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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在搞特务接头吗?

      休息天就在夏寧吃吃喝喝看看电视中匆匆过去。
    礼拜一早上,她在门口早餐车买了包子豆浆,吃完刚好到公司门口。
    夏寧是一名专业摄影师,既是爱好,也是工作。都说千万不要让爱好成为工作,但对夏寧来说,真是动力满满,不然她早就不在这家婚纱公司上班了,因为实在对男欢女爱的东西不感兴趣。
    这大概就是季竟遥说她心里有个观音庙的原因吧。
    「夏寧,之前拍的两张,你调出来我看下。」
    说话的是李然,是夏寧在这里唯一的好朋友,也是工作拍档。虽然娘里娘气,说话还翘兰花指,但为人特别仗义,有时候比男人要管用。
    「怎么了?」夏寧把照片调出来给他看。
    「新娘说想拍夜景,晕死,下午还有一组呢。」李然确认照片,效果还不错,「就这两张吧,不拍了。」
    这种情况他们见的多了,原定的三天结束,结果一直要求补拍,如果是拍摄有问题也就算了,而是新娘不按计划,想多试试几个场景,于是他们就来回换地方。
    「那新娘你搞定。」夏寧是个社交废物,这种事从来不上。
    「这种粗活,当然是我来干,瞧好吧。」
    李然一脸諂媚把相机拿过去给镁光灯下的新娘新郎,问他们的意见。
    新郎新娘起初不太满意,但李然的三寸不烂之舌一发动,一对耳根软的新人,瞬间被征服,觉得这两张就是无与伦比的合适。
    夏寧见状默默收拾起东西,然后跟化妆师一起搬箱子。
    中午,李然和夏寧到餐厅吃饭,两人口味相同,都点了意面和果汁。
    说起八卦,李然想起方城,「你跟那个策划师,到底有没有进展?」
    夏寧拿吸管戳戳果汁,把发生的事情全部告诉他。
    李然的嘴一会「o」型一会「啊」型,生动演示什么叫震惊。
    「这也太扯了吧,那后来你怎么从派出所出来的?」
    「我有个发小,找他帮忙的。」
    「幸亏,不然我今天还得去派出所捞你。」李然乐不可支。
    「你还幸灾乐祸,如果不是你回老家,如姐又出差,我至于这么无奈嘛。」
    李然不以为然,「有什么可无奈的,不是你发小吗,关系不好啊?」
    「小时候都流鼻涕,都写不好功课,都逃课捣蛋,当然关系好。现在人家飞黄腾达,又出国留过学,我上大学之后,几乎没跟他联系过,一年也就打一两次电话,问候下而已。」
    「这怪谁,青梅竹马当然要常联系。还飞黄腾达,那就更得联系了,不一定哪天就能用上,这个社会,谁都有求到人的一天。」
    夏寧冷笑,「这不是要看什么身份吗?人家喝的是八二年红酒,吃的是牛排,我顶多开罐啤酒过过癮,然后吃顿火锅压压惊。」
    「这么一想,悬殊是有点大哈。」李然挠挠眼皮,「不然这样吧,你要想谈恋爱,我给你介绍一个?」
    夏寧吃惊指着自己,连忙摆手,「不用。」
    「不用什么,等你尝到爱情的甜头,那种澎湃,那种激情四射,那种.....十八禁,会感谢我的,寧儿~」
    夏寧眨么眼,不兴奋,反而尷尬地说:「我跟你说句实话,我对男人的身体,兴趣不大...反而觉得有点恶心。」
    李然差点一口把面喷出来,「你说什么?」
    「嘘!」周围还有其他客人,夏寧警示他一眼,说:「平时同事聚眾讨论哪个男明星的身材多好,或者肌肉多结实,我都不参与,自动闭麦。」
    「这是为什么?」在这个看身材看脸的时代,女流氓遍地都是,她这种真是好稀奇,李然大胆猜测,「你被男人伤害过?」
    「没有啊。」
    这件事是她随着年龄增长发现的,不只是男人的身体没兴趣,对爱情似乎也不感冒。
    感觉爱情就是一种墨守成规的选择,至于蜜里调油那种恋爱关系,对她来说是一种负担,不是刚需,也不真实。
    「所以你是不婚主义?」
    夏寧摇头。
    「那你对爱情和男人都不感兴趣是什么意思?」
    夏寧苦恼想了想,以前她也有过这种思考,「也不全不感兴趣,我喜欢那种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类型,可以露,但不要露太多。比如男人穿白衬衣,解开领口即可,再往下,就接受无能了。」
    「懂了,喜欢朦胧美,色气嚮,禁欲系的男人。」
    夏寧对这种词不太懂,不过能确定一点就是,她不喜欢光膀子的,就是身材再好,也感觉没什么可看的。如果有个男人脱光站她面前,那脑子只会有三个大字:不文明!或者是:暴露狂!
