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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之战-1

      宫中夜晚异常的诡异,万俟残雪换上蛮族的服饰,等待着暴风雨的来临。
    「郡主,你真要渉险?还是郤丹护送你回乡?」萨郤丹不安的问。
    「不,我要和他做了断,要不我们就算回乡,他也不会放过我们。」万俟残雪异常的执着,更让萨郤丹担忧。
    「娘娘。」王忠奉了她的命令,今晚一直注意着宫中的动静,一打听到有消息马上回报。
    「怎么样了?」万俟残雪冷静的问着,一副从容就义般没任何害怕。
    「奴才打听到真有人闯入宫中。」王忠紧张的向她回报。
    「你知道有几个人吗?」
    「好像是两个,奴才听说是一男一女,娘娘还是赶紧走吧,这后宫有密道,让奴才护送娘娘出宫吧!」王忠跪下来请求万俟残雪逃命。
    「不,我不走,我倒要看看是谁坏了我蛮族的名声。」万俟残雪拿起身旁的长鞭,毅然决然的走向前。
    「郡主,」萨郤丹喊了一声也跪着,「求郡主逃命吧!」
    「若我贪生怕死就不是万俟残雪,你知道我脾气,难道还要我逃走吗?」万俟残雪回头看着忠心护主的两人,只能无奈的说着。
    「但郡主的生命是郤丹最在意的,若你有什么意外,郤丹该如何向大王交代?」
    「郤丹,你有勇气陪我来青海,那你有勇气陪我去赴死吗?」万俟残雪拉着她的手问。
    「这……」她迟疑了一会,还听不出她的话意。
    「若你无法向我父王交代,那你走吧,我父王不会怪你。」
    「郡主?」萨郤丹讶异着她竟如此执着,听着外面突如其来的吵杂声和宫奴逃命的声音,她们知道危险已经逼近了。
    「你们都走吧!」万俟残雪头也不回的往前迈进,她已下定决心,不再改变。
    「等等,郡主,」萨郤丹坚定的起身对她说:「要死还有郤丹陪你。」
    「那走吧!」她们一开门,外面的侍卫便用刀挡下她们去路。
    「请娘娘回宫。」侍卫忠诚的守着宫承天的命令,还不被宫中的混乱引起慌张。
    「混帐奴才,娘娘出宫还需要你们批准吗?」王忠站出来训骂了两人。
    「王公公,属下也只是依令行事,请不要为难我们。」其中一个义正严辞的说。
    「混帐,这宫中即将发生大事,你们不让开让娘娘去处理,若晚了,你们承担的起吗?」王忠威吓着他们,只见他们半信半疑的互看对方,还不知她们说得话是否真假。
    「还请公公体谅属下的为难。」另一个决定不放行,万俟残雪和萨郤丹互看一眼,随即将身旁的两个侍卫打昏。
    「娘娘?」王忠害怕的看着昏地的两人。
    「他们再这么拖拖拉拉就来不及了。」顾不得礼仪,万俟残雪只好使出下策,但走时不忘交代王忠:「你年纪已高,要走快走吧,不必担心我们。」
    「娘娘,王忠誓死追随。」王忠不愿离开,他不忍见年纪轻轻的主子就这么胡乱闯进大难中。
    「你?」万俟残雪瞪着偌大的双眼,没瞧过没武功的人这么硬。
    「郡主,还是让他跟吧,让他保护圣上也好。」在两人的坚持下,万俟残雪只能勉强答应,她们照着王忠的指路来到两名兇人闯入的地方查看,四处有不少的火苗和逃难的宫奴、嬪妃,看到混乱的场面和两个杀红眼的歹徒。
    「快逃啊!」宫中之人无不各自保命,宫奴四处乱窜,嬪妃也带着自己收藏几年的珠饰和财宝纷纷往安全之地逃,但她们却往最危险的地方闯,只因为她们要替蛮族刷冤。
    「圣上呢?」万俟残雪问起王忠。
    「应在御书房。」
    「那我们先去找他,将他送到安全的地方。」
    「是。」在这一刻她突然变成熟了,不再像以前一样莽莽撞撞,而是负起了保卫民族的意识,她决定和命运战到底,因为她已经看清自己的处境,唯有用力闯才能有活下的机会。
