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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古代当地主 第3节

      夜里张信的房间又是一阵飘香,只是关上了门窗,香味透不出去,不然又有得吵。张信对于吃个肉都要偷偷摸摸地心里很不是滋味,想着春种后一定要快点分家。
    上房,张父翻了翻身,对王氏道:“明天去张屠户那割斤肉回来。”
    “割肉?又不是过年过节的,吃什么肉?明天有人来?”肉价还是挺贵的,对农村人来说,一年到头也就舍得买几次,过年过节或用来待客,所以王氏才有此问。
    “没谁来,就是最近春种辛苦,给老三和老四补补。”张父解释道。
    王氏想了想,最后不甘不愿道:“好吧,老四也是该补补了,那我割个几两就够了,给你和老四补补。老三就算了,都在家休息了那么久了,活也没干多少。对了,老大也要补补,读书费脑。前儿个,老大跟我说了,今年他有很大把握能考上秀才,用不了多久我就是秀才的娘了,到时候看村里那些个烂货还怎么说。”
    张父也没反驳,不过还是说道:“那你就买多点,老三的也要,不能省。”
    王氏听出了张父态度的强硬,不满的嘀咕了几句,但也没说不买,别看她平时挺强势的,其实家里做主的还是张父。
    第二天,张信干完农活回来看到分到自己碗里的肉还是挺惊讶的,不过也没说什么,和刘氏娘几个分着吃了。
    农忙期间大家都是早出晚归的,十分累人,对张信来说却很踏实。说来也怪,经过几天的劳累,张信发觉自己内心的焦躁不安渐渐平息了不少。怎么说呢,平日里不觉,张信心里对这个世界还是感到不大真实的,或多或少以旁观者的角度看待这一切。可能是忙得没空多想,反而让他渐渐融入了这里。
    “爹,你输了!”二丫高兴得蹦了起来,三丫在一旁拍手,大丫也很开心。
    “不算,不算,这盘不算。”张信算赖道。
    为了增进和三个丫头的感情,张信绞尽脑汁的想了很多办法,最后想到了玩游戏,由于条件有限,张信就想到小时候和大家玩的那个游戏:在地上画个图,类似“凶”字,每人执两子,在节点处走动,最后被困死的那个为输。
    “爹爹你耍赖。”二丫嘟着嘴,气鼓鼓道。
    “来,我们再下一盘。”张信装糊涂转移话题,偶尔赖皮有助于促进感情。
    和刘氏的相处张信是思想上的巨人,行动上的怂人,谁叫他是个母胎单身。不过也是有些进步的,起码两人相处的时候不会再觉得尴尬。比如说现在,两人躺在一张床上,张信能够睡得比较随意了,要知道刚开始他都是僵着的。
    一板之隔的三个丫头都睡得很甜,特别是二丫,也不知梦到了什么,嘴角弯弯的,不时还张牙舞爪的闹醒了大丫,大丫无奈地拍了拍她的屁股又接着睡了过去。
    还有几天就是月末,麦子的点种也差不多了,等忙完这个,再种上几亩些黄豆和白菜萝卜之类的蔬菜就差不多了,特别是刚开的几亩荒地,还需要养个几年。
    这年头开荒还是挺值的,只要你忙得过来。开一亩荒地只需给衙门五百文就能拿到地契,而且前三年免税。
    第5章 老二休假归
    时间不跟人打招呼就跑到了月末,偏生又说它不得,让人无可奈何。
    太阳也是顽皮得很,不时换个位置,急着下海玩水。
    看着时候差不多了,旁的人家也都陆续回去了,张父便招呼张信和张安回去。
    张信扛着锄头,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跟了上去,这些天张信和张父在地里干活,若非是关于农活的,一般都没怎么交流。虽说原身和张父就是这样相处的,但也不乏张信自小和父亲相顾无言的原因。
    张信他爸为了负担家里的生计和几个孩子的学习费用,经常在厂里加班加点,张信在家就很少见到他,平日里自然没什么交流,而张信他爸关心孩子也就问一下学业情况和差不差钱花,等张信察觉这种局面的时候,却不知该怎么改变,只好在行动和物质上补偿交流上情感的缺失。
    有些沉默,不是无言的尴尬,而是爱的默默奉献。
    迎着晚霞,村里的庄稼汉三三两两地往家里走。
    股股炊烟袅袅,又伴有鸡飞狗叫,儿童嬉闹声,整个村子给人以平静祥和。
    张信很享受目前的生活状态,或许是历经了城市的喧嚣,使得张信格外怀念小时候在农村的日子。当然,如果没有家里那一大家子糟心事就更好了。
    张家院子今日比往日热闹不少,张信远远就听到孩子玩闹嬉笑的声音,只是没有听见三个丫头的。
    张信进门就看到除了他这房的几个孩子每人手里拿着几块糕点在开心地玩闹,不时咬上一口,甜眯了眼。
    三丫在一旁羡慕地看着,二丫讲骨气,不屑的撇过头去,只是眼里的渴望出卖了她,大丫在帮着刘氏烧火做饭。
    “三弟。”
    张信闻声望去,原来是在县城的福临客栈当伙计的老二回来了,怪不得几个孩子有糕点吃。
    “二哥。”张信打了个招呼。
    “听说你前些天晕倒了,在家里休息了几天,这是怎么回事,我看你身子也没这么弱啊。”老二张丰拍了拍张信的胳膊。
