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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后告白 第58节

      看着他无所畏惧的模样,顾倚风的呼吸都开始不顺畅了。
    脑袋一热,她想都不想地就昂起脖颈。
    对准的男人的嘴角,狠狠咬下去!
    月亮轻车熟路地跑出来,还热情地和?几颗星子?打招呼。
    夜晚的云与白天时很不一样,风吹得猛,它们散得也快,像没骨头的偶人,被翻来覆去地折腾。
    时绰最后还是同意了。
    甚至顾倚风前往繁星大楼赴约,都是他亲自开车送过去的。
    临下车,前者还很懂行情地给了“小费”。
    清脆的一声响,男人凛冽的气质被侧颊上的口红印冲淡。
    饭局定在繁星大厦最有名的餐厅,曙宴。
    由侍应生带她到?了包厢门?口,还礼貌又恭敬地道了句“祝您用餐愉快”。
    她推开门?,一眼就看到?坐在主位的梁吉葵。
    梁吉葵也在同一时间?看到?她,眼前一亮,起身后热情地做起介绍。
    如顾倚风对时绰说?的,在座的大部分都是年纪不一的女性,就连联合制片人,也是个戴着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年轻男人,乍一看就跟大学没毕业多久。
    “顾十四”这个笔名不只是在作?者圈很响亮,她这几年手底下出了好几部影响力超乎寻常的作?品,目前为止几乎每一部都卖出了影视版权,而且种类不同,几乎囊括了所有有可?能的风口。
    这样有才华有野心的人物,哪怕是身处娱乐圈的这些人,也很有结交的兴趣。
    笑吟吟地做了自我介绍后,顾倚风落座。
    可?下一秒,门?扉再度被推开。
    随着外面来者的五官逐渐清晰,顾倚风的眼神也愈加不寻常。
    男人身着挺括的黑色衬衫,银色领带尽显优雅,他走进包厢,简单地打了招呼,笑意虽浅,却格外具有亲和?力。
    耳畔的声音被悄然拉远,顾倚风觉得有什么异样的情绪在轰鸣。
    猛烈且绵长。
    “姣姣,不认得哥哥了?”
    他在她面前站定,声音一如当年温雅低淳。
    像一坛极具年代感的佳酿。
    十指攥紧,心跳陡然乱掉。
    她微仰头,撞入男人的那双深邃的黑,喉咙突然变得很怪:“怎么会,阿泉哥哥,好久不见。”
    铺天盖地的记忆涌现,她险些被冲撞得扛不住。
    人们谈论起感情经历,总是无可?避免地会提到?初恋、青春,时泽是她的初恋她不否认,可?也仅此而已,她和?他的过去,只是一段没有结果,且错误的恋情。
    可?谢泉不同。
    他才是真真的,占据了她七成以上的青春。
    几乎被翻烂的日记本上,曾一次又一次地落下他的名字,可?自尊心和?羞耻心让她不敢明晃晃地记录,最后只能留下两个字母缩写。
    xq。
    那两个字母,深深烙在她名为“过去”的那扇门?上。
    谢泉拉开椅子?,不容置否地坐在她左手边,眉眼温润:“我昨天刚回国,原来我们姣姣已经结婚了?”
    第49章 惹风情
    他?问的直接, 顾倚风的心跳更凌乱了,她一边抠刚做的的美甲,一边低声?道:“是, 已经领证了。”
    谢泉不动声色:“没办婚礼?听阿羡和倚霜说, 是跟时家?的掌权人?”
    “嗯。”顿了顿,顾倚风继续道:“今年会?补办。”
    “我听说过他?,的确是个人物。”若有所思地颔首,谢泉只静了一秒, 便唇角轻勾:“真没想到, 我们姣姣居然能领先哥哥这么多,一声?不吭的, 都结婚了。”
    这时, 只隔了几个座位的梁吉葵发现他?们的窃窃私语,忍不住道:“你们早就认识啊?”
    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 顾倚风连忙解释:“做过几年的邻居, 后来我读高三, 谢总就出国留学了。”
    梁吉葵挑眉, 浓墨重彩的瞳仁隐着?锋:“我刚刚, 好像还听到你喊他?‘哥哥’?”
