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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兽迷情(下)

      原本于数度强行施加的激情中病态潮红的发烫面颊,在实验体缓慢逼近,过于专注的凝视下逐渐惊恐苍白,仿佛被沿泪痕游走的分叉舌尖一点点吸食了体温。
    为了创造最完美的实验品,267的基因经过无数次编辑,数不清的数据杂糅其中。当然也包括一些普遍被认为具备一定智能与情感的动物,例如鹦鹉、类人猿、鲸豚和部分宠物。隐隐有传言说某位研究员甚至丧心病狂将人类也加入了实验……根据她对同僚的了解,大概率是真的。然而显然邪恶与疯狂的手段也只能产生邪恶与疯狂的造物。她在那双金色瞳孔里读不出任何熟悉的情绪,只能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莫大恐怖,同时它的性器还无情地插在她身体里进出。
    她的泪水不停簌簌滑落,最后细长蓝舌索性捅进了哭喘的口腔。她惊恐地张着嘴,任凭舌头被舔舐纠缠,完全不敢动弹,生怕不经意惹怒野兽,下一刻就被獠牙咬掉自己的下巴。舌尖的分叉将唇舌嫩肉暴力翻搅一遍后,模仿着侵犯她下体的动作伸入脆弱的喉管。
    强烈的窒息感令她眼前发黑,耳内嗡鸣,用求生欲激发的一点力气挣动手脚。几分钟、或许只是几十秒,对正在挨操的可怜的人类而言无比漫长的时间过后那条舌头才抽出。她拼命咳嗽,眼睛哭得酸涩疼痛,胸腔振动时感觉快要炸开。
    267并没有对这具正在享用的身体产生多余的怜悯。阻止暴行的是实验体新长出的龙首。偏爱她被逼到崩溃的哭叫,对狮头堵住她声音的行为十分不满,咬下的一口生生撕掉大半鬃毛。
    两个头之间再起的内讧比上次激烈得多。野蛮疯狂的本性丝毫不因同出一体而有所改变。沾血的鳞片与粗硬长毛纷纷落在身下颤抖的女体上。随着对吼的咆哮一声比一声更大,她仿佛插在轰鸣晃动的故障机器上的一个外置零件,上下颠簸甩摇,却怎么也掉不下去。深入体内固定她的巨大螺栓就是实验体那根异形的性器。
    两颗脑袋的殊死争斗并没有影响其他部位的行动。过分粗大的性器凌虐着她身体的深处,激烈粗暴的摩擦反复在娇嫩敏感的花穴内壁上擦出罪恶的欲望火苗。令她不得不在精神的自我责难与肉体沉沦的分裂中崩溃,继而陷入更深的绝望与恐惧。
    性器抵在她体内射精了。无论她再怎么闭上眼睛自我欺骗,也无法无视小腹被撑起的怪异形状,将其想象成一根人类雄性的器官。267的两颗头被她的悲鸣深深取悦,在性欲释放的兴奋中达成统一。它们彼此撕咬、吞食、融合。当她短暂晕厥后在抽搐中醒来,看见那两个头已经合二为一。吻部怪异地向前突出,眼下遍布碎玻璃般闪烁的鳞片,尖角从粗硬鬃毛间升起。像是小孩子凭那颗童心中怪诞的空想与洞察,在美术课上挥洒蜡笔创造的草稿。任何一个从那团凌乱线条中艰难分辨出画面的教师,当晚都会做一个终身难忘的噩梦。
    远超她承受范围的诡事一件件发生在她眼前,她的精神又开始动摇,那种仿若被关进玻璃罩中向外观望的恍惚感再度回到她脑中。无法抵挡的昏沉袭来,她疑心自己或许早已堕入离奇怪诞的梦境,此间发生的一切不过是被怪物撕扯濒死而产生的幻觉。明明交合处传来的快感依旧真切而强烈,甚至令被蛮狠碾蹭的花道止不住痉挛喷水,她的心却奇迹般地感到了一丝轻松。
    这是一场终将消逝的噩梦,她如此告诉自己。射精后重新硬起的异兽性器顶在已被肏得艳红湿软的穴口,再次试图插入,她强迫自己忍耐住那无法忽视的恐怖快感,颤抖着闭上双眼,眨落泪珠,在不绝的高潮中固执等待这场幻觉的终点来临。
    “咔嚓”,昏黑潮闷的废墟中,硬质物体碎裂的脆响显得格外清晰而刺耳。制造出噪音的探险者顿时全身僵硬。微弱的头灯映照下,他惨白的脸庞已经覆上一层冷汗。
    他们此行源于近期网络上热度极高的都市传说之一。传闻此地旧址原本是一座进行反人道项目的地下实验室,多年前,逃出的实验体在将研究人员猎杀殆尽后便将这片断垣残壁占为栖居的巢穴。这等离奇的传言本没有几分可信度,然而相关部门在此拉起封条,严防死守,还是引起了一些人的好奇,其中就包括这两位逃过封锁执意溜进来探秘的旅客。
    此刻,与他结伴的同行者同样冷汗涔涔,他等待片刻,并未察觉任何异动,这才稍稍放松,以一记捶打向鲁莽的同伴表示了不满,随即将手电筒的光圈移向方才同伴脚下发出脆响之处。
    下一刻手电筒便从他手中滑落,落入脚边的碎石堆,在静夜中发出堪称巨大的噪音。令人窒息的黑暗扑面而来,残留在他视网膜上的景象却挥之不去。被他们踩出脆响的,正是某种蛋类的外壳。同行者的体重将本就干裂的蛋壳进一步压碎,一具类人却分明非人的僵死躯干在足够大的破洞中一览无余。尽管只是匆匆一瞥,它怪异的外形还是给他造成了极大的冲击,简直如同传说中的奇美拉与人类不伦交媾的产物。这瘦弱的半人幼尸扭曲地蜷缩在卵壳之中,显然在外壳破碎之前就失去了生机。
    他面色惨白,拽起同伴就要走,可对方仿佛生根在地上一般纹丝不动,神色之恐慌更甚于刚刚目睹了畸形胎卵的他。
    “……你听到了吗?”颤抖的问句中断在黑暗里又一道怪异响动之中。不同于踩碎蛋壳发出的生硬脆响,这声音生动极了。仿佛就在不远处某种类似狩猎的残忍戏码正在上演。野兽粗重兴奋的喘息混合着女性哀叫泣哭的动静,在昏黑的废墟中显得格外瘆人。
    “她、有人在求救……”
    “这是陷阱!”同伴脸色发白,发狠地打断对方,“你刚刚还踩碎了它的卵,还想活命就赶紧走!”
    终于意识到贸闯了怪物巢穴的探险者再也顾不得那微弱得近乎幻觉的呼救,连滚带爬逃离了黑暗的废墟。他们被吓破了胆,全然没有注意到沿途的湿软泥地上遍布歪歪扭扭刻划下的记号,一些用于求救,一些用于指路。那印记新鲜却浅淡,似乎只消轻轻一抹便会消失得了无痕迹。
    逃出生天的探险者双腿发软,相互搀扶才能勉强站稳。他们心有余悸,各自心事重重,不知是否该与同伴分享对方不曾注意到的异状,茫然之下只能向晦暗的天幕投去无言的注视。黑沉的夜空阴云密布,天边闷雷阵阵,一场暴雨很快要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