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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节

      第二天早上,知道他睡得很晚,哥哥也没吵他,吃中饭的时候才让人上楼喊了他一声,苏沐琛勉强爬起床,吃饭都还有些睁不开眼睛,眼下青黑一片。
    苏沐阳看他有些好笑,“你昨晚几点才睡?精神这么差,下午再去补补。”
    “好的。”苏沐琛扒了几口饭,想起他昨天翻的好日子,连忙放下筷子把手机给哥哥看:“一月七号怎么样?”
    “七号?”苏沐阳扬眉,“就这么迫不及待。”
    “也没有很急,但是刚好这天天晴。”苏沐琛不好意思的挠头,他没敢说,他其实更想定在明天或者后天,因为一直下雪才放弃了这个想法。
    苏沐阳点头:“可以,那就七号。”
    把一件大事决定好,苏沐琛这才放下心来,他的睡眠一向很重,吃完中饭休息了一会儿,真又上楼睡觉去了。中途时珩有给他打电话,但苏沐琛硬是忍着没说。
    等到第二天一早,精神头十足的时候,才将自己收拾了一番,想好了说词,正正经经的给时珩发了个视频。
    “早。”时珩接他视频的动作很快,眉宇间笑意洋洋。
    苏沐琛跟他打完招呼,刚准备说正事,才发现他那边热闹非凡,身后人影晃动,有些吵。
    顿了顿问:“你这是在哪里?”
    “今天有个平时关系还不错的同事结婚,”时珩特意走到还算安静的地方接的视频,听到他这样问,拿着手机给他拍了拍婚宴:“我来参加他的婚礼。”
    “噢!”苏沐琛点头,把刚刚差点倒嘴的话,又咽了回去。
    “你是不是有话跟我说?”时珩却敏锐的察觉到了不对,因为苏沐琛从来不会这么早给他发视频,按照他平时的习惯,这个点一定还得睡觉。
    “没有啊,就是……”苏沐琛摇头,盯着视频不太好的角度里时珩却依旧无可挑剔的眉眼,闷声道:“我想你了。”
    时珩怔了怔,突然挑眉,一本正经道:“嗯,我知道了。”
    这种场合不适合久聊,苏沐琛随便说了两句就挂了,哥哥不准他打游戏,也不太喜欢他一直窝在家里,见他无所事事的,干脆拎着他去了a市最大的室内骑马场。
    他每年回来过年的这两月,骑马,射击,高尔夫,以前丢下的富人运动又要被迫捡起来,很多东西都是刻在记忆里的,稍微熟悉一下,就可以上手了。
    他骑着马跑了几圈,出了一身汗,洗了澡,中午苏沐阳带他在外面吃,下午又去打了高尔夫,晚饭也在外面吃,天快黑了,兄弟两才回来。
    苏沐琛洗了澡,疲惫的趴在床上,才晚六点左右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电话铃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响了起来,苏沐琛揉了揉眼睛,拿过手机看了一眼,是时珩的电话。
    他打起精神努力清醒完才接电话,“时珩,晚上好。”
    “晚上好。”电话里好听的男声带着笑意问:“在家吗?”
    “在家。”
    “可以出来一趟吗?”
    “你来a市了吗?”苏沐琛一愣,猛地从床上坐起,睁大眼睛惊喜问:“你怎么又来了?”
