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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正式隐婚 第133节

      欸?
    欸——!?
    “这样不大好吧顾先生。”徐轻心里还堵着些脾气,一方面心里是喜欢的,另一方面想到他之前那次不告而别,整个人成了捋不顺畅的矛盾体,水煮沸了冒出清澈泡泡,一溜一溜还冒着白气。
    “我们什么关系,你就请我吃饭。”
    顾明衍启动汽车,听出她话里浓浓的控诉和埋怨,心里那根绳结也绞紧。
    “别闹了。”他有些无奈。
    “……我下去了。”车还在开,徐轻作势就要去开车门。
    因为事情发生时间太近心里藏不住的还是喜欢,只是觉得难过,没时间让自己清醒过来。
    等不到把车开回家,顾明衍挑了个不那么拥堵的街道停在路边,转头看向她,熟悉的眉眼下一个莹白圆润的鼻尖,心里软下来,作势就要吻。
    “顾明衍。”这句话语气说得有点重,徐轻抬眼警告似的看向他,男人在离她几公分的地方停住。
    “早上吃饭了吗?”
    徐轻设想过很多他会说的话,没想到是这一句,男人看她的眼神跟从前一样温柔,好像清冽的,但是绵柔的山泉水。她不想看人眼睛下意识侧头躲,顾明衍拿手背探了一下她的额头:“也没有烫。”
    “你不要碰我。”她往座位另一边缩了缩。
    “……我不碰。”顾明衍回。
    气氛再次陷入沉寂,他把汽车重新启动,一路也没了别的话,一直开到君恒大厦门口,顾明衍转头看向她,又下车过来给人开门。
    “下午还有工作吗?”
    “你刚刚不是说要带我去哪里吃饭的?”
    “回家我给你做。”他语气淡淡的,见人没有动墩身下来去看她的眼睛,“娅娅……昨天睡在哪里?”
    “一个帅哥家。”
    “媒体那边我让人处理好了,”顾明衍把视线移下来,好像很想去握她的手,“以后注意不要被拍到。”
    ???徐轻肺要被气炸了。
    什么叫注意不要被拍到?这句话就行?帅哥家留宿欸?
    “一会儿还有工作吗?”顾明衍又问了一遍。
    “没有。”徐轻没好气地回答,“你让让我下来。”
    男人往旁边挪了挪,徐轻伸腿下车,转身拿包的时候突然被人捞进怀里,熟悉的雪松香和清冽的荷尔蒙味道,她整个儿心脏才像刚点醒似的跃动起来,一下下砸在神经和放大的感官上。
    “当心。”一辆摩托疾驰而过,徐轻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听耳边掠过一声嗡鸣。
    “嘶你开车不长眼睛啊!”前头有路人被吓了一跳,开口骂道。然而车主已经将摩托开远了,徐轻心有余悸地缓和了一下呼吸,感觉到男人落在她腰间的手掌,恰到好处的力道和温厚的体温。
    抬手推开他后退几步。
    “我们先回去。”顾明衍想揉揉她的头发,见人身上长出尖刺似的下意识抵触他,停在空中的手淡淡收回。
    “欢迎先生太太回家!”中气十足的一响。
    徐轻捂住耳朵加快脚步往前走,顾明衍在她边上按下电梯楼层,二人站在黑色铁盒中封闭的空间里,不知谁手机嘟嘟响了两声,徐轻探手瞧了瞧,发现来电是他的。
    “你不接吗?”她抬眼。
    “一会儿我接。”他觉得有些心疼,但更多是心软,看到她闹脾气的时候想起那晚她回来的时候。
    徐轻明显喝了一点酒,他把人鞋袜脱下拦腰抱回卧室,女人小动物似的嗫嚅几声手臂环上他的脖颈,气氛温柔而暧昧。
    “我明天要出去一趟。”他说。
    “……你去哪儿啊?”声音软软的,带着很浓重的鼻音。
    “去找顾亚新。”如果顺利的话旧案重审,一切按照流程来就行。
    “哦,”顿了顿又问他,“顾亚新是谁?”
    “我父亲。”他伸手揉了揉她细软的发丝,“但是你可以不去接触,也没必要特地过问。”
    “哦。”是听见了他后来那句“没必要特地过问”,她心还挺大的,翻了个身将睡过去,顾明衍把人捞过来还发出不满的哼唧声,皱着秀眉整个人蜷缩成一团。
    “先睡吧。”当时他吻了吻她的额头。
    女人靠在他身上腰肢很软,这样纤柔的身子其实不应该落下很长一道狰狞的疤。当时她出事顾明衍是知道的,作为律师他很想把那家人纠出来公事公办,但徐轻没有选择这么做,她总是想得很开,把温柔留给世间人,要哭也只是跟自己,或者她觉得可以的人哭。
    “要不你还是接吧。”时间回到现在,徐轻看他手机一直响。
    电话是张彦承打来的,助理小柯也来过一次,顾明衍垂眸那一瞬就大概猜出发生了什么事,掐断静音过后把玄关门拉开:“不是什么要紧事。”
    “哇不是什么要紧事。”徐轻学他语气。
    虽然是带着脾气的,像只锋利的小猫爪,顾明衍轻轻笑了笑低头换拖鞋,徐轻也换,只不过玄关的沙发凳太窄了,他闻到女人身上熟悉的奶香气,心里一动还是忍不住要抱她。
    “先生你自重点——”徐轻看见他的眼神,似乎温柔中带着浓浓的占有欲。
    “只是看看你。”
    “别看我,有什么好看的。”几年都没看够?徐轻把门打开就往厨房走,用自己杯子接了口凉水。
    “有想吃的吗?”
