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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ound8》四

      “你想要我介意吗?”语气冷的不似询问,更像是看破的质问。
    问题还是抛到了鹿妍那处。
    她的心思堪称剖膛破肚。
    所有的弯弯绕绕在兜兜转转中最终皆一丝不遮地展露了给他,他却仍在反问。
    她的情绪火苗就着欲火原地蹿高,将手心的黏硬用力一捏,一个扭身,从边缘人缝穿到了舞池中央。
    她气头上,不理智,甚至开始胡闹起大学才使的幼稚把戏。
    在几个男人惊艳流连的目光下,她轻扯了一下前胸的布料露出深沟,收获惊呼后又假装矜持地兜兜好,胯一外展,素手攀上生人的肩借力肆意热动起来。
    没有酒精,翻涌人浪与迷离灯光同样能让人恍惚。
    她猛地想起大学她脾气真挺差。
    年轻人谈恋爱就是天崩地裂,她和张意致过了蜜里调油的热恋期,后面真的是靠一场架一场炮走到的毕业前夕。
    那时候她一不爽就蹦迪,也是这样,搞些幼稚的把戏再在蹦到一半时被他扛走,想来傻是真傻,但刺激也是真刺激。
    她同人群舞成不分你我的一团,不知怎么,许是动静太大,他们渐渐外散,将她围成一个圈,众人面目模糊地,或轻蔑或好奇地冲她吹口哨。
    熊煦站在外围张望,惊呼和起哄声在内圈炸起,一波一波,他下意识地拨开人群,一眼便望见中心的鹿妍,巧了,一金链男正欲往她衣内塞现金。
    纤腰在斑斓镭射灯下化身水蛇,波浪般舞动,他无奈咬牙,掰开前面人的肩,长臂一伸,抢在先接过那把钱,露出大方一笑,左手扬扬,“谢了。”
    鹿妍带着点愤怒跳的,却被他一把架了出来,人群还给让出了一条宽缝。
    落到平地,她下意识地拉了胸口,熊煦翻了个白眼,“结松掉了,”抄着手瞥了眼钱,200块。
    鹿妍左侧吊带的结松开,黑色蕾丝边缘一圈明晃地显露,她没好气地拉了拉,见他毫不在意,一股绝望从心底升起,“熊煦,你真的是不介意啊。”
    公众场合几乎袒胸露乳不介意,和现任刚睡过也不介意。
    她妄图把自己嵌进他的心里,却发现,他那颗心是石头做的,刀枪不入。
    她深深怒瞪了他一眼,一甩身就往卡座走。
    一哭二闹三上吊,二十八了也没变。
    她决定今晚就打飞的走。
    可才走到半程,一件白衬衫兜头罩下,身后半裸的男人将她向旋转楼梯处推,“快走,靠,来了。”
    *
    保全的眼睛比追光灯还厉害,无处不在,卡座半俯视舞池,老丁们尚在鹿妍艳舞的震惊里,没一会就见两人衣衫不整地出现了。
    熊煦半抱着鹿妍扔在沙发,见她欲抬头又按了下脑袋,一把捞起角落的毛衣瞬间穿好,身后拿着电棍的彪形大汉白了他一眼,拧着眉头转身走了。
    他松了口气,手碰上酒杯又笑了。
    说实话,真是幼稚。
    这桩艳事完毕,熊煦被众人灌了酒,都当他方才爽了把,起哄他。
    鹿妍将他的衬衫下摆在腰间系好,胸前扣了一个扣。
    松垮禁欲。
    旁边的姑娘挪近,同她搭讪,“你跟熊仔多久了?”
    鹿妍有点烦“跟”这个词,听着就不正经,她喝抿了口长岛,只笑了笑,选择没说话。
    对方见这态度,颇有正宫的范,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她们一溜人遇聒噪场热,遇寡言场冷,遇高冷只会骂装十三。
    鹿妍举着杯酒也觉得自己这样不好,她向来喜欢融入集体,不然也不至于在当时闹僵后那么多人都明里暗里向着她,导致苏晚不得不掩饰和平,若是她人气更高,估计早被苏晚远远地丢掉了。
    她整理整理心绪坐到姑娘们旁边,清清嗓听她们说什么。
    人坐过来便是友好的表示,几张碎嘴刚微微吐槽两句又奉上迎合的笑脸,转换话题说起这里的酒。
    “现在这里的酒没有以前的劲了,我以前喝一杯马提尼就能倒,现在好几倍还能直立行走,肯定掺了水。”
    “你怎么不说你酒量涨了呢!”
    “哈哈哈哈哈哈。”
    “我们以前倒是经常在这里聚,”方才搭讪的姑娘头偏向鹿妍说,“说起来,我第一次认识熊仔也是在这里。”
    “哦,是吗?”鹿妍应。
    “那时候他倒是常出来,后来有一段时间没见到了,”她倒是没什么心眼,并不知道这段时间熊煦身上的变故。
    鹿妍了然,自然地问,“他以前都和谁一起呀?”
    你看你看,你又八卦!
    她心中警钟一敲,但还是期待对方能够同她有问有答地透露。不要像那个王八蛋,也不说话,直接脱衣示谎,心惊肉跳搞刺激。
    “额......”姑娘明显顿住了,眼神下意识往熊旭那里飘去,他微醺状态,张扬地笑着在聊天,“有吧,但我不太记得了。”
    鹿妍听她语气便知什么意思,幽怨的眼神射向熊煦。
    熊煦喝得一身燥,见她看他,横穿过五个人坐到她旁边,“怎么了?”语调拖长,口齿不清。
    鹿妍一手抚上他的脸,拇指刮过嘴角被他含住,索性伸入翻搅了一通,“刚刚为什么突然脱衣服啊?”(读者问......)
    他在指头欲退出时牙齿轻咬,嘬吸了一口,迷离着眼含糊道:“你猜。”
    “熊煦,”她抽出手指,探入他的毛衣内,腻开闷出的薄汗,头搭在他肩上无力地说:“我不想猜了。”
    彼此拉扯的感觉是这样的清清楚楚,可进度又是原地踏步的那样明明白白。
    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