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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纪念日

      春天的新泽西,是一年四季里黎桢最喜欢的一个季节。
    年前的时候,她才跟靳博序搬了家,现在居住在普林斯顿研究学院附近的一栋独栋别墅。
    不是特别大,但足够温馨。
    硕士毕业一年后,黎桢凭借自身能力和丰富的项目经验,进了研究学院在里面担任数实验助理,日常负责研究数据的收集、整理和分析工作。
    办公室里,时不时传来键盘敲击的声音和电脑提示音,混合着其他人翻阅资料和文献以及讨论课题的声音。
    面对着电脑屏幕上闪烁的数据图表,黎桢停下在键盘上敲击的手指,视线越过桌子上摆放的书籍和学术会议记录,已经可以看见外面的天逐渐暗了下来。
    她拿起桌子上的座机,放在耳边,熟练地按下一串号码,电话没有拨通。紧接着她换了另一串号码,再次拨打出去。
    办公室里有其他工作人员从她身边走过,她笑着点了下头,专注听着电话那边的声响。
    几声“嘟——”声过后,座机那边传来索菲亚的声音:“喂,太太,先生还没有回来呢。”
    尽管她还没有开口说话,但索菲亚明显已经猜到了她要问的问题。
    黎桢捂着电话听筒,眼睛扫视过一圈办公室其他人,声音很小,“哥还没有回来吗,不是说下午叁点的飞机。”
    索菲亚:“先生从机场回来的路上堵车了,司机说要耽误半个小时左右。”
    索菲亚说完话后,正准备继续说下去,黎桢手边的手机突然亮了起来。
    黎桢神情一怔,快速结束了和索菲亚的通话,转而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划过,声音有些失落带着撒娇的意味道:“你怎么还没回来,我之前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你那边都没接。”
    另一边的靳博序松了松脖子上的领带,语气温和的向她道歉:“下飞机的时候忘了开机,对不起啊宝宝。”
    她没想过他会堵车,毕竟新泽西这地方,正常情况下很少堵。
    黎桢继续问道:“那你,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当然记得,是我们领证一周年纪念日,这么重要的事,我怎么会忘。”他边跟她说话,边伸手静声指挥工人把买回来的花摆放好。
    客厅里,乃至二楼到叁楼的楼梯上都放满了各种各样的花朵,反正所有寓意好的花全被他买来了,其中黎桢最喜欢的粉色郁金香最多。
    花香味儿浓郁扑鼻,仿佛新泽西的春天不在外面,而在这所房子里。
    他嘴上那么说,实际是刚刚太忙,手机忘在了楼上卧室。
    黎桢还以为他真的被堵在了路上,一点儿都没怀疑,见他没忘记这么重要的日子,她心里还是美滋滋的,“记得就好,可你今天说要来接我的,现在你人来不了,你好好想想要怎么赔我。”
    靳博序:“放心,到时候一定赔给你。”
    黎桢甜蜜的笑了笑,“我还有二十分钟左右就下班了,那我在家里等你。”
    “嗯。”他温柔的应了声。
    挂断电话,路过黎桢身边的同事,看见她满脸笑容,问她什么事笑的这么开心?
    黎桢不好意思说,但对方也猜到了点儿,问是不是家里的事情。
    黎桢点了点头,笑着承认了。
    她结婚的事,比较熟络的几个同事都知道。
    其中一两个,还见过靳博序本人。
    快要下班,黎桢觉得最后的二十分钟过的特别漫长。
    她抽空摸鱼给索菲亚发信息,问她晚餐都准备好了没有。
    见索菲亚说准备好了,她才放下心来,计划着等会儿回家怎么给他惊喜。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班,黎桢速度极快的拿好了东西,下楼往门口走去。
    在她刚走到大门口的时候,盛开的樱花树下,一道抱着玫瑰花,靠在车边熟悉的身影映入她的眼中。
    看清来人,她表情一时间欣喜万分,跑着冲到对方怀里,抬起眸子问道:“你不是还在路上堵车,怎么突然出现在我们学院门口了?”
    他抱着她的腰,英俊的眉眼带着点点光泽,回道:“来接自己老婆回家,我不得准时准点儿到。”
    她依偎在他怀里,“我还真以为你堵车了呢。”
    正是下班时间,他们身后不时有黎桢的同事路过,跟她打着招呼。
    她刚刚太高兴,一时倒忘了这茬。
    黎桢其实不太善于在外人面前秀恩爱,忙不迭地从他怀里起来,微笑着回复对方。
    没成想,她的导师也看见了他们,专门走过来和他们说话。
    他们结婚时,她导师当时还抱怨黎桢,怎么不给他发请柬,随后还专门给他们送了结婚礼物。
    虽然她在这里已经上班一年,但她导师还没见过靳博序本人,今天也是凑巧。
    双方互相介绍完。
    看着靳博序,黎桢的导师对着他道:“我听LI早就提过你很多次,你很幸运靳先生,能娶到这么优秀的女孩儿,但我想,你肯定不是只是因为她优秀娶她的,毕竟爱情没有道理可讲。”
    后半句话,导师是以属于他们意大利独特的冷笑话口吻讲的。
    走南闯北这些年,靳博序听的出来,他笑附和:“教授说的确实有道理。”
    知道靳博序闲暇时间会研究物理,家里还有专门有个实验室,黎桢的导师就和他口头约好,改天时间空余下来,大家一起聊聊。
    简单的寒暄过后,导师和助手就离开了。
    没有外人在场,黎桢就放肆了许多,凑到他跟前,眼睛眯了眯说:“我们导师看起来对你很赞赏,他一般和不熟的人不会说这么多话。他肯定想不到,他这么赞赏的人,居然欺骗他的学生。”
    见她要跟自己算账,靳博序坦然搂上她的腰,黎桢拍了下他的手,“别想拉近关系,骗人可是要受惩罚的。”
    他垂眸,替她取掉刚刚掉在她头顶的树叶,俯身在她嘴角亲了亲,很暧昧道:“先回家,晚上随你怎么罚。”
    黎桢说他不正经,他却很光明正大的回答,谁对自己老婆正经的起来。
    当初为了让她上班方便,他们才搬了新家,坐车也不过十来分钟,没一会儿就到了。
    黎桢这时候根本没想其他事,她就担心自己放在家里的礼物有没有藏好,烛光晚餐的事,他是不是已经知道,那套专门为了领证纪念日买的JK制服装,她是不是放在了柜子底下。
    靳博序看她有点心不在焉,问她是不是忘了什么东西?
