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与旁人确认,封铎只听大家对她的特殊关照和耐心哄声,便轻易猜出老院长是得了阿尔茨海默症。
他心头叹了口气。
这个情况花月还不知道,如果回去告诉她,她肯定沮丧。
一为老院长的病情,二为这个世界上,又少了一个记得她们姐妹的人。
几人坐在沙发上闲聊,期间有人问及封铎的身份,他顺口胡诌,给自己按上一个福利院孩子的身份,还说自己在福利院待得时间不久就幸运的被一户人家领养走。
有位男士好奇问:“是本市的人家吗?”
封铎否认:“不是。”
“怪不得,我们生活在景川的大多都联系上了,彼此还都加了群聊,原本群里就三个人,后面大家有缘分,慢慢又联系到新的伙伴,到现在已经有六个了。”
就是眼前这六位。
封铎目光从左到右,挨个在每个人脸上略扫过一遍,发现其中没有一张面庞,大约是20出头的样子。
按花月的细述,小青今天20岁,而当初在福利院时,她只有四五岁,小朋友之间肯定同龄者交流更多,若桌上有同岁面孔,那对方相识小青的机会自然更大些。
那位男士又问:“对了,小时候你叫什么名字?我听听有没有印象?”
封铎:“那时候还小,本名没有记住,福利院档案不是大部分被烧了吗?后来想找,也找不到了。”
对方点头附声:“也是,资料留下来的是不多了。”
封铎看着面前开口那人,此人明显擅交际,或者健言谈,与在坐众人比,他的明显该是信息掌握最多的那个。
“不过,我倒是记得一个玩伴的名字,叫花青,她还有个姐姐也在福利院,不知道你们对这姐妹俩还有没有印象?”
一位女士接过话题:“花……花什么来着,我忘记姐姐叫什么名字了,不过的确是有印象的,姐姐是不是被国外的一对夫妇收养走了?我没记错的话,她好像后来是去澳洲了?”
“对对就是澳洲,她应该算是我们这群孩子里最幸运的一个了,不过那个时候,谁能记住彼此的名字,你记性倒好,还知道妹妹叫花青。”
“也是突然间就想到了,人的记忆真是奇怪。”封铎笑笑掩饰,又问道,“那你们有谁现在跟妹妹有联系吗?”
这时候,老院长的女儿走过来,叹息着接过话:“没想到今天又来一个问花青下落的,你可能还不知道,前几个月,我家陆陆续续来过好几波人,都为的打听花青的下落消息,就现在在你身边坐着的这几位,也都挨个被问过了,可惜当年的领养资料没了,我妈又病了,大家实在不知道。”
不用想也知晓,那群人都是冯凛派来的。
为花月办事,他算是也卖过力。
封铎没有问到什么有用消息,又怕继续深究下去会身份惹嫌,于是只好不再开口。
一顿饭百无聊赖地吃完后,他再去卧室看望问候了老院长,并悄悄交给院长女儿两千元现金,略表心意。
对方推辞,他执意赠予,并先众人一步告辞离开。
……
散场后,旧居民区旁边的矮巷里,有人左右环顾后,偷偷摸摸打了通电话。
“成军哥,今天我们给老院长过生日,有个可疑的男的出现,还朝我们打听小青后来被哪户人家收养了,我们现在与她有没有联系。他还说谎,声称自己也是福利院的孩子,别人没怀疑他,可我一眼就识破了,当初福利院的孩子哪个我不认识,各个瘦得成杆,都是小矮子,就算长大后能窜一窜,也绝对长不成他那结实威猛样。”
周成军原本正躺在自己店里的摇椅上打瞌睡,接着赵睿的这通电话,他是越听越精神。
他蛄蛹着肥胖超标的身体,笨拙地艰难坐起身,对着话筒认真交代道:“你赶紧给我盯住他!老子现在已经半个月联系不上周婧了,这个小贱蹄子,傍上个款就开始不知天高地厚,那些公子哥们能是真的看上她,不过玩一玩,玩腻了还不是个揣,也就她哥哥我给她兜着底。”
赵成附和:“可不是嘛,想当初你二婶刚从福利院领养回周婧,结果还不到一年,她就小概率怀上孕了,自己的孩子当然亲不够,可领养回来的也不能说丢就丢,她商量着交给你妈养,你妈原本还不乐意呢,可看着周婧那副水灵模样,便琢磨不如养着给你作媳妇,这个便宜,早晚不都是你的。”
“行了,这点儿陈芝麻烂果子的话,也就在你嘴里还有嚼头,婧婧不爱听,你以后少说。”
话虽如此,但听了赵睿的话,周成军心里自然美得很。
他不嫌婧婧跟那些公子哥们好过,就算她底裤被别人扒烂,也不影响他做梦都想尝尝妹妹的滋味。
但前提是,他得尽快找到她。
在外面浪了这么久,真是快忘了她在景川还有个家。
……
从居民区出来,封铎给花月打去电话,如实说明了情况。
没有好的消息,花月自然是沮丧的,但大概从前失望的次数累计太多,如今她的心理承受能力或许比她自己想象的还要更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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