    h市离a市说远不远,说近不近,直升机半小时,高速却要三小时,时珩一来一回得六小时。
    “因为……”低沉的尾音拉长,像猫爪子在人心口挠过:“我也想你了。”
    苏沐琛几乎是跳下了床就往外跑,时珩却是飞快叫住他:“等等,别跑,我不走,我在等你。你别急,把衣服围巾帽子戴好再出来,外面很冷,别冻感冒了。”
    苏沐琛怎么可能不急,但还是听话的手忙脚乱把衣服围巾帽子都戴好了才跑出去。
    马路对面,熟悉的车边上站了一个熟悉的人,灯光昏暗,苏沐琛没戴眼镜有些看不太清,但是没关系,那个人站在那里本身就是一束光。
    路灯下,时珩笔挺的站在车边,像一根青隽俊逸的九节枝,衣冠楚楚,头发也梳的一丝不苟,手里捧着一束花,显然是打扮了一番才来见他的。
    隔得远也能看得见,那鲜艳欲滴的花是红玫瑰,艳而不俗,热烈似火。
    其实没有男人喜欢花,但是他们见面每次都会带一束花,因为鲜艳的玫瑰是最适合表达热烈的爱意,最适合送给最爱的人,最善于去表达浪漫的一种存在。
    苏沐琛才走近,那束花就塞到他的怀中,馥郁的花香扑面而来,紧接着整个人也落入一个更温暖的怀抱。
    时珩死死箍着他,心口猛烈的跳动,不过才两天不见,却感觉过去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苏沐琛有些透不过气了,却没推开他,反而伸手环上了时珩的腰,闭上眼睛享受着这片刻的温馨,似乎只有拥抱的这么紧,才能更真实的感觉到彼此的体温。
    好半天苏沐琛才闷声道:“a市太远了,一来一回六个小时的车程,太辛苦了!以后不要突然跑过来找我。”
    “不辛苦。”时珩低着头将脸埋进他的颈侧,贪婪的闻着他的味道:“因为是来见你,路上的每一分钟都很幸福。”
    外面天寒地冻,时珩打开车门,推了推挂在身上的人,温声道:“外面冷,去车里。”
    苏沐琛松开他,弯腰进了车里,刚把花放在座位旁边,转身就又被人抱住了,温热的吻猝不及防之下铺天盖地的落在他的脸上唇上。
    密密麻麻的吻让人喘不过气来,轻易就将人拉下欲/望的深渊,狭小的车厢里温度迅速升高。
    苏沐琛还没来得及说一句话,整个人就被抱起,细瘦的腰身被折成惊心动魄的弧度。
    “车里,”时珩倾身覆下,呼吸滚烫,嗓子里滚过一团烈焰:“试试……”
    “等一下。”苏沐琛伸手撑住他的胸.膛:“今天下午去打高尔夫了,腰很疼,所以……”
    时珩动作一怔,被欲/望蒸红的眼直勾勾的盯着身下的人,哪怕已经控制不住了,沉默半晌后,也还是悬崖勒马缓缓直起身来。
    苏沐琛却又勾住了他的腰,瓷白脆弱的脖颈高高扬起吻上了他的唇。
    “所以……温柔点。”
    第77章
    温柔点,不要玩那么花,这是苏沐琛唯一的要求。
    时珩平时还好,唯独床上不太听话,喜欢换着花样折腾人。
    大概可能是在车上没什么操作空间,又或许到底还是顾念着他的腰,这一次真没做那么狠。
    只温柔的要了一次就止住了动作,然后像只大狗狗似的黏在他身上,细细密密的嗅着吻着,好像想要他彻底染上自己的味道。
    苏沐琛被他缠得头皮发麻,怕自己又陷进去,连忙推了推他,试图坐起来:“不要了好不好?”
    “放心,不弄你了。”时珩在他粉白的耳垂不轻不重留下密密麻麻的牙印:“什么都不做,就只留几个记号,证明是我的。”
    苏沐琛被他咬得又麻又痒,难受的厉害。偏偏被他箍在怀中,后面是软软的座椅,左右是他有力的臂膀,逃都没地方逃,生无可恋道:“还留记号,那你撒泡尿放我身上好了。”
    时珩好笑,绯红未散的眼尾往上挑了挑:“还可以这样吗?”
    苏沐琛一噎,白了他一眼,“怎么!听你这语气,还想试一试是吗?”
