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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乖[校园] 第79节

      这回是有人送九十九朵,万一下次也有人送九百九十九朵,把他就得送九千九百九十九朵,那座玫瑰园就真不剩什么了。
    于澄诧异地看向他,笑出声来:“不怕你妈妈知道了生气?”
    “不怕。”贺昇拖着调子,吊儿郎当地站在那,抽出纸巾将水擦干净:“她一定觉得她儿子牛逼坏了。”
    “……”
    手上水擦干净后,贺昇也走到沙发上坐下,抬起一罐饮料仰起头喝起来。
    想起来白天看到的小作文,于澄打开手机怼到贺昇的面前,一副得逞的模样:“昇哥,说说,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对我有意思的?”
    “嗯?”贺昇放下饮料,接过手机,一目三行地看下去,看着别人给他写的暗恋小作文,从头到尾连个表情都没变一下。
    看着贺昇面无表情的冷淡样,于澄捏他:“没想到男朋友藏得这么深啊,你到底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她边说边眨眼,摆出一副蹬鼻子上脸的架势。
    “什么时候?”贺昇把人勾到自己怀里,将手机塞给她:“自己想。”
    “想不到。”于澄站起来,转身抬腿跨坐到贺昇的腿上,微歪头打量他,在他下巴上落下一吻:“知道我最可惜的事情是什么吗?”
    贺昇配合地反问一句:“是什么?”
    她叹气,一双微扬的眼睛认真地看着他:“没能在你穿校服的时候把你给睡了。”
    她今天看到那张校服背影照,真的要心动死了,那会昇哥多嫩啊,跟小白杨一样。
    虽然现在她男朋友依旧帅气逼人,但她就是对穿着校服的贺昇有种别样的执念。
    “高三就睡?”贺昇往后靠,揽着她的腰似笑非笑:“胆挺大啊澄姐。”
    “嗯。”于澄扬眉:“我胆子大你不是一直知道吗?”
    “这倒是。”贺昇低瞧着她。
    他女朋友胆子是真大,虽然他不怎么做人,但也的确是被澄姐一路钓过来的,撩起他来从不手软。
    “昇哥。”于澄突然靠近,头发丝轻轻撩过他的脸,带起微痒的触感。
    “怎么了?”贺昇问。
    “附中校服还在吗?”于澄蹭着他脖子,趴上去嘬了两下,猫挠一样地轻声说:“我想看你穿它。”
    “......校服?放在老宅了。”贺昇摸摸她的头,把人搂着亲了一口,笑:“你先下来,我洗个澡,刚刚出一身汗。”
    “哦,行吧。”于澄点头,意犹未尽地从他身上下来,半靠在软垫上,看着贺昇转过身拉下拉链脱下外套,随手搭在椅背上。
    外套被脱下后,贺昇里面只剩一件黑色的宽松背心,晃荡中贴上身时隐约可见肌肉线条。
    他背对着她往浴室走,于澄捧着脸,视线掠过他的小腿肌,腰,肩胛骨,直到右肩那块,她怔住。
    在贺昇身上,跟她右肩纹身同一块的地方,多出一个黑色的花体字母纹身,周边还是红肿的,刚纹不久。
    纹身左半边图案被背心挡住,右边是“yucheng”。
    于澄,她的名字。
    作者有话说:
    想要校服play,地点还想在他俩高三待的出租屋,这是正常人该有的想法吗……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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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4章
    浴室的门被推开, 贺昇换上干净t恤,脖子上挂着干毛巾,碎发湿哒哒地从里面走出来, 边走边抬手随意地擦两下。
    “怎么了?”贺昇站住脚, 看着于澄:“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纹身......什么时候纹的?”她开口问,昏黄光线下, 她眼神专注地看着他。
    贺昇偏过头往后看着右肩那块, 因为洗澡刚贴上去一块防水绷带:“下午去纹的。”
    “怎么突然想起来去纹身了?”
    “你的生日礼物啊。”贺昇俯下身亲她一口, 又倚在墙边笑:“写了名字, 就是你的了。”
    “这个地方很明显的。”于澄仰着头静静凝视着他:“你以后打篮球,穿背心都会露出来。”
    “嗯。”贺昇坐到沙发上, 伸手把人拽到怀里, 埋头在她脖子上轻咬一口:“露出来就露出来,不是正合你意?”
    有t恤遮挡, 后领口只露出一角防水贴,于澄靠在贺昇怀里, 往后看, 缓缓开口:“知道吗,如何换别人干这事,我会骂他傻,谁这会纹身直接纹名字的, 分了还得洗, 随便弄个字母或者图案还好编一些。”
    于澄视线黏在贺昇肩膀那块就没移开过,听了这话, 贺昇捏住她脖子把人掰过来, 另一只手把人按住, 皮笑肉不笑:“怎么着, 还想着要跟我分手?”
    “没。”于澄弯眼笑:“就突然觉得,昇哥,你是不是恋爱脑啊?”
    “......”
    “不是。”贺昇一口否定,耷拉着双眼看着她:“你什么时候见过智商这么高的恋爱脑。”
    “你啊。”于澄越想越想笑,趴在他肩头笑个不停:“有谁是因为一根小皮筋能跟女朋友赌气一晚上的,还有这玫瑰花,谁送的都不知道还可着劲比,一般人真干不出来这事。”
    “......”
