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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梦

      这一吻,让少女成天躲在被子里回味着被强吻的甜蜜,躲着少年三四天未见面。
    时间转瞬,到了提亲的日子,少年理好衣装,带着厚重聘礼来到白府提亲。
    少女站在母亲身旁,羞答答的看着少年,而少年同样用满是爱意的目光看向她。
    双方父母将婚期就定在了五日后。
    大婚那日锣鼓喧天,红妆十里,八抬大轿,告召天下,凤冠霞帔,明媒正娶,好不热闹。
    送亲队浩浩荡荡停在裴府门前,少女下了花轿,与少年迈过火盆来到厅堂。
    只听傧相喊着“一拜天地。”
    少年拉起她的手,双双敬拜天地。
    本来紧张的少女被少年宽厚的手掌传来的温度安抚了许多,心中唯剩下期待和喜悦。
    她终于嫁给了自己最心爱的男人,再拜过高堂,再拜过对拜,他们从此以后就是真正的夫妻了。
    “二拜高堂!”
    少年牵着她,跪在蒲团上向座上父母磕头后起身。
    还有最后一拜,就可以入洞房了。
    少女又紧张起来,双腿有些发软,盖头下她的脸绯红滚烫,她看着那双黑锦靴,心脏砰砰的跳,期待着傧相的喊声。
    “夫妻对…”
    “圣旨到!”突然,一道尖锐嗓音打断了傧相,闻声寻去,只见那尖嘴白面的大太监走了进来,还跟随着近百个身穿铁甲的精兵。
    听到圣旨二字,满府宾客纷纷跪拜在地,看到这阵仗被吓得够呛。
    这裴家究竟是犯了多大罪,竟然让九千岁带着精兵亲自到此?
    那大太监背着手,大摇大摆走近厅堂,轻蔑着裴休,有转身环视一周,冷声一笑“呦,贵二公子刚中了状元,今日就大喜呀?咱家可带了份好消息来!”
    “请公公明示。”
    裴休皱着眉头,知来者不善,还是上前拱了拱手,随即跪了下来“臣接旨。”
    大太监满脸的得意,结果侍从程来的圣旨,清了清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济源裴休因懈怠职责、以权谋私,今经核查,证据确凿,执于刑部,秋后问斩,钦此!”
    听到圣旨内容,得知裴休要被杀头,在做宾客纷纷唏嘘。
    这裴大人历官兵部侍郎、同平章事、宣武节度使、荆南节度使等职,曾主持改革漕运及茶税等积弊,颇有政绩。
    估摸着期间得罪了什么人物,才被弹劾,龙颜大怒才加此重罪,万万没想到功绩累累,最终竟是要被拉去杀头。
    裴休有苦难言,心里知道自己因茶税事件挡了一些人物的财路,事已至此,也只能认栽,他颤抖着双手举过头顶“臣…接旨…”
    大太监将圣旨放在他手中,哼了一声,扬长而去。
    随即,来了几个精兵围了过来,将裴休押走。
    “老爷!”裴夫人满脸泪水,跌倒在地失魂落魄。
    “父亲!”少年丢下喜绸追上前。
    眼看着儿子们和女儿要与精兵争执,裴休回过头怒斥“莫要冲动!”