    “一时干得狠了些,二哥没开过荒想来是不知道其中的艰辛。”张信淡淡地回了句,看来这个老二也不是个好相处的,那话就差直说我知道你在偷懒了。
    开荒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清除地面上的杂草之外,还要不时应付地里的石块,重要的是土地没有经过耕种,土质僵硬,光靠人力来开垦,其中的辛苦可想而知。
    可以说新开的三亩荒地是原身拼命换来的,至于张父,人老了去开荒不合适,老三张安则是不说也罢,于是他父子俩就负责家里已有的田地的农活。
    张丰没想到张信会这么说,愣了下,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道:“正好我今儿个带了只烧鸡回来,给三弟你补补。”
    “那就多谢二哥了。”张信没有和他过多纠缠,招呼三个丫头回屋。
    晚饭的菜色明显丰富了许多,桌上赵氏一脸骄傲,逮着机会和王氏几个不时讽刺张信几句,说什么没本事挣钱,就得老实干活,别整日里想着偷懒。
    张信就当听戏下饭,果然吃多了几碗,弄得赵氏几个郁闷不已,感觉拳头打在了棉花上,忒不得劲。
    “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事我不知道的,这次回来总觉得三弟态度有些奇怪。”房里张丰问赵氏道。做了那么些年伙计,察言观色总是免不了的。
    “有什么好奇怪的,还不是那样,被爹娘吃得死死的。”王氏浑不在意的说道。
    张丰皱了皱眉:“真的没其它事?三弟态度可是强硬了不少。”
    王氏见自家相公想得认真,不免思虑了几分,而后道:“你这么一说,好像那次醒来后你那三弟是变了不少,嘴上可是半点不吃亏。想来也是被逼狠了,谁叫他摊上你家这样偏心的爹娘。”
    “说的什么话!”张丰呵斥道,他虽然也不满爹娘对大哥和小弟的偏心,可还轮不到她赵氏来说教。
    赵氏撇撇嘴:“我又没说错。”也没敢大声反驳。
    “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说他干什么,快将你这个月的赏银拿出来,庭福也到年纪上学堂了,公中也不知道有没有指望。你大哥也真是的,家里供他读书就算了,他的儿子也要家里供。说什么等他考上秀才,儿子却在种地,说起来在人前没脸,他怎么就不想想都快三十的人了还没考上就不丢脸?中旬大郎休沐,可是又从娘那拿了几百大钱。”赵氏絮絮叨叨地埋怨道。
    张丰对此也是不满,不过家里还是爹娘做主,他也不好说什么,对赵氏道:“我还不是担心三弟万一撂挑子不干了,地里的活计就没人干了。现在我们还没分家,三弟要是有个什么,家里的担子可就全压在我们二房身上了。”
    “不会吧,那明天我去送水,看看他有没有偷懒。”王氏急道。
    “不用,娘既然没闹出来,估计爹也没说什么。”张丰看得还是挺明白的。
    “不说他们了,我这个月又多绣了几条帕子,你后天上镇子的时候记得拿去秀坊卖。对了,这个月的银子快拿出来。”
    “在我身上,你自己拿。”
    赵氏伸手去搜,却没有找到,急道:“哪呢?不会丢了吧。”
    张丰抓着她的手往下摸去:“丢不了,这儿呢。”
    而后是一室春光。
    大房屋里,林氏想着二弟张丰带着大包小包的回来,身上穿的也不差,不由对丈夫张文羡慕道:“你二弟是个能奈的,还能让人用马车送回来,可见得掌柜的看重。”而后又酸了句:“今儿个瞧你二弟妹嘚瑟的,下巴都快抬上天了。”
    张文虽面上骄傲,可骨子里却是有些自卑的,见自己媳妇夸赞二弟,心里不大舒服:“看你眼皮子浅的,再有本事还不是个跑堂的,等我考上秀才了,你就是秀才娘子了。”
    张文这么一说,林氏心情顿时好了不少,没错,她可是要当秀才娘子的人,怎么能自降身份和二弟妹比呢。
    “不过话又说回来,二弟也真是的,每个月就只上交那点月俸,多一个仔都没有,我就不相信他会没得过赏钱,可恨没有证据,不好发作。赵氏也是,绣个手帕遮遮掩掩的,估计没少藏私。”林氏对此恨得牙痒痒。
    “你计较这么多干嘛,只要家里不缺我们花用就够了。”其他几房对供他家读书已经挺不满的了,若是连私房也不让藏,估计得闹出来。张文对这点还是看得清的。
    林氏还想说些什么,张文不耐烦道:“行了,快睡觉吧。”然后放下手里刚看完的精彩话本,吹息了蜡烛。
    四房小王氏推了推摊在床上的张安,说道:“你什么时候出去找活干,你看看你二哥,今天坐着马车回来多风光,我还没坐过呢。你整日在地里也不是个事,累人不说,还没钱,难道你想学你三哥那样,干得跟头牛似的,上次不就累趴了。”
    张安不在意道:“放心吧,我没那么傻,等过阵子我就出去找活干,现在不是忙着春种不好说嘛。”
    “那就好,你可得记得。”而后小王氏又酸道:“你看今天把二嫂给得意的,尾巴都翘上天了。”
    越想小王氏越不甘:“我看你二哥肯定没少私藏赏钱,看他大包小包的,要是没个赚头,他能这么大方。”
    “你以后出去记得多留个心眼,别...”
