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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节

      “之前洗过了,觉得浑身燥热,又洗了一遍,清醒清醒,也舒服舒服。”
    程婧娆在儿子面前,还是难得的笑样的,她在医院昏睡时,儿子急切中叫的那声妈,温暖到她的心里。
    “噢噢,那您早点睡吧,”
    姜民秀快速地瞥了他妈裹着浴巾的胸口处,低垂着微红的脸,挤进了卫生间里,“我方便一下。”
    程婧娆看着儿子害羞得小老鼠似的,笑了笑,关好卫生间的门,回自己卧室去了。
    蹲坐在马桶上的姜民秀,连马桶盖都没有掀开,他想着他妈的胸口,连方便都忘记了,他妈的胸口……那里有一处很特别的疤痕。
    雪白的皮肤衬着炭焦的伤痕,分外的刺目,想不注意到都不行的。
    依着他妈的生活经历,怎么会有那样的一个疤呢,这未免有些不可思议了,这事情他越想越觉得不太对,他是不能直接问他妈的,不过,没关系,他还有干妈,他现在学会做事情迂回找套路了。
    程婧娆母亲出事的那天,安蔷接了一个大案子,程婧娆那里有了靳紫皇全权负责后,她不在担心程婧娆,一心扑在工作上,忙得不可开焦,除了程婧娆出院那天,为了蹭靳紫皇一顿饭才出了律所,这几天几乎都住在律所了,早、中、晚饭全是外卖,人生都快了无生趣了。
    所以,当姜民秀小帅哥提着一壶熬好的鸡粥,专程跑来慰问她这个干妈时,安蔷几乎感动得要热泪盈眶了。
    儿子还是要生的啊,不管结不结婚、嫁不嫁人、有没有什么传说中的爱情,孩子还是要有一个自己的,你看看,这多贴心。
    安蔷顿时后悔青春年少时没有叛逆一回,生个姜民秀这样的娃,但随后又想起姜民秀的朋友刘涛,她又觉得生娃这事,还是看运气的,她在这方面一向没什么运气,还是别想着亲儿子,多享受享受干儿子吧。
    姜民秀看着他干妈吃得爽快了,一副精神愉悦又放松的样子,才见缝插针地问:“干妈,我妈以前是不是受过很重的伤?”
    安蔷正回味着嘴里鸡汤粥的香味,并没有太在意他干儿子问这事的目的,顺口就答道:“是啊,你怎么知道?我总觉得你妈爱晕那毛病,就是那时候落下的。”
    其实不是,程婧娆受刺激容易引起低血糖晕倒的事,是当初程逸先和胡亦晴打架闹离婚时落下的毛病,只不过后来认识安蔷后一直没有再犯,正巧赶上那次犯了,就被安蔷误会了。
    “果然如此,”姜民秀了解地点点头,趁热打铁地问:“我妈为什么会受那么重的伤呢?”
    他干妈既然愿意说个开头,他当然想知道过程和结果。
    “还不是因为你舅舅……”
    安蔷说到这里时,忽然意识到了不对,她说这小兔崽子今天怎么会给她这个干妈送爱心粥,原来是挖坑给她跳呢。
    孩子什么的,果然不是随便养的,她还是彻底放弃养孩子这事吧,心累。
    “我舅舅怎么了?”
    见他干妈好好地说着,却戛然而止,姜民秀连忙抓紧追问。
    “孩子啊,你要是想知道,你可以亲自去问你妈啊,”这件事,安蔷可没胆量和姜民秀说,要是让程婧娆知道了,还不得亲自训她上门啊。
    “我不敢啊,”姜民秀理直气壮地说:“我怕我妈会受刺激啊,干妈,你告诉我呗,我不会说是你告诉的,我嘴严!”
    姜民秀嘴严这是公认的了,但安蔷仍没有那个勇气张口说,连连摇头,“没那回事,都是你想多了,你妈怎么会受那么重的伤呢。”甚至已经不惜张嘴说谎、胡说八道到前言不搭后语了。
    “我妈胸口的伤,是枪伤,我认识枪伤的,”姜民秀直接掀了底牌,“我以前和狐三混的时候,见过枪伤,狐三后背上有一处,我妈怎么会有枪伤?”
