关键是请出去之后谈判中断,但对方最终还是同意合作了这件事情是怎么回事了
    他当时还以为是那边那位女总裁看上了这小子,这下看来,这其中少不了聂总的手笔。
    他也可算是明白为什么之前他想给祁尧介绍他的侄女当对象这件事会被严词拒绝了。
    一开始他还以为祁尧是被聂总包\养的小情人,直到聂庭竹发现他一直盯着他手上的婚戒看,他才知道,原来他们公司的顶梁柱小祁同学竟然就是聂庭竹的隐婚对象!
    战战兢兢地给祁尧办完离职手续之后,他一个月都还没从那种惊恐里回过神来。
    祁尧听到这里已经了解一切了,所以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还是面色淡然地切着蛋糕,白皙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握住银色的刀柄,刀光映衬出祁尧的手指白的几乎透明,让人不自觉就把目光停留在他的手指上。
    反而是聂庭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目光从祁尧的手指移到了他的脸颊:你知道了?
    祁尧挂掉了那边的电话,用叉子叉起半块草莓,伸出手臂递到聂庭竹的唇边:老婆尝尝?
    他要切蛋糕,以防打扰到聂庭竹看书,所以一开始直接坐到了单人沙发上,与聂庭竹有些距离,他这一伸手,宽松的家居服便随着他的动作掉下来了一段,不偏不倚,刚好露出锁骨,以及锁骨上那个一看就是被人用极其暧昧的动作才能咬出来的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