    “不试,撒尿多恶心。”时珩在他嘴角不轻不慢蹭了蹭,哑声道:“撒种就行。”
    苏沐琛一愣,半天才回神他说的什么意思,刚刚还带着余红的脸,这下彻底又全红了,又羞又气:“乱七八糟说什么呢?什么都往外说,脸都不要了。”
    时珩黏糊道:“要脸做什么,脸又不能当饭吃。”
    苏沐琛盯着他过分优越的脸,没好气道:“你的脸在我这就能当饭吃。不要脸了,我还要你做什么。”
    这回答让时珩一噎,刚刚还黏黏糊糊的动作一下就停了下来,不甘心的盯着他:“我除了脸,就没有什么让你能看得上眼的了?”
    苏沐琛扬了扬下巴:“当……”
    “你好好回答,我生气了很难哄的。”时珩盯着他,磨着牙慢吞吞道:“我气过了就听不进去人话,听不进去人话今天你这腰怕是还要受点罪。”
    “当,当然不是。”苏沐琛最会审时度势了,哪里还敢再逞强,他轻咳了一声:“那个,你的性格我也很喜欢。”
    时珩追问:“除了性格呢?”
    “智商我也很喜欢。”
    时珩继续追问:“除了智商呢?”
    苏沐琛很给面子的回答:“身材我也很喜欢。”
    “除了身材呢?”
    “这个除不了,一点都除不了。”苏沐琛的面子已经给不下去了:“八块腹肌是我最后的底线了,真的。”
    时珩:……
    怕再聊下去,这话题没完没了了,苏沐琛推了推身上的人,“你起开,别闹了,我有很重要的正事跟你说。”
    “多重要?”
    “很重要。”
    “行。”正事要紧,时珩没再缠着他,把散落在地的衣服一件件递给他。
    苏沐琛穿好衣服,做得端端正正,刚准备说正事,余光却看见副驾驶上还有一束花,看那个精致的程度,好像是新娘的捧花。
    他哑了一下,忍不住问:“这是要做什么?”
    “新娘的捧花。”时珩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了那束花,“我跟你说过的,我同事结婚,今天我去参加婚礼了。”
    苏沐琛一愣,不可思议的问:“你去抢这个了?”
    “没有,我没抢,它自己掉在我手里了。”
    他坐的位置很巧,刚好坐在舞台旁边的首座,新娘的捧花扔下去被那群伴娘抢来抢去,然后就飞了下来,看着砸过来的花,时珩下意识就伸手抓住了。
    “噗……那群抢破头的伴娘,一定想生撕了你。”
    “是啊,差点就被生撕了。”
    苏沐琛想到那个画面就有些好笑,“你不要的话其实可以再扔回去的。”
    “谁说我不要,据说接到手捧花的就是下一个会结婚的人。”时珩伸手从副驾驶上拿过那束花塞到苏沐琛的手中,认真道:“我想要的紧,做梦都想跟你结婚。”
    他说着说着又说到了这个话题:“你什么时候带我回家?见你的家人。”
    苏沐琛忍不住笑出了声,装模作样,用力咳了一声:“我有正事对你说,先不聊这个好吗?”
    时珩不甘的看了他一眼,漆黑的眸中有显而易见的失落,情绪低迷:“你说。”
    “七号会天晴,是个好日子。”
    时珩提不起什么精神,无精打彩的问:“所以?”
    “我哥说……”苏沐琛放慢语气,一字一句慢吞吞道:“让我带你回家。”
    “嗯,嗯?”时珩猛地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问:“带,带我回家?”
    “嗯。”苏沐琛忍不住笑,故意道:“那么惊讶做什么?你不愿意吗?”
    “愿意啊,怎么会不愿意,我都心心念念那么久了。”时珩抱着他舍不得撒手,在他额头上亲了又亲,眸中的亮光熠熠生辉:“你什么时候跟你哥说的?”
    “前天晚上,不对,应该叫昨天凌晨,我们见完面之后,我就回去跟哥哥坦白了。本来昨天就想告诉你的,但是这么重要的事情,我还是觉得要亲口告诉你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