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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09女权拥护者小予的崛起

      【女权拥护者小予的崛起】
    程砚清说是因为他,白知予才能在穿书本子里把小日子过得那么舒坦并不是一句没由来的话。
    白知予从穿书世界里出来后,去找了齐半夏的原剧本看了,看完之后她对该剧本作者的精神状态及心理状态提出严重质疑和深切关心。
    上一个南漫的本子中,女主角南漫可谓是100%纯恶女,自私自利,心狠手辣,用尽各种恶毒和下流的手段将挡着她路的男人女人干净杀绝,即便舔狗皇帝掏心掏肺的对她,但该下毒的时候依旧心不跳,手不抖。
    这一本剧本中,主旋律好歹看上去正能量了一些,但两个主角——齐半夏和云朗行,可谓是一根藤上结出来的小苦瓜。
    齐半夏原本好端端一个国公府独女,何等尊贵的出身,在整个大楚她的地位也就仅仅在名义上次于皇家的郡主和公主。
    但一朝被南漫召进宫,爹娘发现救不了她,只能舍弃,一个小丫头在南漫的恶毒手段中侥幸逃脱活了下来,为了活命投奔姨妈,姨妈却因为原生家庭以及同妹妹的恩怨一直不喜欢齐半夏,对她从始至终都是冷冰冰的态度。
    虽然齐半夏跟大伯的关系还不错,但大伯毕竟是个男人,又是个武将心思粗糙,其实对于“给予齐半夏父亲的爱”这方面他根本不会,想不到要去照顾她。
    捡来的皇兄华攸宁对她的温情也全是因为要利用她,因为她可用,因为要利用她去跟南漫、云开诚夺权,所以他才愿意对她表现的温和一点。可一旦他发现白知予有争权夺利的心思时,华攸宁也毫不留情的对她动了杀心。
    前几年齐半夏在外人面前装疯卖傻,在熟人面前战战兢兢,卑躬屈膝的讨好,没日没夜的练习武功。
    到了出嫁的年纪,也毅然决然的为了华攸宁能收回掌政实权而设计嫁给云朗行。
    然后继续换个地方装疯卖傻,日夜忧虑。
    可以说从齐半夏进宫的那一天开始她就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可以说除了青萝和陶然,这个世界里没有一个人是真心实意的对她。
    但好在最终,在无穷无尽的压榨中,齐半夏没有被打趴下,而是选择奋起反抗,她同华攸宁夺权,同他兵戎相向,并且成功篡位成功坐上了那九五之尊之位。
    她是苦瓜没错,可最终她熬到了苦瓜成熟的时候,由青色变为红色,由苦涩变为甘甜。
    可反观云朗行,那就是从始至终的苦了。
    在外人看来,他的生母朱珠因为南漫的原因,鸡犬升天,连带着他也比云聿瑾这个嫡长子更受云开诚的喜爱。
    但云开诚其实骨子里还是一个很传统的人,他凭一己之力将云家发展到如今的权势地位,有了世袭罔替的资格,他不愿将这世袭的机会和云府的未来交到云朗行手里,因为他的生母身份卑贱,云开诚打心眼儿里瞧不起朱珠和云开诚。所以他更倾向于出身世家的云聿瑾来接管云家的未来。
    而朱珠看似对这个儿子百般疼爱,但实则她也是为了自己和娘家朱家的荣耀和未来。她不甘心于要一直看着南漫和云开诚的脸色过日子,她也明白朱家如果一直仅仅依靠着她在南漫和云开诚面前的一点微薄的“面子”终究不得长久。
    因此她将一切希望都寄托在云朗行身上,她盼望云朗行成材,这样她依靠着儿子,就再也不用受别人的闲气,朱家也能有一个长久稳定的光明未来。
    朱珠望子成龙、拔苗助长,却忽视了云朗行资质差的悲催人设。