    “行了,行了,我都累一天了,你还整天说那些有的没的。”
    小王氏只好闭上嘴,侧过身睡觉。
    小小农家里,亦各自有思量。
    天蒙蒙亮的时候,公鸡就仰着脖子,咕咕地叫起来,预示着新的一天开始了。
    有了灵泉水的调养,张信虽然每日都很累,但休息过后又是龙精虎猛的。刘氏娘几个气色也好了些,不过仍不是很明显,只是张信有心留意才看出来。
    空间里的野鸡又下了几个蛋,张信挑出那些没受精的鸡蛋放到烧水的壶里煮,其他的就绑了只母鸡去孵。现在刘氏已经能坦然面对偷吃这种行为了,还帮着张信打掩护,只是还是会脸红。
    吃到鸡蛋的三个丫头笑眯了眼,昨天的郁闷一扫而光,张信又趁机摸了下几个丫头的头。
    吃过早饭后,打了声招呼爷几个就去地里干活了。
    路上遇到不少一样是去地里干活的汉子,张信都一一打个招呼,一开始别人还是挺惊讶的,毕竟原身是个闷性子,别人跟他打招呼时只会冲人傻笑,几天下来,大家也不觉有什么,只会让人觉得张信人开朗了不少。
    改变需要一个过程,虽然经历过生死大事,性情突然大变也很正常,但那是在21世纪。在古代估计真的有可能被当成妖怪给烧死,愚昧很可悲,同时也很残忍。
    况且张信本来就心虚,只好徐徐作出改变,不让人觉得突兀。
    张信深吸了口气,开始了新一天的活计。
    作者有话要说:我看到有人收藏,还有第一次有人给我写评,心里很是激动,谢谢大家支持。特别感谢骞骞对我的支持!!!
    第6章 深山中狩猎
    农忙总算是过去了,张信很是松了口气。
    不过农忙过后也并不意味着可以休息,会过日子的农家汉子三三两两地结伴往县城或其他地方去找活计,挣些辛苦钱。
    大牛和林山也来找过张信,以往他们三个就是一起出去的,张信婉言拒绝了,借口说身体不好,怕再干那辛苦活会受不住。
    实际上张信心里想着分家,总得找个法子来些快钱,还不能让王氏他们知道。
    早上起来,王氏看到张信在家,诧异道:“你怎么在家?昨儿个大牛不是来找你了吗?”按老黄历老三该一早上县城找活计去了。
    “我想休息个几天再说,省得身子再出问题,到时候钱没挣到,还得花钱买药。”
    听了这话,王氏立刻炸了:“休息?!你还想休息?前些日子你不是在家休息了吗?我看就是上次惯的,早知道就不请大夫了,懒死你得了。不行,明天你必须得给我去县城找活干,一天十几个钱呢。”
    “我不去。”张信不为所动,坚决拒绝被压榨。
    “什么?!!”王氏声音又高了八度,散步经过的母鸡被吓了一跳,直接下了个蛋,慌张地跑开了。
    王氏没想到一向老实的三儿子敢反驳她。
    “老天爷啊,我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啊,让我生了你这个不孝子,刚生下来的时候就要了我半条命,辛辛苦苦养大了还整天的气我。”王氏张开嗓子就开始嚎。
    “你个不孝的东西,谁家农闲不是出去找活干的,就你身子金贵,还要休养,你咋不再找个人伺候呢?你以为你是地主老爷,没那个命还要穷讲究。”
    张家在村里的位置是中间靠后,平日里门前往来的人不少,王氏这么唱骂起来,立刻围了不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