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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意入骨 第28节

      陆则怿并没做下一步,只是抱着她的腰,撑在她的身上。
    久久没动作,应渺掀眸看他,“做还是不做?”
    陆则怿面容冷淡,眸比平常黑,他低下头,应渺很快别开头,说:“陆则怿,我说了,别接吻成吗?”
    陆则怿停在那,他看着应渺,看她乌黑的长发铺散在枕头上,不抗拒地躺在他身下,巴掌大的脸雪白美丽,神态分明该是柔弱无依缱绻多情的,可那双清凌凌的杏眼平静无波,对即将要发生的床事没抱任何期待,那双漂亮的眼睛在说这具身体只是在走流程做任务,无关任何感情。
    他第一次问:“为什么能接受我跟你做,却不能接受我跟你接吻。”
    应渺抿唇:“接吻很恶心。”
    陆则怿:“是觉得跟我接吻恶心,其他男人呢?也会觉得恶心吗?”
    应渺没答反问,“陆则怿,你为什么会问这种奇怪的问题?”
    陆则怿眸冷着定定看着她雪白的脸脆弱的脖颈,“如果我坚持要接吻了?”
    应渺也定定看他,看他眼里的冷淡和坚定,她毫不犹豫,直接抬起手打了他一个巴掌。
    陆则怿脸被打的偏向一边,他面上没任何愤怒情绪,冷淡又平静,他说:“只是这样吗?”
    然后伸手捏住应渺的下巴,他低下头,低语:“一个巴掌一个吻,应渺,很值。”
    应渺瞪着他,看他靠近,看他薄唇就快要碰到她的,她胃里突然一阵翻涌,揪着枕头的双手猛然用力推开他,力道很大,陆则怿推到一边,她侧起身,趴在床头不住地干呕。
    陆则怿坐起身,他看着她附身趴在床头,因为他执意要接吻在不断干呕,面上冷意好似寒风过境。
    她那么厌恶他吗?厌恶到让她生理性反胃吗?
    他起了身,下了床,走去床尾斗柜拿了瓶水,然后赤脚走到床边,走到不再干呕的应渺床这一侧,他坐下,拧开矿泉水递到应渺跟前。
    脸上再次挨了一巴掌,脸上有了明显的巴掌印,陆则怿面上始终平静,没有生气,他阖眸,将水搁在她这侧床头柜,起了身,“睡吧。”
    这是第一次,两人即将要做却连开始都没有就半途而废。
    室内的灯全部关了,窗帘不透光,任凭外面月光再怎么挥洒光芒,也透不进来分毫,偌大的房间漆黑一片。
    房间太安静了,安静到两人的呼吸都被无限放大。
    应渺侧躺着,睁着双无神空洞的杏眼躺了很久,她脑中很活跃,想到没去世前的何睨,想到久远到快要忘记的大山生活,想到蒋司,想到陆则怿,她睁着眼,身后的呼吸平静而深远,像是睡着了,但她不熟悉陆则怿的呼吸频率,她不知道陆则怿是睡着还是跟她一样失眠,她这一瞬间有点想说话,所以她开了口,极轻地声,说:“陆则怿,我们可以离婚吗?”
    陆则怿在黑暗中睁开了眼,应渺的声轻地像隔了十里远的一声蝉鸣,细小的几乎要听不清,又像是擂鼓近在耳边,重重地一下一下敲打他的耳膜。
    他看着雾蒙蒙的天花板,心脏开始细密地疼。
    他没出声,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应渺似乎只是梦中呓语,这一声过后,再也没有出声。
    房内重新恢复安静。
    陆则怿闭上了眼,却一夜无眠。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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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6章 爱意
    ◎“渺渺春水。”◎
    隔天一早, 应渺神色无恙,没有再次说起离婚的事,仿佛昨晚真的是是梦中呓语,不是清醒状态下的真心话。
    倪念睡得很好, 精神状态极佳, 她笑吟吟地跟陆奶奶撒娇, 瞧见陆则怿跟应渺一前一后进了餐厅, 顿时讶然,“咦——表哥表嫂你们俩昨晚是通宵奋战一夜吗?怎么看着一个比一个劳累!”