    黎桢假装淡定的摇了摇头,走到客厅大门口,她才发现门关着。
    她有点疑惑道:“索菲亚他们干嘛关着门?”
    靳博序故意慢了她一步,让她走在前面。
    他迷惑性的回答:“不知道,进去看看。”
    黎桢这会儿依旧什么都没发觉,像往常一样,伸手推开了门。
    一瞬间,眼前的场景让黎桢完全呆住,她瞪大了眼睛,目光完全被大厅里的景色吸引住。
    满屋的鲜花簇拥着沙发、茶几、地板,感觉有几百种,走进去让人仿佛置身于花海之中。房子里花香气四溢,摇曳生姿。在头顶那盏巨大的水晶灯的映衬下,鲜花的色彩更加饱满绚烂,好像童话里才会有的画面。
    黎桢迈步走进屋子,步伐很轻,生怕自己的动作会打扰到这过于梦幻的美景。她弯腰,抚摸上一朵粉色郁金香,花瓣上的露珠在灯光下闪闪发光,像是一颗颗璀璨的珍珠。
    靳博序站在门口,嘴角微扬,没有第一时间走进房间,目光追寻着她惊喜又开心的模样。
    “这些花都是哥准备的?”她回身看他,眼中充满了惊讶。
    他这才不紧不慢的进去,“嗯,喜欢吗?”
    昨天,他专门飞去伦敦参加他老师的生日宴会,忙了一天,今天早晨那会儿又和当地政府的人吃了个饭,下午又急匆匆赶回来。
    时间这么紧张,她原本以为,他都没时间亲手布置这些。
    “喜欢,我很喜欢,”她双手搂上他的脖子,亲昵道:“我以为哥都没时间搞这些事,想着你人能回来就已经很不错。”
    黎桢喜欢花,喜欢很多很多的花。所以,他才准备了这些。
    他唇角笑意分明,平日清冷的神情蔓延出丝丝缕缕的温柔,视线专注的停留在她身上:“这是我们的纪念日,这么重要的事,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会有时间。”
    在他没离开新泽西前,他自己就在默默计划要给她这个惊喜。
    白天她出门上班后,鲜花公司的人就已经到了。
    有他设计的方案在先,那些人按照方案实行,其实就已经足够。
    可他不放心,一定要亲力亲为。早晨在伦敦吃完饭,他一刻没休息飞了回来,然后亲自安排这些事。
    她踮起脚,主动送上了自己的吻。
    他扣着她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漫长的热吻过后,他抵着她的唇说:“这是法理上属于我们的第一个重要时刻,纪念日快乐,宝贝。”
    四目相对,在他的眼神里,她明亮的眼睛里爱意四溢,说:“我们,还要过很多很多个纪念日。”
    他手指摩挲着她的头发,眼眸漆黑:“嗯。”
    他拉着她走到一束巨型玫瑰前,在花朵簇拥的中心里,取下那条蓝钻石项链。
    这是上个月,他在拍卖会上用高价买到的唯一一颗天然圆形蓝色钻石,纯粹透明,没有一丝杂质,这样品质的蓝钻非常稀少。
    为了送给她,他让人把这颗钻石打造成了一条项链,并且自己设计,才有了今天的成品。
    精心雕琢的项链极为华丽又不显得突兀,那颗巨大的钻石衬得她肤色白皙又漂亮。
    他很认真的为她戴好,顺势在她的锁骨上吻了吻,“果然很适合你。”
    黎桢拿起那颗钻石仔细看着。她根本不在乎这些东西贵不贵,她知道,他肯定是用心选的。
    想到这里,她让他等一下,然后急匆匆跑上楼,又急匆匆下来。
    手里拿着一个盒子,让他把手伸出来。
    他伸出了手,问她拿着什么。
    黎桢故意不告诉他,接着打开盒子取出了里面的腕表。给他小心翼翼戴上,有点不好意思道:“这块表我选了很久,觉得会很适合哥。它没有你其他手表那么贵,可我看到它的第一瞬间,想的就是哥,希望你能喜欢。”
    看着她期待的表情,靳博序“啧”了声,抬起手腕看着说:“这么漂亮的表,居然才送给我,你说,浪费的这些时间里,你怎么赔给我?”
    黎桢没想到他会这么喜欢,但是赔我这两个字,听起来怎么这么耳熟。
    黎桢:“你想我怎么赔?”
    看她已经上钩,他舔了舔嘴唇,俯身在她耳边说:“晚上穿那套JK制服时,可不可以穿那天我给你买的白色丝袜,好不好?”
    他真看见了。
    黎桢耳朵腾地一下,红的不成样子。想到那条丝袜,她上次穿的时候他都做过什么,她脸更红。
    接着,他说:“今晚,我们能不能多做几次?”
    她前段时间,觉得做的频繁,让她晚上睡不好觉,就减少了他为所欲为的次数,导致他只能多冲冷水缓解一下。
    她嗫喏的说:“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