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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枕前言下 ▓

      回想自皇后娘娘入宫以来,她便细细的去观察她,她想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会让他喜欢上皇后。
    她并不恨皇后,因为她本身的个性本是懦弱无自信,所以刚开始便对自己与他之间没抱持什么期望。
    她一个先入住东宫的人,竟然到最后不是太子妃,这件事被她的将军老爸知道后,差点直接去跟他这个太子理论,好在她立时劝说,她爸爸这才不甘心的收手。
    她第一次见到皇后,是在他还是太子时,与现在的皇后大婚后的隔日。
    自那次太子娶了太子妃,她便鲜少再与他见面,又或者,是逃避。
    那日,她有些难过的走在御花园里,欲散心,却是看到皇后与他携手朝她这里走来,所幸他们没看到她,她立即偷偷的躲到一旁的花丛,静静的看着他们之间的互动。
    她发现,皇后是个很特别的女人。
    这种特别,是她的恣意无束,是她的率真可爱。
    她还发现,平时不苟言笑的他,竟是嘴角上一直掛着温柔的笑容;平时沉默寡言的他,竟是会跟着皇后笑说几句;平时严肃高高在上的他,竟是容皇后笑骂着,搥打几下。
    不,其实这些都还好,但让她最讶异也看得最痛心的,便是平时眼里为一片淡然的他,竟是在看着皇后时,眼中为无尽波涛的温存,以及早已流洩而出的浓浓宠溺。
    她看在眼里,心里,已是苦楚与凄凉。
    是的,她这辈子,是与他无缘了……
    他是真正的爱上了皇后,又怎么可能会在某天,将她放到他自己的心里?
    她从不怪他为何喜欢皇后,因为就连她自己,也很喜欢皇后,甚至她还觉得,皇后果真是个人见人爱的好女孩,相貌可爱,整个人也很可爱,他怎么可能不爱?
    「妙云,朕很对不起你,自你入住东宫以后,你便被关在这里。」他柔声说道:「你是个好女孩,是朕当时无眼留意,最终无福享有。」
    「圣上莫存歉意,臣妾受不起,臣妾来服侍圣上本是应该的。」她连忙答道。
    「没有所谓的应该与否。」他摇摇头,「朕尊重你的决定,朕什么都可以给你,却是给不了自己的心。妙云……朕会好好待你的。」
    「谢圣上隆恩。」她答。心里虽是痛苦,但经过今日一谈,她竟是心里舒畅许多。
    无缘也罢,但至少他知道她的心意,他会好好的待她,而非漠视或是厌恶。
    有些情无法圆,却是能将碎片给重新组合。
    见她没有问题了,他便走出了她的寝宫,非回到自己的大殿,而是皇后的寝宫。
    其实照理来说,若是当夜他一个皇上宠幸谁,就该夜宿那个妃子的宫里,可他……却不想。
    性这事,他非享受其中的欢愉,而是,成了一个义务与对她们世家的交代。
    当他走到了宫前,守宫的宫女立即开门让他进去,他推开了门,进入她的房间,看到正躺在床上的她。
    他走近床榻,却发现她还没睡着。
    「离我远一点。」她的声音有些虚弱,咬牙道。
    他叹了口气,终究,他们之间的关係走到了这种景况,「好。」他回应,走向床榻旁的美人榻,随意的拿了条旁边的毯子,卧在其上准备睡觉。
    「大殿有床干嘛不回去?」她嘀咕着,喃喃的声音从帐幔中传出。
    他没有回答,只是兀自的笑了笑,而后进入梦乡。
    是啊……他堂堂一个皇上有大床不睡,就连皇后还不屑跟他同寝,可他,就是那么甘愿的睡在一旁的小床上,没有为什么,只是单纯想待在她身边,但也许他更怕的,是怕她偷偷离开。
    如此,也成了常惯。
    逐渐的,他从睡在一旁的美人榻,到后来,她默允了他睡在她的身边,只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他们之间便停止了夫妻房事。
    其实他也自知,自己的这副身躯已亲近了其他的女人而被玷污,的确是不配再次拥有她。
    他鲜少碰那些女人,除非是她们的肚子仍旧平平无动静,他才只好再次宠幸。
    虽然床事不殷勤,但他却也不会对她们不善,而是尽量的做到最好,也算是仁至义尽。
    她们也领了他的意,反正皇上对她们好,却也没特别偏爱谁,所以也不会滋生出争宠的事,至于皇上完事后总会回皇后的寝宫留宿,便解读成皇上很敬重皇后,纵使有了她们,却仍是关爱元配,倒是愈加推崇他。
    陆陆续续,妃子们纷纷怀孕生子,隔年,妙云也生出了一个皇子,顺便的,也升为贵妃。
    这孩子的发色遗传到妙云的基因,为纯然的亮金,而发质,遗传到他的捲曲,瞳孔也如他的般,是纯净美丽的灰。
    只可惜,当他一出生时,他的身子便一直很不好,不过庆幸的是,他是个乖巧的孩子,不同其他的孩子爱哭或是脾气很扭,反倒是安静温顺。
    也因为如此,他便给这孩子命名为南宫如玉。
    如玉般温驯,如玉般柔和,虽是身体天生微恙,却是瑕不掩瑜。
    何为瑜?因为他后来发现,如玉这个孩子十分聪颖,虽然平时少言,却是会心思细腻的去观察周遭的一切。
    纵使这孩子不是由千寻綺所出,他还是很爱他。这么多儿女,怕是他只喜欢太子如轩与三皇子如玉了。