    还在御书房办公的宫承天,听到外面吵吵闹闹的声音很不以为然,正想派人斥责外面吵闹的宫奴,却在此时门外的小公公跑了进来,跪地传话:「求圣上,快逃吧!」
    「逃?朕为什么要逃?外面究竟发生什么事?」宫承天还不知危险已逼近了。
    「稟圣上,有两名刺客闯入皇宫,在虔寿门与禁卫兵对搏,但两人像是无敌者,已杀了禁卫数十人还不见他们退下。」小公公老实的稟报刚才接收到的消息。
    「什么?才两个人就把禁卫兵打得落花流水,朕要这群饭桶做什么?」宫承天龙顏大怒,气得调派虎卫军前来护驾抓刺客。
    「圣上,这两人非比寻常,一人像疯了似的四处杀戮,一人像是鬼样四处抓人吸血,只怕宫里无人能挡这股杀气。」
    「什么?」宫承天用力的拍打桌面,让四周的公公和奴婢吓了一跳,「朕要去看看。」
    「不,圣上,您还是赶紧逃命吧,他们是要来杀您的。」小公公吓的求他保命。
    「朕是一国之君,怎可能遇难就落跑?朕要去看看,是谁敢在朕的地盘撒野?」宫承天执意留守,小公公没办法,只好认命的跟随着,一群人来到离御书房几条走道的天离宫,这里是保卫皇室最重要的一个地方,但两人已从虔寿宫杀到这边来,等于这地方若再失守宫承天的性命就有危险。
    「圣上?」小公公看着不怕死的两人备感压力,又不小心瞧见许德娘吓人的模样,他吓的都腿软了,「鬼啊!」
    「什么鬼?」宫承天忍不住斥责他,但一转身看到许德娘也忍不住惊吓,这人究竟是人还是鬼?怎会生得这般恐怖?另一名男子,虽头发散乱,但他却略觉得眼熟,这人是他认识的人吗?
    「狗贼,你受死吧!」陶腻梦瞧见他就马上将剑锋指向他,而身旁的许德娘则不断用手指抓死护卫或咬死他们。
    「你?」看着那剑就这么直挺挺的闯到眼前,宫承天的脚像被定在地上无法躲开,就在最后一刻时,有人缠住了陶腻梦的脚,一用力就将他甩向另一边。
    「圣上没事吧?」当万俟残雪熟悉的脸出现在眼前时,宫承天只感到窝心,他有些感动的摇头说:「朕没事,爱妃怎会到这?」他忘了这时她应该被他囚禁,还关心起她的安危,「这里很危险,你还是走吧!」
    「不,我是为了他而来,我不会走。」万俟残雪坚决的说。
    「他?」宫承天还不明白,直到注意到她眼光一直盯着摔落地上的人瞧才明瞭她的话意,「不行,他很危险,你快走。」
    「不,是他污辱我们蛮族,我要亲手抓了他。」看他爬起来,萨郤丹拔出双剑与他对搏,两人对招几回,萨郤丹略显下坡,只能节节败退。
    「小心。」一见萨郤丹有危险,万俟残雪也加入战局,她用长鞭紧紧缠住他左手,不让他将剑刺向萨郤丹。
    「爱妃。」宫承天担忧的看着这局面,瞧见陶腻梦右手转挥向万俟残雪,给她吃了一定掌,让她痛得往后仰。
    「爱妃?」宫承天担忧着陶腻梦会伤害万俟残雪时,天空突然落下四人联手挡下这致命的一剑。
    「法无情?」一见琅琊府的四名侍卫加入,他回头看着后面快步走来的两人,「七皇叔?」
    「圣上,此事非同小可,还是请到安全的地方避难。」贤德王爷担忧的说。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何七皇叔会和无情一同入宫护驾?」宫承天还不明白整件事,只能开口寻问。
    「这都是三年前德妃之事引起的啊!」贤德王爷感叹的说着。
    「德妃?她不是死了?难道……」宫承天突然转正眼看清陶腻梦,才讶异说:「他是陶腻梦?」
    「是,此人是陶腻梦侍卫,而一旁则是德妃。」学疏渊望向那名容貌已与先前不一样的女子,只能暗自叹息着。
    「她……她是德妃?」宫承天瞠目结舌的指向那名容貌吓人还会吸人血的女子。
    「是,她的尸首失踪三年,就是陶腻梦将她带走的。」法无情说。
    「那他们还回来做什么?朕没对不起他们,是他们对不起朕。」清楚来人是谁后,宫承天反不满的向他们咆哮,为什么他得接受他们的威胁?
