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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伤

      计划的叁个月,但一个月后舒矜就被召唤回来了,下飞机的那一刻,戚时宴脸沉的堪比包公,舒矜不哄还好,一哄他就更幽怨。
    老婆太优秀了也是一种烦恼,这么大的一个公司,他老婆才离开一个月就不能转了,何尝不是老板的一种无能呢。
    舒矜被韩奕沉抓回去加班了差不多半个月,戚时宴因为被冷落,把韩奕沉夫妻又放回了他的暗杀名单。
    但杀是不可能真的杀的,但他有的是办法给他们添堵。时不时的给许慢慢发一两条极富“深意”的短信,在韩奕沉办公室故意秀恩爱,在对方不满的话说出来时立马接上一句“你也带你老婆来秀啊,我又不介意”,反正他够骚,看谁秀得过谁。
    舒矜站在路边等戚时宴,他去排队给她买冰淇淋了。
    十分钟后,戚时宴一手拿着一个甜筒向她小跑过来,脸上挂着大大的笑,舒矜也微笑着看他。
    忽的,戚时宴脸色一变,大喊一声“矜矜,小心”就丢下甜筒向她迅速跑过来。
    舒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听到旁边有人凶狠的喊了句:“贱人,去死吧!”
    她转过身,看到瘦得不成人样的孙启,脸上带着狠厉,手上拿着把刀向她冲过来,她瞳孔瞬间放大,避之不及。
    刹那之间,她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推向旁边,刀子破开皮肉的声音响起,紧接着是男人沉闷的痛声。
    砰的一声,孙启被踢倒在地,手上拿着把血淋淋的刀,一脸的不可置信和害怕不安。
    “矜矜,你有没有事?”
    舒矜一回头,就看到戚时宴一脸忧心的望着自己,与平时不同的是,他额头冒着细汗,表情因为极力忍耐而显得有些皱巴苍白。
    视线下落,他一手捂在小腹右侧。在他手下,洁白的衬衣被红色侵占的面积越拉越大,鲜红的血液从他的指缝汩汩冒出,顺着他的手指一滴一滴逐渐连线的落在地上。
    舒矜心脏骤停片刻,脑子瞬间晕眩。
    “矜矜,怎么了?是不是伤到了?”
    他明明已经快要站不稳,却还在担忧她的安危。
    舒矜赶忙扶住踉跄的戚时宴,焦急的情绪浮现,声音都在颤抖:“戚时宴,你别动,你别动。”
    戚时宴努力表现出自己没事的样子,仍旧问她:“矜矜,没事吧?有没有被伤到?”
    “没事,我没事。”舒矜红了眼睛,连忙回答。
    听到她的回答,戚时宴这才支撑不住软了腿。舒矜扶不住他,跟着蹲地,一手抱着他靠在自己怀里,一手去按着他的伤口,试图让那里的血不要流的这么汹涌。
    周围聚集了很多人,有的帮忙制服了孙启,有的帮忙打电话。
    “矜矜,别哭。”戚时宴扯出一个虚弱的笑,“我没事,不疼的。”
    戚时宴因为失血而脸色发白,伤口处的血跟坏了的水龙头似的,流了很多很多,看起来十分触目惊心。
    舒矜害怕极了,眼泪控制不住的往外流。
    “流这么多血怎么可能不疼,你别怕,戚时宴,救护车很快就来了,你别怕。”
    他的矜矜很害怕啊。
    戚时宴很想笑得自然一点,但神经上传来的剧烈疼痛让他没办法像往常那样的轻松自在哄他的矜矜,甚至连说话的力气都很牵强。
    但他还是要哄:“我真的没事,矜矜你别担心。不要哭了好不好,你哭起来我的心脏比我的伤口疼多了。”
    “你别管我,你不要管我。”舒矜边哭边喊。
    “老婆……”
    “你别说话了,戚时宴,你别说话。”
    他一说话,血就冒得更汹涌。
    “那你不要哭了嘛。”他气息变得越来愈弱,眼睛似乎也是在逞强的睁着。
    “我没哭!”舒矜有些凶巴巴的反驳。
    眼泪都可以汇成一条小溪了,还没哭呢。
    “矜——”
    “戚时宴你闭嘴,你再说话我就不要喜欢你了!”
    见他随时都要昏厥,还不知死活的浪费力气,舒矜又生气又心疼,只好搬出杀手锏威胁。
    这个威胁对戚时宴来说百试不爽,他立马乖乖闭嘴了,委委屈屈的看着她。
    舒矜不停的吸鼻子抽噎,祈祷着救护车赶快来。
    救护车差不多十分钟后到达现场,警察也赶来带走了孙启,但舒矜没空理会,跟上救护车去医院了。
    手术做了近叁个小时,伤口有些深,但好在没有伤及要害,需得住院一个月左右。
    舒矜在这漫长的手术时间中仿佛被抽走了灵魂,整个人都木木呆呆的,连警察找她做笔录她也是机械又恍惚的回应,身上的血迹也不去清理,任由它干涸成暗红色。
    她在害怕,实实在在的害怕。
    如果戚时宴出了什么事,她要怎么办。
    她以前从没考虑过谁出了什么事她要怎么办,哪怕是陈霜生病的那段日子,她也只是想的要怎么救陈霜,没有想过如果陈霜熬不过病魔她要怎么办。
    可是现在,她才发现自己有多么的无能为力,戚时宴总是把一切安排的太好,根本不需要她的任何忧虑。他也总是过于乐观,好像在他身上不会发生任何负面的事,如果不是知道那酸涩的十年,她会一直以为他是强大且幸运的。可即便如此,她还是对他会出意外这件事束手无策,除了无尽的恐惧,还是恐惧。
    术后戚时宴睡了很久,舒矜一直陪在他身边。半夜的时候,他醒了,迷迷蒙蒙的哑着嗓子叫水。
    原本趴在床边的舒矜被他惊醒,起来给他倒了杯水,但发现他意识还是迷糊的,眼睛都没睁开,只好自己喝了一点一点的渡给他。
    满足了渴欲的戚时宴又沉沉昏睡了过去。
    舒矜坐在旁边,双手抓着他没有打点滴的那只手,脸上的哀伤和担忧仍存。
    她在心里默念着。
    戚时宴,你一定要赶紧好起来,你好起来了我就爱你,像你爱我一样的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