    没错,云朗行作为剧本中的男主角,丝毫没有主角光环可言,他脑子不算聪明,学文不成,他身体不算灵敏,学武不就。
    但他有一点,也是唯一一点值得夸耀的,就是他的直觉和洞察人心的本事。
    所以他能瞧出来云开诚虽表面对他比对云聿瑾更和善,但实则云开诚从未有过将云府未来交给他的打算。所以他也能看出来,母亲表面为了他好,为了他能成材,才对他十分严厉的背后是为了她自己和朱家。
    云朗行在父母给予他的双重打击下,一面心烦意燥的破罐子破摔,文也不学武也不练,成日里和狐朋狗友凑在一起逛青楼喝花酒斗蛐蛐耍斗鸡,一面他内心深处又无比渴望能够真正得到父母的认可。
    这也就是为什么他能抓住“齐半夏可能没傻”这一丁点的第六感并且紧追不舍的去求证的原因。
    云朗行在和齐半夏结婚之后,看似甜甜蜜蜜,亲密无间,实则两人整日互相试探,同床异梦。
    尽管是虚假的,但某种程度上来说齐半夏的出现极大的满足了云朗行缺爱、缺认可的缺失心理。而同样的,云朗行对齐半夏的关怀和照拂,也让这个苦痛了多年的小女孩再次尝到被人呵护的滋味。
    即便两人都心知肚明,这一切的一切不过都是彼此为了各自的目的而假装出来的、演出来的,但他们依然愿意沉溺在这幻境当中。
    是梦总有梦醒的一天。
    云朗行即便在数个日夜的幻境当中已经爱上了齐半夏,但在“齐半夏”和“得到父母的认可”面前,他依然选择了后者。
    他从小到大的希冀,已然在一次次父母失望和满不在乎的眼神中化为他的执念和心魔。
    齐半夏的黄粱一梦破灭了,她暗无天日的惨淡人生中唯一出现的一抹光也消失了。齐半夏对于背叛者也丝毫没有怜悯,一剑穿胸,她亲手杀了云朗行,毫不停留的拔剑转身,投身于同其他人的战斗中。
    白知予读完整个剧本久久不能释怀,她眼前全是云朗行跟她求婚时候的样子和自刎时候的模样,那么在齐半夏原本的剧本中,当他被齐半夏当胸一剑刺穿心脏最终瞪大眼睛倒在地上的时候,望着齐半夏背影的时候,他心里会在想什么呢?会否也会后悔自己那最终的选择?
    内测员工测试完剧本之后按惯例是要和剧本作者面谈沟通剧情内容的,白知予就约了那个作者“狍子”在公司楼下的咖啡厅见面。
    两人简单的沟通过后,白知予跟她说明了自己在内测剧本的时候同云朗行相处的感觉,以及表达了一下希望能更改一下齐半夏和云朗行最终结局的愿景。
    没想到狍子很好讲话,“哎呀,我当时写这个本子的时候就觉得他两可惨啦,就想改来着,这不是怕现在人就喜欢惨的嘛!你这么一说就好啦!更加坚定了我要改剧情的决心啦。”
    白知予:……
    接下来,狍子叽里呱啦的跟白知予说了一堆,大抵就是她已经想好要怎么修改剧情了,前头的剧情还是不变,两个人该怎么苦瓜还是怎么苦瓜,结婚之后也是一直相互欺骗相互试探,在这个过程中爱上了彼此,但在“决战夜”的时候,云朗行幡然醒悟,知道了什么才是他真正需要守护的,于是他选择反叛云开诚,和齐半夏站在一起。
    但鉴于婚后生活中他对齐半夏的试探和欺骗也是真的,因此在齐半夏夺位当女帝之后,她依然有她的后宫,只不过是为了让云朗行伤心和吃醋故意做戏给他看的,强迫他来了一个“追妻火葬场”之后,两个人又和和美美的在一处了。
    白知予:“可是齐半夏不也一直在骗他吗?”
    狍子捂嘴笑:“哎呀!我就是双标狗,女儿奴嘛!”
    白知予:……
    -
    程砚清饶有兴致的问白知予:“所以她没打算把云朗行的人设改一改,就还打算一直让他以这个‘文不成武不就’”的蠢蛋人设生活下去?”
