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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63)

      他拢着腿坐在床上,肩头微微瑟缩着,是冷,只是被南宫恒着太过害羞。
    南宫恒凝视着他的目光极认真,似是在一寸寸地丈量画布,被他来回过几遍,舒年忍住缩了缩身体,低声问:需要这么久吗?
    太漂亮了。南宫恒说,有点不知道怎么下手。
    舒年脸色通红,闭上眼睛平躺下去:你想怎么写都行。
    好。
    他什么都看见,只听到南宫恒微哑地应一声。
    南宫恒执着毛笔,笔尖上蘸了蘸淡红色的水,第一笔落在了舒年的颈侧。
    他写得很慢,一笔一画分外工整,笔尖柔软无力。
    果然很痒
    舒年的眼睛很快就变得湿漉漉的,手指自觉地收紧,后背绷得笔直。
    南宫恒一点点向下写,笔尖在白纸上留下淡红色的字迹。
    这种调制出的灵药风干得很快,没了药水的地方,像是窜起了一小股火苗,舒年不得默念清心经,借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可清心经的效果是有限的,写到最鲜妍之处时,舒年的意识一下子涣散了,死活想不起下一句。
    南宫
    他呜咽一声,无意识地叫了南宫恒的名字,却不知自己的声音有多甜多软。
    南宫恒笔下一顿。
    他像是才想起什么,沉吟着开口:对不起,舒年,做错一件事。
    什么?舒年迷迷糊糊地回应。
    忘药粉中有一样药材,对孩子没有影响,但是对于成年人,他停一下,有助兴的作用。
    舒年颤一下,睁开眼睛他,唇瓣微微颤着,似乎是想说点什么,结果什么都没说出来。
    他的脸上早就变得湿漉漉的,泪水和汗水混在一起,因为急促呼吸而闭不上嘴,流下一点涎液,将唇瓣染得水润嫣红。
    南宫恒低头他,将笔伸了过去,轻不重地在他唇瓣上碾了碾,润湿笔尖。
    他写得缓慢细致,整整写一面,从头到脚无一遗漏。
    等他完成时,舒年都哭惨了,可是还没有完成,因为还有另外一面。
    转身。他换了一支笔,蘸了下水。
    行,行舒年哭得上气接下气,拽住他的衣袖,你别写。
    南宫恒轻轻推开他的手:今晚一定要写完才行,否则隔一日,还要重来。
    舒年抖得更厉害了,他能再重写一遍,只能啜泣着转身趴下去,把脸埋在被子里偷偷哭。
    被窝里传来微弱的哭声,像小猫似的,南宫恒停笔他好一会,轻轻地问他:很难受?
    舒年抬起脸,眼睛哭红,委屈地盯着他点点头。
    给你念清心经。南宫恒说。
    我要清心经。
    舒年更迷糊也更委屈,要什么清心经啊,南宫他又不是不行。
    如果说之前因为南宫恒坐轮椅还有怀疑,现在他可没怀疑,都眼见为实。
    想要你,南宫
    南宫恒轻声道:要写好仙人祝才行。
    舒年到极限,直接扑到他身上,勾住他的后颈胡乱亲他:一会写好好?求你,南宫,好难受
    可是你会后悔的。南宫恒闭上眼,任由他吻他,只是个废人,命不久矣。
    你是,也会后悔!
    舒年现在最听不得的就是这些话,被药影响着,他情绪激动,生气地撕扯着南宫恒的唐装,既然南宫不敢要他,他就自己拿!
    他直接坐到南宫恒的腿上,却因为动作太急没有坐稳,差点坠下去。
    南宫恒伸手将他捞进怀里,盯着他雾气蒙蒙的眼睛:真的后悔?
    会。舒年贴上去,亲吻他的唇角,你就不能认为是我喜欢你吗?就是再心善,也没有兴趣把谈恋爱当帮忙玩的,难道你想看也这么帮助别人?
