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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

      自上次酒吧丢人现眼后,巫衍给顾迟迟放了为期一个礼拜的长假,带薪的那种。
    顾迟迟收到邮件当下还挺意外,她还以为巫衍那天说的别躲会在週休二日后实践,没逞想竟是放假的消息先到。
    知此消息顾迟迟自然乐的开心,内心的小剧场又转起来,她担心巫衍是真被她惹恼,或她的告白使他困扰,苦恼了许久,最后什么也没想,反正她又不是人家肚子里的蛔虫,怎么知道他在想什么,有假放咱就放,别想那些没用的。
    于是她在得到放假消息的瞬间就传讯息到群组里。
    迟迟:礼拜一出来浪不?
    chenmo:你不用上班?平时没少约你不都说累得半死不出门?
    程:约起来!
    迟迟:巫总没事给我放了一个礼拜的带薪假,要我怎么不浪?
    程:我跳槽吧要不?
    chenmo:巫总有钱没地方花?
    :……。
    之后三个女人的群组炸开了锅,几百条讯息刷刷刷地跳,讨论着週一晚上的行程,最终拍板定案宋年家一聚。
    至于为什么呢,这週正逢宋年出差,程怡跟他同住一幢大别墅,他一走整间房子都空荡荡的,留下程怡一个人特别孤独,乾脆把人都给约来这里,才不辜负这间房子,至于屋主同意的部分,程怡早就处理好了。
    所以今晚的行程就是:先买吃的、再买酒,然后回到宋年家开酒……不对!是开属于女人的谈心大会。
    她们约定的集合地点在市中心大名鼎鼎的夜市,霸佔每年观光客夜生活必去排行榜第一名多年。即便今天是忧鬱星期一都有许多人光顾,顾迟迟到达夜市时才六点半,人潮却早已多的她脚步都不想挪动分毫。
    ……到底是谁说要来逛夜市的?
    顾迟迟回忆了昨天的群组内容,发现作死的人原来就是自己呢。
    沉沫和程怡早就到了,她们用着关爱智障般的眼神看着顾迟迟,一脸你昨天在群组热血个屁,说要夜市逛起来,现在看来是要被人群推起来吧。
    但她们没有打退堂鼓,毕竟都来了,得要逛一逛才算不虚此行。反正进入社会的她们也很久没像年轻人一般来逛夜市了。
    三人进去很快就被人潮推着走,边怀念起以前下课就衝来逛的时光。时间流逝得很快,从夜市出来时已经是晚上九点鐘。
    回到宋宅的时候每个人手上都是满满的战利品,当然都是吃的,有必吃的地瓜球、滷味、香酥肉条等美食,每一样都是她们的回忆,都是学生时期的热爱。
    当然,最重要的啤酒她们也没忘。
    程怡坐定位后就拿起吸管戳破木瓜牛奶的膜纸,赶紧吸了一口才说话:「要掛了要掛了,好久没那么热血。」
    「虽然傻迟给的提议让我感觉特别苦,」沉沫儘管毒舌,但最后还是给了讚赏:「但真的让我有回到过去的感觉。」
    顾迟迟只顾着咬非常有弹性的地瓜球,对于她俩讲的话隔了将近一分鐘才回应,尤其是她吃东西又慢。
    「是吧是吧。」顾迟迟准备对麻辣鸭血下手,笑的美滋滋的。
    沉沫无言地看着只要有吃的就能很快乐的自家好友,觉得她根本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最佳代表。
    程怡因咀嚼食物安静了好一阵,吞嚥下肚才突然想起正事,「傻迟,是说你巫总怎么给放带薪假?」
    顾迟迟挺懵的,什么时候成了她巫总?
    「我也不知道。」顾迟迟耸了耸肩,笑得特别心虚。
    沉沫在一旁笑得很阴森,没事哪有老闆会给自己的员工放带薪假?这事一定没这么简单,沉组长眉头一皱发现案情并不单纯,于是对着一旁还在喝木瓜牛奶的程怡使了个眼色,程怡立马就明白了。
    她俩联手对正在吃麻辣鸭血的顾迟迟使出搔痒攻击,这招从以前到现在,怎么用怎么成功,屡试不爽。
    就像此刻,顾迟迟被搔痒的东倒西歪,嘴里吐着求饶的话,只差没举白旗投降,她招,她招了还不行嘛!
    于是她把从上次没讲给的进度都一次补齐,从威力彩预言后到放带薪假前的事,讲的那叫一个鉅细靡遗,一字不漏。
    包括她跑到马路上让车撞巫衍救了她、她自己就是那个「无法被预言者」、遇到国中同学江良,还有她在酒精作祟之下就和巫衍告白,这几个重点事项她一件都没漏。
    程怡和沉沫消化这令人惊讶的信息量也花了好一段时间,最先回过神来的还是沉沫。
    「所以他真的不是骗子?」沉沫只想确认这一点,她不管巫衍是预言家还是顾迟迟的上司还是拥有好几间跨国企业的人,只要他不会害了顾迟迟,哪怕他一无所有她都满意。
    顾迟迟很清楚沉沫的顾虑,极为诚恳地看着她的眼睛回答:「真的不是。」
    倒是方才回过神来的程怡,她的疑问跟沉沫不太一样,「你什么时候喜欢上他的?我们都不知道你就告白去了?」这剧情走向太快她跟不上。
    顾迟迟笑着解释:「你们都知道我不爱麻烦别人,所以我没有告诉你们。」
    程怡和沉沫都点了点头,别人或许不知道,但她们自然是再清楚不过;但凡能自己解决的事,顾迟迟绝对不会开口麻烦别人。
    「我一直以为我能够把这件事情处理好。他是那么耀眼的人,就算我身分特别又如何?我跟他不可能,我不想谈一场注定没有结果的恋爱,可如你们所见,我处理的并不好。」她嘴角掛着苦涩的笑。
    「是我高估了自己,我对他的感情早就到了覆水难收的地步,那天酒精作祟我才大胆说出自己的心意,还没来得及告诉你们,抱歉。」
    顾迟迟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又接着补充:「也许他放我假是暴风雨前的寧静,现在心里正盘算着要把我撵回家,毕竟……」
    她话音未落,宋宅的门在一片惊讶的目光中被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