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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对头继兄登基后 第55节

      霁明柔静下来听了一会,发现真的是水声,确实有人进了温池中沐浴,她此时在亭边,所以就侧头往外面看了眼,发现远处的守卫好像多了些,但她刚刚分明没有带这么多人过来的。
    她整理了一下外衫,从围栏边站起身,了然的弯了唇角,拎起桌上的果酒壶和杯盏,抬步往下面走去。
    她赤脚往下走,但好在青淑已经在地上都铺上了软垫,脚踩上去一点感觉不到冰。
    “沐浴也不派人进来清场,陛下真是,很有容人之量啊。”霁明柔蹲在池边,倒了一杯酒给燕珩递过去。
    作者有话说:
    64章反复修改后已经过审,但是吧,上榜前又被举报,这次放出来的版本差不多是一剪没的版本了,对不住诸位,但是我被红眼病盯上了,走榜期间我不敢把原版本放出来,本文完结后,我会替换64章的。
    第64章 相交
    ◎无边夜色只是开始...◎
    “清谁?你么。”燕珩从水中站起, 走到池边,伸手接过霁明柔递过来的杯盏。
    他一饮而尽,然后将杯盏放在池边, 唇边微勾,“把你清出去, 那谁来侍候朕?朕沐浴时,身边怎么也得有一个贴身伺候的人。”
    其实燕珩这话算是在瞎说了,帝王沐浴身边得有人伺候没错,但他之前一直军营中, 粗糙了许久, 这种事其实都是他自己做的,哪里用得上下人来伺候。
    就算是现在, 他也不习惯沐浴时有人在旁边伺候。
    “我出去了,自然有的是人来,临近君王, 得沐天恩, 这种好事谁会拒绝呢,我看今夜知州府送来的,可都是一等一的美人呀,绝对将陛下侍候好,享尽齐人之福。”霁明柔又往杯盏中倒满了酒,端起杯盏轻抿一口,丝毫不在意这是不是燕珩刚刚喝过的。
    “齐人之福有什么特殊的,为帝者, 不过是轻易就能享受到的权力罢了。”燕珩双手撑在温池岸边, 微微仰头看着霁明柔, 笑容中满是挑衅, “五湖四海,各色佳人,无论各种风情类型,只要朕想要,就会有无数的人献上,无论何时,帝王宠爱都是这么诱人,让众多女子趋之若鹜。”
    霁明柔轻哼一声,在池边站起来,往前走了两步,以居高临下的姿态看着水中的燕珩。
    笑语盈盈道:“被用烂的东西,即便再贵,也不如不要。”
    燕珩:“你说什么鬼话,空口白牙,你就这样诬蔑朕?”
    “切。”霁明柔冷哼一声,撇撇嘴。
    燕珩瞧她不服气的模样,这才反应过来,“你是在吃醋么?”
    “怎会呢,我哪敢吃陛下的醋啊,您是君王,我吃也吃不起。”霁明柔脸色不善,嘴也很犟。
    “还说没有,朕已经闻到很浓的醋味了。”
    霁明柔站起来,俯身看他。
    燕珩只好抬起头看她,他长这么大,还没有人以这种姿态和眼神看他,就连先帝都不曾有过。
    他挑眉,继续悠悠然道:“就你清高,聪明女子都知道该怎么做的事,就偏偏有人啊,她不识抬举,一遍遍拒绝,还胆大妄为,总做些犯上的事,搞得朕多么求之不得,多么非一人不可似的...”
    燕珩话还没说完就顿住了,他喉咙上下滑动,眸光暗下来了,低头看了眼抵在胸前的脚尖,随即抬头,凝着霁明柔放肆的眼睛,语气森森,“不想活了?”
    霁明柔双手环抱早胸前,抬着一只腿,指尖踩在他胸口,面上浅笑嫣然,丝毫不惧燕珩话里的警告威胁。
    “不想活倒没有,但犯上这种事...还是挺有意思的。”
    她脚腕轻抬,脚指尖沾着水,顺着他胸口往上,划过肩膀和喉咙,最后用秀美白皙的脚背抬起他的下巴。
    放肆的摩挲了一下。
    嗯...原来她的脚背比燕珩的脸白多了呢。
    “陛下都不反抗么。”霁明柔有点相看燕珩破功的模样。
    “这样胆大,还不是朕惯的,没有朕在,怎养得出你这样的性子。”燕珩笑了一声,表面怒意没有维持多久就散了,他低头轻轻吻了一下,然后单手捏住,迫使她移开。
    霁明柔单腿站着,本就不稳,燕珩一抬她的脚,她身子就晃悠了两下。
    “诶!我要摔了......”霁明柔摔了个屁股墩,但好在身下是铺好的软垫,所以没有摔疼。
    燕珩从池中走上来,蹲在她身边,将她松散的衣裙拢好,笑道:“做何这样笨?站不稳还要挑衅朕?”