    他话音未落,就被南宫恒堵住双唇。
    南宫恒的腿不方便,舒年只能自力更生。
    他呼吸颤抖地仰着头,眼前一片迷蒙,圆灯好似高悬的明月,既远且近。
    头脑混乱清,他竟想起幼年时和师父去湖中划船的回忆。
    那时他羡慕师父从容不迫,随心欲地控制船的方向,偏要自己来划,可把船桨抱进怀里,他才知道有多吃力。
    他好累,吃很多苦头,总算知道怎么划船了,可一旦掌握了技巧,凭着自己的心意而行,却又是那么地畅快。
    现在和初就是一样的感觉。
    情海有涯,终有到达彼岸的一刻,舒年累得倒在床上,完全不想动,南宫恒稍微整理一下身上的衣服,就过来给他擦拭。
    腰快断了。
    还好药水干得快,然肯定都糊掉。
    舒年累得快要睡着,却被轻轻地翻身,接着他听到南宫恒尚未餍足的声音。
    仙人祝还要写一面。
    夏星奇百无聊赖地坐在酒店房间里打游戏,等着舒年回来。
    突然江云川的手机震一下,他拿起来一,是一条短信,来自舒年。
    小年今晚他盯着良久,放下手机,回来了。
    年年怎么夏星奇受莫大的刺激,脸色都变了,真是气死他!
    阴影膨胀,钻出无数条触手狂乱地抽动,整座酒店都为之震颤。
    地震?!
    客人们惊慌失措地奔出房间,走廊里乱哄哄的,被江云川一眼,夏星奇满腔怒火地收回触手,几乎咬碎牙:要杀他!!
    灯光一阵晃动,左朝见悄无声息地出现房间中,原本看他也很顺眼的夏星奇却转变态度,迫不及待地问:你是不是也要和一起杀南宫恒?
    左朝见没理他,向门口,淡淡说:他来了。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年年改主意回来了?!
    夏星奇跳了起来,冲过去打开屋门,却在看清来人的一瞬间垮了笑脸,皱起眉头厌恶地说:怎么是你?
    门外的来人是郁慈航。
    未婚夫们的聊天群七六
    三号:一打开门就是一号,真是倒尽胃口。
    三号:你是死吗?怎么还回来了?你还有脸见年年啊?
    七号:送给一号三句话。
    七号:分别是五号的你老婆真棒,二号的你老婆真棒和六号的你老婆真棒。
    第77章 无间地狱(七)你是不是和他鬼混了一
    看清来人是郁慈航后,夏星奇什么精神气都没,挥挥手,像是轰苍蝇一样,无精打采地说:你来干什么?滚滚滚,年年不在。
    郁慈航神色不变,俊美的眉透着淡漠:我道。我来找你们。
    找我们?我们有什么好见的。
    来提醒你们,时间快到。郁慈航说。
    嗯。
    江云川应一声,左朝见也不意外。
    唯有夏星奇是一副状况之外的表情,虽然被郁慈航收进银戒指后,他们可以互通一部分记忆,但也不是全部,比如现在,他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什么时间啊?他茫然地问。
    江云川答他:南宫恒死的时间。
    哦,所以呢?
    如果我们都死,鬼门会再一次向我们打,时是我们聚齐魂魄的时候。
    郁慈航望向左朝见和江云川:你们两个可以跟我走。
    舒年蜷缩在浴池,任温热的水流浸润着自己。他身上淡红的字迹消退得很快,早没,雪白肌肤上的红痕都是被南宫恒留下的。
    南宫恒下轮椅坐在池边,给舒年擦头发,身上的唐装仍然整整齐齐,只脏一小片。
    他擦得很仔细,道适中,动作柔和,被温暖的水汽熏着,舒年浑身酸软,累得昏昏欲睡,几乎要跌进池子,是南宫恒把他拉上来的。
    舒年跌入他的怀,坐在他腿上,被微冷的湿衣服贴上身体,他呜咽一声,睁哭得红红的睛,总算清醒些,眸光湿漉漉地对上南宫恒的视线。
    南宫他的嗓子哭哑,很小声地,你好吗?
    明明身体不好的人是南宫,可现在他们两个人一比,他才是更虚弱的个,刚才要不是他差点晕过去,或许南宫要把仙人祝写上二遍。
    即便如此,舒年也不想责怪南宫,是他说南宫想把他弄成什么样子都行的他担心的是南宫的身体会受不。
    南宫恒倒是面不红气不喘的,或许是因为夙愿实现,心意舒畅,他的气色反而比平时好上不少,笑着说:我很好。
    他放下毛巾,手指穿插进舒年的发丝,为他捋顺头发:你大可放心,我身体不好只是因为魂魄不全,在魂魄衰亡之前,我不会死。他顿顿,更何况
    什么?
