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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市里的灯光像夜里买醉的人,晕在路边等人捡尸。
    街头的汽车旅馆像潘朵拉的魔盒,无知的人们想要一窥另一伴与「第三者」私密,殊不知里头危机四伏。
    我本来对婚姻抱持憧憬,直那两人渣颠覆了我的世界。此后,「婚姻如浮云」就成了我柳如云的座右铭。
    多亏了这份经验,没有顶尖学歷的我,受朋友邀约到徵信社当经理。
    如今迈入第三个年头了,一直都是独自在外居住。
    我们每天都要为生存卖命给公司,像现在晚间九点了,还得窝在汽车旅馆用来抽菸的天井,窥探他人私密。
    嗡——
    口袋里的震动,差点让我摔了单眼相机。在心里骂了几句粗口,才滑开手机。
    不知道是哪个没长眼睛的,想害我任务失败。
    讯息窗口跳出一个小说更新通知和两个未读讯息,分别是学弟以及「前夫」马益贤。
    八点时,马益贤传讯表示自己在我家门口。
    我眉头微颤,双眼没放过房里动向,体内的血液彷彿在咆哮,心里有一股想封锁这烦人昆虫的慾望。
    可碍于他手上握有我的把柄,我只能忍住衝动,直接删除聊天纪录,选择回应学弟的讯息。
    学弟说,他们正朝这里来,问我内部状况如何。
    我简单表态,现场证据已充分收集完成,随时可以攻坚。随后,收起手机,忍受恼人的喘息与肉体碰撞声,持续蒐证。
    室内灯光幽暗,盛满水的浴缸上悬吊了水晶灯,水光化作不规则的花朵在天花板上绽放光彩。
    那正对液晶电视的双人床上,有双耸动的黑影。他们攻防激烈,忽地尖声长叹——
    碰!
    下一秒,房门「碰」地开啟。
    一名年约五十的妇人带头领着四、五名身着黑衣的人进门。其中一个便是刚才跟我通讯的学弟「王嘉明」。
    他没有动作,站在门边关注。
    妇人脚步极快,衝到床前,一把拉开床单。
    「给我下来——」
    「为什么你会在这?你不是跟朋友去聚会明天才回来?」
    「哼!如果老娘不撒点谎,怎么能会抓到你跟这种狐狸精纠缠在一起?」
    「你们这样合法吗?你用合法的来好吗?」
    「你现在大声什么?为什么不能拍?怎么样你的宝贝阿?」
    床上的肉团,吓得四处找寻遮蔽物,头也不敢抬。可床缘那些散落的衣物已诉说他们的故事,令妇人无法保持优雅的趣事。
    日前,妇人请我们调查自己丈夫,表示丈夫最近「常不接电话」、「退休了还天天出门」等疑似外遇的行为。
    经调查,我们发现「目标」与家中附近的檳榔西施有密切往来,于是特地设计了这场「抓姦秀」。果然如我们所料,逮了个正着。
    战争的号角再次吹响,难听的字眼和他们的身体一样难掩。
    妇人与老公打得激烈。女子抱着被单缩在一旁,没有抬头、没有说话。
    我想她的嘴角正得意的笑吧?
    然而,她的安稳维持不了太久,魁武的男人扯起那长发,赏了巴掌。
    她愣着不敢置信,没想到我们把她老公也找来了。
    因为私自蒐证无法成为法庭证据,所以在场还有两名员警。
    场面越演越烈,员警好言相劝,仍止不住四人的扭打。
    王嘉明继续拍照。我则趁机窜出天井,将任务告了段落。
    我的个子不太高,只有一百五,现在所有人都关注「战役」,没人会发现我的。
    知道我存在的王嘉明,用仅有两人听到的声音告诉我:「辛苦了。」
    我竖起大拇指回应,并告诉他自己想先走。
    王嘉明笑了笑、打了手势,没阻拦我。
    我点头道谢,戴好紫色围巾后,悄悄离开了。
    外头。
    冷风似粉扑,扑红了脸颊。
    滑开手机看时间,现下九点三十分。那「人渣」应该还堵在我家门口吧?
    我不想回去受气,拿出打火机,为自己点了根菸,顺便瀏览刚更新的小说连载。
    无论什么年纪,霸道总裁的爱情故事总令我着迷。邓医师说,这就像人会外遇一样,都是一种压抑在心头的渴望,因为得不到所以在其他地方寻找着。
    即使处理过许多「外遇」案件,私下也諮询过邓医师,世界从未给过我一个答案。
    火红的燃点靠向指尖,我扔去带有咬痕的菸蒂,打算联系邓医师更改时间,但手机突然响起。
    我接起电话,那段传来一个低哑的声音,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