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呕血

      谢祈明没有言语。
    端微便转了转头:“怎么,你害怕我告诉谁不成?”
    她这么说着,从他怀中起身,抬手勾着他脖颈,硬是和他四目相对:“谢祈明,你还不信我,我不过好奇问问,难不成你还害怕我下诏去救那等大逆不道之人吗?”她皱起眉来,一双眼睛盯着他看,说着说着便委屈起来,转过头去开始剥橘子。
    “奸臣,早知如此,这橘子才不剥给你吃。”
    谢祈明失笑,把赌着气的人捞回怀里。端微扭着头,不忘把橘子皮丢到他身上。见他还不言语,她将剥下的橘子皮向上一递,全都塞进了他衣袍的交领里。谢祈明抓住她的手指,她哼了一声,将橘子瓣填入自己的口中。
    “前朝同僚言微臣狐媚惑主,宫中殿下言微臣乃是奸臣,”谢祈明看着她被橘子塞的满满当当的脸颊,伸手捏了捏,“微臣之罪,看来是说不清道不明了。”
    “你可别故意说起别的来,我就要听这个,母亲最烦纳妾之人,否则也不会定下这条规矩。你不说说你如何办,难道是想赦免他?”端微坐起来,看着他的脸,“今日免他的罪,明日免别人的罪,到最后天下男人都纳起妾来,你也好纳妾是不是?”
    谢祈明捏住她的下巴,听着她一股脑的话,轻轻叹了口气:“原说着崔复的事,殿下怎么又绕回我身上了。”
    “你当我不知道,你们男人最好互相同情之事。眼见着男人因罪而入牢狱,便想方设法为其解释开脱,然而见女子飘零凄惨,一个个又如同成了哑巴,”端微正色道,“你若宽恕了他们,便就是也认了纳妾之事,那我何必还留在宫中,我——”
    她话还未说完,被谢祈明塞到口中的橘子止住了话语。
    “微臣何时说要宽恕此人?”谢祈明点了点她鼓起的脸颊,“只不过崔氏为庐陵名门,与京中望族常有利益往来。且崔复的两位兄长在刑部与大理寺均任高职。现在虽有了证据,然而怎么罚,何时罚,还需再仔细斟酌。”
    端微抿了抿唇,将口中的橘子咽了下去:“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若要灭其势力,可先稍稍纵之,”谢祈明拿着帕子擦去端微唇角的橘子汁液,“此人必当活不过立秋之前。”
    “这还差不多。”端微一笑,像是满意了许多。她靠着他坐稳了,两条腿也晃晃悠悠地挪到他身上。见谢祈明还剥着橘子,她手指勾了勾他的手,仰头看向他的眼睛,伸手点了点自己的唇。
    谢祈明略一挑眉,将剥好的橘子瓣放进她口中。端微却摇了摇头,虽然嚼着橘子果肉,但仍是看着他,又指了指自己的嘴巴。见他不动,她皱起眉来,勾着他脖颈就将唇凑了上去。橘子的清香在口腔中蔓延,她轻轻噬咬着他的唇瓣,舌尖只往里闯,连呼吸都慢了几分:“我要这个。”
    谢祈明一手揽住她的腰,低头浅浅的回应着她的吻。端微像是对他浅尝辄止的动作极不满意,仰着头深深吻下去,听得耳边一声压抑的低喘:“殿下,殿门未关,外面还有人。”
    “管他如何,纵使开着,谁敢进来?”端微轻轻哼了一声,抬手拉下床前的纱帘。两层纱帘一落,她便倾身将人压了下去。橘子似乎滚到了一旁,她未在意,坐在他身上便又低头吻了下去:“大人,怎么总在意外头有没有人?”
    口中津液交换,有着啧啧的水声。谢祈明略微起身,挡住端微还要吻上来的唇。她已伸手扒了他一半的衣袍,连里头的亵衣都露出来,一双手还止不住地向里探,在他的胸膛上不断地摸索。
    她手指伸向他的亵衣里,指尖触向他的胸膛。肌肉的线条在手指下起伏,她向上滑,不小心碰到了什么,只听得他在耳边低低闷哼了一声,扶在她腰侧的手瞬间收紧。她看着谢祈明似乎有些微红的耳根,顿时起了坏心思,纵使手腕已经被他压在胸前不能动了,手指还是轻轻在他肌肤上画着圈。
    “大人,刚刚的声音真是好听,“她贴到他身前,轻声道,“大人再叫一声来听听?”
    端微的春宫图看来是没有白看,他低头按紧了她要乱摸的手,声音沉沉道:“明日微臣便查谁往宫中带些淫秽之书,将殿下教坏了。”
    “春宫图可没有教如何亲吻,只教着男女如何欢好,”端微反而笑道,肩上的衣衫也滑到了臂弯中,她的手被压着不能动,身子便贴上去,“大人可要试试?”
    谢祈明一手拉住她向下滑的衣衫,一手按住她乱摸的手,硬是将人牢牢地箍在了怀里。端微心想这人真是有着一番耐力,便靠着他,指腹慢慢地磨蹭着他的掌心:“不叫便不叫,按着我做什么。”
    端微身子纤软,身上又尽是沐浴后的香气,他喉咙一闷,低头到她颈侧,气息似也不稳:“殿下那日嚷着怕,不肯再继续。今日怎么又招惹起来?”她只管招惹,最后又喊着怕,自己倒是享过福后在他怀里睡了,不管抱着她的人是怎么样的熬。
    端微也是存心撩拨他,闻言轻轻一动,在他脸颊上落下一吻:“谁叫你今日不信我,问起崔复的事还顾左右而言他,我不报复回来,心里难受的很。”
    谢祈明像是被她气笑了,指腹擦过她微红的唇。两人纠缠间把对方的唇咬狠了,泛起一片不正常的红来。原先宫里人常道小殿下性柔温婉,现下却没瞧了一点,倒是耍赖撒娇的本事不少。
    他不由得低头在她唇边也印下一吻:“那殿下可算解气了?”
    “略微解了一些,”端微道,“总瞧着你们内阁商量这商量那,却不肯和我说一句。也不知你们是嫌我天性愚笨还是有其他,别人我管不得,你若再事事瞒着我,我便真要生气了。”
    谢祈明不禁低头一笑:“殿下看重微臣,微臣喜不自胜。”
    端微还要说什么,只听得外头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她正要掀开纱帘问,听得锦碧好似急忙走了进来。她行了一个礼,随后急急道:“殿下,计抚司方才来报,江大人不知因何呕血不止,请殿下下诏请御医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