    “我哪敢挑衅陛下,不过玩闹罢了,这等小事,陛下也要与我计较么。”
    “对,在你口中,所有的犯上都说我玩闹,都是小事。”燕珩握着她的手腕,将她从地上拉起来。
    少年时,她也是这样放肆。
    楚家的表妹到东宫送点心,霁明柔来东宫送大字,她因写的不好,被燕珩罚了写字,写完还得亲自送过来,以显对兄长的尊敬。
    楚家的楚玉柔与她关系不好,这是众人皆知的事。
    霁明柔原本还对楚玉柔有所忌惮,步步忍让,但后来她发觉燕珩会护着她,她胆子就大了起来。
    楚玉柔将点心放在燕珩眼前,撒娇不肯走,非要看着燕珩吃下去。
    谁知霁明柔也是个脸皮厚的,一手一个,笑着往嘴里送,当着楚玉柔的面将点心吃个干净。
    楚玉柔虽然蛮横,但当着燕珩的面,她总得装的淑女一点,即便气的不行,未必是在霁明柔的问候下笑着回应。
    就是那笑容比哭还难看,是个人就能看出来楚玉柔的勉强和气愤。
    霁明柔成功将楚玉柔气走,再转头看着燕珩,还没等燕珩拿起她的大字检查,就一把将那些纸张揣进袖子里。
    胆子无比肥,给燕珩摆了个臭脸,还冷哼一声,转头跑出了东宫,都没给燕珩说话的机会。
    独留燕珩一人在原地凌乱。
    诸如此类的事,在他们青梅竹马的时光里,还有很多,数不胜数。
    她本是谨慎安静的性子,是他亲手将她改变,宠到这样。
    “朕给你惯的没边了,犯上欺君,什么你都敢做。”燕珩回过神,将她扣在身前,审视她的表情。
    “既然是陛下惯的,那陛下不得忍着么。”霁明柔手被燕珩抓在手里,她挠了挠他的手心,笑意狡黠。
    燕珩将她抱起,缓缓往水下走,“所求所予,都是随你,那这次,可顺着我一次?”
    池水没过她的脚面,霁明柔将脸埋在他怀里,悄悄红了脸,咬唇轻声说:“那就...顺着你一次,就一次!”
    燕珩愉悦的笑出声,胸膛振动。
    霁明柔在他怀里,清晰的听着他心脏跳动的声音,一下一下,强劲有力。
    ......
    假山外,青淑和福安似乎是听见了什么声音,于是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往外走了几”步,离远了些。
    福安甚至叫住了外面的宫人,吩咐宫人去去取干净衣物之类的东西。
    贴心的很。
    假山内,两人呼吸急促,分开唇各自缓了会,没有说话。
    燕珩用手指蹭了下唇,只觉意犹未尽,远远不够。
    许久,燕珩抬起头看她,见她安静下来,便将她拖的更近些,吻着她眼角的泪珠,低声哄着:“要听话,说了顺着我的。”
    霁明柔双手攀在他肩膀上,低头缓气,还红着脸,闻言抬眸看他,忍着胸前微微的痛意,眼中恨恨的,脸色不善,却还是用手去擦他的唇角,摸着他的脸庞。
    燕珩扣住她的后脑,吻上来,撬开唇齿,攻城略地。
    他抓着她的手,让她扶着池边。
    霁明柔早就被吻的晕头转向,此时还如同踩在云端,所以此时听话的很,没什反抗的意识。
    “扶好,别掉进水里了。”燕珩摆弄她的手,似笑非笑的说道。
    霁明柔双手扶着池边,然后侧头,以余光瞄他。
    她后知后觉的,紧张的情绪这时萦绕上来,连忙道:“这里有风,会着凉的,要不咱们还是回去吧。”
    热气喷在耳边,燕珩整个人朝她走近,贴在她身后,“这么热的天,没事的。”
    他双从后面伸过来,握住她的手腕,缓缓道:“拖延什么呢。”
    一阵凉风吹过来,吹的霁明柔清醒过来,她僵硬了身躯,有些想要逃离这里的想法。
    “咱们回去吧...”霁明柔道,“这里不好。”
    “不回去。”
    他手指捏住她耳垂,微微用力捏了下,威胁道:“你要拒绝我么?”
    柔软白皙的双手握紧,霁明柔转头瞪他一眼,但很快回头,垂眸咬唇,颤声葳葳的小声说:“没有...”
    “你说什么,蚊子音似的,我都没听清。”
    霁明柔气愤,抬手在他胸膛上打了一下,“你烦死了!”
    燕珩笑了,扭过她的面庞,与她唇齿交缠。
    这么多年过来,他已分不清是何时开始心动,觊觎多年,也等了这么多年,如今,他大权在握,朝野安定,他也终于可以将她完完整整的纳入怀中,也有能力牵着她的走到世人面前。
    征战五年,他扫平余国残部,为大燕铲除所有威胁,大燕步入盛世之年,他对得起万民,但却愧对她。
    因为私心,他拖了她五年,不允她嫁人,让她在最好的年华里被放逐。
    他知道他不该这样,但是他真的无法看见她嫁于别人,琴瑟和鸣的模样。
    池中水流原本还算平静,但不知从何时起,水面波纹骤起,浪花浮动,水流顺势而动,嵌的不深,缓缓而动。
    “这五年,你可曾怪过我?”燕珩从她背后抱住她,在她耳边低语。
    霁明柔抓紧他的手臂,小手臂到指尖在颤抖,闭眸忍痛,唇齿微张,轻喘道:“我若怪你,你会后悔当年决定?”
    “不会。”燕珩毫不犹豫的说。
    “那你问我做什么!”霁明柔本就是痛,现在又痛又气,张嘴在他手腕上狠狠咬了一口,“你知道你耽误我错过京中多少好儿郎?京中又有多少人在背地里看我笑话?”
    “朕这不是,把最好的那个送给你了么,以后,哪有人再敢笑话你。”燕珩紧紧抱着她,在她耳边说。
    霁明柔轻哼,没再说话。
    就算是去了渝州,她若是想嫁,也拖不了五年,五年未嫁,她也是在等,等她自己慢慢心死,放下期望和欢喜,放下曾经的妄念。
    她自己都没意识到,她心底,其实一直在等他回来。
    看他平安归来,就算知道以后后宫佳丽三千,他身边美色环绕,她也放心了。
    挚爱不一定要得到,各自安好,未必不是一个好的结局。
    但在她和崔家议婚后,婚事告吹,那时她就知,燕珩原来和她想的不一样。
    她一直被燕珩推着走,反复纠结,想要又不敢赌,相爱却不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