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玉定定地看了郁江几秒，神色冷凝，“好。”
    他自然不会拒战。
    两人自小习武便是一路缠斗，交手之间几乎不留余地。
    长剑挑起地上的衣物，两人只是随意的披上敝了体，几个呼吸间，漆黑的宽剑便和纤细的长剑对上，剑气凌厉，但都避开了清妤所在的地方。
    清妤怔了怔，仿佛只是说话间的功夫，两人便不知道为何针锋相对起来，连她不懂武功，都能看出这招招式式不留分毫情面。
    这破庙老旧，地上更是积了不少灰，这会儿被两人的剑气七横八竖的横扫着，一时间尘土都飞扬了起来。
    好脏。
    清妤微蹙着眉，躲到了破庙正中的案几后，她早就将衣物穿戴整齐，此刻素手纤纤，扯了绢帕挡在面前，生怕尘土沾到脸上。
    她一边担心弄脏衣服，一边又分了神去看两人缠斗。
    从头到尾，也没有生出半分的劝说意思，反而随着时间推移，看的津津有味。
    却玉和郁江两人都是剑道高手，要分出胜负并不是一时的事，再兼之却玉的剑法实在过于霸道，切磋之间不免留了力。
    郁江察觉到清妤的视线，更加兴奋起来，出剑的速度越来越快，招招式式都直击却玉的软肋。
    他似乎迫不及待地想在清妤面前展示自己的武功，最好能在她面前，用剑势击溃却玉。
    呲拉一声，长剑挑破了却玉的外衫，露出里面结实的胸膛。
    却玉似乎被这一剑打得猝不及防，向后退了两步，手中宽剑抵在地面支撑着。
    清妤微惊，方才起便一直好整以暇的姿态消失殆尽，眼神担忧，忍不住低呼，“却玉少侠！”
    她站起身，想要朝这边走来。
    郁江察觉到她的意图，骤然冷下脸来，长剑击出数次，将却玉的衣衫挑破，让他看上去狼狈不堪。
    他侧身挡在清妤面前，勾唇，“我赢了。”
    炫耀的口吻。
    清妤抬头，眼神清亮，声音冷淡，“所以呢？可以让一让吗？”
    她看一眼此刻逐渐支撑无力的却玉，青年扶着那把宽剑，跪坐在地上，微垂着眼，脸色苍白。
    没有再给分毫视线于郁江。
    赢了。
    却被无视了。
    郁江紧抿着唇，方才的笑意堙没，他情绪骤然变化，一双微上挑的桃花眼看上去不再多情，几欲失控。
    清妤有些心焦起来，她推开挡着路的郁江，跪坐在却玉的身旁，担忧的问道，“却玉少侠，你怎么了？”
    她看出却玉的不对劲。
    明明一开始可以游刃有余的化解郁江的招式，怎么会突然败北。
    却玉抬眼，正撞上少女关切的眼神，勉强笑一下，“没事。”
    却玉从清妤体内通过内力运转携带来的毒素，毒性比他想的还要霸道，只是一刻钟的功夫，和郁江缠斗几个回合，那毒素便随着内力的运转要侵入他身体四处。
    他有内力护体，都被这毒弄的虚弱不堪。
    难以想象，如果清妤没有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每日接触到解药，会被折磨痛苦成什么样。
    下毒之人，实在居心叵测。
    却玉安抚似地摸了摸清妤的乌发，盘坐下来运功抑制，眼底漠然。
    在送清妤去镇国寺之前，又多了一件事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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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提前说一下，郁江不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