    陆奶奶不爱听两人晚上恩爱的话, 笑着打了一声倪念, “你这丫头还没结婚嘴里就成天挂着这话,不觉得害羞!”说着抬眼去看陆则怿应渺。
    陆则怿其实还好,深眸高鼻, 面容冷峻, 面上瞧不出憔悴,反倒是应渺,她没化妆,眼底乌青明显, 唇色也白, 眸底都是倦意,像极了熬了一整夜,熬一整夜不就是跟阿怿胡闹一整夜, 陆奶奶本想训斥几句说夫妻间要节制, 但余光扫着倪念, 不想在外孙女跟前做一副刻薄样, 便作罢了。
    应渺冲倪念笑笑, “昨晚没睡好。”
    倪念误解的很彻底, 笑完着眼,“我懂的!”
    应渺也不解释,这事也没解释的必要。
    用过早饭,倪念本来溜出门去找蒋司,但微信上蒋司说今天有事要忙,她只好求去应渺那边,想应渺陪她玩。
    她是陆家的表妹,应渺对亲戚没抗拒心,答应了上午陪她出门。
    蒋司一连几天跟着博导老板出差,倪念钢琴赛比完,因为想等蒋司回来再玩几天,她在陆家又多住了几天,这几天都是应渺陪着玩,倪念活泼是活泼,但跟姜媛玩不到一起去。
    晚上陆则怿反常地不再压着她做、爱,两人各自睡各自的。
    晚上不做、爱,白天也不说话,倪念发现了她跟陆则怿之间的异样,问两人是不是吵架陷入了冷战,应渺想除开晚上做、爱,她跟陆则怿寻常相处就是这样,如果算是冷战,那两人以往相处的日子都是冷战。
    应渺说:“不是,陆则怿平常就不爱说话,你也知道。”
    倪念摸着下巴想了想,点头,“也对,我表哥真的就是一个行走的大冰块,不过这种在高中可吃香了,那些高中小妹妹真的很爱高冷大哥哥,我都能想象到,我表哥长那么好看,高中指定是一大堆迷妹那种,表嫂,你跟表哥一个高中,是这样吧?”
    应渺垂了垂眸,“嗯,是这样。”
    倪念道:“说真的,表哥这样的,高中要是谈恋爱,绝对会惹众怒,要是让人知道了恋爱对象是谁,那她可倒霉喽,完全就是全校女生的公敌。”
    应渺想,不止是谈恋爱会成为全校女生公敌。
    倪念戳应渺,“表嫂你在走神嘛。”
    应渺很淡地笑了下,“没。”
    隔天倪念就不用应渺陪了,蒋司跟老板出差回来了,倪念天天吃过早饭就溜出家门,跟蒋司玩在一起。
    玩了快五天,倪念被妈妈一个电话喊了回去,她离开江城那天,应渺没去送,是陆则怿开车送她去的机场。
    车上倪念没像寻常一样活泼,明显不开心,坐在后排,手撑着脸忧愁地望着车窗外。
    陆则怿受陆奶奶所托,问她原因。
    “怎么了?前两天不是还高兴着?”
    倪念叹一口气,“表哥,我快失恋了。”
    陆则怿想到蒋司,想到应渺跟蒋司的关系,他从后视镜里瞥一眼倪念,看她神态不似作假,他低了声,问:“蒋司要跟你分手?”
    倪念:“嗯。”
    陆则怿薄唇平抿起来,“原因知道吗?”
