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4)
于是他起来没跑两步,便狠狠摔倒在了地上。
尤倪见状顾不上自己的痛,连滚带爬地冲着纪时然奔去,将人按死在地上后,照着他的脸狠狠地甩了一巴掌。
你个臭婊/子敢踹老子的命根子,看老子今晚不弄死你!
纪时然挨了结结实实的一巴掌,柔嫩的肌肤瞬间红肿了起来,但与此同时,疼痛也让他减少了几分头晕。
你敢动我就不怕段修远弄死你吗!他依稀还记得尤倪对段修远的忌惮与恐惧,冷着语气出口威胁。
怕,我可真是怕死了啊!
尤倪舔了舔牙尖,像是一个亡命歹徒一样,疯癫地笑了起来,哈哈哈,我现在被段修远搞得一无所有,我还怕什么!
笑完,他突然伸出手掐上来纪时然的脖子,就是因为你个臭婊/子,老子才搞成了现在这个鬼样子!
老子过的不如意,你还想滋润地活在段修远的庇护下?放你妈的狗屁,不可能!
我倒要看看老子草了你之后,段修远还要不要你这个被别人搞过的破鞋!
尤倪眼里透着贪婪与暴/虐的光,他欺身上去,大手残/暴地撕裂了纪时然单薄的衬衣
纪时然耳鸣地厉害,额头上被击打的地方越来越疼,眼睛也好几次将闭不闭,直到肌肤暴露在空气,激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纪时然的意识才又骤然清醒。
牙齿咬上舌尖,血腥味渐渐在口腔里蔓延,纪时然被疼痛和血腥激起了肾上腺素。
他揪着尤倪的头发将人掀了过去,膝盖死死地抵在了他的肚子上,一拳狠狠地砸在他脸上,力度大到自己的指节破皮。
尤倪挨了一拳后自然是拼死挣扎,但纪时然钳制他的力量惊人,按死他后又一拳狠狠地砸了下去。
纪时然像个没有意识的机器人一样,一拳接着一拳狠狠地砸下,渐渐的,尤倪半边身子陷进了地里,
毛毛细雨越下越大,渐渐大成了雨幕,肆无忌惮冲刷着俩人身上的血。
纪时然看着尤倪不堪的脸啐了一口,说我是婊/子,也不看看你是个什么东西!
丧家犬癞□□,你这种东西也配喜欢我,还想上我,啐,我看到你就恶心!纪时然恶狠狠地吐了一口,语气越发不屑,老子是你这种垃圾能碰的!
即便已经血肉模糊,尤倪一双绿豆小眼依旧死死盯着纪时然,阴翳又狂怒,像是想拖着纪时然一起去死。
那几拳砸下去几乎是透支了纪时然所有的气力,他按着尤倪的手渐渐没了力气。
尤倪感觉到身上的钳制减弱,他突然伸出手,想把纪时然掀翻,重新掌握主导权,却被旁边的一双手死死扣住了手腕。
尤倪被人拽住手腕先是一愣,随即身上一轻,是纪时然被人扶了起来,紧接着那人狠狠地踹上他的腹部。
这一脚踹得尤倪直接干呕,他抬头,努力睁眼,才看清了面如冰霜的段修远。
即便嘴上说着不怕段修远,但这么些年的习惯使然,尤倪见到他的一瞬间瞳孔放大身子轻颤。
段修远脱下外套裹住纪时然,然后一手揽着他一手轻抚着他的背,脚下却是用力踩上尤倪的小腹,眼神像是碾死一只蚂蚁一样冷漠。
尤倪五官扭曲发出一声惨叫,双手用力想要掰开段修远的脚,却动不了他分毫。
直到凌海过来钳制住尤倪,段修远才松开他看向怀里的纪时然。
纪时然摇摇晃晃地靠在人怀里,抬头想要努力看清来人,然而他的意识已经模糊了,眼睛不受控制地闭上。
他甩了甩头,努力睁开眼睛,牙齿再一次抵上舌尖。
乖,松口。
段修远最先发现他的动作,慌乱地捏上了他的下巴,又害怕弄疼了他,半分力气不敢使,只能低声得哄。
一声低哄,纪时然却像是听见了这世间最动听的声音,他抬头,看见了男生流畅的下颌线。
是段修远。
突然间,被人钳制住的尤倪挣扎了起来,他疯癫暴虐地看向抱在一起的两个人,哈哈哈,姓段的,这婊/子被我睡过了你还要啊!