    「不,是我们对不起他们。」贤德王爷说道。
    「我们对不起他们?皇叔可说反了,朕可不记得将德妃另配他人为妇。」宫承天气愤说道。
    「德妃确实是他未过门的妻子啊!」贤德王爷将箇中涵义说给他明白。
    「怎可能?那许堂家不就讹婚?」宫承天还是愤恨难消。
    「不,是地方县令偷偷将德妃画像送进宫中,也因此引发一连串的事件,包括与陶腻梦相处过近、尔后盗尸、接连命案和掳人杀戮,都是因为当年圣上误解他们引起。」法无情简略的向他说明事件的来龙去脉。
    「朕有何误解?」宫承天问。
    「他们实质上并未踰矩礼仪,当圣上赐死德妃后,陶腻梦受到严重打击,遂杀了当初拆散他们的县令,从此和德妃躲到蛮族寒山,又听闻当地的回生术,为一解压抑的愤怒,便让德妃復活,来到宫中刺杀圣上。」法无情说。
    「那、是朕的错吗?」宫承天又问。
    「圣上,虽说不全是你的错,但他们也因你中断情缘。」贤德王爷说。
    「可当年就算朕不晓得他们之事,但他们也的确对不起朕。」
    「不,当年德妃是遭人陷害。」学疏渊急着帮他们解释。
    「谁会陷害他们?」
    「圣上可知当时德妃已怀有身孕?」学疏渊反问。
    「朕知晓,但那不是朕的孩儿。」宫承天篤定的说。
    「不,那是您的亲生孩儿。」学疏渊斩钉截铁的说。
    「先生如何确定那的确是朕的子嗣?」宫承天反问。
    「因为德妃怀孕之时未先传开却被圣上以有损妇女贞德名义赐死,这样不是很奇怪吗?」学疏渊说。
    「可这也只是先生的推论而已?」
    「圣上至今仍未有子嗣,难道不觉得奇怪吗?」贤德王爷问:「若是三年前德妃就已将孩子生下,那是否就衝击到那些未有孩子的嬪妃地位?」
    「这……」宫承天像被人重击般不能自语:「那德妃的孩子……」
    「正是您亲生的孩子。」法无情老实的回答。
    「是朕的亲生孩子?」宫承天得知此讯息反而久久不能自己,「是朕亲手害死了孩子?」
    两边打得非常火热,四名侍卫紧紧对抗着陶腻梦,但双方的差距很大,四名侍卫只能咬着牙努力撑着,而万俟残雪和萨郤丹也小心应付着许德娘,但復活的她已分不清是非道义,见人就杀、饿了就咬,她现在所做一切都是不受控制,心中满是杀戮,她的眼睛一直是红色的,转着「喀、喀」的身体,看着美味的佳餚不断在眼前跳动着,她内心就不断狂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