    李然掐个响指,「我知道要给你介绍谁了,等这组拍完,如姐音乐酒吧,带你见一个。」
    夏寧也懒得拒绝,反正她二十四岁,一直母胎单身,见见也无妨。
    *
    照片拍完刚好是星期五,天依旧闷热,夏寧按约定先到如姐的音乐酒吧。
    如姐涂着烈焰红唇,穿着无袖亮片黑裙,发型留的是公主切,站在吧台里漂亮又神秘。性格也很颯爽,一见到夏寧就说:「来啦,散座还是吧台?」
    「散座吧,一会李然也过来。」
    「去吧,刚学一款新酒,给你调一杯?」
    「度数高吗?」她只关心这个,之前在这里有过不太好的经歴。
    如姐红唇上扬,「给你调个不高的。」
    「谢谢如姐。」夏寧乐颠颠坐到距离吧台很近的方形散座等待。她不喜欢酒吧,但还挺喜欢如姐这里的,灯光幽暗,台上唱着舒缓的情歌,散座上三五好友聚在一起喝酒聊天。
    等了很久李然都没来,夏寧给他打电话,只听他地说:「我堵车了。」
    「那你多久能过来?这都快九点了。」
    「目前还不能确定,我跟他说了九点到吧台,现在把他照片发给你,一会你看见了,跟他打个招呼,先聊聊。」
    「我找他啊?」夏寧内心一百个不愿意。
    李然听出她在抗拒,「不要紧张,你就说是我朋友。」
    「关键我也不会聊天,万一把天聊死了,多尷尬。」
    「不会的,他蛮健谈的,先不跟你说了,我得往前走走。」
    电话「嘟嘟嘟」掛了,夏寧内心万马奔腾,真想拿着包就走.....不行不行,李然都约好了,如果她放鸽子,不太好。
    夏寧说不清是焦急还是紧张,反正是如坐针毡,喝完如姐调制的特品,一转头,看到吧台有个跟照片里穿着一模一样的男人。
    黑色衬衣,袖口卷到手肘,一只皮鞋蹬在高脚凳脚杠上,身形高瘦,腕部露出银色的男士手錶,外观气质非常好。
    原来已经到了。
    夏寧鼓足勇气,深呼吸,故作自然走到吧台坐下,低着头说:「你好,我是李然的朋友,我叫夏寧。」
    吧台灯芒是淡绿色,夏寧感觉到男人已经转头,但迟迟听不到他说话。于是接着说:「呵呵,李然他堵在路上,要等一会才到。」
    还是不说话,这也太高冷了,刚从冰箱里出来吗?夏寧内心咆哮。
    ....息怒息怒,毕竟是李然朋友,要冷静,「呵呵,你喝点什么?」
    夏寧视线一晃,看到他握着鸡尾酒杯的手,跟竹节似的,修长又漂亮,感觉没干过什么粗活。看不出来,李然还有这样优质朋友。
    夏寧有兴趣往上看了。结果一张熟悉的脸,让她对男人如梦似幻的滤镜,「嘭喀嚓」碎裂成渣。
    「季竟遥,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来喝酒,有问题吗?」
    「哦」,夏寧恨不得捶死自己,什么眼神啊,连他都认不出来。
    不过季竟遥变化还真不小,从前是青春小奶狗,阳光开朗。现在属于冷峻型商业人士,贵气又儒雅。穿着黑色衬衣,领带扯开,锁骨半露不露。
    如果她是富婆,肯定用钱砸死他。
    不过她尚保持一丝清醒,这可是大债主,所以走为上策,「那你慢慢喝,我就不打扰你了。」
    「你不是等朋友吗?」
    「他堵车,还得等一会。」
    「男的女的。」
    「男的」
    「干什么的?」季竟遥喝了一大口,突出的喉结上下滑动,诱惑且性感。
    夏寧皱眉,怎么隐隐觉得这人不太高兴,一脸颓废。又一想,毕竟是总嘛,忧愁跟她这种平凡老百姓不一样。
    正想着,一个穿着黑衬衣的男人走进酒吧,径直坐在夏寧旁边,这就是李然介绍的男性朋友——姓鐘。
    不比不知道,夏寧左右一看,李然介绍的这位完全被季竟遥碾压,不管是从气质还是体态,长相就更不用比了。
    这个姓鐘的单看也没有那么差,只要不遇上季竟遥这种对手。
    夏寧伸出友好之手,「你好,我是李然的朋友,我叫...」
    「你是在搞特务接头吗?见到谁都说一句。」
    这话当然是季竟遥说的。
    夏寧真是冤枉,最多说她第一次搞错了,特务接头真是太抬举她了。
    鐘先生朝夏寧乐呵一笑,「你就是夏寧吧?」
    「我是,李然他堵车暂时来不了,真不好意思。」
    鐘先生上下打量夏寧,然后瞳仁里活跃起兴奋过头的顏色,「没关系,我也迟到了,应该我跟你道歉才对。」
    「不用,反正我也没事。」
    「没想到夏小姐这么漂亮,想喝什么,我请。」
    季竟遥视线淡淡扫过殷勤献媚的男人,本就不好的心情愈发烦闷,一把将男人给夏寧的酒推开,「夏寧,我不知道你在玩什么,但这个人,你离他远一点,或者让他离你远一点。」
    鐘先生感觉出季竟遥的敌意,故作大方问道:「这位先生怎么称呼。」
    季竟遥没搭理,继续喝高浓度烈酒。
    鐘先生觉得没面子,咳嗽两声,又跟夏寧说起话。
    或许是觉得夏寧性格好,聊天总是露着笑脸,姓鐘的就过分起来,竟想把手往夏寧肩膀上搭。
    季竟遥看着他蠢蠢欲动的手,挥手扫开,「夏寧,我见不了脏东西,赶紧让他滚。」
    「这位先生未免说话太难听了,你说谁是脏东西?」
    季竟遥毫不示弱,「说你」
    「你....」鐘先生指着他鼻梁,怒气上涌。夏寧夹在中间赶紧道歉,「不好意思,我朋友喝多了。」
    说完,夏寧也没脸待下去,拉着季竟遥就走。
    几秒后,季竟遥手拿着黑色西装外套,衬衣微皱,上梳的头发耷拉几根在额角,站在川流不息的马路边抽烟。薄唇一吸一吐,拽里拽气。
    「我真是都快不认识你了。」夏寧一不小心说了心里话。
    季竟遥扫她一眼,继续吞云吐雾。
    「你的车停在哪里?」
    季竟遥看过去,「我喝成这样,你让我开车?」
    「....」她不就是问问嘛,又不犯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