听见尤倪的疯癫的声音,纪时然神经瞬间绷紧。
感觉到手下人的紧张,段修远安抚地手拍的更轻,看死人一样看向尤倪,语气结冰一样冷,只要他愿意跟我,我就要。
凌海见状粗/暴地堵上尤倪的嘴,挑验不出伤的地方狠狠地打。
怎么了这是!路的另一边,王宇匆匆忙忙地跑了过来,看着靠在段修远怀里眼里失了焦距的纪时然急切道。
说完看到地上的尤倪,王宇瞬间明白了什么,怒火直往心头烧,他跪到地上狠狠地揪起尤倪的领子,你他妈的对纪时然干什么了!
你别管他了,先报警再说吧。凌海出声阻止了他,然后又对段修远他们道:哥,你先送纪老师去医院吧。
段修远嗯了一声,看也不看地上龌龊的人一眼,小心翼翼地揽着纪时然上了车。
听到报警,尤倪眼睛露出一丝惊恐,以段修远的手段,自己在监/狱里觉得不会好过的!
他彻底慌了,不顾自己血肉模糊开始疯狂挣扎。
凌海见状朝着心口狠狠踹给他一脚,向来嘻嘻哈哈好脾气的人也阴翳了几分。
现在知道怕了,晚了!我哥放心上的人敢这么糟蹋,等死吧!
作者有话要说: 打死尤倪!!
我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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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雨天凌晨四点的街道, 昏暗潮湿,透漏着一股子树叶打落的萧条与寂寥。
城市的人都在酣然大睡似乎与平时的夜没什么不同,只是在睡梦中隐约听到几声划破长夜的哀嚎以及呼啸而来警笛,迷迷糊糊地翻个身, 不知道真假
已经报过警了, 尤倪脸朝地被凌海死死按在地上,雨越下越大, 冲刷着他破了相的肥脸, 蹲监狱的恐惧在一点一点地蔓延。
他颤抖着紫红的嘴唇, 嗫嗫道:我错了, 小兄弟你跟段少爷求求情, 饶了我这一次,以后让我当牛做马我都无所谓,求求你了好不好!
呵,饶了你。凌海嗤笑一声, 看他的眼神比雨水还要冰冷, 动了不该动的人就该想到会有什么下场,放心, 监狱里有你的好果子吃。
监狱里的乱七八糟的事情尤倪听得多, 他深知那里边人的恐怖,若是段修远再打过了招呼,他自己更没有活头!
他不顾身上让人窒息的压制,疯狂地挣扎了起来, 手指头死死地扒着青石砖要去拉扯一边立着两个人。
我错了我错了, 我不该动你的人,我没有其他意思我就是被你搞得一无所有心里抑郁,想找个人撒撒气, 我是吓唬他的我没想动他,我真的没想动他啊
尤倪说完后抖抖索索看向他怀里纪时然,时然对不起我喝多了,我是混蛋你打我打死我都行,不要把我送进那里求求你,你帮我求求段修远好不好求求你
尤倪□□横飞的脸上脏乱不堪,他哭嚎地狼狈,整个嗓子都喊哑了。
闭嘴,别喊我的名字!
纪时然阴翳地开口,声音却是比尤倪还要沙哑,他整个身子都在战栗,连带着开口的声音都在颤抖。
段修远看都没看尤倪一眼,用衣服包裹好颤栗的纪时然,不自觉地紧了紧握在他肩头的手带着他往车上去,临上车前眼眸森冷地看了地上爬着的人。
凌海瞬间了然,粗鲁地拖回还想爬着跟车的人,折起袖子反手捋了一把被雨水打湿的头发,眼中冷意更深
走,去最近的医院。
司机闻言没有丝毫犹豫,脚下油门直接点满。
车子像是离弦的箭一样,瞬间弹了出去,把尤倪的鬼一样的哀嚎甩在了遥远的身后。
淋了那么久的雨,纪时然早就已经浑身湿透,坐到车上的时候整个人都在抖。
他的脑袋越来越疼,眼前天旋地转,嗜睡的信号在脑海中不断传播,但他始终绷着一根弦不敢闭眼,眼皮垂下后又立即抬起,如此这般循环往复。
又垂了一下头,纪时然弓着身子紧了紧攥着的手,碰到外套上冰凉的金属拉链,意识便又清醒了几分。
他耷拉着眼皮几番努力后看清了身上的外套,段修远的定制外套上血、雨水和泥水混在一起,脏乱不堪。
纪时然努力张开像是被胶水粘在一起的嘴唇,发出一抹沙哑不堪的声音,对不起弄脏了你衣服他的舌头还破着话都说不连贯。
他身边的段修远沉默了几秒,没有说话。
纪时然像是在等他的回答一样,依旧死死地攥着自己的拳头。
他指甲修剪的圆润,虽然不至于划伤自己,却也在手心留下一道道月牙的白纹。