    他妈一个清清白白、出身知识份子家庭、受过良好教育、令众人羡慕的优雅女子,实在不该和枪伤联系在一起。
    安蔷没想到姜民秀窥到这么多,还是实质性的东西,怪不得能来诈她,她正想着编个什么谎话,先把姜民秀弄走,却听姜民秀先她一步说:“干妈,你可千万别和我说,我妈是因为见义勇为这种不靠谱的原由中的枪噢。”
    安蔷的眼睛瞬间瞪大,别说,姜民秀还莫明真相了,事实好像就是如此呢,当时程婧娆为了救靳紫皇中枪的那个事件,实质应该定性为见义勇为吧。
    章节目录 第一百五十三、没消息和被嫌弃
    姜民秀才不相信他妈是‘见义勇为’才受的伤呢,他干妈给他编的理由能不能更靠谱更丰富一点儿,之前明明都说和他那个山寨舅舅有关系了,这后来又否认,赖在‘见义勇为’身上去了,‘见义勇为’要是会说话,肯定说这锅它不背。
    在安蔷这里也不算是一无所获,至少知道他妈的枪伤和他舅舅有关,姜民秀收拾收拾保温筒准备走,这事他会慢慢探究的,一定能找出答案来。
    “乖儿子,你这就走啊,不陪干妈再坐一会儿了吗?干妈还有十几分钟休息时间。”
    安蔷吃了人家的嘴短,不敢背后说靳紫皇和程婧娆的事给姜民秀听,又一时弥补不上别的,就笑嘻嘻地假意挽留。
    “不了,下午我还有事,我们社团要排练,月底的比赛演出马上要开始了。”
    月底那场比赛,是他们社团早早就报过名的,社团很重视,他不能因为个人原因,抚去了大家的希望。
    “噢噢,对啊,我乖儿子还有个比赛呢,在哪儿,到时候干妈给你捧场。”
    安蔷拍了姜民秀的肩膀一下,这才多久没见,这小子又壮实了。
    “在星星大剧院,”姜民秀腼腆的地笑了笑,“江哥说到时候会给家长们拿入场劵的,我亲自给你送过来。”
    “别,我亲自去你外公那取,”到时候还能混靳紫皇一顿饭,想想就开心。
    姜民秀并不知道安蔷还有这点诡秘心思,只点头应着,“嗯,好的。”
    姜民秀拿着保温饭壶,离开安蔷的律所,准备去刘涛外婆家看一看,老人家出院后,在多方部门的主持下,搬回了自己原先被霸占的房子,吸取上次的教训,姜民秀隔着几天就去看望一次。
    安蔷在姜民秀出了她的律所后,迅速给程婧娆打了电话,说了姜民秀来她这里给她送饭的目的,以及重点陈述她没有把程婧娆在国外那点‘傻缺’事告诉给姜民秀,让程婧娆心里有个预备,日后小心点。
    安蔷最后总结了这么一句,“你儿子鬼精鬼精的,可没看上去那么呆就是了。”都知道跑她这里来套话,这孩子算是被程婧娆养出来了。
    程婧娆听了安蔷和她说的,也是觉得哭笑不得的,怪不得这孩子昨天晚上撞到她之后的眼神不对,原来是盯到了她胸口处的枪伤啊。
    想着自己儿子那么关心自己,为了自己一个旧伤,还知道怕直接问自己,自己会伤心尴尬,转而委婉地去问别人,程婧娆胸口那处伤疤再次隐隐地灼热起来。
    晚上回去,程婧娆没有提这件事,像安蔷没有在姜民秀面前‘出卖’她一样,她也不能把今天安蔷告诉她的说出去。
    靳紫皇这天晚上没有回来,给程婧娆打电话说有一个很重要的应酬,要见一位国外来的客人,让程婧娆不用给他留饭留门了。
    姜民秀坐在沙发里,陪着他外公看电视新闻,远远看着阳台上他妈拿着电话和他那个山寨舅舅通电话,他们之间这样的通话,和一般人家的恩爱夫妻没有什么两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