    我比之前感觉更好。他垂眸微笑,你好比我的灵药,吃一能益寿延年。
    南宫
    舒年面红耳赤,没料想到南宫恒居然也会这种玩笑,不过这是不是也意味着
    你不生我的气吧?他趴在南宫恒的肩上,轻声问着。
    我本没有生你的气。南宫恒摸摸他的发尾,倒是你,你不后悔吗?
    怎么会后悔,你不信吗?我是心甘情愿的。
    舒年轻轻打他一下。
    他当然不会后悔,是觉得丢人,味助兴的药材药效太强,到后来他完全失去理智,不停地哭着求南宫,什么胡话都说出来,现在想想可真是
    南宫恒轻笑,为舒年按揉经络,帮助他缓解疲劳,便各自换好衣服,上楼去睡。
    第二天上午,舒年到酒店,刚一门,手腕被牢牢握住,踉踉跄跄地进屋。
    夏星奇不分说地把他抵在墙上,扒他的衣领检查,看到刺的红痕,他气得红手抖,大声质问舒年:你是不是和他鬼混一夜?!
    舒年心虚地拢起衣领,差点道歉,但是想想又觉得不对,明明夏星奇也有责任啊。
    如果不是你乱说话,我需要这么哄南宫?你没反省一下你自己吗?
    你居然把锅扣到我头上?夏星奇气炸,你仗着我喜欢你才欺负我!你等着你会哭着求我的!
    说完这话,他钻进银戒指不见,舒年也生气,自言自语道:谁会求你?
    他摩挲着戒指,有心想把戒指烧算,可惜不行,它不仅是夏星奇的遗物,更是江云川他们的,他是把自己烧,也不能烧掉戒指。
    而且他也是想想,虽然夏星奇经常别气人,但他已经舍不得杀他。
    舒年不再理会给自己关禁闭的夏星奇,去找左朝见和江云川,可转一圈,他发现他们都不在屋,戒指也没人。
    江云川的手机被留下来,联系不上,舒年纳闷地问小章鱼:我哥哥和朝见呢?
    刚才你师兄来啦。小章鱼说,他要你哥哥他们都和他走,他们走,夏星奇是被留下来看着你的。
    这个瞬间,舒年的表情凝滞,好一会才发出干涩的声音:郁慈航来过?
    是的。
    他找我哥哥他们是想干什么?
    我不道,他们不让我听,我也不敢偷听呀。小章鱼说。
    他有没有留下什么话?一些要对我说的话?
    你说你师兄?没有,他什么都没说。
    舒年失魂落魄地跌坐在沙发上,怔怔地望着银戒指出神。
    郁慈航竟然来过,而且没有任何想对他说的
    他没有等他来,是不见他?难道是因为当时他说过不会再见他?说不见不见,他有这么信守承诺?不可能,他明明是个骗子!
    舒年心涌现出一股说不出来的委屈,一把抓住银戒指,只想狠狠地扔出去,却又在后关头停住,紧紧地攥在手心。
    这下他道为什么夏星奇要说他会求他,因为现在只有他道郁慈航他们去哪。
    可心憋着气,舒年一点也不想求夏星奇。夏星奇可恶,他的正身郁慈航更可恶,他才不求他们,绝对不求,打死也不求。
    而且他不想道郁慈航去哪他只是关心哥哥和朝见,和郁慈航完全没关系。
    这样告诉自己,舒年进行铜钱占算,占的是他的去向,可惜占算失败,和以前一样,他太厉害,哪怕现在他晓他的名字,也照样算不出来。
    舒年不甘心这么向夏星奇低头,干脆给李岱打电话。
    他的水平是不够,可师父不是,有郁慈航的名字,师父是可以算出来的。
    李岱没有在忙,很快接起舒年的电话,然而听到弟子的请求,他很罕见地没有立刻答应下来,而是说:不该我告诉你。
    舒年一怔:我该问谁?
    你可以问他。李岱说,也可以问你自己。
    问他自己?
    舒年茫然地挂断电话,对这句话百思不得其解,可惜李岱没有更多的解释。
    师父哪都好,是有一点,他经常只说一半的话
    舒年郁闷,是不愿意求夏星奇,也不想和郁慈航联系,加上昨天被南宫恒折腾狠,是没得到完全的缓解,干脆闷头睡觉,做个梦。
    这个梦和以前的梦有联系,是郁慈航小时候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