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稳。
    哪怕眼看大功告成，也没有急切，反而安抚那些跟随他很久的人。
    但事实证明猎人和猎物的位置，从未都不是固定的。
    哪怕他很稳，但还是被李溪从背后一刀刺穿了心脏。当九皇子倒在血泊中，大皇子和皇帝都满是惊愕，哈哈大笑，似乎对于这窝里斗的一幕很感兴趣。
    但九皇子眼中没有不解，只有阴沉和愤怒。
    因为他知道李溪为什么反噬他。
    “你是怎么查出来的？”他不解的看着李溪。他觉得自己做的事情相当的隐蔽。
    “我没有查出来，也不需要查。”
    李溪看着他，没有大仇得报的痛快，只有冷漠和麻木：“实际上，在母亲死的时候我就想明白了。”
    “谁第一个招揽我，告诉我母亲被谁所杀，那么这个人就一定是杀害我母亲的真正凶手。”
    九皇子一怔，无奈的苦笑道：“小看你了啊皇弟，你真聪明……”
    说完话，九皇子缓缓的闭上了眼睛，轻声说了声抱歉。
    李溪不为所动。
    他的表情很冷，很麻木。
    随手丢掉了刀子。
    大皇子看着这一幕欣喜若狂，从地上站起来，大声的说：“皇弟，做得好！”
    他指着九皇子的尸体：“这个以下犯上的混蛋，就该如此的死去。”
    一番对九皇子的咒骂，而后是殷勤的对李溪说了几句话表示亲近，哪怕李溪始终都没有任何反应，大皇子也不恼怒。
    而这位大皇子，似乎觉得李溪没有登临皇位的意思，可笑的告诉李溪，假若李溪支持他登基，要给李溪云云之类的好处。
    李溪道：“不错，我确实不适合那个位置，我也始终没有想要坐上去的打算。”
    一直不说话的李溪，第一句话就是如此，大皇子顿时惊喜万分。
    他红光满面，还要说些什么。
    可李溪已是讥讽的说道：“但那个登基的人，也不可能是你！”
    开什么玩笑，努力了一生的成功，哪怕自己不要，就可以给一个毫无关联的人？
    大皇子怔住。
    然后他看到围着他们的守卫散开一条路。一个面色平静的青年被人众星捧月般围在中间。
    是李清。
    大皇子看到这一幕，瞪大眼睛，眼中满是不敢置信。
    然后发了疯般的咆哮怒吼咒骂。
    皇帝也在大笑。
    两人都没有想到，最后赢的胜利的，不是前二十位皇子，而是两个排名并不靠前的皇子。
    李清的脸上没有什么喜悦，只有平静，一种仿佛领所应当的平静。
    对于咆哮咒骂的大皇子，疯狂大笑的皇帝，他看都不堪，只是像赶苍蝇一般随意的挥了挥手。
    然后，一众守在一边的士卒一拥而上，将这两个在飞仙皇庭尊贵程度排的上前三的人剁成了肉泥。
    李清拍着李溪的肩膀，没有说什么。
    李溪怔怔的看着龙武皇帝的惨死。眼皮轻跳。这个他过去幻想过、尊敬过、更恨过、在他眼中高不可攀的男人，此时就这么死在他的面前，让他内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但那绝不是大仇得报的轻快。
    也不是什么怜悯。
    或许，还是有恨吧。
    于是，李溪说：“我不想让他进皇陵。”
    李清怔了怔，点头说：“好，那就烧了吧，随便找个尸体冒充一下。”
    李溪愣愣点头。
    接着，忽然就嚎啕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