段修远一根一根地掰开他的手指,将他冰凉的两只手包裹到自己的手里,轻轻地深吸一口气,他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揪住了一样,抽疼得喘不上气来。
过了许久,他才开口道:嗯,我等你好了帮我洗。
纪时然似乎是想笑,但他却又疼又累连扯嘴角的力气都没有,只能轻轻地点了点头。
睡会儿吧。段修远揽过他,将他轻轻放在自己的肩头。
纪时然眼睛已经很疲惫了,但是一闭眼还是那些尤倪撕扯他衣服的脏乱画面,耳朵里轰鸣声也突然尖锐了起来,变得恐怖又凌厉,闹得他根本闭不上眼睛。
乖,没事了。段修远放轻了呼吸,一只手抚上他的后背,掌心温热一下又一下地拍着,轻轻地安抚着他,睡吧,睡一觉就好了。
他的声音低沉轻柔,落在后背上的手掌让纪时然不自觉地回想起小时候,他渐渐地松了紧绷着的神经,慢慢模糊了意识。
没事了没事了。
段修远又沙哑着嗓音低声重复了一遍。
像是在对纪时然说,也像是在对自己说。
他无法言语,看到尤倪压在纪时然身上时自己整个人的愤怒与阴翳,二十几年顺遂的人生里他生平第一次动了杀人的念头,如果可以
到了医院,先做了脑部的CT检查,尤倪最开始的那一棍子下手着实狠,检查结果出来是轻微脑震荡,除此之外纪时然身上还有的大大小小的伤口,加上淋了这么久的雨以及为了抵抗尤倪的自/残,整个人的身体状态可谓是到了临界。
小护士把段修远请了出去,好给纪时然包扎处理。
段修远隔着一扇门窗,看着门内的护士忙碌的身影,眼神愈发地冰冷。
最终,他拨通了一个人的电话。
电话里,段修远谈笑风生与人有说有笑,面上却没有任何的表情,寒暄过后,他直奔主题,有一个人要麻烦您帮忙关照一下。
我要他这辈子再也出不来。
纪时然再有意识的时候天已经大亮,鼻息间全是刺鼻的消毒水味,浑身酸疼,头依旧是钝钝得痛。
他愣了一下,伸出手摸了摸,额头上缠着的是厚厚的绷带,瞬间凌晨时分的混乱意识回笼:他遇到尤倪了。
纪时然皱着眉,想整理一下脑子里混乱的记忆,却是头疼不已,他正捶着头的时候,王宇推门进来了。
我听护士说人醒了,您进来吧。王宇一边带着两位穿着制服的警察进来,一边看纪时然的情况,见门里的人在捶自己的脑袋瞬间吓了一跳。
哥,怎么了这是,哪里不舒服了!王宇慌慌张张赶到他的床边。
纪时然同他摆了摆手,没什么就是头有点疼有点晕。
王宇赶忙把他锤头的手拿了下来,再捶下去轻微脑震荡要变成严重脑震荡了,这两位是了解情况做笔录的警察同志。王宇介绍了一下身后的两人。
两位警察同志也顺势表明了身份以及来意。
纪时然自然是配合着做笔录。
他打了你一棍之后呢?其中一位警官示意纪时然继续讲下去。
之后纪时然顿了一下。
尤倪偷袭了自己,打了他一闷棍之后的记忆,纪时然便有些混乱了,但他记得尤倪撕了自己的衣服,之后便是俩人之间混乱的纠缠,但他记得最后段修远来了,如同天神降临般,将他从那个死亡的修罗场中拉了回来。
具体的细节纪时然都记不太清了,但他记得段修远在他耳边的一句松口让他移开了抵在舌尖上的牙齿,以及惊颤不已的时候轻拍他后背的安抚。
可是为什么他醒来到现在还没有见过段修远?难道都是假的段修远根本就没出现过?
王宇把警察同志送走,回来看到纪时然一副出神的模样,问他: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人呢?
纪时然没头没脑的一句话,王宇却是瞬间明白他是在找谁,段老师去给你买吃的去了,他知道你快醒了,怕你饿就出去买东西了,我说我去就行,他偏要自己去。
王宇无奈地摇了摇头,他哪儿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呀
他买什么我都吃纪时然喃喃道。
啊?王宇没听清他说什么,但也不在意,段老师在你床边守了一天没合眼,等他回来你劝他休息休息。
王宇话音刚落,便有人进来了,纪时然几乎是毫不犹豫地扭头看向门口。
是段修远。
这样的段修远是纪时然从未见过的,头发凌乱不堪,眼下一圈青黑,下巴上也有细碎的胡茬冒了出来,简直比他这个病人还要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