    子女纷纷停下“父亲!您…”
    “回去,照顾好你们母亲!”交代完后,头也不回的跟着精兵走了。
    突然一阵天旋地转,再睁开眼时,少女独自一人被囚禁在闺房,她乔装打扮成家仆,趁着没人偷偷来到裴府门前,刚要敲门,门就被打开。
    是她心心念念的少年,已然剃光头发,背着行囊,身穿直缀腰系黄绦,俊逸的脸上消瘦惨白。
    她心疼的想要上前与他相拥,少年低着头却躲开了,单手立掌对她礼了礼。
    “我已成出家人,请白姑娘另寻他良,今生无已,来生再报,勿念。”
    说罢,他独自一人走远了。
    不久后,裴休独自一人归来济源。
    令她朝思暮念,牵肠挂肚的人却不见了踪影。
    她知道京城太子恶疾一事,是少年主动削去头发皈依了佛门,用自己的官途与未来换取了父亲性命。
    自此,白家见裴家落魄,公子出家,取消了与其的婚约,而她,也成了整个济源的茶余饭后的谈资。
    她日夜思念,希望远在异乡的少年能够安好。
    少年是皈依佛门,她便日日前去城外寺庙跪在佛前乞求佛祖,少年一世平安。也为自己与少年的尘缘祈愿,不求今生长相厮守,但求来世执子偕老。
    这一拜就是一年,少女为了少年,日复一日,风雨无阻,不倦的到此虔诚礼佛。
    可造化弄人,自从裴家落败,这济源就不再太平,那些个被打压的恶霸占山为王,打家劫舍,欺男霸女,逞性妄为。
    见这上成乘马车每日出城来到此庙,便前去查看。
    一看拜佛之人有着清雅绝尘,花容月貌之姿,心中顿时有了歹念,带着几个手下将陪伴的家仆杀了个精光,夺强了少女及随从的丫鬟,掳到寨子里糟蹋了。
    一股药味刺激得让她昏沉醒来,她看到自己身上正压着个陌生男人,在自己颈间啃咬着,那双粗糙大手肆意非礼。
    她害怕极了,拼命挣扎反抗着,只听那男人嗤笑一声,不知从哪里取出来个瓷葫芦,将里面的药丸倒进嘴里。
    趁着这空隙,她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使劲将他推开,翻滚着掉下床去,起身跑到门边,身后传来骂声。
    “臭娘们!别不识好歹!乖乖听话,爷保证一会让你爽快!”
    少女从未经历过这种场景,吓得满脸泪水不敢回头,双手颤抖的开着门栓,可那门栓上了锁,她怎么都打不开。
    男人见她无处可逃,一把将她抓了回来,摔倒在床,将瓷葫芦中的药丸全部灌进她口中。
    “唔…唔…”
    少女挣扎着想要吐出药丸,却被他捏住口鼻,一粒不落的全部吞入腹中。
    随后,身体渐渐开始燥热,神志也越不清晰,四肢无力反抗,任凭着男人撕扯自己衣裙。
    “不要…求你…”少女哭着乞求男人住手,可男人却是无动于衷,两目猩红,似要吃了她一般,动作也更加粗暴。
    “不要…放开我…”
    “求你了…放开…”
    屋里回荡着少女一遍又一遍的哀求,之后哭声与惨叫溢出屋外。
    “不要!滚开!哈…哈…”
    小青拼死挣扎,陷入一片黑暗,一阵天旋地转,她猛地醒了过来,发现自己正躺在客栈,并没有那奸人,才松了口气,大汗淋漓衣裙浸湿,梦中她被那该死的狗男人吓得够呛。
    刚刚梦中场景历历在目,小青坐在床上许久没能缓过神来,半天不由的伤感,原来白小姐的遭遇要比她想象的要惨的多。
    本来好好的一段姻缘,却被这群混蛋毁了,还遭奸人侵害丢了性命。
    “呜哇…”白小姐被欺负成这样,小青心中不痛快,替她委屈不平,趴倒在床上抱着被子嚎啕大哭起来,大半夜的完全不顾左邻右舍的死活。
    铛铛铛…
    小二在门口敲起了门“爷!您怎么了?大半夜哭个什么?”
    “爷不痛快,还不让人哭了?”
    这是怎么了,白天还好好的,去了趟裴村上坟莫不是中邪了?哭的这么惨,不知道的还以为大半夜谁死了呢!
    小二无奈极了,因为小青,他刚刚被周围的客官骂了一通。
    “其他客官都让您吵醒了…”
    小青刚想反驳,就听到隔壁敲墙骂着“大老爷们,大半夜的哭什么哭!”
    她是真把人吵醒了,自知没理,就缩了缩脖子,却理不直气也壮,冲着隔壁喊着“忍着…好了,爷不哭就是了!”
    小二这才松了口气,千恩万谢“哎,爷您别哭,好好睡!有事叫小的,千万别哭了!”
    “昂…知道啦!”
    小青不满的撅嘴,真是的,大半夜都不欢快起来,睡什么觉?人家那么伤心,哭都不让!
    罢了,她已经哭了半晌,都哭累了,就抱着被子小声抽噎着,迷迷糊糊不知何时又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