    白知予耸耸肩,“或许会给他改好一点点吧,但是这位作者这一本想写的就是一个表达‘女权’思想的故事,从齐半夏参与前朝争斗帮华攸宁夺权成功,到她不甘心一直为人鱼肉,不甘心作为女性在大众固有认知中一直处于一个弱势地位从而奋起反抗逼宫造反成功登基当女帝。
    还有男女主人设从固有的‘男强女弱’对调成‘女强男弱’,都可以看出来‘女权’思想。凭什么男人就必须比女人聪明、比女人能打呢?在这个故事里,什么‘江湖高手’、‘诡谲谋士’都是齐半夏,而柔柔弱弱笨蛋美人小娇夫就是‘云朗行’。”
    白知予目光灼灼,程砚清眯起眼睛,“那看来从这个故事当中你学到了不少,所以你想表达什么?
    白知予一把从他手里抢过自己的手机,“所以!弱者小予今天要强大起来!不再听从你的指令!我今天就要喝冰饮!”
    程砚清无奈的看着她抢走自己的手机之后飞快的跑到卧室里并反锁了房门,又扭头看了看窗外纷飞的大雪。
    三十分钟前,这小妮子就因为下午茶想要喝冰饮的事情跟他吵起来了,程砚清说天太冷不让她喝,她假装同意实则搬出了齐半夏的故事来跟他打迂回战术。
    程砚清走到卧室门边敲了敲门,“开门。”
    里头没人应答。
    “给你三秒钟,否则可不要后悔。三、二……”,数刚数到“二”,就听见里面“蹬蹬蹬”一阵跑,接着就是房门开锁的声音。
    白知予嘴巴噘的都能挂三瓶酱油,垂着眼把着门把手站在门边。
    程砚清没忍住“噗”地笑出来,他伸头过去在她噘起的嘴唇上轻咬了一口,将人从大腿根那处单手抱起来,走回沙发抱着她在自己腿上坐下。
    程砚清将茶几上自己的手机拿给她,“用我的点。”
    白知予一秒多云转晴,还是盛夏正午的大太阳,她没先去接手机,先捧着程砚清的脸“吧唧”在他嘴上亲了一口,“谢谢老公,老公最疼我啦!”
    “那还要坚持你的女权吗?”
    “不了不了,我是夫宝女,老公说什么就是什么。”
    “是吗?”,程砚清捏着手机的手指一动,手机在他手中转了个圈又稳稳回到他的掌心,“那老公让你不许喝冰饮。”
    “不行!我要喝!”,白知予再次暴动起义。
    程砚清含笑将人挣扎的人儿一把按倒在沙发上,他随即倾身压了上去,眼底满满的笑意,程砚清含住她的唇用力吮了一口,“小骗子。”
    白知予明白过来他不是真的不许自己喝冰饮,一面笑着从他手上摸手机,一面用另一只手挡在两人的唇之间,“等下等下!你等我先把外卖点了你再亲。”
    三分钟后……
    “点完了?”
    白知予将手机丢到一边,勾住他的脖子,“完了,来吧。”
    ……
    “您好,您的外卖。”
    …
    “您好!您的外卖!!”
    “放门口就好,谢谢。”
    ……
    程砚清坐起来,打开一档壁灯,他手指摩挲着贴在他身边熟睡着的白知予的脸颊,打开手机处理了一下必须要回复的信息,又打开了外卖app——挑晚餐。
    那请过来的阿姨只负责他们工作日的晚餐,周末程砚清不出差的时候一般不会让她过来,他会自己给白知予做饭或者两人就凑在一起吃外卖亦或者是出去吃。
    突然想起来什么,程砚清看着酣睡中的白知予无声的笑了笑,他轻手轻脚的掀开被子,披上浴袍走了出去,打开防盗门,外面放着白知予下午点的果茶。
    寒冬腊月的天气,这杯冰沙饮品虽然在外头孤零零的待了两三个小时,但依旧足够冰爽。
    程砚清将它拎了进来,从袋子里拿出来端详了片刻。
    “啵”一声,吸管插破塑封膜,程砚清端到唇边浅尝一口,去糖的饮品但因水果和小料够甜,也令程砚清蹙了蹙眉头。
    果然这东西,还是只有从白知予嘴里抢才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