    笑完,于澄撩起他的t恤下摆,从腰部一直卷到肩头,想清楚地看一下整个纹身图案。
    “hsyucheng。”于澄抬起眼悠悠看他,眼神意味深长:“不是说,写我的名字吗,怎么还把自己也带上去了。”
    贺昇后背抵着沙发,低头笑:“自私了把。”
    “嗯?”于澄没听懂。
    “因为不仅我是你的,我也希望你是我的。”贺昇神情认真又虔诚,低头在她脸上亲了口:“生日快乐啊澄姐,错过了你的十九岁,但希望以后年年都能陪着你。”
    “好啊。”于澄抬手摸上他的脸,轻笑出来:“希望以后年年都有男朋友陪着我。”
    不仅是二十岁,还有四十岁,六十岁,八十岁,一百岁。
    最好下辈子也还能有他陪。
    两人的事在网络上轰轰烈烈闹了几天后,一夜之间突然就被抹净了,什么消息都搜不到,仿佛这一趟就是特意在全国人民面前露个脸,大家认识一下就过去了。
    连乘风唐都是后知后觉地回味过来,这次事情热度如此之高还抹去的那么快,是因为出手的不仅有贺家,还有江家。
    于澄竟然是江家的。
    周秋山知道后打电话给贺昇犯贱:“我妈小时候说要给我跟江家的订娃娃亲呢,没准就是于澄,年龄也合适,可惜我没同意,要不你这会让给我?”
    “滚。”贺昇直接挂断电话,把这人拉黑处理。
    秋去冬来,两人照旧回学校正常上课下课,两点一线,直到一个月后,事情都揭过去了,贺昇才知道自己被曝光不是意外。
    之所以突然被推到风口浪尖,是因为贺云越在国外醉酒肇事,并且逃逸未遂,事故一死一伤。
    事情闹得太大不好压,他是被老爷子抬出来挡枪的,也是为什么这次贺家会任由舆论发酵,一直到一周之后才动手的原因。
    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贺昇也没说什么,挂断电话后一个人在阳台抽了半宿的烟。
    这一年京北雪下得特别早,从十一月尾到跨年到2020,短短一个月下了三场雪,于澄站在客厅,也没睡,万物银装素裹,黑夜也映着月光泛白。
    看着他孤寂的背影,于澄过去从身后环住他,把脸贴在他平阔的脊背上,试着给他一点安抚。
    “澄姐。”贺昇转过身来,扯着嘴角,神情说不上是笑还是自嘲:“我第一次觉得自己好可怜。”
    昏暗灯光下,贺昇眼睫轻垂,拓下一片阴影,神情落寞,眼圈泛着红意。
    他这人总是冷冷淡淡带着些拽劲或者没个正形,于澄都差点忘了,她男朋友也只是个大男孩啊,遇到难过的事情也会忍不住想偷偷哭个鼻子。
    于澄抬头望着他,难受得像是心脏被一块石头死死压住。
    “抱抱我。”贺昇张开双臂,把指尖的烟摁灭,笑着看她,三岁小孩一样耍赖。
    于澄仰起头和他对视:“抱着呢。”
    “嗯,还好有澄姐抱啊,不然不知道要怎么办了。”贺昇闭上眼,靠在她的颈窝,声音发哽:“你说,我是不是太幼稚了,不然怎么每次都这样呢。”
    小时候被留在贺家是,高三那年是,直到这次。
    爷爷明明答应过他,会帮他把这个秘密藏住,但还是食言了。
    原来说好的东西也会变。
    甚至把他推出去的时候,连问他一句都不需要。
    他再习惯这些,也不代表每一次被揭开伤疤的时候不会痛苦,李青枝死了这么多年了,还得被拖出来给这个混蛋堵枪口。
    明明他也努力了,但就是,什么用都没有,跟个笑话一样。
    真他妈操蛋。
    “昇哥,你不幼稚。”于澄偏过头在他耳侧轻吻一下:“是他们不好。”
    “确实不好。”贺昇把脸闷在于澄的肩头,眼睫沾上些湿意,滚烫而干涩:“要快点长大才行,小奥特曼打不过大怪兽。”
    窗外有呼啸而过的风声,于澄心脏发紧,手上轻轻拍着贺昇的后背。
    她男朋友已经很优秀了,究竟要成长到什么地步才足够呢。
    屋外雪夜映照着繁星点点,远处不时响起一两声缥缈的喇叭声。
    两人一夜无眠,于澄倚在阳台,一人一根烟的陪着贺昇谈天谈地,什么高兴谈什么,从非洲大草原上的迁徙规律,到安博塞利的雪山,肯尼亚的狂野动物们,可可西里粗粝的风。
    “那会都要回国了,我一个人偷跑出去玩,结果被大象顶了,在床上养了一个多月,我妈也被迫留在那陪我,一整个动物援助团队没事干时,就盯着我光屁股换药,导致我后来一看到大象就跑。”
    “真的啊?”于澄笑意盈盈地听着他讲小时候的经历。
    “嗯,真的,有阴影了。”贺昇扯着嘴角笑,望着天边初升的朝阳:“我那会都上一年级了,丢死人了,这辈子都不想再往非洲跑。”
    于澄笑得腰都直不起来:“别说了昇哥,我都有画面了。”
    “什么画面?”
    “光着屁股被一群叔叔阿姨看啊。”她乐不可支,笑得小肚子发疼:“没准边看还边评头论足,这孩子长得挺白净就是虎不拉几的,被大象顶得在地上连滚十几圈,是十几圈诶,不是一圈两圈,你怎么当时不去申请个吉尼斯纪录啊。”
    贺昇:“......”
    笑什么笑,到底是她哄他还是他哄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