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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紧点

      “你还没吃?”洗过澡去厨房倒水的沉昼看着厨台上被拿出来的青菜和虾仁扭头皱眉问道。
    抱着电脑打字的钟晚愣了一下,才想起来自己刚刚是打算煮粥来着,“啊”了一声点点头。
    沉昼不语的将手中的杯子放下,拉开冰箱门,在看到里面的光景之后,侧首有些无奈:“上次去超市是什么时候了?”
    “一个多月前?”钟晚回忆了一下,不确定的说到。
    黏在她身侧玩着手机游戏的沉则闻言倒吸一口气:“阿晚,人不吃饭是会饿死的,你知道的吧?”
    钟晚皮笑肉不笑道:“警署伙食特别好,多谢关心。”
    其实主要是江渡屿喂得好,要不就是k大的食堂……
    沉昼摇摇头,将黑色居家服的袖子撸到小臂处,右手的花臂漏出大半,转身洗着菜:“只能熬粥了。”
    厨房不算大,本身就是个两室一厅的小房子,开放式的厨房对于沉昼187的身高有些勉强,转身间总是要小心脑袋不要撞到柜门。
    钟晚眼神落在沉昼身上看了好一会儿,似乎觉得距离有些远,索性将手中的电脑合上,坐到了厨房可以当做餐桌的操作台旁边,手垫在下巴上,趴着看男人切着青菜和胡萝卜。
    沉则见状也跟了过来,动作与钟晚如出一辙的趴在了台子上。
    “好饿,哥什么时候能好啊。”沉则哀嚎着。
    钟晚想了想偏头问到:“所以你们真的是开了叁个小时的会?”
    “准确说,是叁个小时十八分钟五十四秒。”沉则伸手比划着数字。
    钟晚失笑:“记得这么清楚?”
    沉昼伸手将切剩的胡萝卜塞进还想要说什么的沉则嘴里,眼神锐利的扫他一眼:“拓海的高管会这小子向来坐不住,哪一次他不是数着秒过的。”
    “坐不住还去?”
    “先生让我去的。”沉则啃着嘴里的胡萝卜说的有气无力。
    吾乙让他去的倒也没什么,但凡换个人开这个会,沉则都不会这么难受,毕竟作为拓海有名的二世祖,他甩了脸色,谁都退避叁尺。偏偏高管会都是沉大总裁亲自开,沉则简直是……生不如死。
    明白其中的缘由,钟晚没忍住笑了出来。
    沉则猛地起身,面露痛心:“你笑我?!”
    “有吗?”钟晚正色道,转头看向拿着勺子的沉昼:“我有吗?”
    沉昼搅和着锅里的米摇摇头:“没看见。”
    “算了,从小你俩就沆瀣一气。”沉则哼了一声重新趴了回去。
    沉昼学着钟晚问到:“有吗?”
    钟晚:“没有吧。”
    沉则啧了一声撇过了头,眼不见心不烦。
    沉昼抬眸和钟晚对视一眼,看着对方眼中的笑意,皆是摇摇头。
    一时间整个屋子里只有锅中虾仁粥翻滚咕嘟的声音。
    沉昼没来由的低声轻笑着。
    “笑什么?”钟晚看过去问到。
    男人扫眼顺势望过来的沉则,冲着女人笑着摇摇头:“只是想起以前小时候,只要沉则被先生罚了,你总是半晚上找着由头拉着他让我给你们做饭吃。和现在一模一样,两个人趴在厨台上,撑着脑袋看着我。”
    钟晚一顿,像是想起什么有趣的事笑不说话。
    沉则耳尖有些红,嘴硬道:“都是阿晚拉着我去找你的。”
    沉昼斜他一眼:“还不是因为每次你被罚完,都过了饭点。你没发现我做的饭最后都进你的肚子了吗?阿晚那是怕你饿着肚子睡觉。”
    倒不是吾乙是什么土地主,犯了错不给饭吃。
    只是沉则从小就死要面子,被罚了本就有气,真的饿了也不会去找人要吃的几次过后钟晚就发现了,后面就借着她想吃宵夜拉着沉则陪她一起。大两人不少的沉昼自然明白女孩儿的用意,主动揽了做饭的活。
    那些静谧的午夜就像是叁个人心中最隐秘的回忆,在钟晚出国后的每一个难熬的夜晚,携裹着在泥潭中挣扎着的两个少年,让他们大口呼吸,不至于被泥沼彻底吞噬。
    钟晚突然想起什么,扭头打量着沉则:“说起来,我刚回来的时候,你寸步不离的跟在我屁股后面是想干什么?”
    沉则愣住,飞快的瞟眼看戏的沉昼,脸色不自然的否认道:“阿晚你说什么呢?我听不懂。”
    对他的装傻充愣钟晚置之不理,只是眯着眼睛说着:“那次在江渡屿家底下停车场我看到的就是你吧,至于最后为什么出来的是修谨……”
    她对上沉昼的眼睛:“你安排的吧。”
    沉昼不语,只是剑眉一挑。
    眼见被拆穿,沉则小声嘟囔着:“谁让你回国了不第一时间来找我们。”
    “这么生气?”钟晚笑。
    “想咬死你。”沉则撇她一眼偏头不再答话了。
    吃了饭收拾完,快要十点了。
    钟晚看着被扔在洗衣机里的高定西装犹豫的冲着沉昼问到:“沉总,你的西装能用洗衣机洗吗?”
    刚洗完锅的沉昼擦着手踱了过来,双手撑着膝盖,在她脑袋上方弯腰,摁了几个洗衣机上的按钮,滚筒开始进水运转。
    “试试不就知道了。”
    钟晚:……
    她仰头看着头顶的那张俊脸,有些无语:“钱多了烧得慌?”
    沉昼低头反着在女人唇角亲了一下,轻笑道:“可以洗。”
    接着起身将女人拽了起来。
    钟晚撇撇嘴没说话。看着明显打算赖在自己家的两个男人,她冷漠的道了声“客卧在卫生间旁边,被子枕头在客卧柜子里。晚安。”而后转身折进了卧室,顺带锁了门。
    沉则不死心的敲着门哼唧着,转头却见沉昼从客卧抱出了一床被子放到了沙发上。
    “客卧床太小,两个人睡不下,你去吧。”
    说着沉昼就拉开被子,躺在沙发上闭了眼。
    看眼主卧门缝中熄灭的光亮,沉则这才不情不愿的蹭进了客卧,关了门。
    钟晚睡觉时总喜欢把空调温度调的很低,这导致她经常睡到后半夜就会因为低温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个蚕蛹。
    可今晚睡到后半夜,钟晚发现除了被子,自己身后多了一道热源,她下意识的往后靠了靠。
    悄无声息开了锁爬上钟晚床的沉总抱着美人只想为自己的聪明才智颁个什么奖,毫无睡意的,握着女人的手轻轻捏着。
    不等他窃喜,怀中的人带着困倦的声音幽幽传来,夹杂着不小的怒气:“沉昼,不睡觉就给我往外爬。”
    一片寂静的深夜只有沉昼紧张的一声吞咽声。
    完蛋,爬床被抓现行。
    察觉到身后的人猛然僵住的身子,困得想死女人勉强将被闹醒的火气抛到脑后,翻身钻进了男人的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迷迷糊糊道:“有点冷,抱紧点,睡觉。”
    当即落在她腰间的手紧了紧。
    回过神的沉昼用被子将自己和怀中的人裹住,把人往自己的怀中又揽了揽,在钟晚额头落下一个吻:“睡吧。”感受着洒在自己胸前温热的呼吸,旋即闭了眼。
    (沉则:我真傻,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