    “m12顶级和牛,搭配玫瑰香槟小羊肩。”给自己找个毕生难忘的谈判场合,徐轻抬起头,她记得外滩那儿有一处牛排馆,单人五千起底。
    “嗯,我们去那里吃。”
    顾明衍等她喝完水,二人又一路沉默地走下楼,徐轻趁侍者小哥没开口之前捂住耳朵,小跑几步坐进车里,系上安全带等人来。
    “还有没有别的想吃的?”
    “……不用。”徐轻瘪嘴,m12的和牛都止不住他。
    午间食客比起晚间来是比较少的,二人坐进包间,没想到这家店的老板应该跟顾明衍认识,叫他“顾总”叫徐轻“小姐”,这称呼让徐轻更加不爽,抬头正要开口,却听顾明衍虚揽住她的小臂,跟人寒暄似的语气:“这我老婆,姓徐。”
    “噢原来是顾夫人。”店员立刻改称呼,“哎哟你瞧我,消息真是不灵通。”
    徐轻听见这个称呼更气了:“我叫arna。”她气的是自己知名度竟然会比顾明衍低,好歹做媒体的。
    谁想当哪个男人的夫人啊。徐轻睁开眼看他几秒,店员愣了愣是真没听过。
    “……ok。”fine,以后继续加油就是了。
    店里给二人提供的是普通vip包厢,里头燃着栀子与百合的混合香料,徐轻在一侧位置上坐下,转头可以看到日色中波光粼粼的江面,车水马龙的街道和时不时经过的船只。
    他的声音传过来也像一种醇酿过的葡萄酒:“这家店有种吐司做的甜品,要不要尝尝?”
    “我不要。”徐轻抬眸看他,“我吃我自己点的。”
    “那也可以。”
    对方很好脾气似的任由她点了一堆东西,明天还约了那家定制西装品牌的设计师见面呢,拿出誓要把自己刷去的几万块点回来的架势,也不管吃不吃得晚,反正她打包回去当夜宵,谁还缺几个打包盒了。
    “这些够了吗?”顾明衍问她。
    “……那我再点几样。”好气人啊随便再勾几个,吃不穷他。
    “这些。”门口站着刚才那个不认识她的店员,徐轻拿起点单平板示意了一下,店员立刻过来恭敬道,“呃好的……”一口“顾夫人”将要出口。
    “叫她徐小姐就好。”顾明衍提醒。
    “徐小姐,”店员立刻应声,“过会儿是还有别的客人来么?”
    “没有了。”徐轻没好气。
    “噢噢,好的。”
    眼见着气氛有些不对,多半是顾总在哄他发脾气的新婚妻子。店员接过菜单毕恭毕敬地下去了,顺带还贴心地替二人关上了门。
    “喜欢这种味道的熏香?”顾明衍见她进屋之后就一直在闻。
    “……别拿你搜证那套思维对我。”徐轻停住自己下意识的动作,上下打量他,“你这套衣服什么时候买的?”
    “来不及换,在路边随便买的。”
    “路边还给洗澡啊?”
    顾明衍听她话里没来由的吃味,比起刚才的心软更加愉悦了几分:“没有,我在机场酒店里换的。”
    几乎一晚上没合过眼,回来就看见徐轻跟一个不知道哪儿来的男学生的绯闻,联系公关公司压下,给她打电话也没有接,不知道她闹什么脾气,总之先哄哄,之后愿意说了再解释。
    “哇哦。”随便感叹一声,当时知道消息第一反应是茫然,现在麻木的情绪一点一点儿恢复过来似的,才能感到那种重新拥有又失去的怅然。
    如果再有第二次,她一定一定不会再眼巴巴去京都找他了。
    散就散了吧,没有什么是散不了的,难过也只是一段时间,剜去的情感还能因为遇见不同的人再生出来。
    顾明衍觉察到她的情绪,喉咙发紧了一下,音色更低:“饿了就先吃。”
    “我不饿。”牛排经过恰到好处的炙烤搬上餐桌,徐轻提起刀叉切下,粉色的肌红蛋白从肉里淌出来,没有做全熟,牛肉的风味是经过几天熟成开的,晕出格外浓郁的香气。
    “娅娅。”他叫她名字的声音有点喑哑。
    “这么叫我做什么,您太客气了顾先生。”徐轻把切好的牛肉放进口中,这个程度的和牛很油腻了,但店里能做到油脂与风味想融,外面焦褐喷香的里面还没熟透,徐轻吃了一口,觉得确实好吃得紧,但现在也不是个品尝美食的时候。
    “怎么了,”他回想过几遍没想出来,下意识觉得心里很软很空,“你别生气。”
    “嘶——”这声有点委屈感了,徐轻还是第一次听顾明衍会用这样的语气——而且在恋爱里也是第一次听,没有理由就过来哄,别人谈恋爱都是这样的吗,还是说她之前那次实在过程太不愉快呢。
    宁越不会这样说,她也没想到顾明衍会这样说。
    “我我没生气啊。”这句已经有点儿软了,“你是不是不吃?”
    “你要吃吗?”
    徐轻:“……”她是猪吗!!!
    “我不要,你自己吃。”低下头又切了一块牛排,吞咽进去举起酒杯抿了一口,葡萄酒的味道再加上玫瑰独特的花香,这间餐厅从环境到菜品都给人一种挑不出错的愉快体验。
    “你昨天到哪里去了。”选了个时机好像不经意似的问出来,语气也是寻常的,“电话也不接。”
    “在国外,当时手机没有电了。”
    顾明衍突然想到什么:“娅娅,我昨天去了哪里?”
    霍这男人!突然问她吗她哪儿知道??
    徐轻睁圆了眼睛抬起头,男人一看就知道她忘了:“去见顾亚新,我父亲。”
    “顾亚新?”这句话为什么这么熟悉,她好像在哪里听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