    会爱如轩的原因,有一半是因为他是他与千寻綺的孩子,是由他的爱人所生,不过更多的原因,是因为他既聪明又懂事,而且心地也十分善良,不止让他与千寻綺疼爱,就连那些妃子们也是打从心底的喜欢他,是个很讨人疼的孩子。
    举例来说,他并不会排斥她们和她们所出的皇子皇女,看到她们,他总是带着笑容有礼貌的打招呼、嘘寒问暖,也会主动去看看他的弟妹,顺带一提,他跟如玉的交情最好了。
    虽然当时的他们不过是一个五岁和一个三岁的孩子,但如玉日后的早熟的个性与柔和的谈吐,大都是受如轩的影响。
    上位四年,曼垠国势逐渐好转,经济也大大进步復甦,国泰民安,安居乐业。许多原本移民出国的人,见国势安定稳固,上位者正直负责,便也各个回国。
    国势蒸蒸日上,但她如花的笑靨却是逐渐凋零。
    某晚,当他忙政务直至深夜,他这才起身回到她的宫里准备睡觉。
    他打开了房门,却见她好似又睡着了。
    月光照映,从窗外射入,柔和的光芒照落在她的脸上,让她精緻玲瓏的五官变得更加温柔可爱。
    他静静的看着她,嘴角上,勾起了一抹就连他也没察觉的笑容,有些幸福,也有些痛苦。
    每天,只有这个时候能好好的看着她,也许,没什么身体上的接触,又或者是言语的交流,但,就是这样沉默的凝望着她,他也就满足了。
    看了许久,他这才掀起被子,背对着她准备闔眼睡觉,忽地,一隻温热的小手摸上了他的下体,伸进他的裤子里,轻轻的,玩弄着,挑逗着。
    多么的熟悉,多么的熟练,只有她最了解他的身体,只有她最明白他的敏感处,她总能轻易的挑起他的慾望,让他渴求与释放。
    他的热杵因她的抚弄,而不禁昂然而起。
    他一愣,却是不敢转过头。原来,她还没有睡,但她……怎么了……
    多久了,他们之间没有欢爱,没有了正常夫妻该有的私密生活?
    想到这,他的心油升了悲哀与感慨。
    「如谦……」身后,是她哑哑的声响,「我要你……」
    这四年,他们再也没任何的身体交集,也不能怪她尚年轻而肉慾,明明已婚,却得过着无性的乏味生活。
    他喉咙一紧,有些喜悦也有些难过,「綺……我配不上你……」
    「别说了……」她一把褪去了他的裤子,顷刻,那傲然如得到自由,立即饱满而起,直衝而出。
    他笑之,终究身体骗不了自己,他也那么的渴求她呀……
    这一夜,直到隔日清晨,他们持续的大斗着,四年的发洩,四年的思念,在此刻完全爆发出来,毫无保留。
    这次,她怀上了一个女孩,十个月过去后,顺利的生下了一个女孩。
    「这孩子的名字由我取!」她刚生產完,十足疲惫的躺在床上,但脸上仍是有些撒娇固执的说道。
    「好。」他宠溺的抚了抚她的头,轻轻的在她的颊上烙下一吻。
    再看着睡在一旁的女儿,他感到十分的幸福。
    这孩子,是他与她的第二个孩子。
    虽然才刚出生,皮肤尚是红红皱皱的,但细看一番便会发现,她长得很像千寻綺,来日必定是个可爱的女孩。
    「叩、叩、叩。」突然,房门外传了敲门声。
    「进来。」他拧眉,将视线离开孩子,朝门口说道。
    门嘎吱开啟,一个家僕走进了房门,先向他们行礼后,缓缓站起递给他一个卷轴。
    他接过,那家僕立刻退出房间。
    一字一句,写得简单,写得瀟洒,却是让他看完后,手就此不住的发抖,脑袋一片空白。
    她看出他的失常,欲一把抢过那卷纸轴,却是被他给早一步料到,立刻向后退不让她拿到。
    「给我。」她看着他,眼里是不容忽视的坚持。
    「綺儿……我不会的……」他将那纸轴藏在自己的身后,哀求道。
    她一怔,在他的脸上看出了些许端倪,而后凄凉的笑了起来,「呵呵……又有国君想将美人送入我们曼垠皇上的怀里啦?」
    「綺……」他痛苦的看着她,不信她如此迅速的洞察力,以及……淡漠。
    「我受够了!」她朝他大吼,眼泪已滚滚落下,「放我走!我再也不想忍受了!」说到这,她欲准备下床,却是被他马上给压住。
    「綺……莫胡闹,你刚生完!」他有些恼,但却也实在生不出气来,不,他又有何资格生气?这一切的发生,都是因为他,她才是最无辜的受害者。
    但……她刚刚所口出的那句话,是彻底的动盪了他心中恐惧的心弦,让惧怕爬满了他的心头。
    「不要走……我求你……不要走……」他痛苦的抱着她,思绪已混乱的理不清。
    「好!那我坐完月子再走!」她的嘴角噙着苦意,仍旧是坚持。
    「綺……」他悲痛的看着她,无法言语。
    室内,只剩下两人的凌乱呼吸声,他看着她,是迷惘,她看着他,是凄凉。
    「不爱了吗?」良久,他才缓缓开口。
    她抬起头注视着他,沉默了许久,才回答,「眼不见为净。」
    他闻了,心里百味杂成。
    她的离开原因,只因为这个?
    他该是笑,还是该是哭?
    不,他一个堂堂曼垠帝国皇上,若是让自己的妻子离开是多么的丢脸,更何况,她还是个皇后?
    「不准走,若没朕的允许,谁也放不了你!」他脸一沉,拂袖离开房间。
    再也不是哀求,再也不是我,这是他的命令,因为他是皇帝,他是朕。
    「哼,是在逼我吗?」她冷笑,但里头,更多的是心寒与凄苦。
    他头也不回,只剩巨大的房门关起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