    顾倚风缓缓道:“两家?是世交, 谢总又大我好几岁, 当时一个圈子?里玩的都喊他?哥哥。”
    “这样?啊。”
    嘴角勾出一个弧度,盛满冰凉液体的玻璃酒杯在掌心晃了两圈,她表面?装作若无其?事, 桌下的那只手却已经拿起手机, 点开某个人的头像开始打字。
    趁着?这个档口, 她的目光有意无意地落在谢泉身上。
    有趣的是,每一次她又都刚好瞧见?后者盯着?顾倚风看。
    啧啧, 那眼神。
    谢泉并不是扎根京圈的二世祖,他?本硕都在德国,创业也?是在德国,起家?做的是智能家?居,正好赶上时代的风口,短短五年便风生水起。
    但有个令人匪夷所思的点,他?放弃了自己一手建立的品牌,只保留了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回国,带着?大笔资产开始做起投资人。
    它?最开始以为?谢泉借裴渡的关系找上她,是看中国内影视圈的风生水起,可现下看来,这个理由纵然有,也?绝对?不是大头。
    一大串消息发出去,聊天框半点反应都没有,给梁吉葵看得都着?急。
    酒桌上的推杯换盏还在继续。
    酒过三巡后,多数人的兴致都高上来了。
    导演童虹三十岁出头,留了头干练的短发,刚刚到下巴。
    几杯白酒下肚,她干脆站起来挨个喝,手里还端着?杯所谓的“深水炸弹”,走到顾倚风面?前时,夸赞之?辞是别人的五六倍。
    顾倚风笑得无奈,但还是喝了。
    刚放下杯子?,耳边突然传来男人的徐徐嗓音:“哥哥不在的这几年,姣姣变得很厉害了呢。”
    他?用了一口地道的魔都话?。
    连断句和语气都是令她万分熟悉的模样?。
    那股被人看透的局促感又涌上来,顾倚风抿唇,还没开口,就看见?包厢的门又动了。
    只走进一步,时绰的视线便准确无误地圈在她身上,不愿腾出一分给多余的人。
    顾倚风眼前一亮,下意识道:“你怎么来了?”
    时绰:“怕你被外面?的野花勾走,家?花不放心。”
    噗——
    顾倚风没忍住,在心底笑出声?,她没想到这么有乐子?的比喻居然能在这人的嘴里听到,而且看他?的表情,倒是颇有几分来“捉/奸”的意味。
    至于野花……
    她笑了,眸光一转,故意把矛头丢出去:“梁总,他?说你是野花诶?”
    梁吉葵乐呵呵地接下这口黑锅,很给面?子?插科打诨两句。
    酒精在空气中弥漫,还混着?几种若有若无的香水味。
    原本乱糟糟的嘈杂气氛因为?他?的到来戛然而止,他?好像生来就有这种能力,只需站在那里,就会?引来无数道目光。
    像是黑夜中高悬于天际的月亮,星子?们悄然聚拢。
    没有管顾他?人的视线,时绰朝她走去。
    大掌微抬,青色的鱼尾状疤痕在偏暖色调的灯光下很显眼:“时太太,我们回家?吧。”
    顾倚风其?实也?喝了不少酒,可看见?他?的那一刻,那些晕乎乎的状态登时就跑干净了,而且随着?他?一步步靠近,神智愈加清明。
    就当想要习惯性地去回握时,一道声?音传来。
    “时绰,你还是这么霸道,姣姣有说现在就要走吗?”
    停在半空中的手一顿,顾倚风错愕地看向?谢泉。
    她有些傻眼。
    一是没想到他?们俩居然之?前就认识,二是诧异为?什么他?要在这种时候喊她的小名。
    就好像,他?在故意将事态闹僵。
    要命,时绰可是个醋精!
    而且她之?前还亲口告诉过她这个小名是只有最亲近的人才能喊的!
    啊啊啊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啊!
    时绰没有接话?,眼神却冷了几十倍。
    反观谢泉,缓缓站起身,侧迈出半步,刚好形成一个把顾倚风“护”在身后的姿势。
    他?道:“毕竟姣姣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一边追着?我一边喊哥哥的小女孩了,无论做什么事,她都有自己的判断,没人可以干涉。”
    时绰低低的笑了声?,半哂半嘲。
    他?依旧云淡风轻,看不出半点失态:“姣姣当然长大了,你不也?变老了吗,我记得你今年二十八了吧。的确,连我也?得喊你一声?哥哥。”
    随着?最后一个词落地,不和谐哦气氛攀爬到了顶峰。
    赶在场面?进一步难堪之?前,顾倚风很利索地从谢泉身后走出来,然后一把拉住时绰的手。
    不是抓,不是握。
    而是安抚意味更浓稠的十指相交。
    掌心又一次被他?的灼热温度包裹住,顾倚风心跳如雷,重新看向?谢泉:“是我让他?来接我的,阿泉哥哥我们先走了。”
    她的心脏被不安充斥着?,一个称谓条件反射地从嘴里冒出来,即便说完也?没意识到哪里不对?劲。
    今晚是个阴郁的天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