    倪念气不打一出来,“表哥,那我跟你讲,你可不许跟外婆似得对我念经。”
    陆则怿扯了下领带,“你说。”
    倪念:“我跟蒋司不是异地恋吗,一个月也见不着几回,好不容易这次能见这么多天,我想着我跟他都谈了快一年了,想临走前跟他开个房那什么嘛,他一直不愿意跟我去开房,我就生气了,跟他大吵了一架,说他不爱我,说跟他谈恋爱一点都不开心,他被我闹得也生气了,说不开心就分手吧。”
    倪念挠了挠头,面上伤心又崩溃,“我好难过,别的男人都是巴不得跟女朋友上床了,他怎么就跟个老古板木头似的,一直不愿意跟我上床,这都什么年代了,谈恋爱一个月都有上床的了好吧!”
    她独自抱怨了很多,陆则怿没再接话,倪念看过去,“表哥,你是不是想念叨我,让我女孩子矜持点什么的?”
    陆则怿摇头,“没有,你们只是闹点小矛盾,不至于分手。”
    倪念:“可是他到现在都没有跟我道歉也没有打电话哄我!我真的很生气!要是我上飞机前再不打电话,我就真的跟他分手!”
    倪念想到应渺跟表哥最近的情况,又问:“表哥,你跟渺渺姐是不是也吵架了?”
    陆则怿看着正前方,很久没说话。
    倪念接着道:“表哥我跟你说一点点掏心话吧,你别看我平日里话多的要死,其实我心很细的,我总觉得渺渺姐心里有很多事情,那些事情一直压着她,她都不怎么爱笑的,我听蒋司说,渺渺姐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表哥,你如果真的关心渺渺姐的话,最好多开导开导她,让她敞开心扉跟你聊聊,人不能一直这样子在重压下生活的,不然早晚心理会出问题的。”
    “而且,渺渺姐就比我大几岁而已,都是年轻女孩子,表哥,你可是男人,渺渺姐又是你的老婆,你娶了她可不能让她一直不开心。”
    车子稳稳停在机场入口,陆则怿解开安全带,“到了。”
    倪念下了车,陆则怿帮她拿着行李去办理值机,办完后,倪念临进候机大厅前,她看了看手机,上面还是没有蒋司的电话,她撇嘴,跟陆则怿道:“表哥,我决定了,我要跟蒋司分手!”
    陆则怿不理会小女生的赌气,只叮嘱:“路上注意安全。”
    倪念仍在恼火蒋司,边走边道:“所以表哥,你就记住我这个教训,女孩子生气后如果男生不及时去哄,那他很大可能就会失去一个漂亮又可爱的女朋友!你听懂我的意思了吗?”
    陆则怿看着倪念进了候机大厅,他在原地站了一会,才出了航站楼,坐进了驾驶室。
    将车子开上机场高速,陆则怿单手扶着方向盘,另只手捏着眉心。
    他跟应渺算是吵架吗?
    那晚他执意要接吻,她生理性作呕的画面在脑海里根本挥之不去。
    而且,相比于自己凑去应渺跟前,她更希望自己永远不要出现在她面前。
    那晚的离婚她不就是在说,她想跟他永远不见。
    陆则怿点开微信,往微信群『』丢了条消息。
    陆则怿:出来喝酒。
    江佑:来!马上来!
    贺雎:艹!你俩资本家不做人,本打工狗还在苦逼出差中!
    *
    倪念一走,陆家的餐桌上安静了不少,外加上陆则怿没回来吃晚饭,陆奶奶寥寥扒了口饭就不吃了。
    姜媛跟着不吃,应渺顿了一秒,也没继续吃。
    一顿晚饭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应渺回了卧室,先进浴室洗了澡,天已经开始热了,出去一会身上就开始浮汗。
    她洗完澡靠坐在床上看书,看到夜里十点时,手机在床头柜响了几声。
    应渺拿过看了眼,是江佑的电话,她停了几秒,才按了接听键。
    江佑:“喂嫂子,睡了吗?”
    应渺:“有事吗?”
    江佑:“您没睡的话,能过来接下阿怿吗?他喝多了,车钥匙不知道丢哪里了,我这边还有事要忙没办法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